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林鈺樺
「有件事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各家房屋仲介的電話,今天送過來給我。」在江秘書離去前,他開口交代。
「是。」她點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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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電梯直達十七樓,喬詠心看見他從口袋中拿出鑰匙開門。屋內的陳設簡單舒適,她脫了鞋進屋內,像個探險家般好奇的參觀。
「哇!好漂亮!」客廳裡一大片落地窗吸引了她的視線,她驚呼的奔至窗前,透過那片堅固的強化玻璃俯瞰腳下的景物。
「漂亮嗎?」袁仲邦走至她身後,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腰。
「你搬出來啦?」她微微轉頭看他。
「不全算是。」他的視線越過她,投注在遠方的景色上,微笑道:「這是特地為你找的。」
「我?」她聞言輕笑。
「以後這裡就當作我們幽會的場所。」他低頭啃咬她的耳朵。
她怕癢的嬌笑,「這算什麼?金屋藏嬌嗎?」
袁仲邦笑而不答,只是放開她走到與客廳相連的開放式廚房,拿出器具準備煮咖啡。
喬詠心跟在他身後,感興趣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現莊他們見面邪約住外頭,因為關係敏感,他沒有到喬家去接她,所以體貼的租了一間公寓,能有一個約會而不受打擾的空間。
他教她如何煮咖啡,包括技巧、時間及溫度的掌控,很平凡又簡單的一件事,但濃情蜜意在其中蔓延,深情藏在每一次的眼神交會中。
屋內瀰漫著濃醇的咖啡香,她窩在他的懷裡看電視,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變得緩慢,外界的一切紛擾彷彿都離這對有情人好遠。
「仲邦……」喬詠心遲疑的開口喚道,突然想起這件隱隱擱在心頭上的事。
「嗯?」
「君遠他們……還好嗎?」她下意識的垂下眼瞼。
「你指哪方面?工作?還是他與文若綺?」他話中有話,沒有點破,一派莫測高深。
她從他懷中坐起身,面對面的看他,「你知不知道……若綺……若綺她……她……」她欲言又止。
自從兩人有了疙瘩後,她們不曾再見過面,她不知道她近來如何,也不知道若綺是否知道她與袁仲邦又恢復了聯絡,不知道她心中做何感想,曾說過要遠離他的生活、他的一切,但她終究意志不堅,斬斷不了情絲。
「別這樣憂鬱的看著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快樂。」他摩娑著她的臉,眼底寫滿不捨。擁有她,卻失去了她的笑容;她離開後,他卻酸澀的發現笑容又重回她臉上。
「我……」喬詠心動容的望著他,猶豫了半晌最後露出個淺笑,「算了,沒什麼。」她搖搖頭,既然若綺沒有主動說出口,她又何必多事的去點破?
他勾起個性感的微笑,拿走她手上的杯子擱上桌。喬詠心因他突來的動作,以及眼中閃動的意圖而緊張。
不給她猶豫的機會,他低頭吻住了她,情慾火花很快被點燃,她喘息輕吟。他修長的手所到之處彷彿在她身上下了魔法,衣衫半褪,他將她壓進了寬大的沙發,一路吻上她雪白雙峰間的凹陷。
「仲邦……」她燥熱難耐的呻吟,不敵他的攻勢,很快淪陷。
「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袁仲邦的聲音因激情而沙啞,灼熱的氣息吹撫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等……等等……」她抓住他的手,睜開迷濛的眼仰挸上方的人,雙頰透著激情的緋紅。
他依言停了下來,氣息沉重。
喬詠心窘迫的撇開了眼,「要戴保險套。」她咬咬下唇,紅霞滿面。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飽含逗弄的笑意。
「房間有。」他親了她一記,抱起她走向臥室。
她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宏寒宰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將臉埋進被子中不敢看,直到一邊的床鋪因為他的重量而下陷:再度抬眼時,她被兩片下壓的唇辦堵住了小嘴,堅實溫熱的男體覆上她,言語在此刻已不重要,彼此眼中只剩溫柔繾綣……
激情過後——
喬詠心趴在他胸前,纖手遊走於他下巴堅毅的線條,烏黑的髮絲飛洩於她光裸的雪背上。
「你長得很英俊……」她的語氣像是歎息,接觸到他挑眉的眸光,她柔媚的給了他一笑。
捉住她頑皮的手,他一一親吻著她的手指,目光纏綿。
「我愛你。」袁仲邦眷戀的低語。
她笑而不語,轉頭瞥見窗外絕美的夕陽,「好漂亮,你這邊看得到夕陽呢!」她驚呼讚歎。
金光灑落在兩人身上,他凝視著沐浴在夕陽餘暉中的女子,一顆心因為那份深沉執著的情感而微微發疼;滿足於此刻的溫存,卻又因為那份源自於她的不確定而感到不安,他想擁著她過一輩子,但她呢?
「當初看中這間房子就是因為它絕佳的景致。」袁仲邦揚起微笑,手指撥弄著她如絲緞般的秀髮。
「你爸媽知道嗎?」她幽幽輕問,不想去憶起這些現實與無奈,但似乎不可能。
「也許!但又如何?」他挑眉看著她。
她回望他,半晌後,不禁露出個輕淺的微笑,重回他的懷抱。她避談將來的事,不為自己設下任何限制,以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態珍惜每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光。她是自私的,只想把握每一刻有他的記憶,留待將來成為生命中最甜美的回憶,不去想還有沒有明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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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心,又要出門啊?」喬母看著她一身外出打扮,眼神一閃,不動聲色的詢問。
喬泳心一震,卜意識地心虛起來,但還是勉強擠出笑容,「嗯!今天跟幾個朋友約好一起去逛街。」
「喔!去逛哪兒?」喬母裝作不知情的又問。
「就百貨公司嘛!晚一點還會去吃飯、喝茶、聊聊天。」她笑笑,暗示會很晚才回來。
「喔!」喬母點點頭,沒有再追問,直到看見女兒穿好鞋子奔出門,一副迫不及待想去會情人的模樣。
喬母歎了口氣,彎身坐進沙發裡。
「她和袁仲邦似乎還在聯絡。」
「你怎麼知道?」喬父隔著報紙睞她一眼。
「女兒是我生的,就這麼點心思,我還會看不出來嗎?」她望著自己的丈夫。
「那又如何?現在的年輕人不是常說,情人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的嗎?」他沒有感染到妻子的憂心。
喬母沒有戳破丈夫的遲鈍,她懷疑以袁仲邦的性格能天真單純的安於做朋友,他已經是個成人,又在南場打滾多年,見多識廣,對於仍喜歡著的女人會肯輕易放手才怪。
「我比較擔心的是詠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忍不住歎息,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沒有回頭路,卻還是奮不顧身的一頭栽進去,他們喬家只是普通家庭,沒有本錢與人家玩愛情遊戲,而女兒臉上竟有著義無反顧的神情。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沒發現她這陣子變得開朗多了?比較常見到她的笑容了?將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還很難預料,你何必替她煩惱這麼多?」看似遲鈍的喬父思想觀念反而較為樂觀豁達。
「但總是會擔心,你看袁家那邊……」喬母沒那麼放得開,緊皺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而舒展。一我們詠心是高攀人家了,若真嫁過去不會幸福的。」也許一開始她就該採取強烈反對的態度,但當時詠心是那麼樣的快樂,發自內心的幸福甜蜜,她怎麼忍心棒打鴛鴦?更何況對方又是完美得無可挑剔,她又從何反對起?
「是我們詠心沒那福氣。」喬父有感而發的搖搖頭,袁仲邦用情之深有目共睹,有錢公子哥兒能做到這樣實屬難能可貴,只可惜詠心無法適應富貴人家的生活。
「如果他沒有那麼顯赫的背景,今天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喬母輕歎。門當戶對雖是八股的門第觀念,但自有它的道理,麻雀變鳳凰並非是一件全然值得欣喜的事,灰姑娘只適合存在於童話世界中。
「別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縱使他瘋狂到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為了泳心拋卻所有財富地位,但父母家人的血緣關係是不可能斬斷的,屆時他只會多背負個不孝的罪名,兩人勉強在一起只會更加不快樂。」
喬母不再言語,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怎麼做都是兩難,她也只能退居一旁,期待船到橋頭自然直,真心希望女兒得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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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的揮揮手,喬泳心朝前方那個頎長的身影走去,揚起淡淡的笑。
「我遲到了嗎?」她仰頭看他。
「沒有。」袁仲邦回以溫柔的笑,敏銳的察覺她神色有異,「怎麼了?有心事?」
喬詠心一頓,驚詫於他的敏銳,綻開不自然的笑容,任憑他牽起自己的手。「我母親似乎發現我們還在一起的事。」思慮半晌後,她緩緩托出。
他沒有立即接腔,只是握緊了她纖細的小手,望著遠方,「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他的話充滿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