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黎靜
她輕撫著那令她朝思暮想的臉龐,想著昔日意氣風發、狂傲冷峻的他是那麼的不可一世,而現在卻只能靜靜躺在床上……
「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她輕伏在他耳畔深情說道,完全沒注意身後一名卷髮亮眼的女子正步步接近。
「說什麼?說你愛他?還是要他的命?觀月小姐。」
觀月郁彌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名陌生女子,她竟知道她是誰,那雙水汪汪的大眼還蘊藏著高張的盛怒火焰。「你是……」
她是誰?種種問號佈滿在觀月郁彌單純的心中。
女子不悅的斂著眉,美艷動人的臉上淨是厭惡。「我就是黑月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我叫程隨。」
程隨?觀月郁彌想起邪月和黑月那次的對話……難道,她就是倬心中的那個她?難怪倬會對她念念不忘,她是這麼的美艷動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氣息。
「我聽過。」她的心猛然一陣刺痛。
「我知道倬和你的關係非比尋常;但是,我希望你別再出現在他面前。」程隨冷冷的說。
「為什麼?」觀月郁彌不明所以的心慌,看著床上昏迷的黑月,她不要看不見?倬的日子,那樣活著會很痛苦。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問為什麼,也不會來這裡。你把倬害得還不夠嗎?你竟然寧願相信別人的話,誤會倬還把傷成重傷。你知道嗎?倬他其實老早就把殺你父親的真兇找出來,可是他卻一直未開口告訴你,只因為他怕你一知道真相就會離開他回日本;為了不讓你離開他,他便一直隱瞞著這件事。沒想到,他的刻意隱瞞卻替他引來殺機。
你愛他不是嗎?愛他又怎麼會傷害他?又怎麼會傻得去相信別人的謊言也不相信自己所愛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愛他?我只會害他。你雖然生長在黑道世家,可是卻對其中的險惡全然不知也未涉足,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對生活向來單純的你而言根本是兩個世界;和他在一起,你只會造成他的負擔、成為他的累贅。你並不適合他,趁早離開他吧!」程隨走近床邊,眼神溫柔的看著床上昏迷的黑月。
觀月郁彌看得出她對黑月的千萬柔情。是啊!程隨說的對,她的確和倬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更何況她又把他傷得這麼重;他是這麼的信任她,而她卻還做出這種傷害他的事……
她有什麼資格再愛他?離開他或許對兩人都好。
「我……」她心痛不捨的凝望著讓她心繫的男人。
「回去你的天門吧!有了我,倬會忘了你的。」程隨嘴邊泛起一抹美麗的微笑。
望著程隨美麗的臉龐,觀月郁彌深深吸了一口氣。「祝你們幸福。」她困難的吐出這句話。
沒錯,有了程隨,倬會忘了她這個人;而她也會試著忘了他、忘了那段困了她六年的記憶。
一切,都將從零開始。
她和倬也將從這一刻結束……
「我們這樣硬生生拆散他們,會不會太可惡?」任羽韻撐著下巴,無奈的望著窗外走出山莊的那抹纖細清麗身影。
「不會,不這樣,黑月那傢伙這輩子都學不會如何當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邪月邪笑的笑容再度浮現。
任羽韻半挑眉、狐疑的說:「好父親?這對黑月來講可能困難了點。」她才不信這根冰柱能當好爸爸,現在觀月郁彌和他的好事都被他們拆散,更不可能;更何況他和觀月郁彌在一起這麼久了也不見有好消息傳出。
「依黑月那冷傲的死個性來說,他肯定會躲回他的世界去,對於郁彌的離開絕對會不聞不問的,而這樣才能順了我的計劃。」邪月賊兮兮的笑眸稼著一抹詭異。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一旁的程隨離開窗前,走到鏡子前動手撕下臉上那張美麗的假面具,露出另一張冷艷的臉孔,她就是冥獄的千面殺手——冥月。
「冥月,你說呢?」
「我沒你那麼壞心。」冥月冷笑。
「你不也是壞心的幫兇。」沒有冥月,這場逼觀月郁彌死心離去的戲也無法順利演出。
「哎呀——反正我們都很壞心。」任羽韻也湊上一嘴。
「是、是、是,我們冥獄人都是壞心人。」接下來,就是等著告訴黑月觀月郁彌的離開,而一切……就這麼開始……
邪月俊美的臉上泛起耐人尋味的邪魅笑容。
第九章
四年後
「最近有一批從蘇俄運入日本的核子武器在半路被劫失蹤,有消息指出是天門做的;這批核武關係到日本政府的軍事發展,日本政府為了這批失蹤的核武已和天門誓不兩立。可是,天門門主觀月郁彌並沒有劫核武的理由,我想是有人想嫁禍天門,所以,我要你去趟日本瞭解這一切的始末,順便查明到底是誰劫了這批核武。」唐威命令著一臉淡漠的黑月。
黑月桀驁不馴的臉上明顯的表現出強烈拒絕的訊息。
「倬,去看看郁彌也不錯啊!四年沒見了,替我們去探望探望她。」邪月連忙搖旗助陣、插一腳的遊說。
「不去。」黑月轉頭就走,管他主事大廳上坐的是誰,他黑月不願做的事誰也別想勉強他去,就算是太上皇來了,他照樣不甩。
「都四年了,你還在氣鬱彌當時毫不留情的離開你?」邪月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硬是擲中他心中的那處傷口。
黑月投給邪月一記凍死人不償命的大白眼,警告他小心點。
在結婚典禮上他都說得那麼明白了,她竟然還是選擇離開他,還該死的是邪月轉告他——他們是不合適的,就當作那是一場夢,當夢醒的時候,也該是結束一切的時候。
自小被母親遺棄的強烈自卑心在此時更是無形的加深彼此之間的鴻溝,所以,他連去向觀月郁彌道別也沒有便帶著傷回到台灣,原本就冷傲的他更是變本加厲的冷淡,視人如無物般地高傲、無禮。
其實,這四年來,她纖細柔順的身影還是該死的纏繞在他的心頭,他根本無法忘記她……
向來不向人低頭的他更是強壓下前去找她的衝動,他認為既然她都已經決定不要這段感情,他又何必放下身段去求她回心轉意;愛情這東西簡直狗屁得可以,他才不屑說那些甜言蜜語,更不會低頭去求女人。
「難道,你要我向獄帝下旨你才肯去?」唐威朝身旁的邪月使眼色,小人得志的笑道。
「獄帝若下旨,那你肯定得待到他又下旨後你才可以回來喔!你可要三思而行,更何況天門也算冥獄下的分支,若不查清原委,恐怕屆時冥獄也會被拖下水,到時候,獄帝親自前來你還不是一樣要接?」邪月和唐威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
黑月那要及其冰冷的黑眸,正朝兩人發射出寒颼颼的目光。這兩人又不知在搞什麼鬼!擺明了就是在逼他去日本,」別想。」
「日本是個風和日麗又愜意優閒的國家,加上目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你剛好可以趕上聞名全球的櫻花祭典,可以一睹朝思暮想的人兒一眼,又可以執行任務,簡直是一舉數得。」邪月優雅迷死人的笑容裡有著老謀深算的賊兮。
黑月當場又賞了邪月一記凍死人的大白眼,這傢伙一天不講話就好像會死一樣,更該死的是專挑人家的弱點和傷處講,故意去揭別人的瘡疤、拆人家發疼的傷口。
「小心你的嘴巴。」黑月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將邪月這個大嘴男的嘴給縫起來。
邪月輕笑著,「就怕你屆時會感謝我的嘴巴。」他得意洋洋的將唇輕輕上揚出漂亮的弧度。
黑月再度冷眼瞪視兩人,便含怒離開主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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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聞名全球的櫻花祭典在佈滿春意的季節展開,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擠滿來自世界各地的參觀人潮;這個自百年前傳承下來的祭典,依照慣例將舉辦七天的遊街慶典及各種活動,沿路上除了盛開的美麗櫻花外,還有各式各樣的櫻花美食、紀念品沿街販賣。
「大小姐,不好了——」川瑞之翔慌慌張張的大呼著。
觀月郁彌剛結束與日本政府的對話,一抬頭便對上川瑞之翔那神情慌亂的面容。「什麼事?瞧你緊張的。」
「真緒小姐不見了!」
「真緒不見了?她不是在幼稚園嗎?」觀月郁彌一顆心頓時揪亂成一團,現在天門和日本政府正處於緊張時期,真緒不會是被那些政客帶走的吧!
「園長說真緒小姐在上音樂課的途中不見了。」
「一個三歲的小女孩能去哪裡?快派人去找她。」觀月郁彌六神無主的交代著,一顆心全懸掛在失蹤的女兒身上。
「屬下已派人去找了。」
就在天門上下都亂成一團的找尋著小主人時,那個小小身影終於在接近傍晚時分回到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