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沈亦
她緊握的拳捶打著他,只是嚴重顫抖的拳頭如何冷卻比火更熾旺的激情?
他霸氣十足的舌一下便挑開她的唇,毫不猶豫潛入她口中緊緊糾纏著、深深周旋著,赤裸裸的吻令她幾乎透不過氣。由他體內傳導出的酒精,是否也將她給灌醉了?要不她怎會頭暈目眩?又怎會神智不清?眼前一片黑,她什麼也感覺不到——除了他的熱情、他的體溫,她感覺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
緊握的拳頭仍是那麼劇烈的顫抖著,徬徨無助的阻隔在兩人之間。她可以再凶悍一點、再野蠻一點,她不是沒有機會掙脫開他的。她不是沒有機會。她感覺自己眼眶漸漸熱了起來。
他恣肆的吻未曾停歇。他要更徹底的感受她、擁有她,他無法容忍他們之間有所阻隔。
於是,他鬆開了她抖顫的拳,提高固定在她頭頂上,他的手如籐蔓由她的臂、肘、腕一路攀緣而上,然後與她十指交握——這時,兩人身體無一不緊密貼合,再沒有空隙之處了
他的吻沿著她頸窩的平滑曲線漸漸爬升。當她感覺到他濡濕溫熱的舌正像個調皮的孩子不住玩弄著她耳垂時,渾身猛然打顫,一聲嬌吟從她口中不由自主竄出的瞬間,連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他在她露骨的迴響下顯得愈加亢奮,極力挑逗著她脆弱而敏感的地帶,惹人的情挑每撩撥一次,她體內的溫度也隨之助長一分。
頭重腳輕的,全身血液開始很不正常的往腦門上衝去,她無力思考,有的只剩意亂情迷。夏珞凡啊夏珞凡,你到底知不知道向已在做什麼?你為什麼會傻的這般不可原諒呢?
她代替了雪莉,是嗎?她若不折返回來,現在和高擇在一起的會是雪莉,而不是她她眼巴巴的趕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莫非在她潛意識裡她就是想要取代雪莉?她真是這麼犯賤?緩緩滑落的淚水像是最沉痛的嗚咽,她覺得自己好悲哀。
無奈的是,她卻又在這片揉合著酒味、汗水、男人氣息的空氣中,沉淪的好深、好深,她迷戀這一切屬於高擇的味道,無力自拔。
他解開她衣服的鈕扣,褪去層層障礙,厚實粗糙的手掌輕撫著地白皙無暇的乳房,細綿綿的吻緊接著跟隨而來,像是迫不及待要呵護那朵嬌柔的蕾心,即刻將之捲入口舌之間,吮取她所有的溫潤與馨香。
她在他的甜蜜折磨下幾乎瘋狂,她怎麼也忍不住了,使盡力量擁抱住他她終於主動抱了他,結結實實、全心全意的抱緊這個令她無以抗拒的男人。這一擁抱,象徵的是她的意願、她的決心,而他感應到了。
他的吻折返回來,印在她唇瓣,她摟著他脖子,很是熱切的迎接他、回應他,忠實展現早已在心中萌芽的戀慕,不再顧忌。他略帶粗糙的大手撫遍她赤裸的上半身,這還不夠,他顯然是意猶未盡的,一下便退去了她的裙子,輕薄短小的底褲難掩無邊春色,也就更沒存在的必要了。
當他觸碰到她的隱私時,免不了的緊張爬滿她全身,一慌,她出於本能的夾緊雙腿。
他貼在她耳畔喃喃低語:"放輕鬆,這沒什麼好緊他含弄著她的髮鬢,輕輕的喘息聲帶有溫柔。
"放鬆……放鬆……很好,就是這樣……"她像是被他催眠了,腿部力量正一點一滴流失當中,他趁虛而入。
"啊……"她激動的抱緊地。他的指腹就在她柔軟之處迴繞著,看似溫和的舉動,卻像是一道幾萬伏特的高壓電流猛貫注她體內,她無法不激動,她控制不了她的溫熱,令他愛不釋手。
美麗的花瓣適逢初春綻放一般,粉嫩嬌艷,悄悄凝滿的朝霞,增添無限潤澤,這般豐盈,彷彿只為期待更多的垂憐。
他所能給予的,當然不止這些。他修長的手指埋入她的包容,乘著滑膩之便恣意來去,反覆探索她最深的情慾世界。
她呼吸愈來愈急促,根根亢奮的神經緊緊拉扯,雪白的肌膚漸漸浮現紅潮,一如清楚反應出她積壓在體內過多的的燙——灼燙難忍,教人禁不住想要更多。
無論多少,他都給得起,而且遠超過她所想像的。他迅速脫去自己的衣服,用盡所有熱情擁緊她、親吻她——與她結合。
結合,就像以身體力行來讓彼此更明白何謂是完美無缺。忘我的呻吟、此起彼落的喘息,隨著起伏的律動,只有愈顯激情——
激情的夜,未眠。
結束了,是嗎?充分獲得滿足的兩具軀體,依舊重疊,淋漓的汗水借由皮膚緊貼而相互交融著,他們都能感覺到不久前的高潮似乎仍餘波蕩漾。
但也不可否認的,當激情告一段落後,四周開始瀰漫著一股詭譎多變的氣氛。她最後還是和高擇怎麼辦?他一定是把她當成雪莉了。
忽然,高擇兩手一撐,抬起身體由上而下望著她。夏珞凡當場心臟狂跳他為什麼目不轉晴的注視她?
他眼神好怪,怪的教人難受極了。他認出她了!他終於在激情之後發現原來她不是雪莉,所以才這麼看她?他到底是不是認出她來了?
她尷尬的要死。整個人變得很神經質,急著想摸來一條被子蓋住自己赤裸裸的身子
"你為什麼突然又跑回來了?"
她悄悄爬行在床上尋找被子的手一僵,過度驚訝令她不禁瞠目結舌。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他怎會看不透她的心思呢?"你以為我會連自己做愛的對象都搞不清楚?"他翻過半圈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聲。
夏珞凡現在除了震驚,更是羞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整團漿糊腦袋正式宣告罷工,不能思考也不能言語,除了像根硬梆梆的木頭,她什麼郁不能了。
"如果你晚個幾分鐘進來,可能就見不到雪莉了;因為我正想打發她走。"
幸好聽覺這項功能沒罷工,還算正常。"為……什麼?"用盡艱澀才勉強擠出這幾個字。
"好,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他側臥起來,以一隻手撐住腦袋,再次緊緊盯著她。"因為趙宇豪他們找錯女人了,所以引不起我的興趣。"
"你……你到底……"喪失的功能逐漸恢復中,夏珞凡不再四肢嘔硬,總算在慌張之餘摸到一條足以遮蔽的被子了。
"我到底知道些什麼,是吧。"他乾脆替她問了。"我不清楚趙宇豪今晚究竟打過幾通電話給你,但最後的那一次他是在包廂內打的,我全都聽見了。"
她旋即睜大眼晴。"原來你……你裝醉?"
"也不算。只是沒你們所想的爛醉如泥罷了。"
"那……你……我……"她之前叫他叫了半天,他的遲遲不醒全是假裝的?那麼,她當時所說的話他也聽見了?天啊!
"你想說什麼?"高擇稍做假身,堅實的胸膛貼上她手臂,臉孔也湊的更近了,幾乎是附在她耳邊細語那般的親密。"說真的,要想討好我你大姐頭親自出馬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費周張呢?"
她先是呆住,緊接而來的一股巨大羞辱將她狠狠吞沒。她捉著被子火速起身,一張臉都發黑了。不給她下床的機會,高擇張開雙臂由後將她一把圈進懷裡。
"生氣了?我開玩笑的。"他強勁有力的手從她胸部交錯而過,無視她的掙扎,依舊緊緊的圈著她。
"你當然覺得好笑,你就盡情去笑個夠吧!"分不清是後悔還是惱羞成怒,她很快便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一種強烈的被人愚弄湧上心頭,她無法忍受這樣的感覺。"等你笑完、笑夠了,今晚的事就當從沒發生過,一筆勾銷……"
他忽然將她扳轉過來,壓下熱吻阻斷她的喋喋不休。
她來不及閉上的口像為他開了入侵的方便入門,狂肆的舌順勢跟進攫掠,決心挑戰她不願配合的頑抗。他一手托緊她的下巴,一手固定住她後腦勺,忽深忽淺的吻時而霸氣、時而溫柔,用遍一切所能,像是貪心不足、又像意猶未盡的不停吻著她她不想軟化,不想就這麼沒出息的任人擺佈,她不想,她不想啊!
可惜,她遠比自己所想的無能多了。她像攤爛泥倒在他懷裡,他緩緩滑落的雙手撫摸著她赤裸身軀,他喜歡她柔細肌膚所帶給他的觸感。他微微喘息的說:
"如果你不來,什麼都不會發生;可是你來了,事情也發生了,還能一筆勾銷嗎?"他一面夢囈的呢喃,一面親吻著她的頸背。
"對,我根本不該來的……"她說得痛苦。
"你為什麼跑回來,"他一隻大手揉捏著她飽脹的乳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茫然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