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李珞
他強自忍住自己的慾望,以溫柔的碰觸來融化她固執的心意。
「蘿兒,別再教我受苦了。我苦了八年還不夠嗎?一定要讓我再苦下去,讓我等著你的愛嗎?」
「可是,我是個病人啊……」
「就算你殘廢了,我也只要你啊!只要你一息尚存,我就感激的謝天謝地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害怕這一生就這麼空虛過了,害怕得到你不幸的消息,只要你還活著,我就滿足了,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他把他最真的心意赤裸裸的奉上,月蘿感動得眼眶又紅了。
他歎息,心疼的抹去她掉下的淚珠。
「別哭了,你掉一滴淚,我的心就疼一回。」
月蘿吸吸鼻子,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汲的他的體溫、堅強的意志、過了半晌,她才小聲說道:「你知道我是在哪兒喜歡上你的嗎?」
他搖搖頭。
「在武林宮。你十五歲時進武林宮爭排名,我隨爹爹一塊進宮記載,就是那一次,我看見了你……」
他訝然。「你卻是在我十七歲時找上我……你觀察我兩年了?」
她害羞的點點頭。「我明白自己大你幾歲,一南一北,要交集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獲知自己生命無多時,我打定主意給自己一個最美的回憶。」
「那麼,那一夜是你過去生活裡最美的回憶嗎?」他柔聲問,捧起她的小臉。
她點頭。「是的。」
他懊惱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那麼衝動,應該再讓你留下更美更好的記憶。」
她的臉紅了,因為想起那一夜他的索求無度。
雖然那時彼此都是年少之時,卻是將最美最好的身子交給對方。
嚴夙辛一時激動,俯下頭吻她。
她感受到他隱藏在溫柔裡的急切。她是有點羞於曝露自己這一副瘦弱的身子,但如果他想要……
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如同那一夜一般,她吻住他的唇。
欣喜於她的主動,他熱情的吞噬著她,火熱的雙手翻開她的衣襟,擺住她的椒乳,八年來所有蘊藏的激情幾乎要為她排山倒海而來!
他及時想起她病弱不適激烈負荷的身子,立刻強迫自己抽離她,倉卒的退開數步,粗重的喘息。
「你……」她迷惑的望著他,「你不要我嗎?」
「不,我怎會……」激情尚殘留在他的知覺裡,他甩去那種暈眩感,湧入腹部的慾望讓他吃驚,讓他明白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正要開口解釋,門突然被踹開。
「太不像話了!」朱公王爺大刺刺的站在房門口,惱怒的說:「要看一個病人需要看這麼久嗎?不拿藥也不施醫,孤男寡女關在房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左勁在他身後向嚴夙辛聳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娘!」宮縛縛奔進來撲向月蘿,嚴夙辛及時拉住她。
「你娘禁不起撞,別這樣撲進她懷裡。」他另一隻手執起月蘿的小手,轉過身對著這個一見他就執意說他比女人還美的朱公王爺,說道:「她對草民的意義不止是病人,還有另一層身份。」
「另一層身份?」朱公王爺從他的眼裡讀出了深切的情意,心裡大大的震撼。「難道真如左勁所言,她是你的妻子?你不曾說過啊!」
「我不曾說過,是因為我們尚未舉行過婚宴,但八年來我的心裡已視她為妻,而她也是如此。」嚴夙辛慎重的說道,暗暗慶幸朱公王爺闖進來的時機恰好,一來乘機公佈諸人,二來可以讓他更為警惕將來待蘿兒的方式千萬不可太激烈。
她會受不住的。
「娘!嚴叔叔說的是真的嗎?」宮縛縛大驚。
嚴夙辛忘了將迷戀娘親過頭的小女兒算進去,暗叫一聲不妙,看來,想迎娶蘿兒過門,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啊。他苦惱的想道。
第五章
在趕走了滿心不情願的朱公王爺後,嚴夙辛不再讓月蘿出門,寧願暫時將她關在莊裡,每日抽空陪伴她、賴著她,逼得她不得不正視他們之間的關係。
但唯一讓他頭痛的是宮縛縛,縛縛是個小麻煩,不管他與月蘿在哪兒,老是會發現她突然冒出來,除非左勁來訪,吸引縛縛的注意,否則,他與蘿兒幾乎沒有相處的機會。
他沒有想到她黏娘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百般考慮之下,他找機會問宮縛縛——
「你是個小孩子,老待在莊裡必定生厭,想不想去左府玩?」
「左府?」是那個粗人的家?宮縛縛望,著他。「嚴叔叔,你討厭我嗎?」
「不,我將你視作女兒。」只是在初期,他確實要多點時間與蘿兒相處。
宮縛縛凝視著他良久。兩個人之間有共識,知道彼此想要佔據一個女入的心態,最後,她噘了噘嘴說:「你得保證那個粗人不會趕我回來。」
嚴夙辛笑了笑,揉著她的頭髮。「這沒問題。」至少左勁看著她,能夠確保她的安全。
於是他告知月蘿一聲後,便將宮縛縛送至左府,在同時,嚴夙辛也暗中派人調查北方小夏堡夏玉堂何故突然出現在南方一帶。
沒想到,消息還沒有傳回來,就先有人登門拜訪,吐露了他所需要得知的答案。
「求見?」嚴夙辛接過拜帖,看見上頭幾名目前江湖上略有小名的俠客,他思索了下,說道:「嚴叔,在正興廳內見客。」
江湖中人一向不拘小節,會有人來訪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他一向少見容,是怕受人打擾,眼前這幾名都是江湖中的正派人士,可能是為近日魔教意圖侵略中原之事而來。
一進正興廳,看見三男兩女的俠士、俠女們,他溫和有禮的點頭說:「在下嚴家莊少主嚴夙辛,有客自遠方來,理應設宴招待你們,不過如今正為多事之秋,繁文褥節暫且拋至一旁,各位今日前來嚴家莊,是為了魔教的事嗎?」
「正是。」其中年歲最大的男子回道:「嚴少俠,咱們正是為魔教之事而來,在下皇刀莫鑫,身邊是我拜把兄弟連痕,還有唐門子弟唐少風、唐水月,艷絕江湖的玉雪娘子。」他一一介紹。
嚴夙辛跟著頷首,禮貌的說:「久仰大名。」
他即刻吩咐嚴叔奉茶,待客人座。言談之間客套而有禮,不過份熱絡也不露出生疏之意,更無視在場雙姝投來的熱切目光。
莫鑫快人快語的說:「嚴少俠,近日武林途多事之秋。年前雖然毒娘子死於你們江南三大名家手裡,但是魔教中人的動向仍難以揣測,咱們幾位一路南下,自願擔起連絡各派的重責大任,只希望能將魔教中人完全殲滅,別再像三年前新草不除根,留下無窮後患。」
「莫兄說得是。」嚴夙辛微微一笑。
「如果有什麼需要在下的地方,儘管吩咐。只是……不知莫兄是否有盟主之令?」
「盟主早在三年前失去蹤影,如何得令?」玉雪娘子沈玉娘打斷道,雙目灼灼直視他俊美的面龐,「嚴少俠長年待在莊裡,大概不知江湖上風聲四起,謠傳武林盟主已遭不測?」
「不測?」嚴夙辛面無表情的轉向她,裝作沒看見她傾慕的嬌態。
「正是。」莫義從懷裡掏出另一份帖子交給嚴夙辛。「江湖謠傳四起,整個情勢迫使我們不得不改立盟主,咱們在此,目的之一正是廣邀各方好手齊聚一堂,共選盟主之後,再商議魔教之事。」
原來如此啊。嚴夙辛的表情沒有變動,看著帖子上方印著小夏堡三字。他才納悶在江湖上雖有人臆測武林盟主早已隨三年前惡鬥而死,卻始終沒有人敢出面硬搶盟主之位。眼前五位好手雖在江湖上頗有名望,但若由他們主動召集,聲望仍是不夠,原來後頭有個小夏堡。
小夏堡在商場上有財有勢,在江湖上的名望也不弱,以小夏堡之名的確有能力招開一場武林大會,難怪夏玉堂會出現在南方。
「嚴少俠?」
嚴夙辛的視線從帖子上調開,問:「莫兄是否有送帖了入武林宮?」
「武林宮亦正如邪,送去也只會壞事。」
「那就是沒有嘍?召開武林大會,必要由人記載入武林譜中,聽說宮家人八年前皆己去世,誰來承續?」
「宮家仍留下一女。」唐水月鼓起最大勇氣,引起他的注意,「小夏堡傳出風聲,當年宮月蘿並沒有死於那場意外中。」
嚴夙辛的眼神閃過一抹異常的神色。不用特別推敲,也知道蘿兒未死的消息是夏玉堂傳遞出去的,他在打什麼主意?
「她沒死真是太好了。小夏堡的堡主已派遣人手積極尋找宮姑娘,打算一找到,就與宮姑娘完婚。」唐水月之兄唐少風說道。
莫鑫笑道:「夏少爺真是好福氣。宮姑娘雖不懂武功,但可怕的天賦讓武林中人士皆想一會宮姑娘,而且啊,上門提親的不是沒有。」
「是啊。」沈玉娘見這個話題讓嚴夙辛頗感興趣,便接著說:「我還記得八年前,除了夏爺外,還有不少武林俠客登門求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