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為愛向前衝

第10頁 文 / 黎斐

    她不想接這通電話,反正她已經打算不幹了,沒有必要再這麼委屈自己。

    不久,鈴聲終於停了,可沒幾秒,又再度響起,如此反覆了三、四次。

    她的心開始動搖。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肯放棄,一再的撥進來試圖跟她聯絡上?如果是單純的想打電話過來責備她工作不力,也沒有必要這麼堅持吧?莫非……莫非是聶子揚出了什麼事?

    一想到這點,她立刻忘了之前的堅持,立即接起電話。

    「喂?」

    「白詩童,我是高主編,你……你明天可以開始上班了。」他的聲音有些暴躁。

    原來是這件事,她總算放了心。

    「不,我想不用了,我正打算搬回鄉下住。」她冷冷地回答。

    高三郎一聽她要搬回去,急得像熱鍋上螞蟻。「不行啊!你千萬不能夠搬回去!」他的口氣立刻出現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

    她覺得好笑。「為什麼?這樣不是幫公司解決不少問題嗎?」

    高三郎向上翻了個白眼,莫非是近朱者亦,近墨者黑?否則向來唯唯諾諾的白詩童,怎麼現在說起話來有聶子揚的影子?

    「嘿嘿,你真是愛說笑,怎麼可能有這一回事?」他連忙陪笑。「那個聶子揚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突然堅持要你繼續留在他那裡工作,我看你明天就再過去吧!」

    她怔住,是她聽錯了嗎?聶於揚要她回去?那個向來處心積慮要將她趕走的聶子揚,竟然要她繼續留在他那裡?

    「為什麼?」他這個時候不是該歡欣鼓舞地慶祝她離開嗎?怎麼反倒要她回去?真是奇了、怪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誰知道那傢伙又在想些什麼?我看他只是喜歡唱反調,真是去他x的!」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那麼……是真的嘍?他真的要她回去?誰管他究竟安的是什麼心,重點是他要她回去耶!她興奮地握著電話發起呆。

    「……喂!你還在嗎?」這個丫頭,八成是興奮過度了。

    「喔,在啊。」她訕訕然笑笑。他只要她——白詩童,而不是其他編輯,她感動得眼眶開始潮濕,鼻尖也開始泛紅。「可是……可是今天的記者會怎麼辦?」中午已經透過媒體告訴大家她被貶回邊疆,沒想到不一會兒工夫又要被調回去,不知道屆時又會惹出什麼風波。

    「唉!管不了那麼多了!那傢伙威肋我們,明天是上上十點以前看不到你,彼此的合作關係也完了。你看看!有人做事這麼顧前不顧後的嗎?」

    若非深知白詩童不是聶子揚喜歡的那型,否則實在很難相信兩人真的沒什麼。

    他剛剛說的話讓她再度震驚不已,這的確是有一點超過,聶子揚竟然會為了她而向出版社發出最後通牒,她曾幾何時變得那麼重要了?

    莫非……莫非他喜歡……她?天啊!有可能嗎?

    ***

    七點半,鬧鐘準時響了起來,其實沒有鬧鐘她也照樣可以準時起床,因為她昨晚根本睡不著,整個腦袋瓜都在想著同一件事情。

    他為什麼這麼堅持要我回來?

    想著想著,天一下就亮了,眼眶底下的黑眼圈突然提醒了她,幾個星期前的那一天也跟現在一樣,因為興奮而睡不著,因為睡不著而出現黑眼圈——

    孤立在角落的行李袋昨天看起來是這麼的楚楚可憐,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是這麼的可愛,她呀,要再度拎著它,重新回到聶子揚的懷抱。

    懷抱?噗哧——想太多了!都還沒證實什麼,就這麼一廂情願的作起白日夢,她傻傻地笑著搖頭。

    想到昨天當她告訴詩雅這個消息時,她還是不贊同。她說:「還回去幹麼?都被他們欺負成這樣,你幹麼還管他們的死活?」

    當她將這個決定告訴鄉下的父母時,父親更是氣得大聲罵道:「真是丟人現眼!被人家糟蹋成這樣你還有臉回去?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有多麼喜歡他,不知道他已經變得跟從前不太一樣了。

    他不但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拉她一把,給她溫暖,還為了她不惜跟出版社撕破臉,他這麼做……是否真代表了什麼呢?

    當大廈管理員張伯伯一看到詩童,原本惺忪的眼睛立即眼睜開,「白小姐?你回來啦!」

    詩童靦腆地露出個微笑。這件事情短短一天就鬧得滿城風雨,他不想不知道也難吧!

    「是啊,今後還在您多多照顧才行呢!」

    「回來就好,否則聶先生寫這篇文章就失去意義了。」

    「文章?什麼文草?」她好奇道。

    「啥?你不知道嗎?」他看起來有些驚訝,以為他們這些當事者應該知道所有的風吹草動,接著他將剛剛看的報紙推到她面前。「瞧,這上頭就有一封聶先生寫的信。」

    詩童接過報紙,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下來。

    這封信是以他原本的手稿字跡刊登出來的,她認得那瀟灑、優雅的字體,是屬於聶子揚的字體。

    致各大媒體:

    有鑒於敝人的工作以及私生活竟引起社會的異常關注,驚動各媒體及讀者,在此致上十二萬分的嫌意。缺乏隱私雖已是身為公眾人物的我早已習慣的宿命,不過,並不代表我週遭的朋友也得被我一同牽連進去。

    某週刊以斷章取義的方式編織了一套虛偽的報導,愚弄了聰明的各位,在此我要表達我的遺憾,也要對因為這件事平白無故而被波及的我親愛的同事,表達我的憤怒。

    我不願為此多說些什麼,然而我必須要說的是,平凡的我和每個人一樣擁有愛人與被愛的自由,不會因為各位的關愛而被剝奪了這項權利,更何況是一個最單純不過的工作夥伴的關係?

    在此,我向白詩童小姐致上我十二萬分的歉意,井請求她再度協助我新書的寫作事宜,如外界對此多做揣測,我也無力阻止,只能說公理自在人心。

    要支持我的請繼續支持我,不想支持我的也請自便,不需強求,只要快樂就好。

    聶子揚

    看完之後詩童莞爾一笑,果然是標準的聶式作風,又褒又損,且絕對的自信。

    而且,瞧,那個所謂的「親愛的同事」指的不正是自己嗎?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何時變得如此親密?這又讓她不免再度懷疑他對她或許懷有一些暖昧的情愫,一想到這,她又緊張得一顆心蹦蹦跳,唉!又想遠了。

    在電梯內等待的心情跟第一天一樣忐忑,開門的那一剎那,心已經跳到咽喉,望著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大門,激動的情緒久久無法平復。

    才分開了一天,卻宛如隔世,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感受?

    她的雙頰染上一層紅暈,眼睛亮晶晶地閃爍著,按著門鈴的手指頭有些顫抖,等待的心情是既期待又害怕。

    怕些什麼呢?怕自己會迫不及待的朝他飛奔而去?怕一切其實只是幻覺,下一秒就會消失?

    腳步聲由遠而近,接著,大門應聲而開。

    「喀嚓——」

    先是看到他一雙赤裸的大腳,一條褪了色的牛仔褲,一件沒扎進去的白襯衫,他懷裡抱著的「羅密歐」,佈滿鬍渣的性感下巴,性感的薄唇若有似無的笑著,挺直的鼻樑,眼睛——一雙如深海般幽暗的眼睛……

    「嗨——」她笑得靦腆。

    他往後退一步。「進來吧!」

    詩童拎著不輕的行李,步伐有些狼狽。

    待她一進來,身後的門一關上,他冷不防的開口。「你這個傢伙,走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你以為這樣很瀟灑嗎?」

    詩童偷瞄了他一眼。哎呀——他看起來怎麼這麼凶?剛剛嘴角的笑容跑哪裡去了?

    「唉……因為你剛好在睡覺,所以……」見他凶神惡煞似的表情,她的聲音也越變越小。

    「所以你就可以不告而別?」

    「也不是啦——」她侷促地玩弄著指頭,一下子想不出來該如何解釋。

    「算了!你什麼都別說了。我早餐還沒吃,去幫我準備一下吧!」他不耐煩地皺眉。

    「早餐?」她呆呆地重複他的話。

    他向上翻了個白眼,好像在跟一個白癡說話。「廢話,否則你以為我要你回來幹麼?真是的——」說完,他抱著「羅密歐」走回書房。

    詩童愣了幾秒,頭上一隻烏鴉飛過,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或者該說是錯估了這次的重逢。

    咦?怎麼跟她想像中感人肺腑的重逢畫面相差十萬八千里?是他要她回來的耶!且剛剛報紙上不是還有他親筆寫的那封信,他還稱呼她是「親愛的同事」,怎麼……會差這麼多?

    不會吧?難道從頭到尾只有自己表錯情?錯把他的愛心當愛情?真是糗斃了!

    算了,她認了,要吃早餐是吧?好,本姑娘一定把你服侍得服服貼貼的,讓你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第五章

    在聶子揚發佈新聞稿後的一個禮拜,有一位知名電視女主播疑似從事賣春行為,因此立即轉移了所有媒體的注意力,也再次證明大眾對醜聞的興趣及對舊聞的健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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