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凌熙
「你們有什麼證據說她騙你的錢?」御煒天冷眸一掃,對方的氣焰馬上矮了一大截。
若不是被騙的數目太多他太不甘心,早就摸摸鼻子走人了。
那男人看起來不太好惹,可他那被騙的十幾萬要怎麼辦?他甚至連她的唇都沒碰過就損失那麼多,他就算錢多也不願做那種蠢事。
「還要什麼證據,我就是最好的證人,騙了我十幾萬後就失蹤,我現在沒將她捉到警察局就已經算很客氣的了。」他是受害考還要什麼證據,有什麼證據比他本身還來得具說服力?
「原告兼證人?台灣的法律允許你這麼做嗎?」笑話,光是他的片面之間就要定蜜兒的罪?也不先打聽看看她的男人是誰,他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事實就是事實,你是她的什麼人?要袒護她的話不如就由你來幫她還騙我的錢,不多不少,總共十一萬五千。」
待在御炸天懷裡的釋以蜜瑟縮了一下,要是他真的幫她還錢的話,不就表示他相信王傑欽的話,那她……
感覺到懷裡的人兒的害怕,他不自覺的更摟緊她,彷彿是在告訴她一切有他在她不必擔心一樣。
御煒天冷哼一聲,冷眸裡充滿不屑。
「照你這麼說來,我也可以告你譭謗及破壞名譽,而你的女人則是蓄意傷害他人,這裡有這麼多證人看到你們的惡行惡狀,相信法官很容易就能做出判決。」而他也會動用關係讓他們在牢裡多點思考的時間。
「你、你憑什麼?」被他的話給駭住,王傑欽不禁開始擔心他會不會真的這麼做,而周圍的人好像業都站在他們那邊一樣直點頭。他不信,他才是那個受害者呀!老天爺一定會站在他這邊的:「你們又憑什麼這麼侮辱人?」一名略顯福態的老人一直站在一旁。現在才出聲。
「你又是誰?」這老頭該不會也是那女人的誰吧?
老人慢條斯理的看了他一眼,「我是這遊園區的創辦人。」
從御煒天帶釋以蜜離開圍觀的人群,一直到上車後,他們都沒開口發話,她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就怕不小心觸碰到地雷。
他已經知道了,他已經知道她是個女騙子,而她之前的一舉一動也很明白的告訴他她是為了錢才接近他。
她沒想到原本快樂的遊玩會變成這樣,臉好痛,嘴巴好痛,心也好疼。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恥,當初若不是走投無路了,她也不會去騙人,但現在他們經濟已經好轉了很多,她實在不應該再繼續待在他身邊才對,他給她的一堆珠寶她都不知該不該拿去變賣……
「他們說的話是真的嗎?」御煒天突然開口,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說他不在乎根本就不可能,沒有人會喜歡被騙,尤其是像他這麼自傲的人。
「真的。」怎麼辦,他要判她死刑了嗎?就算真如此,也都是她自找的,她根本就沒有上訴的機會。
「接近那男人是為了錢?」他再問,直視著路況的他連看她一眼都沒有,而語氣,聽在她耳裡只覺得冷。
「對!」為什麼她心裡會這麼難過?她有喜歡他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嗎?她只是喜歡他一點點而已,才過了一個禮拜,她不可能對他那麼的……
「那麼接近我呢?」他的聲音幾乎透著危險氣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讓他做出什麼令人後悔的事來也說不定。
接近他?她並沒有特地去接近他,一切都是意外,她甚至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但現在再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也是為了錢。」豁出去了,如果真發生什麼事的話,她只好在天上保佑育幼院的家人。不,她會在地獄才對,她做了這麼多壞事,騙了這麼多人,根本就沒資格上天堂。
他沒再開口,連車速也沒變過,一路上,他們就只有沉默。
她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在繼續待在他身邊,她根本就不夠格當他的情人,該怎麼做,她心裡很清楚。
第九章
一回到賦園,釋以蜜就開始打包行李,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整理,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御煒天買給她的,她當初來時的那套衣物也不知被收到哪裡去了,她不想再欠他什麼,以前從他那裡得到的,她會想辦法還給他。
或許,在接到他的電話前考慮出外「上班」那件事是注定在的命裡的,那麼做的話應該可以改善育幼院的生活,或許還會有多出來的錢可以不給他。
床頭的鬧鐘指著六點三十分,外面天色已經亮了許多,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夜沒睡的她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困,原來心情不好也能提神,以後可以用這招來增加工作時間。唉,她在想什麼呀!現在不是亂想的時候,可是……她不是一夜都在亂想嗎?
原本,他都是不顧她抗議堅持要摟著她睡,可從回來後,他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的就進入書房裡一整夜沒出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她再留下來等人家趕她嗎?
拿起早巳準備好的筆想留話給他,卻怎麼寫怎麼不對,她再怎麼寫就只有「對不起」三個字,有寫跟沒寫差不多。算了,那就別寫吧!只是浪費她的腦細胞和時間而已,再不走的話大家就全都起來吃早餐了,她可不想在其他人的目送下離開,甚至,她不想讓他趕她。
身上已經沒多餘的配件,穿的也是她認為最便宜的一套休閒裝,這樣就好了吧!她只帶走這套衣服而已。
回頭看看她住沒多久卻令她感到溫暖安全的房間……她這輩子恐怕是最後一次站在這裡了吧!再看也不是她的,只會讓她更難過罷了,還是快走的好,幸運的話或許會有好心人士載她一程也不一定。
一打開大門,早晨清新的空氣立刻竄進她鼻間,讓她感到通體舒暢。
可冷死了!她決定要再回上拿一件外套,不然她—定會凍死在馬路邊變成孤魂野鬼。
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的御煒天同樣是一夜未台眼,他埋首在工作中,盡量不去想白天所發生的事。
但盡量不去想,一個不小心腦海就會浮現釋以蜜的臉,尤其是那張泫然若泣的臉及那承認為了他的錢而接近他的話。
女人接近他除了因為他本身外,大部分也是看上他背後那附加的雄厚背景,不然若他什麼都不是,他身邊就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的女人、情婦,可會當面承認為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的錢財的,她卻是第一個。
原本對她毫不掩飾的拜金反應只覺得可愛,可現在他卻恨起了她的無情、勢利,除了錢之外,她對他可有一點真?
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後,也只讓他更看清自己,古人說得真好,情人眼裡出西施,就因為在他心裡她佔了很重要的位置,所以才……
心裡猛然一震,他迅速的起身離開書房,以他對她的瞭解,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後,她會……
臥房裡哪還有那熟悉的纖影,空曠的房中彷彿少了生氣般。他倏地打開更衣室,裡面的東西還在,房內什麼也沒少。
一本便條紙吸引了他的注意,但上面卻什麼也沒寫,就只有被寫過而留下筆痕的那句道歉。
他彎身撿起垃圾堆裡那被揉了—團的紙團攤開,除了那三字以外什麼都沒有。她只留了句「對不起」就離開,他有說過她可以走嗎?想也不想的,他立刻衝了出去。
那小女人居然敢離開他,他甚至都還沒懲罰她的欺騙她就離開。真是好大的膽子,他有給她權利離開這裡嗎?
車子疾駛出賦園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縮成一團的走在馬路邊,而且還是走左邊。
整個人冷得發抖的釋以蜜一聽到身後有車子的聲音馬上高興的舉起手想要攔車。
咦?現在很流行跑車嗎?連這個人也有一輛,而且還跟她看過、坐過的那輛很像。
跑車刷的一聲停在她身邊,正當她慶幸自己的好運時,車窗同時降了下來,她原本被冷風給吹僵的臉這下整個凍結。
怎麼會是他!
「上車。」御煒天寒著臉命令,當他近看才知道這笨蛋被凍成什麼樣子,這種天氣她居然只穿一件簿外套!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呃……」他好像很生氣。唉,也對,哪有人被騙還會高興的,可要她上車……她不相信他是要載她到市區,如果說他要把她給載到杳無人煙的地方毀屍滅跡她倒是比較相信。
見她非但遲遲不上車,還慢慢的往前走,他越看是越火大,馬上下車將她硬是給捉上車。
哎呀,他怎麼這麼粗魯!她謹慎的坐在駕駛座旁偷瞄他。
他怎麼這麼快就發現她離開?還是他只是剛好要出門才看到她?為什麼又要她上車?他不是不想再看到她嗎?
她現在發現,她完全不瞭解男人,就像他,所做的事都好矛盾,要摸清他在想什麼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