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情陷狂獅

第6頁 文 / 李珞

    他瞇著眼,不快的注視小宛換上冷漠的表情,像是什麼都不在乎……

    「少爺,莉莎還在等您呢。」莉莎微笑的為他點上火,如絲的薄衣下是清楚可見的曼妙身材。「啊,您受傷了?要不要去拿藥?」一開始她就站在門外,終於瞭解到當初少爺喊錯的名字是眼前的女孩。

    「如果你是來羞辱我的,那麼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們可以走了。」小宛面無表情的說道。

    「少爺,我們走吧!回房後,我馬上為您上藥。」莉莎拉拉衛繹皇的衣袖,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小宛的身上。

    「滾出去!」小宛抿白了唇低叫,看著莉莎的胸脯貼上了他的,她終於忍不住拿起晚餐遺落的叉子,毫不猶豫的伸手一擲,從莉莎頸邊掠過。

    噹的一聲,直嵌入她身後不遠的窗沿,頓時靜寂的房間內,只傳來樓下古董鐘擺滴滴答答的響聲。

    莉莎楞住了,圓睜著眼,像慢動作似的心驚膽戰的回頭望向窗沿,最後才遲頓的尖叫抱頭蹲下。「殺人啦!你這個野蠻人,冷血動物!」

    「我是冷血,你再不滾,我就將你割得一片一片,我想沒有臉皮的肉體說不定能讓你更吃香。」

    「你是怪物,少爺,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她想殺人啊!」她畏懼的躲在衛繹皇身後驚嚇的說道。

    「那就出去!」他拂開她的手,命令說道。

    「少爺……」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他冷冽口吻所代表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莉莎只能瞪了小宛一眼,才不甘情願的離去。

    「你們可以一起出去。」小宛別過頭。

    正當她還在氣惱他為何還不出去時,忽地被他一把抱起。

    「啊……你放下我!」

    她被放下了,卻是在廁所門口。

    「你不就是為了這個而跌下床的嗎?」他淡淡說道,口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小宛堅強的面具才破裂,淚珠再度無聲的滑下。

    第三章

    小宛一夜輾轉難眠,再睜眼已是天亮了。窗外的陽光微微映進,疲累萬分的只手擋陽,眼角瞄到佇立一旁的身影。

    她怔了怔,迅速轉頭看那身穿黑白制服的女子。「你是誰?」她的聲音沙啞,而且感到有些頭昏腦脹,是感冒前的徵兆。

    「我……我叫妮可。」小女孩差不多十五、六歲的年紀,露出緊張羞怯的神色,說的是中文。「少爺讓我來服侍小姐的。小姐,需要更衣嗎?」說完,她立刻上前捧上紫色的衣服。

    小宛瞇了瞇眼。「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三……三個鐘頭了吧。」

    三個鐘頭?而她竟然毫無知覺?這是怎麼了?她的知覺一向敏感,和任何人同處一室,她都會立刻發覺,為什麼一到島上,她連最基本的能力都不見了?

    「衛繹皇呢?」她不自覺的脫口問道。

    「你是說少爺……他,他要小姐換上衣服後,下樓一塊用早飯。」

    「我不餓。」也不想下樓與他共處。

    昨晚已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她歎了口氣,自知尚無體力換上衣服,所以只得讓妮可代勞。

    她一向不喜旁人近身,尤其是碰觸她,那會讓她備感威脅,但自從一進島後,就再也由不得她了。

    小宛換上了他挑選的衣服,這才發現這是類似旗袍的緊身裙,紫色鑲銀的領子緊密的扣在頸間,裙擺至足裸處微微開岔,緊緊的包住她纖弱的身軀,這是存心讓她沒有多餘的空間動武嗎?

    「小姐,少爺在樓下等著呢。」妮可驚艷的看著她。

    小宛揮了揮手,兀自走到陽台,有些吃力的坐上寬大的搖椅。

    「那就讓他等好了,不必理會他。」他以為經過昨夜之後,她還會下樓自取其辱嗎?

    「那怎麼行呢?小姐。」妮可試圖說服小宛,可她卻索性閉上眼。

    這可怎麼辦?怎麼才第一天就讓她碰上了最壞的情況?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頭皮向少爺報告了。妮可垂頭喪氣的走出去。

    小宛不曾注意到妮可的離去,只是靜靜的享受這份寧靜,說起來真諷刺,像保鏢這種不分晝夜二十四小時待命的身份,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都是奢侈的夢想,沒想到這種奢侈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能擁有?而他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他真的打算關她一輩子嗎?

    聽到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說我不去嗎?」

    衛繹皇一進門,就看到她小小的嬌軀蜷縮在陽台的搖椅上,螓首輕枕在雙腿上,她闔著眼恣意的享受冬陽的照拂,兩道柳眉輕鎖著,像是不滿旁人的打擾。若不是海風嬉戲的撩撥了下她的短髮,他會以為他瞧見的是美麗的幻影。

    他的呼吸停頓了一下。這副景象曾經是他渴求不已的,只求一輩子的相知相守「為什麼不下樓吃飯?怕見到我?」他緩緩問。

    她被驚擾的張開了晶盈的黑眸,乍聽熟悉的嗓音,小宛不由得怔了下,緩緩抬起頭。

    不同於以往精明幹練的髮型,一撮髮絲垂落在他飽滿的額際,緩和了原本嚴峻的面孔,而寶藍色針織毛衣配上白色休閒綿褲,更彰顯他的清朗俊逸。她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很諷刺的,昨天的一切對他而言根本毫無影響。

    「我只是不想下去而已。」

    「你以為自己是誰?我的座上客?不!你是我的階下囚,我要你下樓,你就得下樓!」

    「下樓去打擾你溫存的時間嗎?」

    「你妒忌?」

    「沒有!」她發覺自己強烈的口氣愈描愈黑,有些懊惱的咬著唇。

    看來她不擅扯謊的性情依舊沒變,這讓他滿意的鬆了口氣,忽然他的眼角瞥見他們彼此相通的房門被梳妝台擋住了。

    「該死的!」衛繹皇脫口罵道,大步跨向她,「你這個白癡,你忘了我是這裡的主人?就算你把全世界的桌子都搬過去,也不能擋住我。」他氣惱她傷勢未癒竟然做這種蠢事!

    「你要幹什麼?」小宛欲拍掉他伸來的手,卻發現自已毫無力氣。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他利落的解開她頸上的一排扣子,檢視她肩上的傷口,看到不再有出血狀況後,才滿意的替她扣上。

    她的臉霎時充滿受傷的神色,猶如受驚的小白兔。下意識的,他想要撫去她受傷的表情,手臂卻停在空中。

    「以後不准你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聽見了沒?」他凶狠的說道。

    「那就放我出去吧,在這裡只是耗費你寶貴的時間而已。」

    「你似乎忘了你沒有選擇的餘地。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你的去留只能由我來決定,別妄想其他不可能的事。」他的態度強硬。

    「那你究竟要怎麼樣?」她疲累的說:「我任由你報復,如果你要我的身體,那就來吧,如果你不想報復了,為什麼還不放我走?」

    衛繹皇抿了抿嘴。一夜之間,她的轉變甚大,堅強的外貌下流露出脆弱的心,這也是她嗎?究竟她還有多少真實面是他所沒有看見的?

    忽然,他抱起她。

    「放下我!」她驚慌道。任人宰割的滋味讓她害怕極了。

    「放下你,任你留在這裡?」他踢開門,大步走下樓。

    小宛極欲掙扎,卻離不開他結實的懷抱。就是他身上這久違的氣味,讓她夜夜難以忘懷。

    為什麼會是他來打碎她堅強的面具?

    飯廳的門被推開了,隨即傳來口哨聲。

    「這個貧脊的小島什麼時候多了個美女啦?」

    飯廳裡除了衛皓雪之外,還有一個男人,他撤了撤秀氣的唇,溫暖親切的看著她。

    「你來幹什麼?」衛繹皇停下了腳步,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衛岑雲聳聳肩,充滿興味的眼仍盯住小宛。

    「我是聽說有美女造訪,忍不住過來看看。」他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打趣的日道:「果然不虛此行。」他站了起來,一身耀眼的名牌衣服完美的襯托出他俊秀飄逸的骨架子,一頭染紅的及肩長髮,像是在昭告世人他的卓然與獨特。

    他極具紳士的為衛繹皇懷裡的小宛拉出個位子,但衛繹皇不領情的越過他,將懷裡的人兒放在皓雪身邊,而自己則坐在小宛的另一邊。

    「皓雪!」眼見於此,衛岑雲努了努下巴,擠開皓雪,強佔了她的位子。

    衛繹皇瞪了他一眼,不曉得他在搞什麼把戲。

    「少爺,可以開動了嗎?」年逾六十的老管家彎著九十度的腰,必恭必敬的問道。

    衛岑雲被熟悉又拘謹的神態給吸引了過去,他仔細一瞧,面露不滿的說:「老劉,原來你在這裡,難怪我怎麼都找不到你。大哥是說了什麼好話把你給拐來,這麼快就變節了?好歹我才是付你高薪的人,我在奧地利的房子少了你簡直亂成一團。」他埋怨道。

    老劉一向是他不可或缺的幫手,少了老劉,豪華家宅在短時間內頓時成為老舊的屋子,不過是走一趟秀回來,他都快不認得自己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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