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黎小南
「對不起!」齊恆煬吻去她的淚。
「我……我……」幸好他來了,否則她就可能被……一想到這裡,她仍是怕得要命。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好好保護你的。」齊恆場溫柔的替她穿上自己的外衣。「我再也不要放開你了。」
錢淶抬起頭看他。
「我愛你。」他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輕輕淺淺的,怕傷了她。
她是他最重要的寶貝,一直到今天,他才有機會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他在說什麼?錢淶呆住了,他的話令她覺得好甜蜜,在他身邊實在好安心。
她……她是不是也愛上他了?所以才害怕與他獨處?因為怕看見自己的真心?
「小淶!」齊恆煬捧著她的臉。「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知道你心裡有別人,我不在意你過去的一切,只要你沒有結婚,我就還有機會。」他要爭取她,用盡所有來爭取她。
錢淶看著他。是的,她的心裡還有奔野,而她卻在這種情況下又三心二意的喜歡上齊恆煬。
她怎麼能做這種事?她不是一直都信誓旦旦的對自己承諾著要等奔野嗎?這幾年來,那麼多的男人在她身邊來來去去的,她不是從不在乎的嗎?她怎麼能因為他長得像奔野就為他動心?怎麼能下怎麼能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像奔野,她就愛上他?她不是最忠實、最固執、最堅持的嗎?現在她又算什麼呢?
「小淶!」她的臉色變了。「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考慮。」
她眼裡的神情令他好難受。
「我……」錢淶痛恨自己的猶豫,這樣的她沒有資格去愛任何人。一個不能對自己感情負責的人,不可能給別人帶來幸福。「我不會考慮的。」
「我知道了。」
齊恆煬吸了一口氣。她在傷他的時刻,總是如此無情的毫不考慮,但是他還是愛著她,永遠無悔的愛著她。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生怕犯冒了她。「我送你回去吧!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家。」雖然明白自己對她不代表任何意義,但是卻放不下她。
錢淶閉上眼,不看他。「拜託你了。」
他為什麼這麼好?總是如此溫柔,讓她自慚形穢。
「謝謝你救我!」她輕道。
這不是他想要的,於是齊恆煬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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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有幾家人到警察局報案,要求協尋失蹤人口。這之中包含了一個女人和五個男人。
女人的名字是高雅千;男人的名字是……
他們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人再見過他們。
WWW從那天以後,錢淶就不見了,沒有來上班,只是寄了一封簡短的信來辭職,她的那些兼職也都取消了。她甚至還搬了家,連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齊恆煬知道錢家的人並沒有騙他,因為沒有人會知道他懂得讀心術。她真的在躲著他,即使他用心靈感應與她連繫,也得不到回應。她的反應就好像他是瘟疫似的,對他避之唯恐不及,而令他不解的是,他竟然無法找到她。
地的法力並沒有失常,她拒絕和他心靈感應只是減慢了他找她的速度,他仍然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找她。例如感應她的氣,但是她的氣消失了。除非她離開了這個城市,否則她的氣不該消失的。
「奔野!」任迄風的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有什麼事嗎?」齊恆煬抬頭看他。
這是一張太冷靜的臉。「喂!你還好吧?」任迄風實在不喜歡堂弟的這種行為,他實在太癡情了,會讓花心的自己感到罪惡感。
「下星期和高雲的合約準備好了嗎?南部那塊地,你談妥了沒?」齊恆煬若無其事的問著。
「奔野,你有完沒完啊?錢淶好得很,她沒事的。」那惹事的壞蛋都給他消滅了,不是嗎?「倒是你,你能不能跟我說些正常話?」
齊恆煬看了他一眼。「下個月我要出國,公司就拜託你了。」
「齊恆煬!」即使齊恆煬只是他在人類世界的名字,任迄風卻從沒有這樣叫過他。「你爭氣點好不好?」
「我只想和你談公事。」在這種關頭,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不但換回不了任何事,反而矯情。「你如果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就談公事吧!」
任迄風歎氣。自古多情空餘恨,這是他這幾年看書學的,用在他堂弟身上,還真的∼點也不假。
※※※
錢淶皺眉,她最討厭這種場合,可是她那律師大哥錢乞卻偏偏要拉著她一起來。
離開了齊氏企業,她搬回到朱星亞和歐陽琪琪合租的房子,她的房間仍然保留著,因此搬家的工作只在一個下午就完成了。
擁有外文京與日文系的雙學位,讓她在語言學校裡輕易的找到了工作。背叛了奔野,賺錢已經失去了意義;不過房租仍是要付的,因此工作也是必須的。
只是沒料到語言學校的教務主任竟然是大哥大學時代的朋友,因此她的行蹤便給發現了。
「哞哞!」錢乞叫著妹妹,他們一直是以生肖叫著對方的。錢淶屬牛,因此就叫「哞哞」。「你怎麼了?」
他是希望她開心點才帶她來的,誰知道她還是這樣子,或許應該說她的這種情形已經持續好幾年了,只是這一陣子更嚴重。
「我沒事呀!咩咩!」錢乞屬羊,所以她如此喚他。
「請叫我大哥好嗎?」他最倒媚了,無論是名字或是呢稱都那麼令人尷尬。錢乞令人發笑,咩咩令人發窘。一個太銅臭,一個太女性化,真糟!
「對不起!我忘了。」錢淶淺笑。
錢乞捏了下她的頰。「好瘦,你都沒吃飯是不是?」他牽著她的手。「快來!」
今天就算不能讓她開心,也要把她餵飽,她實在瘦得離譜,臉色也難看,一點兒都不漂亮了。
錢乞在錢淶的盤子堆滿了食物。「啼!都是你愛吃的。」
這都是她愛吃的,可是要全部吃完可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了。「咩咩……」
他明白那張臉所代表的意思。「不准!不准!」已經那麼瘦了,還要挑食?
「全部給我吃下去,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哦!」
「咩咩!」她無奈的開始吃。
錢乞原本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天塌下來都不關他的事,這個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自己。但是在他服完兩年的兵役回家住,竟奇跡似的變成另外一個人,開始「過分」的關心錢家每一個人。就像剛才,錢淶也被他逼著吃了一座小山般高的食物。
這並不是她應該來的場合;人多口雜,談得又都不是她感興趣的事,再說那幾個不停的來煩她的男人也真的令她累壞了。於是她趁著錢乞分心的當口溜了出來。
對不起了,咩咩,她在心裡暗道。她已經交代侍者把紙條交給大哥了,所以她一定得快走,要是她大哥追出來就不好了。她回頭看錢乞一眼,卻撞到了人。
「我一直在找你。」低沉的聲音由頭上傳過來。
齊恆煬從一進門就看到她。她似乎生了場大病,臉
色極為不好,剛才他看見她和那個男人在說笑,他的眼睛都差點噴火了。
「你怎麼在這裡呢?」他是錢淶現在最不想見的人。
是的,他一向很少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但是這一次任迄風卻一直堅持要和他一起來,幸好他來了,否則就找不到她了。「為什麼不告而別。」這是他最不能諒解的一點。
「我……」她不敢看他,自從知道自己的心裡同時存著兩個人之後,她就不敢與他的目光接觸了。「我說過我們是不可能的……我……」
齊恆煬抓住她。「你為什麼要逃?為什麼不敢看著我?」他低語。「有時候我也在想,你會這樣子對待我是不是代表著你也有一點喜歡我?」
「我……我……」
「我知道你拒絕過我很多次,可是,你卻從沒說過你討厭我啊?」她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是嗎?
「你為什麼要逼我呢?」錢淶努力的想要掙脫地。
「小淶,除非你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放手!」他早就受不了他們之間模糊難辨的關係。
「放開她!」錢乞分開了他們,把妹妹藏到身後。
「哞哞!你沒事吧?」
「我沒事。」
「你是誰?」錢乞瞪大了眼。「你想對哞哞做什麼事?」錢淶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從小的時候起,他就習慣當她的護花使者了。
齊恆煬的眼睛異常的寒冷,這就是剛才和錢淶說笑的男人。他的怒氣在看到錢淶拉著男人的手腕時提得更高了,好個不知死活的人。
「喂!你還沒回答我啊!」錢乞怎麼看眼前的男人就怎麼的怪,他覺得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是普通人。
「咩咩!我們走啦,別管他了好不好?」錢淶拉著大哥走開。
她心中察覺背後傳來聲音。
這是你的決定?
她咬著唇,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能力,但是她已經不想去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