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黎宣
在草原中央,用木架架起了大型伸展台,人群將高台團團圍住,在奴隸出場進行拍賣時,他們不住的叫囂、觸摸。
「喲,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義大利種馬型的,我要這個!」塞外的女郎果然剽悍,一點也沒有中原女子的偽飾。
「難不成只有你知道嗎?」另一位女子不悅的蔑聲。「我也要!」
幾個奴隸陸續經過展示台,隨著大鼓震撼的樂音響起,主持人為大家宣佈高潮戲的來臨——
「各位,請先安靜!」蒙古大漢敲響銅鑼。「剛剛我已經讓各位主子,把今天的貨色全看了一遍,接下來就等著接受各位的出價。」
「絕對包君滿意,請主子們慢慢看,細細挑選!」
第一位被推出的男子,全身僅在腰際圍著襤褸的三角布塊,那裸露出的結實肌肉、鬈曲胸毛,噴灑著令人血脈賁張的費洛蒙。
即使頭部罩著頭巾,由那雙朦朧、狡黠的藍光視線,還有那張吞嚥著性感、狂熱的薄唇——施湄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就是她要的奴隸。
「好啊,之前他怎麼欺負我,待會兒我要加倍向他討回來!」她要買下她的主人,好好回報他之前「恩惠」
施湄一跨步擠上台前,不懷好意的雙眼,瞇成一條邪惡的細縫。
張合著挑釁的節奏,她的祿山之爪直直向他的胸膛探去。
「嗯!」夏垣一聲悶哼,卻又敢怒不敢言。
活像是採買死豬肉的施湄,一會兒一指神功戳向肚臍,摳向胸肋,彈向男性暗紅色凸挺,又作勢要揪出「手扒雞」當場秤重量——
「這個奴隸,本姑娘要了!」半路殺出程咬金,幾乎可以說是「騰空而降」的大漠女子,推開施湄的手矗立在她眼前。
「嗯?」被打斷的好戲,施湄不悅的回過身。「什麼你要?這傢伙說好了今天是我的奴隸!」
我已經浪費了一早上,都還沒能好好「回報」這傢伙,現在這女人又在這裡吵什麼?
「在沒有拍板定案之前,究竟是誰的,誰也說不定。」一點也不示弱的女子,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她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施湄,單手勾起夏垣的下巴,彷彿想望進他藍眸中隱匿的情慾。
接著雙手按壓在他胸前,用挑逗的舌舔過細膩的毛髮,舔過暗紅色的性感,狂放的吸吮它的況味,在上面留下濕亮的唾涎。
可、可惡——
看得施湄火氣沸騰,想也沒多想,縱身一跳擠入兩人中間,俏臀一擺便把該名女子蹭出場外。
「你!」大漠女子目露凶光,也不再客氣。「好了,廢話不多說,就看誰有本事帶他回家!」
「誰怕誰!」施湄驕恣的比睨。「本姑娘可是有名的敗金女郎,你們應該收VISA吧?」
為奴隸飆價錢,已經激起佔有慾的施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只是她話語一出,卻引來現場一陣訕笑。
「在這裡不用金錢,」主持人走近她身邊。「而是比武功。」
比、比武功?她沒有聽錯吧?
「喏,」主持人讓觀眾往後一退,空出比武空間,順手指向排列在一旁的兵器。「那些都可以讓你自由選擇。」
「我——」真是見鬼了,她又不是少林的亡命僧,也沒有向李慕白拜過師,怎麼可能會武功?「這,是不是有其他方法——」
「看招!」然而不待施湄發表異議,大漠女子已經以手中的香扇為武器,直晃晃的朝她臉部突襲而來。
「喂,裁判還沒喊開始,你那麼衝動幹什麼?」施湄慌張蹲下,躲過一劫。
大漠女子一臉肅穆,手中的香扇有如利刃,左敲右擊步步逼進施湄身邊。
施湄被戲耍般的敲擊打得灰頭土臉,她氣惱的往前一撲——
咻咻!
「啊?」施湄錯愕的落了下巴,不敢相信的用力搓揉雙眼。「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可能發生的卻發生——大漠女子一躍而起,居然可以行走於樹梢之間。
應該是「臥虎藏龍」的戲碼,現在眼睜睜攤在她眼前——這個女人,居然會「輕功」!
「和我鬥?你還得修練五百年!」大漠女子凌空而下,朝施湄背部就是紮實的一掌。
「啊嗚!」施湄踉蹌往前一撲,直掉進夏垣懷裡才停住。
她抬起仍然驚愕的雙眼,迎上他戲謔的嘲諷。「憑你這種實力,也想成為我的主人?」
他挑釁的刺激,正好戳中施湄好勝的心臟。
好,不就是秀蓮大戰碧眼狐狸嘛,來就來,誰怕誰!
化羞憤為力量,施湄奔向兵器架,隨手搭起標示著「青冥劍」字樣的寶刀,朝大漠女子的方向一陣亂砍——
「哎喲!」原本還在風中彈跳自如的大漠女子,卻忽然硬生生跌下來。
而施湄手上的青冥劍,似乎糾纏著類似「鋼絲」狀的物體。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輕功忽然不管用了嗎?「你、你身上是不是綁著什麼?讓我看一下
滿腹疑惑的施湄,正準備上前探查真相,她贏來的奴隸卻一手拉住了她。
「好,我做你的奴隸就是了,我們快走吧!」深怕穿幫的夏垣,只得硬挺挺的杵在她面前。
「嗯?可是——」
施湄還想說些什麼,夏垣就已經半推半拉的將她拖離現場。
※※※
鋪著獸皮的蒙古包內,主人和奴隸一高一低的對坐著。
認真的表情、沉默的對峙,都只是因為她還沒能想出該如何「整治」她的奴隸。
她要很殘忍、很殘忍,她要凶暴無人性——
問題是,該怎麼做呢?
「嗯,」施湄點點頭,決定頒布第一道命令。「這樣好了,你去準備第一天那種皮鞭、蠟燭,我想我們可以——」
「今天是中國古代日,我找不到那些東酉。」夏恆立即予以駁回。
啊?中國古代日,那她該……
「怎麼了?」看出她的難處,夏垣嘲諷的輕笑。「好不容易如願以償成為我的主人,卻不知道該玩些什麼?」
「我——」這不是她的錯,她怎麼知道有一天會栽在這裡?
什麼神鬼戰士日、與狼共舞日、臥虎藏龍日,簡直是夠了!
「既然主人沒什麼想法,不如接受我的建議?」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夠謙卑,好掩飾腦子裡的壞主意。
「什麼?」果然施湄馬上單純的接問。
「滿清十大酷刑。」
「滿清十大酷刑?」她一聽,蠢蠢欲動的鼻血登時躁動。
喔喔,酷刑,加諸在他身上的酷刑,可以把他整得死去活來,可以一雪恥辱的酷刑——這真是太完美的建議了!
「問題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進行這些酷刑?」施湄避開自己發光發亮的雙眼,背過身假裝不在乎的問。
「關於這點很容易解決,我的主人。」落人陷阱的鳥兒,他忍不住低頭竊笑。「我已經為主人安排好『節目』,到時候主人只要照做就可以了。」
節目?
他將一頭霧水的施湄,帶入角落的貴妃椅上。
掀開前方的錦帳,遞給她一副已調好焦距的古銅望遠鏡,示意她貼近眼睛,好好瀏覽一下鏡裡的風光——
「哇!」想不到望遠鏡的目標,居然是另一座帳棚裡的「春光」。「我、我不想看——」
施湄尷尬的想拿下,夏垣卻阻止她。
「怎麼了?身為主人,你應該指導我怎麼做才對吧?」他讓望遠鏡重回她的視線,強迫她繼續觀注。「把他們的動作告訴我,這樣我才知道怎麼服侍我的主人。」
把他們的「動作」告訴他?她怎麼可能說出口嘛!『
「那你、你自己看好了,我忽然覺得想出去走——」她膽怯的想逃,被他一把擒住。
「是你爭著想當主人的不是嗎?」夏垣將她按回貴妃椅上,再把望遠鏡塞回她手中。「我在聽候你的差遣呢,我的主子!」
為了怕她再次臨陣脫逃,他乾脆分開雙腿跨坐在她身後。
他的雙手,為她舉高雙臂,好專心注視他所精心安排的戲碼。
「把他們正在進行的動作,說給我聽吧!」夏垣熱呼呼的濕氣,吹進她敏感發麻的耳窩。
「他、他、他們在、在撫、撫摸——」該死的她渾身不自在,說有多難過就有多難過。
「怎麼撫摸?」可惜夏垣一點都不想放過她,煽情的舌吞吐著魔鬼的信號,步步催逼她的軟化。「他們怎麼撫摸對方,把細節告訴找。」
細節?
「不就是那樣!」施湄打算敷衍帶過。「她摸他,然後他就換她嘛!」
「主人,你說的我一點也不懂——」他早料到對她這個「音量比膽子大」的女人,不用狠招是不行的。
她舉高的雙臂,正好讓無所防備的前胸,接受他由後方紮實的抱摟。
「啊!」她驚呼一聲,想阻止他的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