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玲瓏
尉哥出院以後,再行動好了!」
「你——」陸楠哭笑不得地瞪著妹妹那十分「阿莎力」的天使面孔。
「少爺——何老闆何慕天來了!」一名家丁前來報告。
「我知道了,請他進來吧!」未了,他壓低餘怒,轉向陸桑。「你先回房休
息去吧!我有重要的客人來。」
陸桑兩眼為之一亮,眼中饒富興味,不過她沒有說話。
何慕天?據說是父親陸向義的拜把之交,早年一直交往甚密,直到近年來,
才逐漸疏離。
如果她記性不差,父親似乎曾提到何慕天育有一女,而雙方家長對聯姻大有
主張……
她的精神頓時為之抖擻起來,原來,第一手上好的資料,可以關起門來找!
「把事情都辦妥了嗎?」何慕天問道。
「當然!我照你交代的話告訴她,她也相信了,只不過!」陸楠遲疑著。
「不過什麼?」何慕天緊張萬分。
「不過,她看起來,好像恨死我了,巴不得砍了我似的。」他將事情的始末
詳細述來。
「那是當然!小女一向嫉惡如仇……」何慕天脫口而出。
「何世伯!」
「呵呵呵!」何慕天乾笑了幾聲。「算我失言,這次你真幫了大忙。」
「可是,這招管用嗎?」陸楠頗為疑慮。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小女雖然不肖,但還不至於罔顧自己父親的死活;倒
是讓你背了個黑鍋,依照品蝶的脾氣,她現在一定恨死你了……」
「那不算什麼,反正我又不打算真的娶她。」
「可是,阿楠,你當真不考慮看看?其實,品蝶她——」
陸楠揮手,示意他的堅決。「我並不是說她不好,只是我們不適合罷了。我
倒覺得那個鳳陽跟令嬡挺合適的。而且根據我的調查,鳳陽的學識、人品都十分
優秀。更何況,如果他們在一起,對你跟祖園的互惠關係是無往不利的。」陸楠
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何慕天輕喟,答道:「我又何嘗不希望有這種乘龍快婿?問題是自從祖園發
生一連串的事件後,祖園的人開始對何氏採取保留態度。我甚至懷疑,祖園的人
接近品蝶,無非是另有目的,當然也包括那個鳳陽,他跟祖家關係匪淺,我、我
怎麼能讓女兒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可是,如果鳳陽對品蝶小姐是發自內心的呢?那我豈不是壞人姻緣。」
「如果他們是兩情相悅,那……現在更不是時候!難道你忘了夏嚴那件事?
據我所知,祖園的人從未放棄尋找有關夏嚴的行蹤,他們只是苦無證據,無法登
門要人罷了。現在,黑白兩道都在追查夏嚴,你說,品蝶跟在鳳陽身邊,豈不是
自找麻煩?」
「你的考慮不無道理。」陸楠遞了一根香菸給何慕天,然後自顧燃起口中叼
著的菸,徐徐地吐出煙霧,意味深遠地說:「問題是,令暖也許根本不怕麻煩?」
陸楠的話,令何慕天開始煩惱起來,品蝶豈止不怕麻煩,她……簡直愛死了
「麻煩」,尤其是他的麻煩。唉!
從何慕天進屋、直到頹然地告辭離去,始終沒有人發現樓梯轉角處的暗影。
那是陸桑,她輕聲地按下迷你錄音機的按鍵,滿足地綻開笑顏。
第四章
「謝謝您噢!王伯伯。」
品蝶向管理員道謝。如果不是有他的幫忙,她還真的拿這個長手長腳卻癱軟
如泥的男人「莫法度」。
將他安置好之後,她微蹙著眉,眼光犀利地在那張昏迷的臉上掃瞄著,雖然
滿臉污泥,但那端正的五官卻呈現出立體的優美弧度,相較日前那位邋遢的大胡
子叔叔簡直是天壤之別。而「他」會是他嗎?
說起那日——
她正巧下課,卻在電梯口目睹一幕人間罕見的悲劇。
一個男人竟餓得偷摘盆景的樹葉大嚼?
於是,她大發慈悲心,隨手掏了張千元大鈔「賞」他吃飯去,沒想到——他
是鳳陽?
那匹叫自己咬牙切齒、很不能送屠宰場的「老馬」?
而他竟又是那麼該死的年輕出色?
思及電話中,他那一番話,她的怒焰又辟哩啪啦地復燃起來。
索性把目光轉回,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衫不整,幸好這個甚少居留的小套房
向來備衣無患,順手拎了衣服,鳳陽那副半死的模樣叫她無所忌憚起來。
豈料,鳳陽卻在此時開始蠕動身體,逐漸開始恢復意識……
咦?他半瞇著眼,那是……
品蝶俯身正想拉起裙子,突聞——
「啊——」感謝上帝!他終於叫出聲音,確定自己不是一縷冤魂,否則怎會
目睹這一場活色生香?
「啊——」品蝶也被嚇得方寸大亂,手一揚,連忙轉過身,忙碌地「上下其
手」,不知該先擺那兒才算遮掩重點。
「呃!你……」
「你什麼你呀、你不會把臉轉過去嗎」她氣得跺腳,這一跺才發現自己的本
錢原來是超乎想像的雄厚,於是,那擺在絲質內褲的兩手又連忙轉移陣地。
「我……」鳳陽支吾著。「我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你、你快點把衣服穿好
吧!」
哦?品蝶偷偷地用眼尾掃視著,結果——
這不看還好!一看,品蝶倒先愣了數秒鐘,隨即爆笑如雷……
原來,緊急之際,她並沒有忘記自己必須趕快套好那件洋裝,只是,慌亂之
間,她將那件洋裝套在「他」的頭上。
哈哈!看來她隨手一扔的準確度相當高。
鳳陽坐得直挺挺的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直到頭上的「不
明飛物」被掀開來,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她那張俏臉蛋。
「你……不要過來……」鳳陽一個反射動作,仍是緊合雙眼,囁嚅著。
早已另外找衣服、穿戴整齊的品蝶眨著眼,莫名不已。她從沒想過,一個男
人大飽眼福之後,竟是發出見鬼的哀嚎?現在,又像是誓死不從的「貞節烈婦」,
他以為自己想幹什麼?
「喂!把眼睛張開,行不行?我有那麼難看嗎?」
「不!不行!」鳳陽猛搖頭。「請你先把衣服穿好!」
這個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品蝶雙手抱胸,莫可奈何地歎了氣。
被看的可是她咆!他幹麼緊張成這樣子,那如果……當真發生了任何「意
外」,那他是不是該憤而咬舌、殉節自盡?
瞧他口口聲聲「你呀你的」,她猜想,或許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電話中的他是那般輕佻,現在又「條直」得幾近癡呆……
她決定試一試他,也好一解暗恨。「我已經穿好了啦!」
「真的?」
他放心地微張開眼,但一瞬間,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這下子就算他想閉眼,
也「欲閉乏力」了。
她緩緩地挨近鳳陽,青絲拂面、朱唇微啟,那流轉的美目彷彿射出一種嬌柔
嫵媚的致命吸引力,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
老天呀!
那隱約沁入鳳陽鼻腔中的香味,令他感到陣陣昏眩,他本能地退縮身子,想
避開她的芳香;他一雙眼睛左眨眨、右眨眨地,不敢直視她的臉,本是刻意忽略,
卻又一不小心地掠過一片雪白的肌膚,那……那是她頸下雪峰前的奇觀!
而那件無肩露背的緊身衣,根本裹不住她嬌嬈的風情媚姿。
「嗯?為什麼不說話?」她斜睨著他。
「我……」
鳳陽只想起身離床,可是,她的嬌軀橫陳在前,他拚命地後退,而她——
品蝶節節進逼,柔若似水的身軀硬往他靠,而兩條潔白的玉臂攀上他的脖子。
「我……我好想……」
「喂喂!小姐,你……怎麼啦?別……別這樣呀!」
鳳陽既驚且慌,怎麼一晃眼,那個豪氣萬千的女郎,變成了淫娃蕩婦?
看見他快一頭撞壁的蠢相,品蝶在心裡大笑三聲。
他推、他拒,她倚、她偎,她瞇著眼,故作迷亂地喘息,嬌吟不斷。
「我不知道……我……」她輕輕撩撥秀髮。「他們給我……吃了一種東西,
然後——喔……我好熱……」
她作勢要往他懷捱倒去,結果……她倒在一團軟被上。
棉被的那頭,是快速換位的鳳陽。他睜直眼,戰戰兢兢地,好像她是一頭隨
時會撲向他的猛虎。
品蝶順勢把頭深深埋入棉被裡,發出「嗯嗯」兩聲,她偷偷地笑了。相信這
一招,定能試出這匹「老馬」的品種及血統。
「原來你是……該死!那群歹徒竟然讓你吃了春藥,怎麼辦?」他終於對她
的放蕩找到合理的解釋。
可是……一思及昏迷前的遭遇,環視了過遭陌生的一切,發現壁面釘鉤吊著
幾件女裝,不由得心中暗忖。
他們讓她吃那玩意兒,用意可想而知,而這房間,想必是專設來劫色「方便」
用的吧?
那麼抓他幹什麼?綁票、勒索?總之,不會是好事!
念頭一轉,他不理會抱往棉被「呻吟」不已的女郎,逕自繞過了床尾,跳下
床鋪。
突然——
「你別走嘛……陪陪我……」
「哎哎——你快放手呀……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