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莎倫
原本尚稱冷靜的傲霖一聽完小麒的解釋後,額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他突然繃緊的身子把淨柔震醒了,淨柔一睜開她那雙慵懶無力的眼睛看到傲霖時,就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摟住傲霖的脖子,「傲霖,我好想你哦!可是我的頭好痛哦,我想回宮了。」
「嗯!我馬上帶你回宮。」原本很生氣的傲霖聽到淨柔那句「我好想你哦」,原本的憤怒全都煙消雲散了,他輕柔的抱著淨柔,看也不看那些仍跪在地上的百姓,只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人,你們帶回去。明天帶雷相國來見我!」
「是!王,那……那他呢?」歐陽修用眼角瞄了瞄那位已陷入昏迷的仁兄。
「哼!隨便你們,但要留他一條狗命!」說罷龍傲霖便抱著淨柔消失不見了。
「恭送王!」大伙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王之後仍不敢站起來,因為左、右護法仍在「現場」,大伙只好偷偷的用眼角來偷瞄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歐陽修和史竣兩個人站起來分別走到雷季方的兩旁蹲下,史竣問歐陽修,「喂!老不修,我們要怎麼處置他啊?」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耶,不過他連柔柔小姐都敢碰,可見他的膽子很大喔!」歐陽修向史竣使了一個只有他們才看得懂的眼色。
「喔!那我們就不能太便宜他囉?」史竣故作正經的思考了起來。
歐陽修趁他還在想整人的方法時走過去扶小麒起來,之後他向仍蹲在雷季方旁邊的史交使了個眼色,史竣便用力的抓起昏迷中的雷秀方,四人「咻」一下就不見了,留下一堆問題給那些百姓們去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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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蓮!從現在起不准任何人來打擾我,還有,這個小傢伙滿口酒味,明早一定會不舒服,你記得幫她熬一碗醒酒湯。」傲霖向隨侍在側的依蓮交代完之後便抱著淨柔直往寢宮走去,一步也不停留。
「是!」依蓮看到傲霖帶回淨柔,繃緊了一天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她笑著往御膳房走去,準備安排明早柔柔小姐可能會需要的醒酒湯。
傲霖輕巧的把淨柔抱上床之後便幫她把絲被給拉上蓋好,但此時酒力開始作祟,只見淨柔把剛蓋好的被子踢下來,口中還一邊低喃著:「好熱!好熱哦!」開始扯著身上那套不通風的男裝。
「王!讓……」隨侍在旁的侍女看到這種情形便自告奮勇的想上前去幫淨柔更衣,但……
「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們都下去吧!」
「可是……」
「我說下去!」
「是!奴婢們先告退了!」傲霖斥退了往常都會在寢宮幫他更衣的侍女們,因為這個時候他不要任何人來跟他分享他的柔柔,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柔柔!柔柔,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柔柔!」
「嗯……傲霖!我好熱喔!好熱……」
「活該!誰叫你背著我出宮去喝酒,你曉不曉得我擔心了一天?你真是個磨人精!」儘管傲霖口頭上斥責淨柔,但他的手仍輕柔的為她解開衣服,讓她涼快一點。但脫到只剩中衣時他就停止了。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誘惑,他拚命的克制自己,克制到全身都顫抖了起來,但遲鈍的淨柔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似的,只是拚命的喊熱、拚命的扯著中衣。
「柔柔,別亂動!好不好?」傲霖無奈的按住淨柔動來動去的雙手,斗大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慢慢的滑落鼻尖,此刻他不停的自嘲著,龍傲霖啊!沒有想到一向視女人如糞土的你竟也有這一天。噢!柔柔,你真的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小妖精!
窗外徐徐吹來陣陣的涼風,把原本燥熱不安的淨柔再度帶入睡眠中,而在一旁拚命克制自己慾望的傲霖看到這種自己「一頭熱」的情形時,天知道是要怪自己敏感好呢,還是該怪柔柔的遲鈍?真是老天捉弄人啊!罷了!只見傲霖手大手一揮,他身上的絲袍就脫了下來且自動飛落、正好掛在床腳上,光裸著上身的傲霖手裡抱著淨柔,身子一翻,就換成他在下面而淨柔則枕在他的手臂上,四周的床幕則隨著微風飛揚,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隱隱約約勾勒出兩人在床上相依相偎的身影……
※※※
晨曦透過床幕照在淨柔宿醉的臉上。
「噢!我的頭……小麒……我的頭好痛……小麒!」淨柔慢慢的睜開眼睛,她在房間裡找尋著小麒的身影,但,怎麼都沒有人?她不死心的又叫了幾聲,但還是沒人應,宿醉的痛苦再加上孤伶伶的一個人,淨柔竟然趴在床上哭了起來,愈哭就愈覺得自己可憐,愈覺得自己可憐她就哭得愈大聲,當她哭得渾然忘我的時候不自覺的喊出:「死傲霖!王八傲霖!你在哪裡嘛?嗚……」
「我不就在你的後面嗎?」
「嘎?」淨柔趕緊擦乾眼淚,轉過身看著傲霖。
「我從昨天晚上就一直睡在你的身旁,誰知道你一早醒過來竟是要找小麒而不是我,哼!活該讓你哭一下!」傲霖滿不是滋味的坐起來靠在床頭,看也不看淨柔一眼。
「傲霖!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淨柔討好的爬到傲霖身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躺了下來。
「好啦!這時候撒嬌也沒有用,既然你醒了,那我們應該來「聊聊」你昨天的失蹤,還有你昨天竟然背著我去喝酒,我看你的膽子是愈來愈大了啊!嗯?」傲霖低頭直視著正躺在他身旁的淨柔。
「嗯!傲霖,我的頭好痛啊!我看我先回碧柳宮去好了,等我的頭好一點我們再來「聊聊」,好不好?那就這樣囉!」淨柔邊說邊往床邊撤退。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唉!這麼一來那個叫什麼……什麼小麒的就怨不得任何人囉!誰叫她跟到一隻小鴕鳥呢!」傲霖雙手枕著頭靠在床頭,優閒的看著窗外的朝陽,好像剛剛那些威脅的話不是從他的嘴裡冒出來的一樣。
原本已經撤退到床邊的淨柔一聽到小麒的名字,就好像上了發條的飛蛾一樣,整個人撲到傲霖的身上。「你把她怎麼啦?喂!你可別冤枉她,她可什麼事都沒有做啊!」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冤枉她啊?撇開別的不說,她私自出宮這是事實。」
「呃……呃……反正她就是冤枉的嘛!」
「哦!為什麼?」
「因為,因為……哎喲,這還不都是你害的!」
「我?」
「對啊!要不是你叫我考慮我們之間的婚事,我也不會心情煩悶,小麒也不會說些宮外的事給我解悶啊!如果小麒沒有說那些宮外的事給我聽,我也不會逼她帶我出宮,我也不會意外的喝了酒,所以追究起來都是你的錯!」一說完淨柔突然好佩服自己的口才,真是太崇拜自己了!
「哦!這麼說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逼你面對我們之間的感情囉!」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你啦!只是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些傷感情的話題就好了。」淨柔一臉大人有大量的神情,完全忽略了傲霖臉上那抹戲謔的表情,她還以為全世界就屬她最聰明。
當她還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時,傲霖的一句話卻把她從雲端上打了下來。
「那……那你考慮得怎麼樣?」
「考慮?」
「嗯,就是我們兩人的婚事。」傲霖仔細的觀察著淨柔那張藏不住話的臉,果然,淨柔的臉由得意洋洋轉為困惑、再由困惑轉為不自在,這整個過程傲霖都看得很明白。
「別告訴我你還沒有考慮清楚哦!」傲霖冷冷的看著正在動歪腦筋的淨柔。
「傲霖啊!你也知道的,婚姻這件事不是兒戲,總要經過仔細的考慮啊,對不對?所以……」
「所以你還沒有做好決定對不對?既然昨天出宮一整天都不能幫你做出任何決定,那小麒就更應該罰,誰叫她帶你做這些沒助益的事,這分明是和本王作對嘛!是不是?」我倒要看你怎麼掰,傲霖看著淨柔那雙轉來轉去的大眼睛想道。
「不是……其實……其實出宮多多少少都有一點幫助。」
「哦?」傲霖挑高眉毛擺明他就是不相信。
「對啊……就像,就像……我已經決定……決定……」淨柔這才發現其實傲霖就像一隻千年老狐狸,明明知道她為了救小麒一定會答應他的任何要求,真是一個大老奸!
「快啊!既然有幫助,就是有所決定囉?」快了!他就快逼出那小妮子的答案了,傲霖心想著。
「對啦,對啦!決定要嫁給你了,大老奸!」淨柔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傲霖布好局也早已確知的答案。
「真的?」傲霖逗弄著她,好不容易才逼她這隻小狐狸說出來,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放她過關。
「對啦!」淨柔沒好氣的回答正笑得好像剛偷到腥的貓一樣的傲霖。「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