第17頁 文 / 笙晴
「御醫——」焦急的吼聲震撼了整個武德殿。
[fly][color=#DB7093]***織夢方舟***[/color][/fly]
經過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搶救,蘇倩盼的命,終於從十幾名御醫手中,給救了回來。
始終沒合過眼的向黎兒,再也撐不住疲累,終於睡著。
好柔軟的感覺,像是躺在用雲做的床般,舒坦的讓她不想醒來。
「嗯!別動嘛!」她微微蠕動著。
李臣翊僵著下半身,不敢稍有動彈。打從昨晚御醫止住皇娘的傷口,確定她性命無慮後,他才放心的離開皇娘身邊。
當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臥房時,見向黎兒坐睡在竹椅上,他心有不忍,於是將她抱回臥房,本想讓她舒坦的躺在床上,沒想到她卻恍恍惚惚地賴睡在他的大腿上。
就這樣,他動也不動的挨過了一夜。
而他困頓的眼睛,竟捨不得合上的凝望著那沉睡的嬌顏整夜。
對於她冒死去向皇上求來御醫,李臣翊不知該感激,還是要責怪她再一次大膽的違逆他的命令?
這樣一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到底是上天專門派來制他的剋星?還是他今生最美的禮物?
當第一道晨光透過木窗,撒滿了整屋,也讓向黎兒緩緩轉醒。
好舒服喔!向黎兒慵懶的醒來,舒暢的伸了個很沒有形象的懶腰,才發現自己竟枕睡在李臣翊的大腿上。她頓時驚慌的坐起身子,羞紅著臉蛋忙整理衣衫。
驚慌中,向黎兒把記憶拉回到昨晚,可怎麼也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睡到李臣翊腿上的。
雙腿的刺麻讓李臣翊如雕像般,動彈不得。
「你——你整個晚上就這樣坐著?」好內疚喔!
「看你睡的沉,不想驚醒你。」李臣翊那像是不懂表達喜怒哀樂的表情,依然冷淡,倒是口氣溫和許多。
明明還關心人家的嘛!為什麼表情總是那麼冷淡?
向黎兒沒好氣的滑下床,「我去看看蘇姨。」
「黎兒。」他輕聲的喚住她。
她的身子被電了一下。
她沒聽錯吧!他喚她黎兒?孤傲、冷情、自大的五殿下,竟會這樣溫柔地喚她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原來他一直記得這個名字。
「黎兒——」
向黎兒心兒怦怦跳,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如果可以,她想大膽的要求他傾吐心中所有的感情。
「謝謝你這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我皇娘。」
哇!霸道冷情的五殿下,居然知道「謝謝」這兩個字。
可向黎兒還是很失望,因為這不是她想要聽的「肺腑之言」。
「就這樣子嗎?」她鼓勵,也同時期待他向她表白。
他依然沉默不語,剛毅冷俊的容顏上,露出些許為難。
「如果你只是想謝我——」向黎兒黯然的—下床,「算了!我去看蘇姨。」
「黎兒——」李臣翊想留住她,但麻痛的雙腳卻讓他跌了個跤。
向黎兒緊張的撐著他碩壯的龐大身體,「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腳發麻。」
「你怎麼早不說?」向黎兒好氣又好笑的噘著嘴,吃力的將他攙扶上床,「沒見過這麼笨的人,腳發麻了都不曉得動一動,把腳給我。」
李臣翊抬起腳,讓向黎兒把它擺在她柔軟的大腿上。
向黎兒輕柔的按摩著他結實的小腿,而這種微妙的接觸競無端的挑起李臣翊的蠢蠢慾念——
他霸道的解掉她柳腰間的束帶,雙手旋即探入她半敞開的衣內,揉弄她的雙峰——
「五殿下,不要!」向黎兒扭擺腰肢的要閃躲。
「我們不是曾經有過嗎?」
他展現他霸道的一面,手從雙峰緩緩滑下,進到她的褲裡,玩弄著花叢裡的敏感。
老天!誰來救她!別再折磨她了。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不要這樣任由他予取予求。她要讓他嘗嘗被拒絕的滋味!
她堅定的說出一句話,「我不要!」然後斷然的撥開他不安分的手,毅然站了起來。
李臣翊怔愕不已,她又再一次挑戰他。
「我已經不是你的王妃了,請五殿下尊重。」她宣示她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他的。
「這是勒索嗎?你希望我恢復你王妃娘娘的身份?」他的黑瞳底閃爍一抹冷鷙。
這簡直是在侮辱她!
「為什麼你的愛、你的溫柔,都是這麼的傷人?」向黎兒傾訴著無盡的怨懟,「對不起,我承受不起你這種愛人的方式。」
她系回自己腰身的束帶,忽然,一隻玉鐲從她衣服的內袋掉落眼前。
李臣翊眼裡閃出一道銳利光芒,搶先一步奪過地上的手鐲,震驚的撫摸手鐲子上那「花庭主人」四個字。
「還我!」她無俱的對上他驟變的兇惡。
「告訴我,你怎麼會有這隻手鐲?」李臣翊凶厲的逼問。
「是一名救命恩人在救我時,不小心遺留下的,我一直想找這手鐲的主人。」向黎兒怯怯的回話。又看向李臣翊那過度激動的表情,難道——「你認識手鐲的主人?」
「該死!」李臣翊怒罵一聲,奔進蘇倩盼的臥房,顧不得沉睡的娘親,激動的喊著,「皇娘,皇娘,你的沉冤得以昭雪了。」
當向黎兒跟進後,蘇倩盼已緩緩轉醒,氣弱無神的看著十分激動的李臣翊。
「皇娘,你可還認得這手鐲?」李臣翊趕忙遞過手鐲。
向黎兒扶起蘇倩盼孱弱的身子,讓她倚坐在床頭。
「這手鐲——」蘇倩盼顫抖的接過手鐲,激動的淚水旋即奪眶而出。向黎兒頓時恍然大悟!「皇娘——您就是十年前在西湖畔救起我的恩人!?」
天啊!難怪第一次見到皇娘時便覺得她眼熟,原來她就是當年把她從湖裡撈起來的恩人哪!
那是她第一次逃家,聽說杭州風光明媚,所以便不知死活的到杭州冒險去了。
蘇倩盼似乎不太記得陳年往事。
「記得嗎?」向黎兒好不激動,「當時你與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在西湖畔焚香彈琴、吟詩作對,我被你美妙的琴聲引到一座亭子裡。
那時亭子外的帶刀衛兵和丫鬟不讓我進亭子,我就跟他們玩起躲貓貓遊戲,想趁機溜進亭子,沒想到不小心失足跌落湖裡,結果是你跳進湖裡把我救上來的。
我本想向你道謝,沒想到你就讓那群衛兵給帶走了,最後我在湖畔發現了這隻手鐲。」
「我以為再也找不回這隻手鐲了。」蘇倩盼喜極而泣。
「這下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李臣翊怒恨低吼。
「這手鐲?」向黎兒納悶的看著憤怒的李臣翊。
「就是這隻手鐲讓我皇娘背負十年的冤屈。」李臣翊憤恨咬牙。
蘇倩盼幽幽的說:「那次是我進宮後第一次返鄉省親,為感激何凡冒死送詩,便邀他共游西湖,那隻手鐲是皇上送給我的,『花庭主人』則是皇上御賜,丟了這手鐲,回宮裡還來不及向皇上請罪,就——」蘇倩盼忍不住掩面而泣。
「就被奸人誣指皇娘將這手鐲當定情信物,送給何凡。」李臣翊氣憤難平。
向黎兒終於明白,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都是這手鐲惹的禍。
「我去找他,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上駕到!」
李臣翊才旋身,便聞屋外的傳令。」哼!他來的正是時候。」李臣翊鄙夷的冷冷一笑。
蘇倩盼驚恐的連忙起身,欲下床迎駕,卻讓李臣翊給扶回床上。
「是他對不起你,你幹嘛要去迎一個愚昧昏君的駕。」李臣翊不屑的低吼。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穆宗在崔展護駕下匆匆入內,見他的盼兒容貌憔悴,禁不住流露出憐惜的目光。
「臣妾——」蘇倩盼急欲起身,卻又無力地跌坐回床上。
「你有病在身,不用多禮。」穆宗關懷的說。
「皇娘根本沒有必要向你跪安,真正要跪的人是你。」李臣翊怒不可遏的大膽冒犯。
穆宗眉頭一緊,凝上一抹慍色,他可以容忍他的五皇子私下不敬的冒犯,但當著臣子面前公然挑釁一國之君,罪不可赦!
「我說五殿下,你如此公然冒犯一國之君,不是給皇上難堪嗎?就算你是皇子,也可處死。」主公公挑撥離間道。
「你閉嘴!」李臣翊怒斥,並以一道殺人的目光射向王公公。
「皇兒,朕原諒你的冒犯,不過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穆宗嚴肅的警告。
「哼!好個忍耐,你可想過我皇娘十年來所忍耐的,可是你的千倍。」
「皇兒!」穆宗勃然大怒,「來人啊——」
他的忍耐已達極限,氣急攻心的想命人拿下李臣翊,但突然遞上來的手鐲,卻讓他錯愕的揮手制止崔展要拿下李臣翊的動作。
「這手鐲一一」穆宗驚訝不已。
「你還記得這手鐲?看清楚,這是你一直以為我皇娘送給那個被你處死,死的不明不白的詩人的定情之物。」李臣翊節節進逼。
「這手鐲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向黎兒陡地跪了下來,「啟稟皇上,這手鐲十年來一直在黎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