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凌塵
「你怎麼啦？」愛妮好奇地看著雅彥那張變化多端的臉，然後轉過頭去……𨪜𨪜
「god！哪裡來的鬼怪媽媽桑？」愛妮差點尖叫出聲。𨪜𨪜
老闆娘的打扮是很風騷，是風騷老闆娘沒錯，不過……顯然不是龍門客棧那個。她畫著濃濃的妝，足足塗了沒半斤也有七兩的粉，嘴上搽了起碼十層的胭脂，穿著露著一邊肩膀的綠色絲質長衫；她的身材大概有愛妮的兩倍。𨪜𨪜
「敢……敢問老闆娘如何稱呼？」愛妮結結巴巴地看著她一屁股坐到林雅彥腿上。顯然她比較喜歡看起來較男人的男人，而不是愛妮那種小男孩般的「男人」。𨪜𨪜
「叫我紅蓮姊姊就可以。小朋友陪著叔叔來啊？」紅蓮笑得花枝亂顫，摟上了林雅彥脖子，大聲叫道：小二！送幾顆糖過來給這位小朋友，然後帶他出去玩，不要讓他打擾我們。「𨪜𨪜
小朋友？愛妮咬牙看著她摟住面色慘白的林雅彥——他已經遭受嚴重打擊，失去了語言能力。𨪜𨪜
「我說紅蓮阿姨……呃……紅蓮小姐，我這位『叔叔』是因為想省飯錢才點老闆坐台的（想省錢的好像是她也！），他以為老闆是男的（她才以為老闆是男的吧！）而且很不巧，他是個『免子』還是有戀童癖的兔子，我呢——就是他的禁臠……嗚……我雖然被欺負了，可還是個心靈純潔的好『孩子』……」愛妮有模有樣的掩袖裝哭，「所以，我勸你小心點，他身上從頭髮到腳底板全是病，頭髮分岔又有香港腳，你要是太靠近他，可是會被傳染的。」𨪜𨪜
看她多麼委屈啊！居然犧牲自己的「名節」，為那個大色狼開脫，哼！林雅彥欠她一次人情！𨪜𨪜
老闆娘遲疑了一下，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雅彥。顯然是面對這樣的好貨色，一時無法接受殘酷事實的打擊。愛妮這番胡言亂語，終於讓林雅彥從打擊中振作起來。𨪜𨪜
「我五兩給你，不要你倒貼五兩，只庥煩你快點離開我的腿好嗎？」林雅彥從旁中掏出五兩塞到老闆娘手上。𨪜𨪜
「喂！你瘋了啊！平白無故浪費五兩，加上本來她要倒貼的五兩，我們算是『虧了』十兩了！」愛妮出聲警告，伸手要奪回銀兩。可惡！為了銀兩，她決定犧牲……犧牲林雅彥去做半天的牛郎！她不再管他死活了！她要就「夾去配」吧！𨪜𨪜
紅蓮老極娘抓過銀兩迅速塞進乳溝裡，讓愛妮伸過去的手定在半空，進退維「谷」——前有老闆娘的，後有她自己的（雖然不太明顯）——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𨪜𨪜
「那就謝謝兩位啦！真是可惜，還以為終於有人可以領到奴家的坐台費了呢！這就失陪啦！」既然碰不得，又有「精神損害賠償」，那就算了。𨪜𨪜
紅蓮千嬌百媚地起身，扭著腰入內，丟下僵住的二人。𨪜𨪜
「都是你亂叫人坐台，結果來了個妖怪。」林雅彥怪道。偷雞不著蝕把米，作賊的先喊起捉賊來了。𨪜𨪜
愛妮不甘示弱，「嘿！你剛剛聽了她的聲音，還高興得跟什麼似的，怪我？」𨪜𨪜
「誰曉得你原先是不是想招個男老闆坐台！」𨪜𨪜
「誰曉得你一聽男老闆變成女的，就巴不得她坐台！」𨪜𨪜
「你要找男的坐台，我來就行了！我林雅彥全身上下，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當然也沒有，省錢又方便，安全又可靠，不輸任何GMP、CAS或ST的，點我就不會出這種錯！」𨪜𨪜
說的好像是專門作某「種」用途的人或動物，甚至玩具似的。𨪜𨪜
「你要找女的坐台，我也行啊！我也一樣什麼都有，該凹的凹；該凸的也，……凹……啊，沒差啦！你點我既能省錢，也不會出錯。」𨪜𨪜
怎麼照著他的方式吵嘴好像怪怪的？愛妮隱約覺得不對勁。𨪜𨪜
林雅彥一怔，這才意識到兩人剛剛說了些什麼鬼話，爆笑出聲，「你點我、我點你，究竟是誰比較便宜、誰比較貴？你要找我錢還是我要找你錢呀？」𨪜𨪜
他們要互相「做生意」，平衡貿易逆差是嗎？好像說錯話了！「嗯……啊啊……」愛妮尷尬地乾笑，趕緊岔開話題掩飾。「林雅彥，你是不是玩大補帖才進這來的？」愛妮望著他那戴著拋棄式隱形服鏡的臉，有點不習慣。她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只有一點點……帥啦！這種感覺真是亂七八糟，怪讓人不舒服的。𨪜𨪜
「不然你說呢？真沒想到飛翔天地竟搞得出這種病毒，可以拿諾貝爾獎了。」林雅彥沒好氣道。𨪜𨪜
「諾貝爾沒有電腦病毒獎，跟醫學獎也扯不上關係。」愛妮翻翻白眼。𨪜𨪜
「打個比方嘛！」𨪜𨪜
「你玩Game多久了？」愛妮問道。𨪜𨪜
「嗯……從電玩店那種大台的開始，像是迷魂車啦、小蜜蜂啦，大概是我小學三、四年級就有；然後是掌上型電玩，GameBOY之類的。」林雅彥數著手指，「再來是任天堂和SEGA.自從彩色螢幕時代來臨，我的人生也才從黑白變成彩色的，那！」講起他的最愛，忍不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最近比較常玩超任和MUD（一種以打到為主的網絡連遊戲，又稱『泥巴』），整天泡在網路線上，沒想到偶爾興起又玩一下Game，就給我搞出這種飛機！真衰！」林雅彥終於忍不住抱怨了起來。𨪜𨪜
簡直是電玩遊戲的活歷史嘛！八成也是個PC族火山孝子。愛妮一副既是知音又是敵人的複雜情緒。𨪜𨪜
「我從高中才開始接觸Game，比起你來要晚多了。」他玩進這麼多Game，花在軟硬體上的錢應該也不少，這林雅彥大概家裡蠻凱的。哼！她討厭資產階級！𨪜𨪜
當無產階級革命分子——愛妮，遇上資本家——雅彥，可預見將是一場永無止境的鬥爭循環——電腦配備的競賽。𨪜𨪜
就在他們交換玩Game心得時，客棧走入一個如同冬陽般柔和、明亮的俊秀男人，一個教人不去注意也難的亮麗人物。𨪜𨪜
兩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住目光。他們琢磨許久，有默契地互使眼色。𨪜𨪜
就是他！他長的一副主角臉，一定就是男主角。那個混蛋飛翔天使，居然沒有告訴他們男、女主角的名字，要他們自己去找！𨪜𨪜
是他嗎？愛妮迅速地火速飆了過去。此刻她暫時忘了她的角色是紅娘，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客棧艷遇！客棧艷遇！耶耶耶！𨪜𨪜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她著迷地看著那張稍具脂粉氣、卻俊美無瑕的玉面公子。嗯！好帥的小白臉，這種人應該多出來晃晃，美化環境，振奮人心，增進人類全體之生活，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呵呵呵……卯死呀！𨪜𨪜
（素君如果在場，知道了愛妮的心思，一定會瞧瞧這位仁兄可憐的，可能要以主機板為家的膝蓋，為他掬一把同情淚）𨪜𨪜
「在下龍昱頊，不知小兄弟是？」他毫無架子的模樣，相當可親，聲音也很輕柔好聽。𨪜𨪜
「什麼？」愛妮和林雅彥面面相覷。𨪜𨪜
他費力解釋又用手寫後，兩人才勉強了悟，異腦同想：古人的名字真囉嗦！三個字裡頭有兩個字沒見過的，如果有名片就好了，省得解釋那麼久。𨪜𨪜
林雅彥巴結諂媚道：「幸會幸會！在下林雅彥，和這位『小胸弟』『禽愛泥』一起遊走江湖，你想不想加入我們快樂的行列？」其實沒有名片也不錯，可以由得他胡亂介紹而不被發現。𨪜𨪜
他將龍昱頊引至座位，開始進行過關必須的「招生」活動。
幾句客套話後，林雅彥旁敲側擊，「不曉得龍兄平日愛好是什麼？對於武藝可有心得？」𨪜𨪜
「五藝？禮、樂、射、御、書、術共是六藝，林兄可是漏了哪項？不過這六藝的確是在下興趣所在。」龍昱頊反覆用手指數著，確定林雅彥是記錯了。真可憐，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麼差，老了可怎麼得了？他同情地看著林雅彥。𨪜𨪜
這個年輕的冬瓜先生是男主角嗎？不妙！怎會有女人喜歡這種書獃子？任務成功之日好像越來越遙遠……林雅彥心想，乾脆讓愛妮來收破爛好了。跟飛翔天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換個過關方式——撮合愛妮和龍昱瑣？就算龍昱頊不耐操，反正死道友不死貧道，不是他倒霉就好，不過……林雅彥為難地看著愛妮，懷疑到底誰才是破爛。𨪜𨪜
愛妮狐疑地回瞪，不曉得雅彥想搞什麼鬼。𨪜𨪜
書獃子大概不會功夫，不問武藝了。雅彥轉移目標問道：「龍兄，不知你家中可有妻小？成親了沒？」𨪜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