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井水愛犯河水

第18頁 文 / 黎夜

    「你誤會了,我──是來看你的傷勢,完全沒有別的意思!」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拉開彼此的距離。

    「這麼說,你是關心我嘍!」他輕拂在她姣好白皙臉頰上的髮絲,沙啞迷人地說道。

    「這──畢竟是你救了我一命,我關心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啊!」嬙旃一味迴避他洞人心意的藍眸,細緻的臉蛋斜傾旁側,但爵頓的手指卻隨即輕捏住她的下巴,溫柔地將她扳回,並要她注視著他。

    「真的只是這樣?嬙旃。」他親匿叫著她的名字,修長的手指緩緩沿著她優美的頸子滑下到幾乎半裸的胸前,如此熟練挑逗的動作,引起了她一陣輕顫。

    「拿開你的手──」她喘氣連連地命令道。

    「遵命,甜心。」爵頓邪邪一笑,縮回他的手之後,隨即竟換上他濕熱的雙唇,致命擾人心弦地侵蝕她身上的每寸肌膚。

    嬙旃屏住呼吸,狂跳的心幾乎快跳出來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爵頓趁機毫無困難地吻入她濕潤的口中,舌頭與她交纏,啜飲她唇內的甜蜜芬芳。他的手一次又一次輕易地喚醒彼此強烈的感情,兩人不知何時也已赤裸相對。

    嬙旃此時腦中一片空白,原本緊抓床單的手,慢慢地攀上了他的頸背,臣服在他惡魔般的魅力下;抗拒的咒罵漸漸轉變成陣陣呻吟,被撫摸過的肌膚猶如灼燙般地燃燒。霎時,她已無法思考後果如何,即使缺乏經驗的她也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隱藏已久的渴望。

    「看看你對我做了什麼?快阻止我,甜心。」爵頓粗嘎地在她耳邊呢喃,他的手卻是緊抓住她的手腕。

    嬙旃清澈的雙眸掠過他因極力壓抑強烈慾望而緊蹙的臉龐,霎時,她心中的陰霾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坦白得令自己輕顫的意念。她全身的神經都在告訴自己,她等待的就是他,一個時而冷酷時而溫柔的男人。

    她再次綻開笑容,拉下他的頭,自動獻上紅唇。是的,這是她的選擇,他已經使她陷入這糾纏的漩渦。嬙旃從未如此肯定地攀向爵頓結實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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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跡啊!昨天發燒一整天,又加上左臂受了槍傷,你竟然還有本事做這種費力的事?」魏倫雙手插口袋,毫不忌諱,嘖聲稱奇地搖頭說道,他吃驚的表情好像在說爵頓破了金氏記錄般。

    爵頓向他使了一個白眼,想要開口趕他出去時,躺在他身旁的伊人開始緩慢挪動她慵懶的身子。

    嬙旃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性感十足的伸展身子,當她下意識地挨向那寬闊的胸膛時,他便立刻保護地擁緊她。這一碰觸也驚醒了她所有的意識,倏地,她驚慌睜開眼睛,立即跌入一雙溫柔至極,充滿神秘色彩的藍眸裡。

    老天!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她驀然閉上雙眼,腦海中浮掠過昨夜從她一踏進這房間到她主動獻身的每個情節。

    喔,不──她怎麼可以睡著?她應該可以在天亮之前離開他的。

    「抱歉,我也是剛剛才被他們吵醒,來不及──」

    他們?嬙旃抬起頭,瞥見一臉笑意的魏倫正來回審視他們兩人,而另外一人則是昨天那位年邁的醫生,他此時正低著頭察看爵頓的傷勢。

    「節制一點──嗯,我是指這種事,你知道的。」醫生嚴肅地向爵頓警告之後,便收拾好診療器離去。

    如果說爵頓有什為難堪的話,也無法從他莫測高深的神情瞧出一點端倪來,但反觀嬙旃,早已羞澀地將臉龐埋入枕被中,雙頰飄上兩朵漂亮的紅霞,連她自己都感覺得到腳趾也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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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婦?他竟然連那兩個字也說得出口!

    嬙旃氣沖沖走向馬廝,每走一步就詛咒一次,把爵頓罵得狗血淋頭。他怎麼可以狂傲到要求她留在他身邊,竟然還口不擇言地說他完全供得起她全部的需求,要什麼有什麼!他把她當成什麼了?一個污穢低賤的女人?

    她拚命眨干眼中的淚水,不讓它有氾濫的機會,她永遠記得方纔他們兩人的對話。

    「我可不是你以前的情婦,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也不是拿自己的身體去賺取生活的女人,你明白嗎?」她咬牙切齒的說,雙手更是緊握拳頭,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壓抑下多少的怒氣。

    第一次碰著如此強硬的釘子,爵頓原本溫和的臉也跟著不耐煩而冷酷,他舉起手,譏嘲似地慢慢鼓掌著。

    「很好,我今天可真碰著一位失身的貞德烈女,自不量力忘了身份地批評我的生活態度!」

    聽完他的話,她迅速臉紅說:「聽著,昨夜根本是個錯誤,對你對我都不代表什麼,兩人互不相欠,更遑論需要對方補償什麼!」

    「原來你的觀念是這麼開放,二十五歲還是個處女,倒還真是奇?哪──」爵頓還未說完,立即迎上一巴掌,黝黑的臉頰上明顯地印上五指印。

    「我收回剛剛所講互不相欠的話,因為你欠我一巴掌!」氣得嫣紅的臉龐,冷冷泛著受傷的神情,她極力掩飾椎心的痛楚。

    她看到他顴骨下的肌肉抽動著,看得出來他正極力控制脾氣。她知道她已經激怒了這個男人,事實上,這也絕不是件應該得意的事,當然,也不是困難的事。

    爵頓的臉色冷硬無情,眼中溢著無法形容的怒火。

    「你不可否認我們之間被彼此吸引吧?」

    她抬起下巴,以驕傲的語氣說道:「這僅僅是一種無頭緒的吸引力罷了!我相信隨著時間會沖淡這荒謬的吸引力。」她的呼吸因為心虛而變得急促,不過她仍很慶幸她的話聽起來既冷靜又堅定,完全感覺不出任何遲疑的意味。

    「依你看來,這只是無頭緒、荒謬的吸引力?」爵頓瞇起雙眼,迸射出又冷又尖銳的藍光,並且像是要獵物般危險地朝嬙旃緩緩逼近,藍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臉,他的聲音更是格外溫柔,和他眼中所傳遞的訊息完全不同。

    「沒錯!」嬙旃不顧他眼中的怒火,刻意提高下巴,虛張聲勢地說道。

    「那麼就證明給我看!」爵頓近似粗魯地環住她的柳腰,將她穩穩抵在他結實高大的身軀。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霸王硬上弓迅速低下頭,含住她嫣紅的雙唇。

    嬙旃兩手垂在兩側,握緊粉拳,緊得連指甲都陷入掌心而不自知。最可悲的是,雖然她雙手已克制住往他頸項攀附的衝動,但她的嘴唇竟在爵頓的熟練挑逗下,情不自禁地為他開啟,並且熱情地予以回應。

    在她警覺之前,他驀然殘忍地推開她,斜睨著她,說:「這就是你所謂無頭緒、荒謬的吸引力?」

    譏弄嘲諷的語氣,有如當頭棒喝地令嬙旃愣住了。

    他到底想證明什麼?拿他致命的魅力來推翻她的話?或者在他的獵艷名冊中,她還是第一個破例失敗的例子?

    她無法否認他有極英俊出色的外表,是那種隨意一個笑容、一種眼神便能迷惑女人心的男人,假使今天這種情形換成是別的女人的話,倒還是求之不得的事呢!

    嬙旃很慶幸她並不是大多數的女人,因為現在她就要離開,遠離這一磚一瓦均是由爵頓自恃自大所建造的城堡,她可不希望變成這兒的籠中雀,沒有明天沒有未來。即使她心中還對他有任何好感的話,也全都在他提出要她當他情婦的那一刻,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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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晨──」嬙旃雙手抵在眉上,抵擋著熾烈刺目的太陽,她瞇著眼大聲嚷叫妹妹的名字。

    但璃晨卻只是向她瞄了一眼,仍一副趾高氣易的樣子,安然地坐在馬背上,完全不理會姊姊的嘶啞喊叫,逕身騎著馬不斷地繞著跑馬場跑。

    「好!你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嬙旃沮喪煩躁地拂開落在雙頰上的髮絲,不得不投降的退一步。

    這招的確有效!璃晨立刻興致勃勃,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急忙催促馬匹加快速度奔到嬙旃面前。

    「姊,你真的跟他上了床啊?」璃晨小心壓低身子,靠在嬙旃耳邊直接地追問著。這個問題她早已問過不下三十回,但卻得不到姊姊的任何回應,所以她只好來個對她相應不理的態度。

    嬙旃深吸口氣,哭笑不得瞧出妹妹眼中泛出一絲笑意,說:「嗯,沒錯!」她更加提高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做錯事的孩子。

    「哇!據我據知,你從不曾接受過任何男人,天哪!你該不會把第一次──」璃晨的音量愈提愈高。

    「我已經回答了你想知道的問題,那麼你是不是也應該換下這身騎裝了?」嬙旃她飛快截斷妹妹的話,即使四周圍根本沒人聽得懂她們的對話,但這敏感話題是她急欲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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