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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文 / 練芯

    而孛烈完全符合他的一切要求,他有些慶幸意映今天希望他履行的承諾,並不是取消她與孛烈的婚約。

    第八章決裂

    雨荷齋內黑漆漆的,沒有燈火、沒有響聲,一切都在死寂中凝住了。

    「格格,你終於回來了,」劃破沉默的是梅兒的叫聲。

    一看到主子歸來,她一刻也不拖延的立刻衝到意映的面前,跟在她後頭的則是雨荷齋全部的下人。

    「這麼晚了,你們大家怎麼都還沒就寢?」意映注意到面前的丫鬟們一個個臉色急迫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一股不安朝她席捲而來。

    「還不是因為……」梅兒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口,驚怕的神色凝聚在她的眼眸裡。

    意映從來不曾見到梅兒會為了什麼事而張口結舌,她看向一旁的小順子,「發生什麼事了?」

    「格格,孛烈王子等了你一晚上了。」小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瞄了一眼不透一絲光亮的大廳,然後趕忙說道。

    意映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他在找我?他有說什麼事嗎?」

    「他只說要見格格,若是格格一整晚不回來,那麼大家就得在外面露宿,因為,我們沒能掌握主子的行蹤,不配當雨荷齋的下人。」

    「他還說格格今晚如果沒有回來,除了今晚不准點燈外,以後雨荷齋得永遠在黑暗中度過每一夜。」

    「格格,孛烈王子生氣起來真的好嚇人喔!」

    剎那間,丫鬢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大夥兒狂顫的心立刻深深的讓意映感受到。

    「格格,孛烈王子幾乎將整座皇宮都翻遍了,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梅兒發現自己的心臟已經負荷不了了,今兒個為了找意映,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兩隻腳都要走斷了。

    「我去找他!」意映仗著心底的衝動,心疼下人們為了她而承受的莫名委屈,她掉頭準備前去迎賓樓找那個不講理的孛烈理論。梅兒適時抓住意映的手,阻止她道:「格格,孛烈王子就在大廳裡等你啊!」

    「啥?」意映尚未消化完梅兒的話,一道如冰冷利刃的聲音已硬邦邦的擲了過來。

    「回來了還不快給我滾進來!」孛烈站在陰暗中,盯緊著沐浴在銀色的光亮下的意映。

    「沒事了,你們各自回房休息吧!」意映輕輕的交代了一聲,移動腳步前往大廳走去。

    「格格,你小心一點,奴婢會在這裡等你出來的。」梅兒的聲音從後頭俏聲飄了來。

    §§§

    「該死的你!」

    意映一入廳內,就被一股力量攀住,一股熟悉的氣息已粗魯而狂野地佔有了她的唇。

    「放開我!」意映扭動著身子,想要甩開他的掌控,她用力的往他具有侵略性的唇瓣咬了下去。

    「啊!」

    突來的痛楚果然教孛烈痛呼出聲,手勁一鬆,放開了她。

    但當她往左邊路開步伐時,由於一片黑暗,她已讓椅子絆倒了。

    孛烈訕笑著,走去點了燈,屋內頓時重見光明,他蹲在她身側,「自己的地盤還這麼不熟悉?」

    「不用你管!」意映別過臉,冷冷的回道。

    他是蓄意的,當著大家的面不留半點情分,讓她沒面子,他永遠不知道他是如何傷了她脆弱而易感的心啊!

    「你今天還真是有勇氣啊!先是咬我的唇,然後頂嘴,再來,你是不是想摑我耳光了?」孛烈的情緒已達到憤恨的巔蜂,他雙手握拳,壓抑著自己想去搖撼她的衝動。

    「如果你再侵犯我,我會考慮這麼做的!」她不客氣的說。

    「侵犯?這兩個字不適合你吧?記住,你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你的身子既然已經不清白了,男人在你身上所做的行為都只能叫做滋潤。」他惡毒的說。

    「你……」

    「是誰教你跟我頂嘴的?」

    「不用人教我,這是本能,當我對一個人感到失望透頂、傷心欲絕之後,這樣的本能就會出現。」她以為早已流盡的淚竟在此時肆無忌憚的滾落,她的心泛起一陣酸意。

    孛烈的目光如炬,「你對什麼人不抱希望了?」他極力想甩掉那股梗在他胸口的激動,話中掩不住語調中的憂慮。

    他無法嚥下在聽到她說的話後,因而吊高的心所產生的痛苦和怒意。

    「沒有……」他真的想知道嗎?而他又真的不知道嗎?那個讓她渾身傷痕纍纍的兇手就是他啊!

    「我要你說!」孛烈故意以怒火來掩飾心中的狂悸。

    「孛烈王子認為我若說了,那個男人會稍微分一點他的愛給我嗎?他會嗎?你又會嗎?」

    意映的眼神茫然無助,瞬間將孛烈的怒火澆熄。

    面對他的無言,意映似乎早己料中會有這樣的回應,「既然你不能,那麼又何必要答案呢?答案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不是嗎?有我的愛或沒有我的愛,對你根本就是一樣的。」

    「我不准!」他恨恨的叫道。

    「你說過了,你不准我愛你,也不相信我愛你……」

    「住口!」孛烈的手掌赫地箝住她脆弱的下顎,長舌粗魯的探進她的口中翻攬,激狂的想攫取她的芬芳。

    他似乎想以這個舉動來證明她是屬於他的,永遠、永遠……

    「回應我!」他粗暴的說,蠕動的靈舌戳刺著她的,企圖翻覆她所有的理智。

    「不……」她不想再屈服。

    「回應我!」孛烈的雙唇更狂肆的凌虐著她,似乎想要掀起她對他所有的記憶。

    意映再也抗拒不了,彷彿一遇到他,她的堅持就不叫堅持,決心也不再是決心了。

    她飢渴而強烈的回吻著他,她的舌尖突破他微開的雙唇,她的小手探入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的心臟在狂猛的跳動。

    霍地,意映的手被抓了出來,她愕然的瞪視著孛烈,看到他那雙眼眸己從情慾中恢復神志,此時,正閃著冷光。

    「你……怎麼了?」她的內心感到無比的羞辱與挫折,是他主動要她的,而當她回應時,他卻表現得好像是她過度熱情似的。

    「你一整天都到哪裡去了?」孛烈瞬間燃起火爆的怒潮,眸光閃著嗜血的恨意,一把拽起她的柔腕。

    「我……」意映的聲音被他冷肅的面容駭住了。

    「說實話,你是不是又去和瑞祺見面了?難怪我翻遍了整座紫禁城都找不到你的人影,原來你躲在睿親王府!」

    「我沒有……」他一口認定的話語教意映一時難以接受,一顆心頓時荒涼成冷冰冰的一片。

    「是不是他教你反擊的?他給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孛烈加重剽悍的力道,更加兇猛的纏緊她。

    「不要再說了……」意映的面頰因激動而變得緋紅,悲慟的情緒燃亮了她的雙眸,黑白分明的眼珠浸在水氣中。「就算你不愛我,也請你不要糟蹋我……」

    孛烈硬著聲,怒意更熾了,「你說話有沒有摸著良心?是誰說過她愛我的?難道是你們大清王朝對愛字的定義和蒙古有所不同嗎?否則,你怎麼會在指婚給我以後,還上了瑞祺的床?」

    「你說什麼?」意映怔仲的問。

    「有本事偷吃,就要記得擦嘴,你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別告訴我那原本就是屬於你的!」在她的身上嗅到男性的氣息,令他渾身上下都被一股涼意所腐蝕,他只感覺到被她背叛的痛楚。

    「這不是……」她是去見皇阿瑪啊!

    「這已是罪證確鑿的事實,你竟然這想辯解,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心啊?」孛烈忍不住大聲怒斥。

    「我……算了,既然你已經這麼以為了,我再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那麼就這樣吧!」避開他的譏誚,意映悲慼的垂下頭,感覺自己已被打入了煉獄。

    她不想向他解釋她這一整天都忙著和皇阿瑪閒話家常,以彌補她十七年來缺少的父愛,至於她身上的男性氣味,則是夜涼了,皇阿瑪怕她著涼而為她披上的龍氅。

    他的指控只是說明了他這是不信任她,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他還是一點也不瞭解她的心,不明白她的愛只留給他一個人。

    「你退婚吧!與其面對我天天感到痛苦,那麼不如選擇分開,這樣你或許會快樂些。」她真的累了。

    「想快樂的人是你吧?你巴不得趕快踢開我,好去和瑞祺纏綿!」孛烈的眼神流洩出冷冽的神色,體內的鬱悶之氣不斷的狂飆。

    「我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的,但那絕對是在你已經被我玩弄夠了以後,我會等著看瑞祺會如何去愛你這雙破鞋!」

    他的唇上泛起寒冰的弧度,嗤冷的狂笑離開。

    意映垮坐在地上,一張惆悵的臉蛋蒙上苦澀,目送他離開寢居,她感覺就像是將他送出了自己的心門似的。

    當情已逝,心只能滴血。

    §§§

    「我聽說上次的賞花吟詩大賽是意映格格奪魁。」一個本來受邀卻因活動內容大為更改而無法出席的郡主,和幾位之前曾參與比賽的皇格格們,正愜意的依著湖畔擺桌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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