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瓅菁
鎮定下來的襻兒,狐疑的望著上官聿上下打量,眸光交接的剎那,面罩下的粉臉早就紅成一片。
「喂,本公子哪有小題大作,本公子只是不愛被別人亂碰罷了!」她緊張的神情,更令上官聿確信自己的臆測。
「公子生氣的模樣,不禁讓人聯想到忸怩的姑娘。」他好整以暇地等著拆穿她的滿口謊言。
上官聿熾熱的目光像是熊熊火焰,燒紅了襻兒的臉蛋。她慌忙昂起頭辯駁,沒想到昂起的白皙玉頸又落入他的眼裡洩了底。
「胡說八道!你到底要不要做正事?」襻兒臉紅的斥喝,連忙移轉話題,雙眼環視廳內豪華的擺設。
「哇!永樂王不愧是皇上最鍾愛的臣子。瞧,屋中的擺設極盡奢華,不輸皇宮大內呢!」
襻兒的大眼忙著在豪華的廳堂溜呀溜的,絲毫沒察覺到上官聿扭曲的臉色。
「連椅榻都鑲金嵌銀,還飾以龍鳳圖騰;還有,這名碗花瓶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喂,看來我們要發大財了!」她高興得樂不可支。
「是嗎?」上官聿掃視了大廳的擺設,仍舊無關痛癢。
「當然,一個大廳就能奢華至極,真不知寶庫中還有多少寶藏?喂,咱們還是快點去辦正事。」
「真想去?」
「難道本公子今晚是來這裡守衛當差的?多此一問。」
「勇氣可嘉,在下深感佩服。」他言不由衷的稱讚。
「那可不,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不知情的襻兒還沾沾自喜。
「好,過了在下這關,金銀珠寶隨你拿。」該是揭開謎底之時了。
「你反悔了,是不?要不然咱們五五拆帳,算本公子吃虧,不和你計較。」時機迫在眉睫,容不得她節外生枝。
「哼,本王從不與人平分屬於自己的東西。」上官聿冷冷的一笑。
不祥的念頭竄過襻兒的腦門,她花容失色,恍然大悟。
「你……你是永樂王?」
糟糕,她完全忘記阿娘的告誡!
江湖險惡,人心隔肚皮,千萬不能太相信別人。
這次可玩完了,看她如何脫身。
「算公子慧眼識英雄。」上官聿睨著她,覺得捉弄她真是件有趣的事。
「哼!沒想到永樂王不但是個又老又禿的好色之徒,還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枉費本公子對你掏心挖肺。」襻兒口不擇言的謾罵。
「說得好極了!」她罪加一等。
「哼,廢話少說,本公子今晚拿定了寶藏,看招!」
襻兒自知武功登不上大雅之堂,於是從不做困獸之鬥的她,撒了一把足以令人頭暈眼花的粉霧,縱身便從窗欞飛出去。
「爛招!」上官聿罵道。
縱橫沙場的他豈是等閒之輩,早料定這鬼丫頭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
他老早閉氣,掩著口鼻,揮開煙霧,躍上樓台,追上那道狡滑的身影。
黑夜中,襻兒施展生平的絕學,拚命的逃命;但是後頭那一道敏捷的黑影仍直追在後,無論她如何逃逸都甩脫不掉,看來她只好出手傷人了。
襻兒擲出數把鏢刀,晶亮的刀口喂有令人酥麻的癢藥;現下,她只期望來人中了她的鏢刀,不再追剿她。
而她的彫蟲小技,上官聿根本不放在眼中。只見他不慌不忙的接住襻兒的鏢刀,凝視半晌,待她逃到穿廊楹下,他便擲出兩把鏢刀,分別困住她。
「啊!」
慘叫一聲,襻兒被兩把鏢刀釘在朱紅的楹柱上,另一把鏢刀險些削去她臉上的面罩。
「放開本公子,卑鄙小人!」無論她如何掙扎,兩把鏢刀仍穩穩的嵌入楹柱,一點也沒松落。
「物歸原主,好說好說。」上官聿從容的走來,懶洋洋的譏諷。
「要殺要剮,隨你便!」功夫不濟、落入人手,算她倒霉。
上官聿笑得恣意,慢慢的與她面對面,一陣蘭香迎面撲來。
「好氣魄!本王很想試試這癢藥的效力,你認為如何?」上官聿不懷好意的在襻兒的粉臉前揮著鏢刀。
「不要!」襻兒嚇得尖叫。
瞬間,她被上官聿點了穴,動彈不得。
「不要?本王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不必太客氣。」
「滾開,別碰我!」中了癢藥又被劃花臉還得了!她如花似玉的臉龐還能見人嗎?
因此,襻兒驚慌不已,花容慘白無色。
竊笑不已的上官聿,眸光在月光下卻出奇的亮爍。
「好吧,本王不試。不過姑娘是否應該以真面目示人?」他壞壞的笑著,伸手要揭開她的面罩。
「不,不要!誰要你多管閒事!」襻兒別開臉尖叫。
籠中鳥豈能說不?上官聿大手一揮,襻兒雪白如玉的臉龐立即出現在他眼前。
愕然與驚喜,在他心中交替。
第四章
「娘娘!」
當上官聿揭下面罩時,原以為會見到古靈精怪的頑劣姑娘,沒想到眼前黑色衣裝的嬌小女子,容貌卻神似已故的蘭妃娘娘。
憶起瑤池仙女般的蘭妃娘娘,她那出塵的氣質,至今無人能與她爭妍奪艷。
她也是他兒時傾慕的對象,他還記得曾開口向蘭妃娘娘求了一門親事。
只可惜十六年前蘭妃娘娘在冷宮的一場大火中,不幸香消玉殞,此門親事也無疾而終。
上官聿望著襻兒鵝蛋似的臉龐,兩道彎彎的黛眉,勾人心神的黑玉眼眸,挺直的鼻樑,紅潤如火的櫻唇,動人的神韻像極了蘭妃再世。
「乖兒子,還不快點放了娘?」被揭開面罩的襻兒惱火至極,只好在口頭上討點便宜。
她非常後悔今晚沒有在皮膚上塗些炭粉,白玉似的柔膚一定會洩露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你聽錯了,娘子。」上官聿盯住她野性難馴的小臉端詳。
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有的是辦法要她乖乖投降,就暫且讓她逞口舌之快。
「你叫本公子什麼?」襻兒怪叫,恨不得撕了那張討人厭的嘴臉。
「娘子,潑辣的娘子。」上官聿好心的再說一次。
他望著美麗的臉龐,還有那雙慍火的眸子。她是他見過最刁鑽、脾氣最壞的姑娘,但也是最靈黠聰慧的女子。
她,又嗆又辣、美艷無雙。
他,對她大大的感興趣。
「卑鄙小人,誰是你娘子!本姑娘哪裡潑辣了!有本事就快放了本姑娘,讓本姑娘和你過過招,一決生死!」被識破性別的襻兒惱羞成怒,一再努力的挑釁上官聿。
完了,阿娘千交代、萬吩咐,就是不可讓人識破自己是女兒身,她該如何是好?
「一開口就尋死覓活,本王怎捨得?小娘子。」挑起襻兒尖細的下頷,上官聿啄了一口,以示懲戒。
「色胚、無恥、下流,鬼才是你的娘子!」襻兒羞赧了臉,使勁的叫囂。
上官聿不以為意,反而撫著她倔傲的粉臉,輕輕鬆鬆的扯掉兩把鏢刀,溫香軟玉抱滿懷。
「就算娘子是鬼,那肯定也是艷麗的女鬼。」上官聿不客氣的攬緊襻兒不得動彈的身子,邪魅的盯住她羞窘的臉蛋。「娘子不是說本王又老又禿、好色又風流,本王怎可讓娘子失望?」
襻兒明白上官聿的嘲弄,但服從不是她的天性,「登徒子,別碰我!」
「好,那這樣如何,娘子?」旋即,上官聿揪住她,迅捷的將她貼在朱紅的廊柱上。
「別壓我!」襻兒被上官聿禁錮在廊柱與他之間,被他壓得死緊,幾乎整個嬌軀都貼在他身上。
「壓?本王壓著姑娘通常是行閨房之樂時,娘子要不要試試?」句句諷刺,上官聿無賴的在她耳邊喃道。
他的調笑讓襻兒紅著臉,心怦怦的猛跳。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到底想如何?要殺要剮就快動手!」
「唉,是娘子要本王動手,娘子可別怪本王唐突。」
「本姑娘說一不二,你快點動手吧!」
與其被他佔盡便宜,倒不如一死還痛快些。想至此,襻兒有了必死的決心,閉上眼等著領死。
但,上官聿想的不是這回事。有此等偷香竊玉的機會,哪有可能放過?
他無賴的封住襻兒的櫻桃小嘴,趁著她驚訝之時伸舌竄進她口中。
「你……」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襻兒睜開黑白分明的大眼,整個腦袋不能運轉。
她無法呼吸,更因被點了穴無法掙扎,只感覺到上官聿放肆的舌頭在她口中吸攪,失去了思緒的她,漸漸虛軟無力。
「下流無恥……色胚……登徒子……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好不容易待他停下,襻兒便開罵。
「你不喜歡?是不是本王表現得不夠好,要不然本王再親娘子一次好了。」
斂了稍微混亂的氣息,上官聿輕捏她的俏臉,大手更放肆的在香軟的身子上橫行霸道。
「嗯,真香!娘子已嘗過本王的嘴上功夫,本王竟還不知娘子的閨名。乖,快點告訴本王。」他嗅了嗅襻兒頸項的香氣,色迷迷的瞅著她暈紅的臉蛋。
「呸,你不配知道!放開本姑娘,我要殺了你這卑鄙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人!」襻兒氣得淚眼汪汪,咒罵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