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凌塵
龍昱頊歪了歪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不一會又搖了搖「上天有好生之德，這樣虐待動物不好吧？即使是供人食用的家畜家禽，要殺它也得紿它個痛快，不該虐待，太不道德了。」𨪜𨪜
雅彥胡諂的答案轉了一個大彎，成功地讓龍昱頊忘了懷疑他們要「打火雞」做什麼用？𨪜𨪜
了不起！即使龍昱頊是古人，也己經有電宰、火化、安樂死這類「人道處理動物生命」的概念。愛妮暗想，要是龍昱頊是現代人，八成是流浪動物之家或保護動物協會的成員之一吧？𨪜𨪜
雅彥歪著頭，不知該怎麼回答他。𨪜𨪜
「對了，龍兄，你應該會有……」愛妮苦苦思考著那東西的適當名稱，「火……火摺子吧？」趕緊斷了龍書獃的話題，不然他又要追著問其他問題了。𨪜𨪜
龍昱頊摸摸口袋，掏出打火石。靠著那一點微光，三人走進了蜿蜒腸洞。𨪜𨪜
「在這種地方，會不會出現很多迷宮，然後一大堆敵人擋路？通常武俠Rpg走到這種地方，都會來上這麼一手，教你轉昏頭的，怎麼辦？要是更不幸，他們又想劫財劫色……嗚……我要回家！」愛妮嗚叫著。𨪜𨪜
「那剛好可以增加經驗值，提升作戰能力。」雅彥懶懶地掏掏耳朵。「要是敵人想劫財就動你的，至於劫色，我來犧牲好了。」如果擋路的是美女，他會義不容辭犧牲的。𨪜𨪜
「你……」愛妮那鄙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一隻塗了奶油的蒼蠅，自稱是蝴蝶，惡！（奶油butter十蒼蠅fly＝蝴蝶buttemy）𨪜𨪜
龍昱頊戰戰兢兢地跟在雅彥後頭，愛妮則神經兮兮地跟著龍昱頊，看前又顧後，鬼鬼祟祟像賊一祥。這樣轉來轉去，碰了幾次壁，終於找到了個依稀像個房間的洞穴。𨪜𨪜
「有蓋的就掀，沒蓋的就敲，敲不爛就砸，砸不破的就放火燒！」愛妮義正辭嚴地發號施令。「這裡頭應該有很多銀兩，或是仙丹妙藥、寶劍兵器一類的寶藏，一個都別放過！」（她的口氣聽起來不像是來尋寶的，倒像是越貨的土匪。）𨪜𨪜
兩人翻箱倒櫃，也只不過找到了一百兩銀，和一把刻著「攘情」的寶劍。𨪜𨪜
「一本秘笈都沒有？太說不過去了。」𨪜𨪜
愛妮和雅彥對於這樣的收穫，感到有些失望。飛翔天地的人好摳喔！𨪜𨪜
正自詛咒不已，突然，傳來緩緩一陣淺吟低頌。音調相當緩慢，充滿了感情——
「月出皎兮。使人燎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𨪜𨪜
月出皓兮。使人燎兮。鎊天受兮。勞心慘兮。𨪜𨪜
月出照兮。使人燎兮。舒天紹兮。勞心慘兮。𨪜𨪜
只見龍昱頊癡癡地看著牆壁，口裡唸唸有詞，不知因何有感而發。𨪜𨪜
愛妮悄悄問著雅彥，「他剛剛念些什麼雞貓子玩意？」𨪜𨪜
雅彥聽來聽去，反覆只有那三句話重夏，隨口道：「好像是說晚上嘛，月亮出來了，亮晃晃的搞得人睡不著，無聊透頂，只好月下苦讀唸書，誰知道書是個夭壽的東西，念得勞心費力，慘兮兮。」𨪜𨪜
這大概是龍昱頊唸書念到發神經，所以發發牢騷吧！𨪜𨪜
雅彥覺得那時趕考的莘莘學子，比起今天的可憐學生，差不多的淒慘。𨪜𨪜
愛妮這回不再上當了。這種解釋就算白癡聽了，也該曉得是胡說八道，她不該期望雅彥的文化水平會好到哪去。愛妮對雅彥的學識評價，立刻降低00點。𨪜𨪜
「龍兄？你怎麼了？」雅彥見龍昱頊怔忡面壁，不知在看些什麼，一時好奇靠了過去。一見之下，也跟著發出「咦」一聲——「這是什麼？」愛妮見狀，也研究起那面石壁。𨪜𨪜
這石壁黑漆漆，上頭似乎雕了些什麼圖像……依稀是一個長衫女子，仰頭對著一顆不知是太陽還是月亮的球；根本看不清楚人物的模樣和旁邊其他東西嘛！𨪜𨪜
愛妮忍不住大喊，「喂，飛翔天地的美工聽著，你們真是太懶惰了！這面石壁簡直是低檔品，難道這也算是線索？不要以為程式沒BUG（程式錯誤）就可以混過去，下次要注意，聽到沒？」𨪜𨪜
「拜託！你不要找碴好不好？萬一惹惱了他們，我們出不去不就完了？」雅彥出聲警告。「大概是你的螢幕解析度不夠。我就看起來清楚得很，石壁刻的還可以啦！」𨪜𨪜
到頭來，他也跟著亂扯了。𨪜𨪜
「誰說的？s3ThoM＋2的顯示卡應該不至於會這樣吧？」𨪜𨪜
雅彥職業病起，「那你VGA（顯示卡）是設定成幾色？」𨪜𨪜
「HighColor，6bit，800×600吧……」愛妮喃道。𨪜𨪜
突然發覺怪怪的，「喂，林雅彥！你少唬我好不好？我們掉進去的是同一個世界，跟我們不同的螢幕有什麼關係啊？」𨪜𨪜
被發現了。林雅彥詭計得逞地笑著。𨪜𨪜
喧嘩笑鬧了一會兒，兩人驚覺不對，機警地四張處望——還好，四周沒有一點動靜，飛翔天地沒理他們。𨪜𨪜
只有龍昱頊癡癡望著石壁，完全沒聽見他倆的對話。𨪜𨪜
「龍兄？龍兄？」雅彥搖搖他。𨪜𨪜
龍昱頊回過神，苦笑道：「美人對月，月華映美人，多像那老愛對月長吁短歎的佳人，唉！你在哪裡？」𨪜𨪜
沒頭沒尾的歎息，彷彿那石壁上模模糊糊的女人刻像，是個絕世美女似的。愛妮有些無法理解，她拍拍龍昱頊的肩膀，「你是說這上頭的這個鬼畫符，很像你的夢中情人？」𨪜𨪜
龍昱頊淡淡點頭。𨪜𨪜
「那你認為她現在可能在何處？」雅彥趁勢問道。為了過關，任何有可能的人選都要撮合。𨪜𨪜
「她性喜流浪江湖，寄寓天地、倘徉四海，不為我等凡夫俗子稍駐足。」這拘謹的龍昱頊首次因著氣氛而露了口風。其實，跟著他們闖蕩江湖，也有大半原因是為了找她。𨪜𨪜
「她叫什麼名宇？」雅彥進一步問道。𨪜𨪜
龍昱頊一臉沉醉，「繆想容；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說著說著，又吟起詩來了。𨪜𨪜
又來一個非現代人可能會用的超古典名字，「好吧！包在我們身上，管教你抱得美人歸。」雅彥承諾著。𨪜𨪜
龍昱頊當作聽聽就算，沒記在心上。他對美人的愛慕是只敢想，不敢行動的。𨪜𨪜
「這石刻上的女人真的有那麼漂亮？我怎麼看不出來？」愛妮一顆頭左傾右歪的，仔細看著石壁。𨪜𨪜
「日有所思，石子也成珠玉，寫意！寫意！」龍昱頊搖頭晃腦念道。𨪜𨪜
真糟糕！一旦這呆子發起癡，講話就越來越文言了！𨪜𨪜
愛妮決定嚇嚇他，嚇醒了才好溝通……𨪜𨪜
「喂！你覺得這石壁的美人漂亮，還是我？」愛妮搔首弄姿，嗲著聲音道。𨪜𨪜
「什麼？你……」龍昱頊是恢復了精神，有一半是被嚇醒的。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愛妮。「他」是女的？𨪜𨪜
「哈哈哈！沒人會相信啦！」雅彥在一旁幸災樂禍，「油煎荷包蛋不會變成水蜜桃啦！SIzE差太多啦！」𨪜𨪜
愛妮吞不下這口氣，白了雅彥一眼，轉對龍昱頊笑道：「來，你過來一下，我們到隔壁房間去，本美女證明一下給你看。」她巧笑倩兮地拉著龍昱頊的手往隔壁房走去。𨪜𨪜
雅彥急道：「喂，愛妮！你想做什麼？」𨪜𨪜
愛妮沒理他。𨪜𨪜
雅彥慌忙大叫：「愛妮！千萬不要對龍昱頊施暴啊！人家雖然英俊瀟灑，灑尿又沒亂灑，遵守交通規則又愛國，你何必亂懲罰人家？你想當sM女王也不要挑上他啊！他這麼善良老實，你不要殘害人家，我來代替他犧牲好了！喂！……「雅彥眼睜睜看著門被關上，急得大喊，口不擇言。𨪜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雅彥越來越不安了，不過他不是擔心龍昱頊，而是愛妮。龍昱頊長這麼帥，難道愛妮看上他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𨪜𨪜
不會吧！這又不是H—game，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吧？可是這些人物又這麼真實……雅彥胡思亂想著。𨪜𨪜
也不知過了多久，愛妮與龍昱頊衣冠整齊地出現在門口。只見愛妮拋給雅彥一個勝利的眼神；龍昱頊則是一副驚嚇過度的模祥，愣愣地不說話。𨪜𨪜
雅彥見這陣仗，趕忙問愛妮，到底用了什麼「慘無人道」的手法，讓龍昱頊相信她是女生。只不過任憑雅彥怎麼問，愛妮總是擺出不置可否的摸洋，問龍昱頊，他則是拚命猛搖手，死也不肯說。𨪜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