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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文 / 商羽

    「呢……鄭小姐,請問一下你臉色為什麼這樣難看?」石漪漣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佳人?為什麼她一臉憤怒的模樣?

    「真是太可惡了!」鄭福欣惡狠狠地這樣喃喃罵道,面目猙獰。

    「咦?可惡?」石漪漣驚恐地看著她,他做錯了什麼讓佳人直說可惡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是太……」鄭福欣索性甩開石漪漣,火大地踩著步伐走向那個被女人包圍的梅衡遠。

    嗯哼,終於過來了,他還在想如果她毫無反應的話,他就要親自過去逮人了,梅衡遠暗自想著。

    「梅先生,你好像是梅氏企業的小開嘛!」

    「人家早就對你傾心已久了……」

    「沒想到可以在這裡見到你本人,今天晚上一定會幸福得睡不著覺!」

    「梅先生……」

    「各位小姐買保險了嗎?」突兀地,鄭福欣的聲調插人了眾女之間,阻斷了所有的的喳呼聲。

    「保……保險?!」所有的女人立即呈現鳥獸散地往兩旁退開,看著鄭福欣笑吟吟地出現在眼前。

    「啊,看來應該是沒有。」鄭福欣笑得更甜更溫柔了。「既然各位小姐都在這裡了,那敝人就來個即席教學好了。」

    「嘩……」所有人立即跑開,像是逃命般。

    「嘖,我不是人見人愛的嗎?怎麼這會兒大家卻避之惟恐不及呢?」鄭福欣叨念了幾句,準備跟梅衡遠開戰。

    不過梅衡遠早就等著接招了,只是從他那冷然的外表,可是一點徵兆都看不出來的。

    「走了,進去休息。」沒想到鄭福欣根本啥也沒多說,只是推他的輪椅就準備進船艙內休息。

    「怎麼,石先生是沒好好招待你嗎?這麼快就急著回來我身邊?」梅衡遠總是保持著很欠扁的語調。

    「嗯哼,回到你身邊?閣下果真這樣認為的嗎?」鄭福欣皮笑肉不笑地說,「既然閣下是因為救我而受傷,那麼照顧閣下到傷勢康復也是我必須盡的責任,請別作多餘的聯想。」

    腦袋有曹一瞬間的空白,但是梅衡遠仍是挑高了眉毛一臉不值的樣子,」哦?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

    「你還想要什麼原因嗎?」鄭福欣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那麼,那個保險招標案請讓本公司承接吧!」

    一股肅殺之氣霎時竄出,梅衡遠的目光凍結成冰。「你不是因為這個才和我上床的吧!」

    鄭福欣愣了一下,他為什麼會想到那裡去?難道她在他眼裡就是這樣的女人嗎?

    「你認為是就是!」負氣似的說完話,鄭福欣轉身想離開,但是老遠地就見到石漪漣興奮無比地跑來。

    「我們辦了小型音樂會,就在主艙大廳裡,鄭小姐請一起去吧!」石漪漣每回瞼上都是那種討好般的笑意。

    「噢,好的,你的邀請是我的榮幸。」鄭福欣微笑地對石漪漣說道,準備跨步往他那裡走去。

    「等等。」深深覺得自己必須開口說話的梅衡遠偏著頭,然後露出有禮的微笑,「我想,身為賓客的我應該也可以去吧,是嗎?石先生。」

    第九章

    大廳裡面所有的人都隨意地席地而坐,所以進到大廳的梅衡遠變得十分突兀,因為高坐於輪椅之上的他,變得和大家格格不人。

    不過倒是有不少女人在見到他的時候呈現花癡樣,眼中紛紛冒出愛的泡泡,直勾勾地看著在「特別席」的梅衡遠。

    「真是詭異的視線啊……」鄭福欣眉頭皺得很緊,非常討厭那種愛慕中混雜嫉妒和羨慕的眼光。

    「太受歡迎也是一種困擾。」梅衡遠倒是非常悠閒地開口,早已習慣別人對他行這種注目禮。

    「哼,少得意,搞不好其中有三分之二是衝著我來的呢!」鄭福欣可懶得理會他了。

    她對自己的外表可是很有自信的,當然到目前為止,她的魅力也從來沒有不管用過,從上船開始他們倆就各自被男人女人包圍著,不少驚艷的視線總是繞著他們倆打轉。

    要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一起,大概早已被那些人給纏到脫不了身了吧!

    「應該是三分之二是衝著我來的吧!」梅衡遠可不以為然。

    「哼,要爭嗎?坐在輪椅上的『帥哥』?」鄭福欣歹毒地哼笑。

    「也對啦.被那種童話裡才會有的裝扮,以為自己是王子的傢伙看上……」梅衡遠涼涼地說著,但實際上已經氣到咬牙切齒。

    「你怎麼這麼說啊,人家至少也幫你找了醫生替你醫治。」雖然鄭福欣也不喜歡石漪漣,但總覺得人要懂得感恩。

    「嗯……說得似乎合情合理,因為人家救了我,所以你要替我以身相許嗎?」梅衡遠倒是嘲諷地說著。

    「我哪有啊!要以身相許你自己去吧!」反正她對BL也不排斥。

    「鄭小姐喜歡這種曲子嗎?」坐在一旁的石漪漣靠過來,非常討好地問著鄭福欣。

    「啊……是不錯啊……」鄭福欣虛應著,其實她壓根兒沒在聽,跟梅衡遠鬥嘴都來不及了,哪有空分神去注意那些?

    「這可是有名的貝多芬的《Symphonyno.9》」石漪漣萬分陶醉地說著.像是對這樣的樂曲神往已久。

    「錯了,這是聖桑的《死之舞》,又稱《骷髏之舞》。」梅衡遠露出有禮的微笑,「不巧小弟對古典樂也略有涉獵,所以基本的一些樂曲名稱也都還知道。」

    貌似恭敬,心實輕蔑,那種傲然和神氣真是讓人看了就很想狠狠地扁這傢伙好幾拳。

    「雖然不是很訝異你會知道這些,不過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難讓人不吃驚。」鄭福欣說道。

    「是啊,總不能像個什麼都不懂的暴發戶吧!」梅衡遠微笑地轉向臉色難看的石漪漣,「石先生,你說是吧!」

    「你做什麼老是跟人家挑釁啊,人家又沒惹你。」鄭福欣暗自捏了他一把,不大懂為什麼他的炮火發發射向石漪漣。

    「余豈好辯哉?余是不得已。」沒想到他回得也很順。

    「去你的余是不得已,分明就是你故意找人家碴的。」鄭福欣真是覺得這傢伙欠人罵。

    「嗯……」梅衡遠把語尾拖得很長,但是講話的調子有點冷,「我找他麻煩你心疼?」

    「你在說什麼啊?是我們有求於人,你不要太囂張了。」鄭福欣搞不懂他怎麼會這樣失常?

    突然,一個非常非常不可能的猜測浮現心底。

    等等,莫非他……莫非他在吃醋?

    有可能嗎?他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大家彼此各取所需就可以各自解散的嗎?

    他真的在吃醋嗎?因為她?

    難以言喻的喜悅浮上心頭,她不大懂自己怎麼會因這個可能而高興得像個白癡似地,忍不住嘴角勾起的傻笑。

    「哼。」梅衡遠冷哼了一聲,對於她的話不以為然,不過心中的不痛快倒是持續著。

    難以說明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知道自己很不爽,恍如有種自己的領土被人侵佔的感覺……

    等等,自己的領土?!

    梅衡遠用力地擰起了眉,他是何時有這種佔有慾十足的形容詞的?他對女人不是一向都采放任主義的嗎?什麼時候他也開始想綁住某個特定對象了?這真的是他嗎?

    真是太荒唐了,他不能接受。

    ***

    就在此時,鄭福欣多日未響的行動電話首次發出聲音,鄭福欣以為是客戶或是公司打來的,但是這個人的聲音卻令她覺得很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抱歉,我要跟我家主人說話。)

    「你家主人?」鄭福欣看了梅衡遠一眼,「你家主人是誰?」

    (梅衡遠。)對方公事公辦的語調聽起來與機器無異,乍聽之下還以為是在跟電話語音對話。

    「啊,好,請等一下。」鄭福欣將行動電話遞到梅衡遠的面前,「找你的。」

    「找我的為什麼會打你手機?」梅衡遠疑惑地問。

    「我怎麼會知道?」鄭福欣白了他一眼,有沒有搞錯啊?她怎麼可能會知道為什麼人家會打她的手機找他?

    不過………那個聲音真是有點耳熟,為什麼她會不記得是誰呢?她一定聽過的,可是倒底是在什麼時候?

    「我是衡遠……喔,是你,為什麼知道我跟她在一起?」梅衡遠當然馬上知道這是他的特別秘書打來的電話。

    (需要我們去接你嗎?)呂梅陵問道。

    「倒是不用,把公司要進行的計劃給我按時完成就好,我就快回去了。」梅衡遠狀似愜意地回答,但眼睛已經微微地瞇起來。

    (這樣嗎……)呂梅陵沒有再堅持,(對了,你飛機損毀的情形如何?你人應該沒受什麼傷吧!)

    「托福,我只是嚴重骨折外加起不了身、下不了床,什麼事情都不能做而已。」梅衡遠故意說得十分淒慘,「醫生說我必須要休息三個月才能康復。」

    「咦?」鄭福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就只需要休息三個星期,做什麼要延長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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