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冷千尋
「說你是小傻瓜還不承認,喏!這個男娃娃是要給你的。」他將才剛剛完成雕刻娃娃遞到她面前。
美玲接過興昌手上的男娃娃,看著它的帥模樣,嚴然就是興昌的翻版,猶帶淚痕的臉龐不禁笑開了。
「它跟你好像喲!」她指著男娃娃對著興昌說,滿臉笑意。
「真是的,一下子哭,一下子笑,還說自己不是個小孩子。」他取笑道。
美玲聞言不滿的對他吐了吐舌頭。
兩人坐在木製走道上,美玲親密的偎在興昌身前,坐躺在他溫暖舒適的胸膛裡,繼續欣賞著逼真的木頭娃娃。
「誰教你雕刻的?刻得這麼像,真不可思議。」
他玩弄著她的烏絲秀髮,淡然回道:」這根本就不用學。」
「哇!好狂妄的口氣呀!」她故意大聲道。
「這不叫狂妄,真的很簡單,你學不學?我可以教你。」他溫柔的將她散落一旁的髮絲撥到耳後。
「唔!我不要。」她毫不考慮的便搖頭拒絕他的好意。
「為什麼不要?」他問。
「我不想學。珍貴的東西只要有就好,不需要太多,太多了反而沒有什麼意義。」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說得也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回到教內後太無聊。」
「不會,你放心,我才不會無聊呢—.」
「怎麼說?」
「我打算回去後就開始動手釀製葡萄酒和醃梅於,到時候想唱就有的喝,想吃就有的吃上,這樣不是很好嗎?」
「何必這麼麻煩,叫廚娘、總管去準備不就得了。」
「怎麼?你不喜歡呀!我正打算這麼做,我才不喜歡假他人之手呢!想吃當然是自己做,這樣才顯得意義深重。」她如此道。
「我不反對,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不會的,我自己會多注意,該休息我就休息,我不會虐待自己。」
「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可別轉眼就忘了。」
「好,我一定會記得的。」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他轉頭看他。」我們要回去了嗎?不然你怎麼問我這個問題?」
「我們的確是要回去了。」
「這麼快。」是遺憾的口氣。
「怎麼?捨不得回去呀!」他調侃。
「的確是有點捨不得。」她承認,心不在焉的把玩著娃娃。
「在想什麼?」他問。
她直視著他們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直言。」在想回到聖火教後,你依然會疼我如現在嗎?」
興昌頓了一下。
「當然會。」
「是嗎?」她可不抱著太大的希望,畢竟興昌只要一看到吳情影,整個人便變了模樣。
「興昌!」她喚道。
「什麼事?」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她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
「嗯,再來呢?」他要求聽下文。
「如果有一天,我跟大嫂同時遇險了,你會先救哪一個?」
「怎麼突然問這事?」他臉色未變,卻有意逃避。
「說嘛!我想知道答案。」她扯著他的衣袖要求道。
「好,我說。當然是你呀!你是我的妻子,不救你我救誰。」
「你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喲!不能忘記喲!」她恨不得他一輩子記在腦海裡。
「我不會忘記的,尤其是我承諾過的事。」
「好!我相信你。」她不再說」暫時」相信,因為她希望這個承諾他可以信守到她離開的那一刻。她實在沒有多大的把握,在面臨抉擇時,他選擇的會是自己的太太,但是她選擇相信他,相信她一輩子的依靠——如果沒有意外再產生的話。
***
再度回到聖火教,令美玲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好怕,她真的好怕在外面的親密舉動只是一場夢,回到這裡後便煙消雲散。
「回到久別的朋友、兄弟身邊,你不高興嗎?」他注意到她特別沉默。
「沒事。」她矢口否認。
「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大好,是不是人不舒服?」他關心的扶著她的腰際,怕她支撐不住而下滑。
「可能是太陽曬久了,人有一點暈暈的。」
「要不要我抱你進去。」他體貼的問道。
「不用,馬上就到了,我支持得住。」
遠遠的,興昌便看到站在聖火門前守候多時的弟兄們,個個皆是面露笑意的迎接他們。
美玲識趣的遠離了興昌一步,跟隨在其後,誰知興昌竟停下腳步,硬是攔著美玲的柳腰走向眾人,一點也不擔心有失教主的威嚴。
「恭迎教主、教主夫人回教。」全體教徒分左右兩排,單膝跪地,恭敬的迎接教主、教主夫回來。
興昌衣袖一揮,帶著美玲走人了聖火廳內。
「教主。」
「教主夫人。」
金旗主林柏臣、木旗主李齊玉、水旗主吳美秀、火旗主張志堅、土旗主林義明全部一擁而上,開心的圍繞在他倆四周。
「玩得可還愉快?」金旗主林柏臣開口道。
「這還得多謝你們。」
「免了,替聖火教辦事,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土旗主林義明豪氣萬千的說道。
「這句話我才想說呢!」水旗主吳美秀,毫不避嫌的搭上了林義明的肩,本來這在大家眼中是司空見慣之事,可是今天不知怎麼搞的,金旗主林柏臣竟然隔開了美秀與林義明,硬是插在他倆之間,一時之間,在大堂之上鴉雀無聲,不一會兒,只見木、火、土三旗主皆掩不住笑意的低頭竊笑,很反常的,金旗主林柏臣竟然紅了脖子,而美秀依然落落大方的接受大家的打量,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們不在的這一段期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美玲好奇的問道,一邊細細的打量著美秀及柏臣。
「柏……」
林義明才開口說了一個字,便被平時溫和儒雅,此刻卻火爆不已的林柏臣給制止了。
「姓林的,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大嘴巴。」柏臣氣憤的出言恐嚇。
「好!好!我不說。」林義明識趣的閉上嘴,免得等一下掃到颱風尾。
美玲看著他們一來一往,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而且准跟美秀脫離不了關係,等有空時再跟美秀」談心」一下,就可知道柏臣為何有此舉動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毀了他平時溫和的形象,真是怪哉!
「教中近來可安穩?」興昌問道。
柏臣立刻收起玩笑心態,嚴肅、盡責的稟告。
「這半個月裡,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大家都滿安分守己的。看來嚴守教主、教主夫人出去遊山玩水的消息是非常正確的。」
「嗯!很好。」興昌環顧了四周,對未能看見大哥、大嫂感到納悶。
「副教主與其夫人呢?」
「稟告教主,副教主夫人身體不適,所以副教主守候在其身旁,無法出來迎接教主、教主夫人。」張志堅答道。
「喔!嚴不嚴重?」他問。
「不嚴重,只是受了點風寒罷了。」水旗主答道。
「有請澎神醫來看過嗎一.」
「請過了,澎神醫說沒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養即可。」金旗主林柏臣答道。
「我看我們還是過去探望一下嫂子好了。」美玲提議著,她看出丈夫不放心,便好人做到底使其放心。
「也好,我們這就過去看看。」興昌拉著美玲快步的向」聖文樓」走去。
「這……這到底算什麼?」美秀在興昌遠離後忍不住說道,非常替美玲抱不平。「這玲是在搞什麼,真是的。」
***
坐在床頭看顧著妻子的陳立恆,一見來者,立刻下床單膝跪地,恭敬的喊了聲:「教主、教主夫人。」
「免了,倩……嫂子現在情況如何了?」他連忙改口,但一切全落在美玲的眼中。
「今天的藥已吃完了,明天應可康復,多謝教主關心,教主回來,屬下未曾迎接……」
「我能諒解,你就好好的照顧嫂子吧!」
「是!教主。」
興昌眷戀的看了一眼臥病在床、正睡得安穩的佳人,默默的轉身離去。
艷陽露臉的好天氣,美玲坐在聖火亭前,辛勤著洗著剛派人搞回來的葡萄,打算釀一瓶鮮美可口的葡萄酒。
「妹子,你這是在做什麼?」吳倩影一身粉紫色的輕紗衣裳,蓮步輕移的走到美玲的身旁。
美玲抬起頭來,一見來者,詫異為何地令日便已四處走動,照理說,她應該多休息幾天,怎麼今天便出現在聖火樓前,但她依然笑容可掬的解釋著。」我打算釀葡萄酒喝。」
「這種事怎麼可以讓你親自動手,廚娘呢?」她頗有向人理論之意。
「我自己閒著無聊,所以打算自個兒動手,跟廚娘沒有關係。」她連忙解釋,她可不想害廚娘因為她而挨罵了。
「對了!嫂子,你的風寒可有好些?」她關心的問道。
「多謝妹子的關心,我已經好多了。昨天下午你們去探望我時我剛好人睡,所以今天特來道謝。」吳倩影有禮的說道。
「嫂子不必如此多禮,妹子去探望嫂子是理所當然的事呀!」
「我還是應該過來跟你們道謝,教主呢?怎麼沒有看見他。」她四處張望著,卻始終尋不著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