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凌熙
「半夜沒有殺手會過來。」除非那殺手真笨得可以,以為他們沒有任何防範。
「你不是他們,或者你會易經風水卜卦之類的。」就算他們不會今晚過來取他性命,她也不該離開他,這是當一個保鏢的基本常識。
「我當然……」
「不會,你不會。」想騙他可沒那麼容易。
這男人——給他一拳會不會安靜點?
「很晚了,我要睡了。」郢璇拉開房門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猜你還不想睡。」還想溜出去,他豈會什麼都不知道。
「不,你猜錯了,我困得很,眼睛簡直快張不開了。」她拉著他往外推,還很不淑女的打了個呵欠。
困得很是嗎?
確定他回房後,她悄俏的拉開落地窗,偷偷的、小心的將她靈敏的耳朵湊過去,無聲,好,再用她宛若雷達的眼睛看看——
哈!他睡了。
為了安全起見,她再觀察一會兒好了。
嗯——
夠久了,看他連翻個身都沒有,應該是安全了。
應該——就是沒有,所以……
「不困了?眼睛張得開了?」索娉情一臉可惡的邪笑,只要是女人無不被他所吸引,但那絕不包括她。
「我想扁你。」她拳頭都已經準備好了。
「毆打僱主的罪名可不輕。」她不會想去嘗牢飯的滋味的。
「死人是不會說什麼的。」等解決了那些人,她再來幫他上上體育課。
「謀殺?死罪一條。」
「這次真的要睡了。」她哼了幾聲,盈滿暴戾之氣的旋身回到房裡,若可以的話,她很想把落地窗的玻璃給摔破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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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而郢璇不過失敗了兩次,還有九次可以拼,但時間卻也不多了。
這次出奇的順利,眼看只要再翻過那面牆她就自由了。
索家的牆比別人的高出許多,卻也難不倒她,只見她三兩下就翻過去了,但是……
「我有一整晚的時間跟你耗。」索娉情很優閒的將手搭上她的肩,雖沒用力,卻讓她怎麼都掙不開。
可惡!這男人不累嗎?逮她很好玩是嗎?
「但我卻連一分鐘的時間跟你耗都沒有。」
既然都會被他逮到,不如直接講明。
「我要出去。」
沒跟他說是覺得沒必要,現在也一樣,她不必徵求他的同意。
「不行。」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清楚得很,他不可能讓她再去吻女人,就算為了錢也不行。
「你憑什麼說不行?」
這男的未免太自大了吧!她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了?
「憑我是你的僱主,你現在所有的時間都歸我一個人所有。」遊戲結束前她都是他的,她沒有自己的時間做任何事,除非他允許。
「喂!老大,該不會連我的睡眠時間也是屬於你的吧!」開啥玩笑,他霸道得太不講理了吧!「我犧牲自己的睡眠時間做別的事不行嗎?這又影響不了我的工作。」做人信用第一,她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就一定要做到。
本來很刺激的偷跑現在因為他而刺激過頭,顯得有些無奈,她不玩了,他直接放她出門最好。
「你若睡眠不足我不是會很危險?」她連當保鏢的自覺都沒有,他這個僱主的生命堪慮。
「我懷疑你自己根本就有足夠的能力對付那些殺手。」更甚者,他在跟對方玩,他不若表面看起來的溫文儒雅,他給她的感覺就如一頭優雅的黑豹,神秘慵懶下潛藏著掠奪的野性。
「你懷疑?」想不到她感覺這麼敏銳,是他隱藏得不夠好,還是她一直在觀察他?
「雖然是懷疑,但你反駁不了。」想騙她可不容易!「魏毅文的資料我全看過了,包括你鎖在保險箱裡沒讓我知道的那份。」
她駭客之名可不是混假的,偷藏資料對她來說沒什麼用,她的本職是「偷」,要讓她偷不到的東西實在是少之又少。
「原來我請到了個小偷來當保鏢。」索娉情沒有任何的不悅,反而好像早巳知道這件事般。
她不止動過他的保險箱,書房裡所有的東西她都翻過,就連他的房間她也沒放過,這些他都清楚得很。
「哪裡,你最好小心一點,免得花大錢請來的保鏢偷走了你最珍貴的東西。」
目前她是不知道他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但未來她會知道,他敢耍她的話她就偷走他的寶貝讓他難過死。
「你知道我最珍貴的是什麼?」
敢這麼明目張膽威脅他的她是第一人,她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過,最珍貴的東西……難不成她要偷走他的心?
「你說呢?」偷東西還有預告的嗎?他未免把她看得太笨了,她要下手絕不會事先通知,她不允許自己出任何的差錯。
「我倒想知道你能偷我什麼?」他抓著她的肩將她逼靠到圍牆,「不只有你能偷,說不定我們會彼此偷去對方最珍貴的東西也不一定。」她的心他要定了。
不知是否因為月光的關係,他的眼神竟會讓她感到些許的不安,自他眼中所透露的訊息讓她首次有了想逃避的念頭,這到底是什麼?
「我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偷的。」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如果我偷到了,別想我會還你。」索娉情暗示她,卻不願講明,他要她自己去發覺,這將是場「心」的賭注。
「你到底想偷什麼?」身為高科技的樑上君子,一向只有她偷別人的份,自己被偷還像話嗎?
「以後你就會知道。」現在揭露答案就太無趣。
這個人是想吊她胃口還是真的想在她身上偷些什麼?不管是什麼她都會不輕易讓出,那有辱她的駭客的威名。
「好,你慢慢偷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郢璇推開他就往大門走,被他這麼一耽擱都快遲到了。
「不准去。」
他伸手將她又拉了回來,將她整個人固定在牆上。
「你知道我要到哪裡?」他應該不知道的,上次在那裡不過遇到他一次,他應該不會猜到她又要到那裡去才對。
不給她任何回答,他直接以行動告訴她。
他猛地覆住她的唇,火辣的吻著她。
「唔……」她想推開他,奈何他卻像座山般,整個人反而更貼近她。
他的舌彷彿有股電流般擾得她心神不寧,從沒有人這麼對他,只有他敢主宰與她的感官遊戲。在他懷裡她覺得自己像個女人,力氣、掙扎都隨著他的吻而漸漸抽離,對他來說,她彷彿是他的囊中物般,只能任他逗弄而無法反抗。
屬於他的唇他絕不讓任何人玷污,就算是女人也一樣,尤其是交易的吻,不管她之前吻過多少女人,從現在開始,她別想再吻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火辣的吻漸漸變成溫柔的輕吻,輕喘沒人彼此的嘴裡,形成一股暖流進入兩人的心中——
「你不覺得這樣很暖昧嗎?」
哪有人吻自己的保鏢的?尤其是吻她這個怎麼看都像男人的女人,他眼睛是放在房裡忘了帶出來嗎?
「不會。」她嘴裡有著淡淡的薄荷香,那讓入迷戀的氣味以及柔軟溫潤的唇,令他覺得吻她是件永遠也不會膩的事。
「你為什麼吻我?」
如果只是不想讓她出門那也太奇怪了吧!
被他吻過後,她一點也不想再去吻別的女人,她發覺當被動的角色比主動來得輕鬆自在,不過卻也容易被掌控。她不喜歡被掌控住,但對他卻不那麼排斥,這代表了什麼?
「想吻。」
能過了這麼人才吻她已屬不易,吻她的滋味是這般美好,他不想再壓抑,想吻便吻,不虐待自己,也讓她慢慢習慣他。
想吻就吻,也就是說不管誰在他面前,只要他想吻的話便會吻人?
這男人當她是什麼了?他當她是他的愛慕者不成!對她這麼隨便可是得付出代價的。
第五章
「剛剛那位官夫人看上你了。」
走向停車場途中,郢璇興災樂禍的道,而在她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僱主索娉情。
「你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她出多少包養你?一個月五十萬?」他太瞭解她,五十萬讓她塞牙縫都不夠。
「哼!簡直太侮辱我了,有人要花五百萬包我我都不要了,她那區區五十萬算啥?」
想當初在星期五餐廳工作時,有多少女人捧著大把的鈔票送上門供她花用,她哪會在乎那些個零頭,簡直是破壞她的行情。
「那群女人全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喜歡她這假男人不是瞎了眼是什麼?
至今鮮少有人能一眼即看穿她是個女人是事實,就連他事務所裡那些菁英也全盲了,到現在還當她是男人,對她的性測一點也沒懷疑。
她叼著斜睨他,「喂!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長得不堪入目嗎?」看上她的女人是瞎了眼,那他不就眼瞎心盲。怎麼說她也挺帥的,否則怎麼可能每個月都遇得到一些自稱製作人、經紀人的星探。
索娉情一把抽走她嘴上叼著的煙,他一向厭惡別人在他面前抽煙,若非那是特製有益喉肺的煙,他早逼她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