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黎靜
「黑月的事,你又何須管得太多?他自有分寸。」對於愛妻,魅影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外加款款深情。
「我只是看不過黑月老是欺侮郁彌嘛!又毫不愛惜她……」只要老公一這麼對她說話,她就再也提不起火氣來凶。
「沒有,倬沒有欺侮我,我受傷的那段日子都是他在照顧我的。」觀月郁彌深情的望著黑月始終冷漠的容顏,心思縝密的她知道黑月不習慣跟別人解釋什麼,他寧願被誤解也不願強作解釋。
「郁彌比你還瞭解黑月的為人與個性,更何況那『倬』叫得挺順口的,你就別瞎操惱了。」邪月喝了口茶,笑瞇瞇、賊兮兮的朝任羽韻說。
任羽韻靈媚的雙眼一瞇,半揚眉的衝到觀月郁彌身旁,一副偷兒的模樣難道真如邪月所說?經邪月的提醒,她才猛然明白這其中的玄機;黑月是不喜歡人家喊他的名字,之前她喊了他三十次名字他都不理她,之後改喊黑月他黑月才總算有點反應,沒想到,原來名字是看人喊的。
觀月郁彌臉上微泛紅暈的點點頭,「是啊!你別擔心了。」她回頭看了看那個從頭到尾都沒出聲的人,眼神正好與抬頭的黑月不期而遇;幸福正緩緩流過兩人心中,並不經意的泛起陣陣漸漸漣漪……
「你沒看見郁彌臉上幸福的表情嗎?少打擾人家眼波傳情啦!沒事多跟馥揚回去培養感情。」邪月笑得既壞又俊。
「怎麼?嫉妒我們都心有所屬,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嗎?那就快去找個伴陪你算那些公式,省得每天來叨擾我們,鬧得我們耳根不清靜。」任羽韻一古腦兒地往老公魅影腿上一坐,還頑皮的拉著邪月俊美的臉頰玩著。
邪月一臉笑意的回捏她細緻的好皮膚。「哈——這恐怕很難,小弟我可能還要打擾你們一陣子,別想那麼快甩掉我。」
「你這惡魔甩得掉才怪。」任羽韻不客氣的拍開邪月的手,趕緊依偎在老公身上像只慵懶的小貓撒著嬌。
黑月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我先回月屋。」便踏出大廳門口。
觀月郁彌傻愣的站在原地,對黑月的突然離席有點不知所措。
「喂,黑……」正當任羽韻想開口提醒黑月忘了觀月郁彌的存在時,魅影一手摀住她輕啟的小嘴。
任羽韻埋怨的看著老公的臉,眼眸透露著埋怨不解的訊息。
只見魅影淡淡的笑著朝門口努努嘴。「你看。」
只見黑月在門口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觀月郁彌淡淡說:「還不跟上來?」話中挾帶著淡淡的寵溺。
「好。」觀月郁彌興奮的朝三人道別後,便趕緊小跑步地到黑月身旁。
「傷還沒復原,別跑這麼快。」他又是一副淡淡的模樣,但擔憂全寫在那雙看似冷淡卻又多情的黑眸中。
雖然只是一句看似不經意的冷淡提醒,卻教觀月郁彌的心湖著實波動了幾次;她知道他的關心總是刻意裝得不在意、冷淡。
而黑月也放慢腳步,讓體辦剛恢復的她能輕鬆的跟著;這一切體貼的動作都落入觀月郁彌及身後靜默看著的三人眼中。
「他沒忘了郁彌。」魅影輕撫著嬌妻粉嫩的臉龐說道。
「還是你們瞭解黑月。」她淘氣的吐吐粉舌;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和好兄弟。
「看來,這次你又陷害成一對佳偶了。」唐威拍拍邪月笑道。
「堂主,彼此彼此。」邪月別有涵義的看著主謀人唐威賊笑道。
是的,這次又是他們用計騙天真的觀月郁彌前去香港,並偷龍轉鳳的將她不著痕跡的推入這次任務之中,讓黑月無意中演出一場英雄救美,造就一對佳偶……
「原來又是你們兩個……」任羽韻雙眼半瞇、不悅的嘟噥著。
「別一副深宮怨婦臉,好像魅影虐待你似的。」邪月露出一排白齒揶揄著。
「下次我也要參加。」竟然忘了她的存在,沒讓她參與這次設計。
唐威輕咳幾聲:「那下次邪月的就交給你去策劃吧!」說完,他便隱入屋內去喝他的愛茶去也。
「真的?」任羽韻睜大一雙靈眸,高興得差點沒去放炮慶祝。
「想都別想。」邪月挑高眉毛,一副「你別想了」的模樣,一說完便迅速朝他的實驗室逃去,留下魅影半哄著一臉苦笑的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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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中市區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有三個格外引人注目的男女正引起每個路人驚羨的目光,這三人就是觀月郁彌和任羽韻及東堂的長髮帥哥邪月。
觀月郁彌典雅美麗的臉龐及渾身所散發出的高雅氣質更是格外引人側目。
「郁彌。」
在人聲鼎沸的市區突然傳來男性用著日本語叫喚她的名字。
三人不約而同的轉身,觀月郁彌更是心頭一震。「航一?」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俊朗高大的和田航一正揚著微笑,他找她足足二個月了。
二個月不見,她還是這麼的漂亮、這麼的吸引人,這樣的讓他動心。
「二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和田航一用著熟練的中文說著,繼而輕托起她的臉,冷不防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觀月郁彌驚訝的睜大杏眸,不可置信的瞪著和田航一。
「喂!你是誰啊?一見面就對郁彌又親又抱的。」任羽韻推開和田航一,保護性的將不知所措的觀月郁彌拉至身後。
這個日本男人真是莫名其妙;一見他,她便對這人沒啥好感,他竟還該死的在大街上佔郁彌便宜。
「我是和田航一,郁彌的未婚夫。」他介紹著自己。
「你是郁彌的未婚夫?」任羽韻狐疑的瞅著眼前這個城府頗深的日本男人,又轉頭看著身後的觀月郁彌。
「是的,今天,我是來帶走郁彌的。」這次,他絕不會讓她再溜走。
「我不回日本。」觀月郁彌連反駁都顯得這般柔弱。
「郁彌,凡事都該適可而止。」和田航一話中挾帶著濃厚的威脅;他可沒多大的耐性,再不把她帶回日本完成結婚儀式,他就永遠無法名正言順的當上組織首領。
「聽到沒?郁彌說她不想和你,你就別強人所難了。」任羽韻拉著觀月郁彌轉身就走,壓根沒打算再和那頭日本豬耗下去。
和田航一的眼眸燃燒著怒不可遏的火簇,輕而易舉的將觀月郁彌拉回身旁。「我說的話你敢反抗?」
看來,籠中的美麗金絲雀已經學會展翅飛翔,正努力的掙著飛往籠外的那片天空;然而,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這種金絲雀這輩子都只能待在他的籠中供他賞玩。
「航一,別這樣。」觀月郁彌掙扎著,無奈那隻鐵掌就是緊緊的鉗著她,而且愈抓愈緊。
突然,一陣麻辣的刺痛感由手背傳上和田航一的頭頂。
「啊——」和田航一猛縮回手,目露凶光的看著手上那根細針及射出細針的長髮男人。
「先生,你該有點紳士風度的。」邪月優雅笑道,順道揚揚手中數根發亮的銀針。
「你是誰?憑什麼插手?還暗算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撥掉那根細針,佈滿血絲的怒眸瞪著傷他的邪月。
他可是日本第一大組織天門的未來接班人。
「一次問這麼多問題,讓我很難抉擇如何回答你;不過……誰不知道你和田航一將坐上日本第一組織天門的龍頭寶座。」邪月邪邪一笑。
和田航一半瞇眼的打量著邪月,這男人……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只要帶郁彌走。」他來台灣就只有這個目的。
「除非郁彌自己想離開東堂,否則誰也勉強不了她。」邪月撥撥身後綁成一束的長髮,冷冷說道。
東堂?
和田航一陰晦的眼透出猜測的疑光,難道……
「難道,你就是冥獄的鬼胚醫神——邪月?」他就是傳說中冥獄十六死神之一的邪月?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怪人,且能殺人於無色無形之中?
怪他花了二個月的時間才找到郁彌,原來大野那個死老頭把她藏在東堂,可惡!
手背上的隱隱抽痛讓和田航一從深沉的憤恨中回過神來,等等,剛才那根細針是不是沾有毒?他緊張的瞧著手背上小小的要命血點。
「放心,那針沒毒的。」像是看透他心思似的,邪月緩緩笑道。
和田航一這才放了心。「我不會放棄郁彌的。」他毫不死心。
「那我就不能擔保下次的針是沒有毒的。」邪月微微一笑,帶著二人從容不迫的離開,沒入人潮中。
和田航一憤恨的瞪著三人背影,強烈的怒意和恨意染滿他醜陋自私的心;他非得帶走觀月郁彌不可,就算是冥獄也阻擋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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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航一現身了。」邪月從陰暗的樹林中走出來,透過微微月光,他飽含笑意的俊美臉清晰可見。
「是嗎?」剛從外頭回來的黑月懶洋洋的答道,一雙眼漫不經心的看著前方屋子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