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黎靜
"那又怎麼樣?你就是長得很漂亮嘛!"再一次,她又徹底打擊他身為男人的忌諱和弱點。
季唯禹生氣的站了起來。"小心你以後就嫁給一個像女人的男人。"
"我才沒那麼倒楣呢!挑一個像娘娘腔的變態嫁——"唐清蓉狂笑不止,她就是喜歡逗這個容易臉紅的小弟弟。
季唯禹無奈的看著正狂笑不止的唐清蓉,這女人總有一天會遇到個制住她的男人的,老是將男人看得一文不值……唉,要不是念在她也是養大他的恩人,他早就封住她那張煞是美麗的紅唇。
"姐,我來幫你。"季唯禹實在無法再忍受和這個艷光四射又愛打擊他男人信心的臉蛋相對,他選擇進廚房看他那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姐姐。
誰知道唐清蓉也跟著進了廚房。"唯毓,晚上我就住下來陪你。"
住下來?天啊——
"你不是前幾天才住過?"季唯禹苦惱著晚上將不得安眠。
唐清蓉撇撇誘人的嘴。"誰教你跟你同學要出去這麼多天,我不留下來陪你姐姐行嗎?現在治安又那麼壞。"
"幹嘛一推人擠進廚房來?"季唯毓好笑的看著一臉怨氣的弟弟和一臉賊笑的唐清蓉都站在廚房這個小空間裡。
"幫忙——"兩人異口同聲的進出這句話。
※※※
雷柏庭直挺、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淺園入口處。
"野原純先生已經在裡頭等我們了。"任羽東停好車,站在他身後說道。
"進去吧。"雷柏庭推門進入,任羽東跟在身後。
"歡迎光……臨……"季唯毓原本自然的聲音在見到來人時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甚至發不出聲音來。
雷柏庭接觸到那雙熟悉的眸子,但未多作停留便逕自上樓去。
任羽東看著雷柏庭含怒的眼神,看來又是一場戰爭要爆發了。
半晌——
"那位貴賓房的客人不願點菜。"小妹垂頭喪氣的下樓。
淺園有四間上等的貴賓房,分別為松香房、竹翠房、柏綠房及榕澈房。而淺園員工則以松房、竹房、柏房、榕房等簡稱之。
"是松房的客人嗎?季唯毓顯得相當緊張,希望不是竹房的雷柏庭才好。
"是竹房的客人。"小瞇無奈說道。
季唯毓心頭一震,偏偏清蓉去接唐威的飛機還沒回來。
"不如叫阿毅去。"阿毅可是淺園最厲害的招呼客人高手。
話才說完,阿毅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沒用的,竹房的雷先生說……我們老闆娘是不是瞧不起他們,派我們這種小員工去招呼他們。"阿毅不是滋味的說道。
季唯毓撫著一顆跳動急速的心,"小瞇,你先準備招待的小菜和清酒上去,我隨後就上去幫他們點菜。"季唯毓拿起寫菜單,踩著沉重的腳步向二樓走去。
她輕輕推開竹房的和式房門,跪坐在門旁。"請問各位需要些什麼?"她閃避著那道寒慄的目光,低頭詢問著。
在懸黃的燈光下,她彷彿是夢中才有的人兒,是這般的令人心動,忍不住想擁有她那絕世的臉孔。
"這位小姐真漂亮,世上難得的美女啊!"野原純驚訝於她的動人心弦。
其他的日本人也紛紛投以讚賞的眼光。
"是啊,野原先生說得對,就算日本女人都沒她這般溫柔。"同行的樹井也搭上一句。
房內的六人中,只有雷柏庭緊抿著一張性感的薄唇。在一旁的任羽東也處於無聲狀態,靜靜地觀察變化。
季唯毓勾著淺淺的笑容。回謝他們的讚美,迴避著雷柏庭的目光。
"你們看她……真是漂亮得無法形容。"四名日本大客戶部將目光投注在季唯毓身上,流連的瞄著她誘人的身軀和臉蛋。
雷柏庭將這一幕盡收入冷漠的眼底。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又在勾引男人了!一般無名的怒火焚燒著他全身,他真想殺了這令人厭惡的賤人,瞧她那副勾引人的賤模樣……
雷柏庭站起身,往季唯毓走去。
"柏庭!"任羽東輕喊著。
他目中無人的傲態是沒人能比的。
"你們店裡都是請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嗎?難怪生意會這麼好。"雷伯庭冷冷的深眸中,有著鄙視和不周,就連說話也夾帶著輕蔑。
"雷先生,請你注意你的用辭。我們身份是比不上你的高貴、是卑微了點,但我們全是憑良心做事的。"季唯毓鼓起莫大的勇氣回答,手心卻不爭氣的直冒著冷汗。
雷柏庭輕笑。"你確實很卑微,不但卑微,甚至更淫賤不是嗎?這種讚美的話也只有你才配聽。"
他的一言一語都充斥著恨意和輕蔑,每一字都像抽人的皮鞭重重的往季唯毓身上抽去,痛得她無法言語。
或許,她曾經錯了。她不該離開他和他們的婚禮,但她是有苦衷的。這些年來,她也不好受啊!她背負了莫須有的罪名、背負著他對她的怨恨。難道,他就不能寬恕她無意造成的錯嗎?他還是這麼恨她?
"呃,雷總裁,你在說些什麼?那些話算是讚美嗎?"野原純心想中國人都是這樣褒獎人的嗎?
其他人也一頭霧水、滿臉問號,除了任羽東外。
雷柏庭露出一抹沒感情的冷笑,他像個惡魔——
用著無情的言語極盡所能的傷害著脆弱無助的她。像是用著鋒利的刀刃,一刀刀劃過她毫無抵禦能力的心,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這種低俗的妓女,可不是我們玩得起的。"柏庭又刺進深深的一刀。
季唯毓無法還擊他的步步傷害,只能任他無情宰割。
"妓女?"野原純顯得相當驚訝。
"沒錯!一個演技派的妓女,專門欺騙男人感情和金錢的小騷貨。"雷柏庭欺近她,蹲在她面前,用著一種沉重的眼光盯著她面如死灰的臉孔。
他攫起她低下的臉,讓她正視他冷淡又頓恨的目光。
"怎麼,不敢看我嗎?"他逼近她問道。
季唯毓抬起低垂的美目,迎視他的憤恨。
她仍是這般令人心動、眷戀……
雷柏庭心頭不安的閃過一絲悸動,隨即又消逝的無影無蹤。他恨這種感覺,然而這種異樣的情愫正在醞釀中,這是五年前才有的感覺。他想抹去這種令他不安的情愫,他是恨她的!絕不可能再愛上這個賤人!
"你還是很誘人,這些年來,你跟多少男人上過床?"雷柏庭有點不是味道的瞅著她。
季唯毓心痛的望著他,這男人怎麼可以一再的傷害她,而且是在眾人面前羞辱她,太過分了!
季唯毓淌下串串淚水,她像是死了般的接受著雷柏庭的傷人話語。
雷柏庭心頭一震,他在幹嘛?竟讓她哭了……
不、不是的,他的心正因她的淚而搖擺不定,這便宜她了,她應該得到更重的懲罰,他要教她後悔一輩子,誰教她玩弄了他的感情。
突然,他以唇覆住她的顫抖紅唇,您意品嚐著她的甜美。
這舉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季唯毓本能的推開他,但筋道的他早就將她緊緊環住。漸漸地,她放棄了抵抗,認命的接受這已消失許久的感覺,接受他熱情如火的激吻。吻得她昏頭轉向、無法自拔,並深陷其中。
驀地,他推開她。鄙夷的目光又出現在他冷冷的眸中。他邪惡的笑著說:"嘖,看到沒?這種女人就是這樣賤,外表裝成聖女,其實骨子裡比誰都騷。"
季唯毓虛脫般的跌坐在榻榻米上,這男人又讓她再一次嘗到傷口裂開的癰,而她,竟然沒有推開他,還眷戀著他那個報復的吻。
"柏庭——"任羽東實在無法再忍受他這般凌辱人。
"雷先生,若你是來鬧場的,請你出去。"唐清蓉突然出現,怒著一張嬌顏,不悅地斥道。
呢,好漂亮的女人!任羽東楞楞地看著現代感十足的冶艷型噴火女郎。
"來者是客,你們淺園都是這樣待客的?"
雷柏庭狂妄的神情惹火了唐清蓉。
"我們淺園消受不起你這種變態客人,馬上帶你那些狗腿離開,別踏髒了我的地方。"唐清蓉像是趕噁心蟑螂般的下逐客令。
雷柏庭頓時繃起了臉,沒想到唐威的女兒這麼潑辣、帶刺。
"小姐,請你說話文雅一點。"雖然看不慣雷柏庭這般欺凌季唯毓,但食君奉祿,他也不能眼巴巴的看著老闆被人欺侮。
唐清蓉轉身怒瞪聲音來源。呢,這……這是男人嗎?怎麼長得這麼漂亮?比唯禹和魅影還美。她一直以為季唯禹和自己父親手下的愛將魅影是世上僅存的美男子,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比他們更美、更俊俏。唉!
她在想什麼啊,這男的幫姓雷的講話,她竟然還有閒工夫管他美不美!一股怒火攻上唐清蓉心頭。
"閉嘴,娘娘腔妖怪。"唐清蓉沒好氣的叫道。
娘娘腔妖怪!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啊,居然這樣侮辱他的外貌,真是太沒教養了。好歹他任羽東也是價值非凡的現代優質男人,多少女人巴不得對他投懷送抱。她竟然辱罵他像娘娘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