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凌熙
她會崇拜同性戀不是沒有原因的,她佩服他們勇敢的追求所愛,承受著比一般人還來得困難重重的戀情;他們是以心、以靈魂來愛,比起一般男女只為性慾而愛來得偉大。
看到他們常會讓她覺得自慚形穢,她可能沒那勇氣挑戰社會道德,並去愛一個與自己同性的人;不過她會努力讓自己也變得跟那些人一樣,她一定要以心、以靈魂來和人相愛,她要擁有那種高尚的情操,這樣跟她美美的外形和優雅的氣質才相配,所以她絕不出賣自己。
可是那個王局長實在是……超級大芭樂!
要是她因為這件案子而有「案底」,最後找不到好老公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你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扇翼堇皺眉看著她抱著一堆東西放到桌上,他的公寓裡何時有這些東西他怎麼不知道?
她拿不拿冰塊他無所謂,只是他的懷裡似乎少了點什麼。
「喝酒沒有小菜怎麼行?尤其空腹喝酒是很容易醉的。」她又到酒櫃裡挑了兩瓶酒精濃度頗高的白蘭地和蘭姆酒。
「這些都是生食。」她該不會喜吃生食吧?就算是也該是處理過的才行。可這些……他不認為這些適合當下酒菜。
「你放心,等一下就熟了。」她分別看了下每瓶酒的說明,選擇了酒精濃度百分之六十二的白蘭地倒了一些在碗中,然後又拿起剛剛一起拿過來的打火機。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做什麼?」不必問也知道答案,可她怎麼會……
「烤東西吃呀!」駱映曦回答得理所當然,撥開他的手打火機一點,整碗酒便燃燒起來,「哇!還真的能耶!」她驚喜的讚歎著。
以前沒有多餘的烈酒可讓她拿來試,現在她覺得接下這份工作倒也不是那麼衰,至少她可以做些以前沒做過的事。
「你不是早知道了?」還挑他珍藏了好些年的酒。那瓶酒他原本打算結婚時才開的,這會兒卻被她這有些來路不明的女人拿來烤東西,真是浪費。
「我知道酒精可以燃燒,不過我沒試過洋酒。」說著的同時,她還不慌不忙的將細長的鑿冰器穿過一隻魷魚,就著燃燒的酒精烤了起來。
「你可真會挑,那瓶酒起碼值二十五萬。」看來他珍藏在酒櫃的那些酒得另外存放才行。
「等等你就可以嘗嘗用二十五萬燃料費烤出來的魷魚了。」聽他這麼說,她非但沒有闖大禍的感覺,反而笑得甜美極了。
所謂「知錯不改」指的就是她現在這情形。也不對,她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他毫不懷疑她曾經是有錢人,這麼奢侈的事她彷彿做得相當習慣自然。
「好了,你還沒回答我你有沒有愛人?」這麼重要的問題她當然不會忘記,他條件這麼好,應該不少人追才是;可同志的世界跟她所認識的不太一樣,到底如何才算正常她也不知道。
「跟你沒關係。」這女人該不會忘了她的身份吧,到底他是為什麼讓她待在這裡的她顯然是忘了,而他似乎也因為她而……
「人都會好奇嘛,若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問就是。」反正看這情況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問了也是白問,只會惹他生氣而已。
「把那瓶威士忌給喝了。」有點不高興自己竟被她牽著鼻子走,這下他臉上的表情更酷了。
「什麼?這樣我會酒精中毒的。」開什麼玩笑,要她這個初學者幹了那瓶高濃度的洋酒,他有沒有搞錯呀?還是他想讓她因為酒精中毒而死,就因為她知道了他是Gay?
他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看,很明顯的容不得她拒絕他的命令。
好狠的人,他一定看她不順眼很久了,現在才這樣報復她。就算她沒有酒精中毒,也一定會因為宿醉而難過得要死,她好可憐。
「我可不可以改用另一種方式?」她瞟了眼面前的「烤具」,想用燃燒的方式代替直接喝到肚子裡。反正同樣是燒,讓它在她面前先燃燒她再吃有酒味的食物,比讓酒在她肚子裡燃燒要好多了。
「不行。」兩個字就讓她的苦瓜臉變得更苦,像剛吃了黃連一樣。
「可是我肚子餓,琦琦姐說不要空腹喝酒,那樣很傷身。」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至少看宋琦的面子放她一次吧!
「你會不會煮飯?」他馬上又提出個問題,想必他也餓了。
「嗯,會一點點,」很想裝笨說不會,可她又怕他要她把酒給喝了。
「那就去煮。」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吃晚飯了,一個不注意就跟她耗了這麼多時間,可卻沒什麼收穫,只感覺到她的柔軟和馨香。
「是。」她沒注意到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迷戀,只忙著為自己可憐的遭遇哀悼。唉,不知他的洗碗劑對她的細皮嫩肉有沒有傷害?
好吧!看開點,比起幹了那瓶傷身的威士忌,讓她雪嫩的雙手受點損傷不算什麼。
「可別把我的廚房給燒了。」
「是。」真是的,記那麼清楚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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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叩叩叩的敲門聲在太陽快接近天空頂端時拉開了一日的序幕——晚起之人的序幕。
浴室裡,趴在洗手台上的駱映曦經過一陣驚天動地的狂吐後,整個人幾乎快虛脫了,哪還有精力回答門外的催促。
「宋蘿,你好了沒?」站在浴室門口的扇翼堇急急的敲著門,裡面的嘔吐聲已平息,她怎麼還不出來,該不會是昏倒了吧?
還叫她宋蘿,她都說過她不喜歡這個名字了他還這麼叫她,現在又不是在店裡,他這是在時時提醒她她的任務嗎?
「宋蘿、宋蘿!你再不回答我就衝進去了。」他聽到了沖水聲,這女人回應一下會要她的命嗎?
「扇老闆,我不姓宋,更不是叫宋蘿。」不理會他的催促,她無力的漱完口後就坐在馬桶蓋上閉目養神。
晤,頭好痛、好暈、好難過……
「可惡的扇翼堇,都是你害的。」要是他不叫她喝酒她也不會宿醉,腦袋裡好像有成千上萬的小人在開搖滾派對一樣,她的頭快爆掉了!
「駱映曦,開門。」門外的扇翼堇不再敲門,但口氣卻冷得嚇人。
不過這對完全無法思考的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她只想讓腦袋恢復正常;現在的她難過得要命,他的情緒好或不好她都不想理,也沒心情可理。
「讓我再坐一下,我快死了。」她難過得猛掉眼淚,如果她現在有體力的話,一定會狠狠的端他一腳,這都是他害的!
「浴室就只有這一間,你還要我忍多久?」他陰沉的聲音如鬼魅,對她佔住公寓裡唯一的廁所感到惱火極了。他已經忍了兩個小時,她還不出來他真的要破門而入。
「年輕人要學會忍耐。」她已經有點神智不清,對他的話只能做出最直接的反應。
「該死!我命令你馬上開門。」這種事她竟還叫他忍,她是想讓他得膀胱炎是不?
「你不能命令我。」她才不接受他的命令呢!
「駱、映、曦!」
他氣得一拳揍上門板,那聲音在她腦袋裡彷彿打了一聲雷般驚人,她的頭更痛了。
這下她也不高興了,用力的拉開門,看也不看的就朝他吼:「你知不知道我頭痛死了!別突然這麼大……你做什麼?」
她話還沒吼完就被他一把拉出浴室,還來不及站定,身後的門砰的一商便關上。
唔……吼了一下後她的頭更暈更痛了,電話在哪裡?救護車要打幾號?
噢!真的好暈喔!
如願以償發洩完的扇翼堇臉色極差的瞪著腳下這個差點讓他跌倒的女人,她這麼喜歡待在浴室嗎?趴在浴室門前做什麼?
他蹲在她面前瞪著她,「你……」才剛開口,她便撲進他懷裡。
「龍姑,剛剛我好像被恐龍踩了一腳,好痛喔!」駱映曦哭著抱怨,真的已經神智不清了。
龍姑?她不是舉目無親嗎?還敢說他是恐龍!
「你活該。」他一點也不同情她。才喝一杯威士忌就醉成這樣,昨晚叫她煮頓晚餐也沒煮便直接趴在餐桌上睡著,最後還是他抱她回房的。
「嗚!我頭好痛,我全身都痛……」腦袋裡的小人又暴增了好幾倍,她快死了。可惡的小人,居然又放了十二面大鼓進她腦袋,她的頭一定會爆掉。
「你再哭的話頭會更痛。」雖說他一點也不同情她,但他還是溫柔的幫她揉著太陽穴,並按摩些穴道讓她舒服點。
「那個扇翼堇好討厭喔!都逼人家喝酒,幫我扁他。嗚!胃也好痛。」頭上的不適才減輕一點點她就開始想報仇了,可她卻又突然想吐。
想扁他?
他沉著臉想將她丟下,可看到她哭得慘兮兮的模樣兒後卻怎麼也狠不下心;混著些微酒氣的甜橘味更加醉人,他似乎有些迷惑了。
「我該趁這機會好好教訓你一頓才是。」但他卻在幫她按摩減少她的不適。從不做的事如今用在她身上,她卻還想扁他!「好點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