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邪帝弄月

第4頁 文 / 黎靜

    四人此時才驚覺自己已成囊中物,只有棄械投降一途。

    「謝謝你,冥月。」熾神朝那張自始至終都不曾真笑過的美艷臉孔謝道。

    這女人是不是生來就不會笑,還是忘了要怎麼笑?女人長得漂亮卻不會笑,就猶如只有軀體而無靈魂的娃娃,沒有生氣、沒有生命、也沒有笑容。

    「不用。」她冷漠的轉身,漠視熾神略帶可惜的目光。

    「站住-」

    在陰暗森冷的小巷中,傳來許多人的吆喝聲。

    容甄停住腳,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種畫面在美國很常見,不是一群不良少年持刀搶劫;就是為了私人恩怨而砍砍殺殺的。眼前的畫面應該是屬於前者。

    「你是誰?站在那邊幹嘛?」帶頭的混混看著一臉不為所動的容甄,狠惡的吼道。

    一個柔弱的女人站在那裡等死啊?不過,倒是長得具有傾國之姿。

    容甄冷漠的眼神中充滿不屑與不耐。

    一群沒大腦的男人。

    「我們老大在問你話,你不會回答啊?」另一個小混混走近她,輕佻的用刀緣滑過她胸際。「哼。」她輕輕一轉手,便扭斷那個拿著小刀的混混的手。

    「啊-"小混混慘叫一聲,他的手竟然被眼前這個女人就這樣扭斷。

    「來人,給我抓住這女人。」帶頭的混混一吆喝,那些小嘍囉們立刻全數圍了過來。

    容甄性感的紅唇正漾著淡淡冷笑,彷彿是取笑他們的愚蠢。

    「長得這麼漂亮,就讓老子玩一下吧!」帶頭的男子淫穢的笑道。這女人可是難得一見的東方美女。

    「你玩不起。」她拿起槍,對準他的前額。

    「你……你是誰?」這女人竟然有槍,當場,那男人嚇得雙腿發軟。

    「東堂冥月。」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下一秒,只見那帶頭的男人躺在血泊當中。

    一聽見她是東堂的冥月,其它人紛紛四處逃竄,無人膽敢再和這個冥獄死神之一的千面殺手交手。

    然而,在不遠處傳來低低沉沉的痛苦呻吟。「唔……」

    容甄走近那聲音身旁,冷漠的黑眸見不到一絲色彩和暖意。

    「他們走了。」她冷冷的落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救他,已是她最後限度,她不該搭救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的男人。

    不料,一雙沾滿血的手卻纏上她腳踝。

    「我……頭好痛……」男子撫著血流不止的額頭虛弱說道。

    她透過月光,瞧見那張滿是痛苦、沾著鮮血的俊美臉孔。

    這長相異常俊美的男人讓她有一種熟悉感。

    那種她曾經很熟悉的感覺……

    她怎麼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男人有這種該死的感覺?她冰冷的姣好臉孔上,只是淡淡流露著不關己事的寒氣。偏偏,一種奇異的情愫在她冷冷的心中慢慢蔓延開來。

    「他有嚴重的腦震盪,前額及後腦都被鈍器猛力撞擊過,尤其是後腦還有血塊瘀積。」醫生看著牆上的X光片沉重說道。

    「會怎樣?」容甄不關己事淡淡的問道。

    那男人昏迷了三天,到現在都還沒醒。她本來該搭乘那晚的班機回台灣的,可卻偏偏順手救了那個來路不明的陌生男人,救他的理由只是他給了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可能會喪失記憶。」

    「喪失記憶?」容甄看著床上那張眉宇間都透露著優雅氣息的俊容,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多事的帶他來醫院。

    現在可好了,他可能喪失所有的記憶。

    麻煩。她不悅的低咒一聲。

    「我想將他交由警察局處理。」她可不想帶著腦袋一片空白的大男人到處走動。更何況,他的身份正處於不明朗的狀態下,那些可以證明他身份的證件全都不知道該死的飛到哪去了。

    「也好,由警察局來處理是最好不過了。」醫生吩咐護士通知警察人員來接手此人的後續問題。

    容甄冷然的轉身,正想離開病房時,突然有一股不輕的力道拉住她的手。

    「別離開我……」

    男子努力的貶著濃密睫毛下顯得虛弱的黑眸,緊抓著她的手不放,彷彿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一塊浮木。

    容甄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嗎?」醫生一面檢查他的傷勢,一面問道。

    男子搖搖頭。「我想不起來。」他的頭好痛,一直嗡嗡作響。為什麼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他是誰?來自哪裡?

    他無助的黑眸望著一臉冷漠的容甄,那無辜的神情叫人不捨。

    容甄別開臉,故意視而不見那張令人動容的無辜神情。

    「他這是怎麼回事?」這天殺的男人竟然抓著她的手不放。從來就沒有人膽敢如此抓著她白細的柔荑,尤其是一個男人。

    「這全是一種直覺反應,通常對失憶的病人而言,醒來第一眼所看到的人,都會讓他有較高的安全感。」醫生解釋道。

    「將他的身體醫治到最好的狀態、」容甄迅速推開那男子的手,不看他一眼,冷絕地離開病房。

    「容甄,醫生說是你救了我。」他看著淡漠的容甄,只要看見她就很滿足。

    「你還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她冷冷的瞥他一眼。

    在美國紐約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什麼人都有。

    但一個俊美非凡的中國籍男子,在紐約遭人襲擊而喪失記憶可是少之又少的。

    「我試著去想,但換來的總是一陣又一陣的頭痛。」他輕撫著隱隱發疼的腦袋,試圖不去想那些惱人的問題。

    「你的中文說得很流利。」他來自台灣嗎?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卻又不像普通人家,但,她的印象中,在台灣並沒有他這一號人物,那他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是嗎?」他笑道。

    容甄看著他那魅惑人心的笑容,這笑容好熟悉……

    為什麼她對眼前這陌生的男人會有這種莫名的感覺和熟悉感?就好像,她和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似的。

    「你好好休息。」容甄將自己從遠走的思緒中抽回,抹煞掉那股頻頻上升的熟悉感。

    她不該對一個陌生男人有好感的。

    「我是不是該有個名字?這樣,你就不會不知道該怎麼叫我。」他看著她,黑眸中淨是希望。「你對我而言,不需要有名字。」她毋需去記一個男人的名字,更不用加以稱呼。

    對她來說,那是多餘的。

    「對你而言,或許我是一個多餘的人。但,我真的很謝謝你出手救了我。」他躺回床上,閉上眼。

    那張佈滿失望的臉,挑動容甄向來不曾波動的心。

    她不懂自己為何對這個男人三番兩次起了異樣波動,激起她心中陣陣漣漪,理由竟可笑得讓她自己無法相信-只是因為他讓她有莫名的熟悉感。

    她向來就對旁人冷淡無情,更何況是一個她在路上救了一命的陌生男人。

    「你想叫什麼?」走出門前,容甄背對著床上的男人問道。

    她不懂,自己為何會問這句話。

    就為了那張天殺的無辜臉龐而不忍,該死!

    「冥月的冥。」他綻開迷人的笑顏說道。

    「隨便。」她推開門,遠離他含笑黑眸的凝視。

    一架銀翼的波音客機,緩緩的滑下桃園中正機楊的跑道。

    一對完美的俊男美女組合出現在機場大廳,男俊帥、女美艷,亮眼光彩不時引來旁人的欣羨目光。

    一襲剪裁合身的黑色連身裙讓容甄玲瓏的身材曲線顯露無遺,更為她的美艷添上一份冷漠。

    緊跟在身旁的長髮俊美男子,正是她在美國救他一命,卻因傷失憶的男子-冥。

    「甄,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他緊拉她的手,生怕一個放手就會失去她的蹤影,她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

    「你很吵。」她淡淡的說道,藏在黑色墨鏡下的冰冷黑眸正透著不耐。

    這傢伙從上飛機開始就喋喋不休到下飛機,長途的飛行對他這個甫出院的病人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她有點後悔順便帶他回來台灣。

    「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你要當殺手啊?」他燦爛的俊美笑容,招來不少女性頻頻投來好感的目光。

    「你管的太多了。」冷冷的言語中挾著慍怒的警告。

    她不喜歡人家問她這個問題,因為這會讓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記憶。

    「甄,你生氣啦?」

    「上車。」她坐進她黑色的敞篷車內,臉上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我們要去哪裡?」冥只好乖乖的坐進車內,一臉無辜可憐的看著臉罩寒霜的容甄。

    「東堂。」她踩下油門,朝台中駛去。

    「聽說,你帶了個陌生又失憶的男人回來?」邪月一從愛說小道消息的任羽韻那兒聽來這項震驚全世界的大消息後,連忙從實驗室衝到月屋詢問當事人。

    「只是順便救了他,又順道帶他回來罷了。」她不耐煩的瞟了緊跟在身旁,黏她如水蛭的冥。

    她才不要和他扯上什麼關係。

    冥迅速抹去眼中那抹哀傷,伸手朝邪月打招呼。「你好,我是冥,是冥月的冥喔。」他喜歡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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