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李芃
「姑娘誤會了,我並不是羅家的人。」令狐夏趕忙解釋著。一邊好奇起這個姑娘的身份。
「請你先放開我。」她半是哀求平是命令的說著。
令狐夏道才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的捉著她的手,不好意思的放開她的手,拱手道:「我無意冒犯!只是冷姑娘請求我來救她的姑姑,但不知姑娘是否知悉冷姑娘姑姑的下落?」
「你認識霜兒?」她不答反問的盯著他。
「方纔我與她有一面之緣,」想起冷凝霜的表現,他不由好笑的說道:「她是一個不容易讓人忘記的姑娘。」
她一聽到霜兒的事,當下亂了分寸,心急的拉著他的手,急切的問道:「那她人在哪裡?她有沒有受傷?」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震,只是吃驚的看著她的手,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馬上臉紅的收回手,「對不起!我太擔心霜兒,所以……」
「沒關係,」他微微一笑,好奇的問道:「妳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她與妳是何關係?」
她咬唇看了他好一會兒,直覺他並不是惡徒,於是說道:「我就是她的小姑姑?」
「不會吧!」地瞪大眼睛的看著她,她看來不過十多歲,怎麼可能是冷姑娘的姑姑,這和他想像的差太多了!
「有什麼不對嗎?」她隨著地震驚的眼光,疑惑的看著自己。
「沒什麼!只是妳看起來不過十多歲,沒想到妳與冷姑娘竟是不同輩之親人。」
她只是淡淡一笑,而後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霜兒人在哪裡?她現在如何?你又是誰?」
「說來話長,我只可以簡單告訴妳,我是孤星堡的人,我們的堡主與羅伯商有深仇大恨,今日的搶婚行動是對他的宣戰。」
「你們堡主打算如何安排霜兒呢?她是無辜的受害者,不應該為了他們的恩怨而遭受波及呀!」她心急如焚的說著。
「冷姑娘請放心,」他開口安撫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堡主不會遷怒到別人身上。」
「是嗎?」
「當然!」
「那就好。」她略微放心的點頭,而後突然說道:「我不姓冷,我姓林。」
「可是妳不是冷姑娘的親姑姑嗎?」
「我是。」她輕輕點頭,「可是霜兒從的是母姓。」
「噢!」看來她們的家庭還真的有點複雜呢!算了,先處理好眼前的事再說吧。「林姑娘,我送妳到前方與冷姑娘會面吧!為了趕時間,請姑娘與我共乘一馬。」為了怕她拒絕而生麻煩,他一說完話便一把摟著她的腰,快速的騎著馬兒向前。
第四章
當令狐夏帶著欣宜來到孤星堡人馬的暫留之地,兩個被分隔多日的女孩二見到彼此馬上開心的叫著對方。
令狐夏體貼的幫欣宜下馬,兩個女孩馬上開心的抱在一起。
「姑姑,妳有沒有吃什麼苦?」
「我沒事,霜兒,妳呢?」
霜兒開心的說這:「我也沒事,還好恩公救了我,我不用跟那個老頭結婚了,妳知道嗎?我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睡覺了,只要一想到姓羅的那個死老頭,我就忍不住作嘔,恨不得自己從沒有見過他;然後又想到新婚之夜我就要成為殺人兇手,我就好緊張,我……」
眾人好笑的看著霜兒像小麻雀似的說著話。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眼見仇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令狐夏馬上開口說道。
「我們?」霜兒指著自己與姑姑的鼻子,好奇的問道:「包括我們兩個嗎?」
她還是搞不清楚自己是他的俘虜,仇焰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只能無語的看著她。
「當然包括妳們兩個人了,我們怎麼可能把妳們丟在這種荒郊野外呢?」令狐夏微笑的說道:「為了盡早回到孤星堡,可能要委屈兩位姑娘與我們一同騎乘馬匹了,林姑娘就與我共乘一馬,至於冷姑娘,妳就……」令狐夏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堡主,心想他大概不願與冷姑娘共乘一馬,於是轉頭看向堡中兄弟,正想開口,但仇焰開口打斷他的話。
「她與我共乘一馬。」說著抱著她的腰一躍,動作俐落的坐在馬背上,「出發吧!」
「不行,不行。」霜兒用力在他懷中掙扎著,馬兒受到驚嚇而亂竄,仇焰趕緊控制馬兒,他的手臂更像鐵腕一樣的環著她的腰,以防她掉下馬背。
「妳又怎麼了?」他不耐的看著她。
「拜託!我是淑女耶,我怎麼可以與陌生男子共乘一馬呢?我姑姑說男女有別,我不可以隨便接近男孩子,對不對姑姑?」她轉頭看著姑姑,結果卻驚訝的大喊著:「姑姑,妳怎麼又跟男生共乘一馬?」
欣宜哭笑不得的看著霜兒,平常跟她說了一大堆道理她不見得聽,到了這個特別的時刻,她倒是守起規矩了。
「霜兒,現在非比尋常,妳別以世俗的眼光看待一切了。」
「噢!」霜兒輕輕點頭,然後不客氣的拍開仇焰扶在她腰際的手,恰北北的說道:「我姑姑說現在是特別的時刻,我就委屈點與你共乘一騎!你可別乘機吃我豆腐。」
仇焰咬緊牙關,忍住一把將她丟下馬的慾望!不發一語的策馬向前。
「妳的侄女真的滿特別的。」令狐夏笑呵呵的說著。
「怎麼說?」欣宜盡可能忽視自己正與他共乘一馬。
「我們堡主可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少有人可以撩撥他的情緒,可是冷姑娘卻已經好幾次將他逼到情緒的臨界點,我幾乎迫不及待的想看後續發展了。」
「希望這不會是霜兒的另一個夢魘。」欣宜憂心的說著。
「不會的,妳放心好了,我有預感,這次的相遇對他們兩個人而言都會是美好的事情。」令狐夏微笑的說著。
「希望如此。」欣宜回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們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往北方而去,眼見天色越來越昏暗,令狐夏策馬走近仇焰,開口問道:「天色不早了,我們是否在前面的客棧停宿?再往前走今晚可能到不了其它村落了。」
「在多走一回兒吧!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今晚我們就在野外過夜。」仇焰輕聲的說道。
令狐夏奇怪的看他一眼,直到看見師兄懷中的霜兒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個淑女,大談男女授受不親的女娃兒,此刻正緊緊的抱著仇焰的腰,舒服的在他的懷中呼呼大睡,只差沒打呼、流口水了。
最令令狐夏嘖嘖稱奇的是,他那一向冷血的堡主,竟然為怕吵醒她而刻意壓低聲音,看來這場戲越來越精采了,可惜自己沒有勇氣開口試探。他有點遺憾的想著。
其實令狐夏只猜對了一半,仇焰之所以不想吵醒霜兒,除了不忍心吵醒她的美夢外,另一個原因則是——這是唯一能令她閉上嘴的方法。
他從沒見過如此聒燥的女孩,只要她醒著,那麼絕停不下話,總是東扯西問的說個沒完沒了,最厲害的是,她根本不管別人聽不聽。
他忍不住再低頭看著熟睡的她,她的睡相絕對談不上優雅,與淑媛的表現更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她那絕對信任的抱著地的樣子卻令他冰冷的心蕩漾出一陣漣漪。
「該起來了。」仇焰輕輕的搖晃著霜兒的身體。
「唔……」霜兒迷糊的輕應一聲,繼續作她的美夢,她正夢到自己在草原上追逐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呢!
「該醒來了。」仇焰再一次喚著她,他已經打算在前面的樹林中過夜,為了不讓她在眾人面前失態,他故意先喚醒她。
霜兒終於張開雙眼,誰也沒想到,她的第一句話竟是,「都是你啦!我的小白兔跑掉了。」
「小白兔﹖」仇焰不明白的看著她。
「對呀!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她氣嘟嘟的剩著他。
「哪來的小白兔?我看妳是作夢了。」
「對呀!我就是在作夢呀!我夢到我就要捉到小白兔了,可是你把我吵醒了,害我的兔子也不見了。」她以著哀怨無比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你還我的小白兔。」她討債似伸手。
仇焰突然有種指死她的感覺,瞪了她半天後,終於決定最好的方法就是別理她,於是他不發一語的放慢了速度,直到令狐夏走到他身旁,他才開口說道:「我們就在前方的林子過夜。」他停了一下,突然說道:「先將她們安置好,我們不妨利用這難得的機會享受一下打獵的樂趣。」
令狐夏訝異的揚眉,什麼時候開始,堡主也懂得尋找樂趣了?就他印象之中,他可是從不做不列入計畫中的事,不過他也不急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只是點頭說道:「也好,好久沒有嘗野味了。」授著他轉頭代為交代下屬。
「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野外過夜嗎?」一聽到他們將在野外過夜,霜兒馬上前嫌盡釋的拉拉仇焰的袖子,好奇而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