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桑翎
他的視線挪到最裡面的一間,想到那天在電梯中,那個姓朱的上班族打量曉羽的猥褻眼神,他毫不猶豫地說:「那裡,D座,曉羽一定在裡面。」
「朱先生那裡?」一直跟著他們轉來轉去的警衛訝異地問,他想了想,說:「對了,朱先生今天休息沒上班,可是梁小姐怎麼會在裡面?」
「去敲門。」尉星栩斬釘截鐵地說,他確定梁曉羽一定在裡面。
警衛雖然認為不可能,但仍是聳聳肩,走過去敲了門。
沒錯,梁曉羽是碰到麻煩了。
趁著尉星栩在書房聽電話時,她摸索著出了大門,再憑著記憶,摸索到了電梯,按下按鈕等候著,當電梯來了以後,她走了進去,再尋找著樓層的按鈕。
她由下往上摸索著,B2、B、一樓,她按下一樓的按鈕。
心想她如果下了樓,就可以到警衛室去借電話,請虹姐或嚴叔來接她。
她實在需要離開星栩,讓她自己,也讓他好好地冷靜一下,她在心裡想著,歎了口氣,發覺現在的情況對他和她都太混亂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打斷她的思緒,她強振作起精神,模著走出門口。
她因為這兒應該是一樓了,沒想到電梯其實是停在二樓。
按了電梯正想下樓的朱立仁盯著她沿著牆摸索著前進,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出現在他唇邊,他沒進電梯去,反而尾隨在後,自梁曉羽身後一把抱住了她。
「誰?」梁曉羽大吃一驚,直覺反應地抬手回擊那鉗制她的人,但因為眼睛看不見,反而被他抱得死緊。
「別怕,小美人兒,我們見過的。」他在她耳邊淫猥地耳語著,用手遮住她的嘴,他輕易地橫抱起她讓她雙腳離地,被帶向他的屋子去。
梁曉羽聽出那聲音了,是她頭一天來時在電梯碰到的男人,她大驚失色,心中暗呼不妙。
「唔……唔……」她想呼救,但嘴被摀住了,她只能拳打腳踢地掙扎著。
畢竟她也是有練過功的底子,朱立仁一個不小心讓她掙脫了,她慌忙無措地盲目逃去……
「救命啊……」才逃出兩步,她又被他捉住,看不見是她最大的致命傷。
朱立仁粗暴地用手帕塞進她的嘴,使勁地拖著她來到他的家門口,拿出鑰匙來開門。
梁曉羽的雙手臂被他緊緊挾住,情急之下她只能用力扯下小指上的戒指,讓它滾落在地板上。
門開了,他硬將她抱起來進入屋內,將她丟在客廳的地板上,他關上門,淫笑著說:「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梁曉羽無助地用手摸索著想逃走,但她撞到東西摔倒時,扭到了腳踝,一陣刺骨的疼痛,讓她又坐倒在地。
「你……別過來……」她向後退,直到背抵住沙發的後背。她張大茫然的眸子,全然不知道他會由何處向她進襲,泛上心頭的恐懼感,真是筆墨無法形容。
「嘖嘖,那麼標緻的小姑娘,居然是個瞎子,太可惜了。」朱立仁上下打量她,輕佻地伸手摸她的臉龐。
「不要碰我!」梁曉羽拍開他的手,「你不要碰我,星栩會來找我的……你敢對我怎麼樣,他不會放過你的……」
他揚手給了她一耳光,力道之大讓她耳邊嗡嗡作響,同時嘴角也破了,緩緩地滲出小血絲。
「找你?哼!我就要他一輩子都找不到你。」他猙獰地說,他一向就很嫉妒尉星栩地女人緣,常常看到他帶各種美艷的女人在大樓出入,讓他十分眼紅,現在可讓他逮著機會了。
他看得出來,尉星栩非常寵著眼前這瞎眼的女人,他如果傷害她、蹂躪她,再讓她消失,尉星栩一定會痛苦萬分的。
他想著想著,更形興奮,伸手就去拉扯著梁曉羽的衣服,「刷」的一聲,她的襯衫由領口被撕開。
「不要……嗚……不要傷害我……」她用雙手環住身軀,無助地哭了起來。
「你乖乖地聽話,我就不會傷害你。」朱立仁看見她蒼白的小臉上爬滿淚水,伸出手就去摸她的臉。
「不要打我……」梁曉羽害怕地將身子向後縮,畏縮驚怕地叫著。
「好,我不會打你的,我會好好疼你的。」他伸手去摟她,一張臭嘴猛在她臉上吻著,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他硬親著她的嘴,將舌頭伸進她的唇內肆虐著。
梁曉羽就是在等這個機會,她狠命地咬住他滑溜噁心的舌頭,同時屈膝向他的命根子踢去。
「啊——」朱立仁痛得大叫,跳離她的身子,他的口中流出鮮血,但舌頭的痛怎麼也比不上下體如爆裂般的痛楚,他捂著嘴,痛得在地上打著滾。
梁曉羽見機不可失,忙摸索著想逃走。她完全弄不清大門的方向,只能摸到門就開了想進去。
「賤人,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含糊不清地怒吼著,撲上去硬將她拖進那扇門後的臥房內,將她按到在地毯上,扯著她的頭髮,同時惡狠狠地左右開弓給她幾記耳光。
她只覺臉頰火辣辣地痛,但仍是極力地掙扎著。可她怎麼抵得過他的力氣,還是被他扯脫了上衣,露出只剩純白內衣的胸脯,她如雪般柔細的肌膚,引得他撲上去啃咬吸吮著。
他的魔手拉高她的裙擺,摸上她滑嫩的大腿,使勁地搓揉按捏著,留下一個一個地淤痕。
梁曉羽拚命地掙扎,仍是避不開那侵襲她的魔鬼,她的唇又被掩住了,只能發出嗚咽聲,漸漸地陷入絕望之中。
正在此刻,門鈴響了。
「嘖,是誰破壞我的好事。」朱立仁不耐地說。
梁曉羽咬住他的手,迫使他放開她,然後扯開喉嚨叫了起來。
「救命啊……唔……」
他揪住她的發,讓她一頭撞在床柱上,她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他見她安靜下來,癱軟在地上,才滿意地起身去開門。
從魚眼見門外是警衛和尉星栩,朱立仁心下一凜,開了裡面的門,隔著鐵門問:「有事嗎?」
「朱先生,請問你有沒有看到梁小姐?」警衛一面客氣地問,一面想探頭探腦地窺探著裡面。
「我沒看見。」朱立仁裝糊塗,擋住他們的視線,就想關上門。
尉星栩眼明手快地由鐵門的空隙抵住門,說道:「曉羽的戒指掉在外面,她人一定在裡面,我要進去看看,開門。」
「不管你再怎麼有錢有勢,也不能私闖民宅吧!」朱立仁冷笑著,用力想關上門,「再不走我報警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時,梁曉羽扶著牆,腳步蹣跚、東倒西歪地走出房門,虛弱地喊著,「星栩……救我。」
她在裡面原本暈過去了,但在黑暗的迷霧中,她聽見了星栩的聲音,知道他來救自己了,這股力量支持她用盡最後一分力氣,走出臥房來。
「快開門。」尉星栩見到她衣衫破碎,一身狼狽,不禁怒火奔騰,手使勁一推,將裡頭的門給推開,朱立仁被他推得腳步不穩,跌坐在地上。
警衛趕忙拿出掛在腰間的萬能鑰匙,打開了外面的鐵門。
尉星栩衝進去,不由分說地先踹了朱立仁兩腳,隨即衝到梁曉羽身旁,將她抱了起來。
她彷彿失了知覺,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使她臉頰上的紅腫指印及唇邊的血跡,更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跟在尉星栩身後進屋的駱夜辰,看到裡面的情景,漆黑的眼眸不禁冷了起來,唇角泛出一抹殘酷的笑,他將岳芊痕推出門外,說:「芊兒,你乖,在門口等我一下。」
岳芊痕雖然擔心著梁曉羽,還是乖順地點點頭,在鐵門外等候著。
駱夜辰進門,從地上揪起了朱立仁,含著冷絕的笑意,把他像沙包般地打得不成人形。頭臉全都腫了起來,看他失去了知覺,駱夜辰才把他重重地拋到地上。
輕鬆地整理好身上的西裝外套,他到門外,把他的小妻子迎進來,岳芊痕瞄了瞄地上被打成豬頭的朱立仁,讚賞地對老公微笑著。
「曉羽,曉羽,你沒事吧……」尉星栩脫下身上的襯衫,緊裹走她半裸的身體上,心疼萬分地將她緊抱在懷中。
梁曉羽眨了眨眼睛,眼神之是一片茫茫然,半晌,她的唇瓣開始發抖,伸手緊緊地回抱著他,她哭叫著,「星栩、星栩我好怕……」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尉星栩迭聲說著,將她抱起來,自己在沙發坐下,讓她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地拉開她裹著的衣服,試圖看她是否受傷了。
梁曉羽不斷哭泣著,將臉藏在他的肩窩,手仍抱他抱得死緊,不停地發著抖。
「告訴我,你有沒有哪兒受傷了?」他哄著她,當看見她半裸的酥胸上的紅腫咬痕時,他倒抽口氣,緊繃了起來,再向下看見她仍算完整的裙子時,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捧著哭得濕漉漉的小臉,他不捨地用手指撫摸著紅腫處,回頭冷著嗓子說:「老大,別打死他了,留一口氣給我,我要親自送這禽獸下地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