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路沂蓁
她雖矢口否認,但他是她的丈夫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他該好好利用這個特權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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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輕又心情低落了。
她跌落谷底的情緒週期愈來愈短。
剛開始時她還能以唱歌轉移注意力,之後靠著祁烏的鄉野傳奇及名霄的冒險故事撐過一陣子,但現在就算餵她吃「狂笑散」,或點她笑穴都沒用了。
黑牢裡雖然舒適,但她想念外面廣闊的藍天與溫暖的陽光,都快得了相思病了。
名霄當然知道她的沉默來自於不快樂。
聶輕就像是只習慣在藍天下高歌的雀鳥,若硬將她關在窄小且不見天日的空間裡,沒多久她一定會生病的,而原本光燦的羽翼也會變得黯淡,且活力盡失。
「向堡主道歉吧,這樣你就能從黑牢裡解脫了。」名霄建議。
「不要!」不管他提再多次,聶輕的答案從沒變過。「我喜歡待在這裡。」
「還在嘴硬?撐久會悶出病來的,堡主只是要你一聲抱歉罷了,很簡單的。」
「什麼簡單?要我向那只狂妄自大的豬道歉,還不如殺了我算了。」喔,聶輕在心裡補上一句,他還是只極為俊俏的豬。
「夫人!」宸因倒抽了口氣,她每每被聶輕的驚人之語給嚇得魂不附體的。
名霄歎了口氣,他雖然被關在黑牢裡,對堡中的變化仍是瞭如指掌,這夫妻倆繼續鬧彆扭下去,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
「除非他能保證絕不處罰你們,否則我絕不妥協。」聶輕撂下話來。
「我接受你的提議。」東方任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嚇得聶輕一口氣梗在喉頭裡,差點兒轉不過氣。
站在樓梯上的東方任,只是沉默地看著黑牢的改變,三人的牢中不但有了床與被褥,還有小几放置著筆墨與書冊,的確,這三人還關在黑牢裡,只是舒適得不像囚犯。
隨著他一步步踏下階梯,東方任的身形也在黑暗的掩護中現出輪廓。
是火光造成的錯覺嗎?聶輕總覺得他變得憔悴,也瘦多了。
沒想到東方任卻只直直地盯著放在牆角待收的碗盤。
雖然只剩下殘餚,但那是用上等高梁浸潰後再以小火慢煨兩天兩夜的紅燒煨肉,還有西域來的葡萄酒,這些他絕不會認錯的。
葡萄酒?驚駭莫名的東方任三步並做兩步地衝上前,拿起酒罐嗅了一口,便哀叫著:
「天啊,這是珍藏了六十年的西域葡萄酒,是西域一名高僧送給我爹的,只剩下最後一壇了,連我都捨不得喝它,沒想到——」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酒這麼名貴,才會將它喝得一滴都不剩。」東方任那皺眉的肉痛模樣看顧著實教人不捨,害得聶輕良心不安地道了歉。
她現在終於明白桑婆婆拿酒為來時的倜假眼是怎麼回事了。
「開門,我要進去。」東方任轉而命令祁烏。
「不要打開!」聶輕大叫。等到祁烏打開鐵門時,聶輕恨恨地低咒了聲:「叛徒!」
已經走進牢房的東方任比較致命,讓她沒有時間去追究祁烏的背叛。
隨著他步步逼近,害她不自禁地後退著,開口時連聲音都微微顫抖著:「你……你要做什麼?」
要命,他怎麼一臉的笑,那口整齊的白牙閃得她的眼睛好痛,她已經準備好和他吵架的說辭,沒想到他卻反常地笑著,害得她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我可以為名霄和宸因舉行盛大的婚禮,但是你卻必需接受我的懲罰——不是在黑牢,咱們換個方式。」
「我不——」
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東方任以唇給堵住了嘴。
他那不安分的舌,更趁她張嘴時滑入,盡情地與她纏綿著。
拚命伸長了脖子的名霄和宸因看不見什麼,只能從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祁烏的表情中猜測一切安好。
等到東方任橫臂抱著聶輕走出黑牢,他臉上的笑仍未褪去,但三人卻無從得知聶輕的表情,因為她的臉早已羞窘得緊埋在丈夫的胸膛中。
「將他們的牢門也一併打開吧。」東方任道。
「是。」祁烏早將兩間牢房的鑰匙挑了出來,很快地執行了他的任務。
一得到自由的宸因急急地奔入白霄等待已久的懷中,再次相擁,兩人真有恍若隔世的感動。
「我的娘子願以她的受罰來換得你們的自由與婚禮。」東方任公佈他的決定。
「我又沒——」
「你還要我再吻得你喘不過氣來嗎?」
在他的無賴笑臉下,聶輕的臉更紅了。這傢伙,他竟敢當著眾人做這種不要臉的威脅。
名霄拉住想衝上前為聶輕辯護的宸因,單膝跪地,拱手朗聲道:「謝堡主恩賜。」只不過,他的聲音裡有藏不住的笑意。
名霄明白這是東方任給自己找的下台階,若不這麼做會對不起他高傲的靈魂。
傲慢的東方任點頭接受他的謝恩後,旋即轉身抱著聶輕離去,很快地消失在二人眼前。
昂首大步的東方任就像只巡視領土的雄雉,才不管一路走來時僕人及衛士們既異又瞭然於心的眼光。
看到堡主的征服,他們不但沒有一個人替聶輕出頭,甚至還對東方任的蠻橫無理大聲叫好著,恭喜他終於想通。
而他只是咧著大嘴,不客氣地接收了他們的調侃與祝福。
聶輕的臉皮就沒他厚了,小手緊揪著他胸前的衣服就是沒有勇氣抬頭看他一眼,更別提像他一親樣油嘴滑舌的。
天啊,這下真的沒臉見人了。
只得將火紅的小臉更深埋在他的胸膛裡。
好不容易,終於回到東方任所住的上涯居。
抱聶輕的東方任不客氣地踢開房門,進房後的他也只是往後拐了拐腿,兩扇門便在他身後應聲合攏,聶輕仍被他牢牢地抱在懷裡。
煥然一新的房間讓東方任感動得差點沒笑出來。
在聶輕時進黑牢的那一天起,他的房間便蒙上一層不算太厚的塵灰,而今不但被重新打掃得煥然一新,空氣中還飄著燃燭時淡淡的松香味。
最教東方任意外的是房內還多了一桶冒著熱氣的洗澡水,毛巾、髮梳、香油等物一應俱全。
這桑婆婆的動作還滿快的嘛。
看來,應該是得知他到黑牢的消息後,便著手準備了。
笑得倜假眼的他將聶輕往床上一扔,等她看見他的臉後才上惡狠狠的命令:
「不管你喜不喜歡,以後這裡就是你每天晚上睡覺的地方。」他指指自己的胸膛。
還沒意識到身處的危險,聶輕仍兀自叨念著:「全堡的人都知道我被你抓回房的事,丟臉死了。」
東方任的唇角邪惡揚起,鄭重宣佈:「我會讓你忘了什麼叫做羞恥。」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她的味道了。
他的眼神露骨且忠實傳達著他心裡想的壞念頭,讓聶輕抱頭呻吟:
「哦,你為什麼不去找你的姒光?」
這次東方任可沒有被她氣得拂袖而去,反而咧嘴一笑。「相信我,以後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而你也別想再拿同樣的問題搪塞我。」
「什麼?」
「我將姒光趕出堡了。」他停賾了下。「不只如此,我還將侍妾們全都遣了回去,或是安排她們改嫁了。」
「那多可惜啊。」聶輕歎了口氣,以後就沒人能幫她代勞服侍東方任了。
東方任聽了卻忍不住朝天瞪了白眼,這是什麼話?
進黑牢之前他便打定主意,不管聶輕如何哭叫拒絕也不能心軟,他非逼她乖乖就範不可。
「我發誓不強迫女人的,但你卻讓我決定破例。」他低咒一聲,氣自己的驕傲如此輕易地毀在她手上。
他負氣地解開腰間的繫帶。
「也是身為人妻的你該盡義務的時候了。」
他脫下外袍。
「很高興這次沒有那把該死的短劍來礙事。」
聶輕發出一聲驚喘,不知是因為他生硬且冷漠的口氣,還是他裸露的胸膛,亦或是心中隱隱約約發現自己再也逃不掉的事。
「這次我絕不會給你機會哀叫著喊停。」
很快的,東方任已跡近赤裸,但仍保留最後一件貼身長褲,垂在雙側的拳卻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他不想嚇壞她。
她如果在這時尖叫,他一定會當場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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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輕沒有尖叫。
甚至,她連大氣都沒有喘一下。
只是仰著小臉兒著迷地看著他的裸胸,問:「我可以碰一碰嗎?」
「什麼?」他愣愣反問,她的反應給弄糊塗了。
她紅著臉承認:「從上次在校場看到你後,我就一直想摸摸看,想知道你的胸膛是不是真如看起來那般細緻如絲。」
他住前一步,將自己送到她伸手可及之處:「請。」
在他眼眸的邀請下,她怯怯地伸出手。
起初只是如晴蜓點水般的以指尖輕觸,沒有收到他的制止後,改為以手掌平貼在他胸前,感受著他的溫暖、平滑及愈見強烈的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