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黎靜
唐清蓉直盯著他的眼,將自己拉離他"隨唇可得"的範圍內。
這樣一個令人芳心大動的男人,竟然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這樣盯著她。他直挺的鼻子都快碰到她的了!
唐清蓉兩頰迅速冒上拍也拍不掉的羞紅,活像顆小蘋果一樣,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任羽東仍不動聲色,直勾勾的望著她的星眸。他就是要她這樣,看來他對她也不是沒有吸引力嘛!
可惡!這傢伙竟然還色迷迷的看著她。不知怎麼搞的,她就是不想離開他的注視,而且……還幻想他那片性感的唇吻上她的……吻上她……
去!她在想什麼?怎麼可以有這種違背自己的荒唐幻想,不可以、不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輕浮。唐清蓉火速的別開臉,逃開任羽東的熱情注視。
"大色狼!別用你色情的眼光直盯警別人看。"唐清蓉想用最生氣的語調來強調她的憤怒,可是聲音偏偏像只小綿羊般溫馴、毫無怒氣。
色情的眼光?任羽東忍不住大笑出聲。
唐清蓉皺起眉,這是在嘲笑她嗎?"任羽東,你這什麼意思?"
"還不知是誰色呢!剛才不知道是誰一直不肯將臉移開我的面前,活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任羽東一副受害者的口吻,又偷偷瞄著一臉酡紅的唐清蓉。
"任羽東,你別侮辱我!這個混蛋竟然混淆是非,分明是他把頭擋在她的面前的。
任羽東又是一記迷人的笑。"我可沒說是你啊,是你自己承認的喔!"
"你——"唐清蓉臉上可是紅上加紅,跟個熟透的番茄一樣。天啊!她真想鑽到地下去,別再見到這個會讓她困窘的變態色狼。唐清蓉氣得別過臉,她可不想再讓任羽東有機會看她的笑話。
見她撇頭不語,任羽東緩和臉上略嫌誇張的笑容,走近她身旁。"生氣啦?"他小聲的問著。一陣笑意湧上迷人的俊臉。
唐清蓉仍靜默不語。
"真的生氣啦?"任羽東收起玩笑語氣,他可是會不得女人生氣又落淚的,此刻他的護花心又開始氾濫。
誰知唐清蓉突然朝他包著白紗布的手用力一拍。
"嘿——上當了吧,唐清蓉邪邪笑道。哼!敢消譴她一下——這叫自作自受。
任羽東悶哼一聲,迅速地縮回手。沒想到才一個不注意就被唐清蓉偷襲成功。
任羽東微感著眉,看著傷口。嘖,怎麼血又開始冒了……他看著雪白的紗布漸漸染紅。
唐清蓉也察覺他的異狀,"很痛吧?"她笑得惡劣,一點兒懺悔之意都沒有。
"你這心毒、手毒、口毒、腸也毒的魔女。"
"你少說了一項——"
"什麼?"這女人在胡謅什麼2
"還有——腳也毒。"說完,唐清蓉一個迴旋踢。
哈,正中臉蛋!唐消蓉不顧形象的狂笑。
任羽東撫著痛處——左臉頰。這女人……竟敢傷他最引以為傲的臉。忍著右手及左臉的痛楚,他火速的衝到正洋洋得意的唐清蓉面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臭三八,你信不信我會扭斷你的手。"這女人分明是要逼瘋他嘛!
"唔!"好痛!這娘娘腔的手勁還真大。
唐清蓉怒道:"那你就扭吧,變態!"
"你——"任羽東想也不想的就動手。
沒想到唐清蓉一個反手便將他輕鬆的過肩摔。
"喔——"任羽東一屁股摔在地上。
"跟我鬥,你還早得很呢!"唐清蓉拍拍手,輕哼道。
開玩笑,她是黑道老大的女兒,從小就學習各種武術以確保已身安全。
"下次,可就不會只有過肩摔羅!她揚揚眉,神氣活現的離去。
任羽東驚訝看警她,這女人分明是欺人太甚!
喔,好痛。
※※※
"唔……"
一聲輕輕的呻吟和小小的移動,使季唯毓統停下插花的動作,她轉過身看著病床上的雷柏庭。
"唯……毓……"雷柏庭虛弱的發出一丁點聲。
季唯毓傻在原地,他是在叫她的名字嗎?雖然,只是一句含糊不清的夢囈。卻教她心跳不巳。
她放下剛從花市買來的新鮮百合花,花葉上還殘忍著清晨的露水。
"柏庭。"她輕輕的喚著,像是怕吵醒他似的。
"唔……"雷柏庭輕吟一聲,緊閉的眼仍未睜開。
聽著他漸漸平穩的呼吸,她才真的放下手。最初三天,他一直高燒不退;呼吸微弱到她幾乎聽不到。後三天,卻繼繼續續的做著惡夢,睡得極不發穩,雖然高燒沒再持續,但也一直沒有清醒。
"你又做惡夢了嗎?"季唯毓伸出手撫著他痛苦的面容。她又接著說道:"小禹已經沒事了,他回公司幫任大哥處理業務。真是謝謝你救了小禹一條命,只是苦了你,讓你受這麼重的傷。如果可以,我願意作任何事來報答你,報答你對小禹的救命之思……也還你五年前我對你所造成的傷害,只要你活下來,即使是你要恨我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你能好好的活著……"眼前一片霧氣,讓季難毓看不清楚雷柏庭的容貌,淚水順著她嬌柔的臉龐滑落,落在純白的床單上。
其實,雷柏庭早就醒來了,只是為了聽她的話又繼續假裝未醒。
原來,小禹是她的弟弟,難怪……而這一切,雷柏庭心裡已經都有了底。
"是嗎?"雷柏庭的聲音雖然虛弱,卻仍令人感到壓迫。
季唯毓驚訝的盯首床上的人兒,臉紅的跟個熟透的番茄一樣。
"我……我去叫醫生……"季唯毓連忙轉身欲離開病房。
"慢著!"
他這一出聲,季唯毓倒也乖乖的停在床尾旁,不敢多走一步。
"轉過來。"他霸道的命令著她。
季唯毓順從的轉過身來,面對著發號施令的雷柏庭。
"走過來……"喂!該死的傷讓他無法大聲的說話。
不消兩秒,她已乖乖的站在他身旁。"哪裡不舒服?"她擔心的問道。
雷柏庭一言不發的看著一身素淨的季唯毓。
真的是她,剛剛他還以為自己在作夢。看著她精緻典雅的五官,那彎月的柳眉、如剪水的眼;濃密的睫毛、小巧挺立的俏鼻和誘惑人的櫻桃小嘴,他想要她。
"吻我。"雷柏庭簡潔有力的說。
這一句話嚇得季唯毓無法思考,"什麼……"
"吻我。"他再重複一遍。
這……季唯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這女人已經快磨光他的耐性,吻他真的有那麼難?還是她仍惦著那個死人。她的吻只為那個死人而保留?一想到此,雷柏庭的怒火莫名的狂燒起來,燒盡了他的愛、他的心、他的情、他的忍耐。
"這麼快就忘了剛剛的話,難不成只是說著好聽而已。你說謊的技巧比起以前是好太多了。早知道小禹是你這位演技第一的妓女的弟弟,我根本就不會救他!"雷柏庭直搗季唯毓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季唯毓頓時感到心底陣陣刺痛,他的冷言冷語、數落、侮辱對她來說,不啻是讓她心死的原因、可她活著卻也是因為他啊!
為了他,她可以死千遍百遍、甚至要她永世不得超生、永遠活在地獄裡,她也願意。只要他過得好、她願意擔負起"逃婚"和"騙子"的罪名。
季唯毓俯身靠近平躺在病床上、略顯虛弱卻又霸道十足的雷柏庭,將自己的紅唇印上他慘白卻又不失性感的薄唇上。
當唇與唇相接時,雷柏庭隨即迷失在那誘人的天地裡,她的接吻技巧雖然生澀,卻百分之百的勾起他男性的原始慾望。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她……
而卑賤的她,又與他的大哥有過幾次親密關係呢?思及此,他用力的推開她,用手擦去唇上的溫濕。
"誰知道你的嘴巴乾不乾淨?萬一有病怎麼辦?"雷柏庭皮笑肉不笑的冷嘲。
季唯毓敏霎時刷白了臉,是他要她吻他的,而他卻又嫌棄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看待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個賤得可以是妓女一樣。
可是,只要他好,她願意讓他恨她……永遠……
望著蒼白的他,季唯毓在心裡頓時湧上許多莫名的情愫。
雷柏庭也睜著眼看她,然而因為元氣尚未恢復,他漸漸感到一陣倦意。
彷彿有一種安心的感覺,讓他放心的沉穩睡去,眉頭亦不再深鎖……
第五章
一個月後,雷柏庭的傷痊癒之後,他立刻回到工作上,此刻的他正在研究一個新的案子。
"喂,總裁先生,才剛出院就把自己埋在工作中,不累嗎?"任羽東帥氣不減的出現在雷柏庭辦公室中。
雷柏庭停下手邊工作,抬頭看著一進來就嘮叨不休的任羽東。
"南莊還有一個月就完成了、你只要看看工程進度就行,幹嘛這麼累人的研究西雅圖的飯店計劃?"任羽東瞧見文件封面上西雅圖三個大字,就知道柏庭在看那件可以為公司賺進二億美元利潤的案子。
"是你安排的吧?"雷柏庭合上公文,直裁了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