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雷詠娟
孟伯儒聽完忍不住翻著白眼:「奶奶,你想贖罪直接說就是了,我們會很有度量不和您計較的。」
紫綾聞言首先發難,「你怎麼可以這麼和奶奶說話?」
她當然也知曉奶奶是拉不下臉認錯,才會以這般笨拙的方式道歉;但是好歹老奶奶都放下身段來看她了,怎可再得寸進尺為難她老人家?
「臭小子,我為何要贖罪?」老奶奶惡狠狠的瞪著令她又愛又氣的孫子,中氣十足的吼:「能用到我的東西是她的福氣!而且這是我不要用的東西,與其浪費不如給她,知不知道?」
「奶奶!」孟伯儒擰起眉,笑意自他眼中漸漸消退,極為不滿她老人家羞辱的口吻。明明是關心紫綾的傷勢特地拿來的,卻死要面子,非說得這般難以入耳。
「怎麼,又不高與了?哼,我走就是了。」
說罷,老奶奶溜得可快了。她這個孫子和她一樣,脾氣一來可是連城牆都擋不住的,到時她這把老骨頭可承受不起;更何況這些帳算下來,她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擺?所以她還是快溜之大吉吧。
孟伯儒好氣又好笑的瞪著闔上的門板,心中自是知道奶奶走得如此急切的原因。不過有個人可不知這箇中原因,而她正譴責地瞪著他呢。
「她是你奶奶,是你的長輩也!」
他輕聲的安撫,「就因為她是我奶奶,所以她心中在打什麼主意,我都能猜出七、八分。」-
「那你知不知道,奶奶在暗地裡幫了我多少忙?」紫綾仍是不悅的瞪著他,「奶奶表面上看起來嚴厲尖酸又苛刻,對我又很凶,可是她的心地很好的!你瞧,她老人家不是特地送東西來給我?」
「才短短幾日,你便將奶奶的脾氣摸得如此透徹,看來你相當得奶奶歡心喲!」孟伯倫眉開眼笑的瞅著她,剛毅的臉龐漾著只屬於她的柔情。「不過我想,等你出院後我們就搬出來,不要再住在大宅裡了。」
紫綾目光隨即黯淡下來。難過地輕道:「是啊,是該走了,待會兒辦好出院手續後,我們就直接去辦離婚,都拖了這麼久……」
「不行!」孟伯儒不悅的皺眉,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些事。他只說要搬出來,可不代表要放她走。
「為什麼不行?」她不解他為何一副凶巴巴的模樣,「丁詩情離開了,我也該走了,這是當初就決定的事啊!」
是啊,當初她亦天真的以為只是幫他趕個人,之後便可以蕭灑的一走了之,偏偏一顆心就是想賴著不走。
「當然不行!」她眼裡的淡淡哀愁與不捨給了他信心,知曉在這條愛情路上,他並不是孤獨一人。
孟伯儒深情款款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溫柔的低語,「奶奶那一關沒過,你就不准走。」
為防她再度說出要走的語句,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小嘴。
當他的唇碰上她的,紫綾只感到全身血液彷彿倒流般,心跳亦無法克制的加速。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卻總是勾起令她害怕又渴望的念頭——害怕自己會讓心底那股強烈的慾望吞噬殆盡,但又忍不住眷懋這樣親密的繾綣。
另一方面,孟伯儒滿意的聽到她意亂情迷的嚶嚀,又趁勢無情的索取她檀口中的甜蜜,勾引出翻天覆地的情潮,他一雙手亦沒閒著,游移在她纖細的腰肢與肩胛,製造出一連串令她戰慄不已的快感。
不知何時,他蒲扇般的大手已滑溜的侵入她衣衫裡,對她展開更目眩神迷的激情迷咒。肌膚與肌膚的碰觸為兩人帶來一種夢幻般的快感,更放射出炫目的快樂因子。急促的呼吸聲愈來愈大,分不清是她還是他所發出的;當他的手掌覆上她胸前的雙峰時,驚喘聲自她口中毫不保留的逸出,他更是邪肆一笑,性感的唇放開她綻放著玫瑰色澤的紅唇,轉向她胸前一口含住,激猛狂潮瞬間銳利如針,刺激著她的末梢神經,抽氣聲更加的清晰,強烈的渴望霎時蔓延過兩人全身。
孟伯儒沉重的喘息聲加入她甜美的旋律之中,他加快速度褪去她身上礙事的衣裳,乍見她白皙如雪、滑嫩如絲的肌膚,他漆黑的雙眼迸出精光,以熾烈的目光膜拜她美麗的胴體。
紫綾羞怯的伸手遮住自己的軀體,但被他阻止了,而在他熱烈的眼光下,她覺得自己好似變成一攤水般虛軟無力。
當他狂熱的眼梭巡至她還包著紗布的大腿時,他眼裡閃過一抹黯然,然後不假思索地低頭吻上她的傷處。紫綾忍不住心頭一顫,他虔誠又溫柔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美麗幸福的女子;於是,她將唇主動湊向他,讓他帶給她另一波戰慄。
「不行……會有人進來……不可以……」她氣喘吁吁的阻止,在慾望邊緣掙扎著;待她睜開迷濛的眼,愕然發現他胸前的鈕扣全開,而她的雙手正貪戀的在那兒遊走……「噓,沒我的叫喚,沒人敢冒著丟飯碗的危險跑進來的。」他像個大男孩般對她頑皮一笑,後又蠱惑地輕喃,「告訴我,你要我。」
「不要,丟臉死了!」
他卻是咧嘴笑得更得意。「沒關係,不說也行,我瞭解你的意思。」他俯下身給她更熾熱、更火辣的吻,吻得天旋地轉,存心要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準備好了嗎?」他氣息不穩的懸在她身上,輕聲詢問。
紫綾深吸口氣,輕點下頭,準備承受必然的疼痛。他溫柔地吻去自她眼角滑落的淚珠,可是她緊繃熾熱的身體幾乎要將他逼向瘋狂的邊緣,他必須緊咬著牙才能忍住不動,接受這種甜蜜誘人的折磨;直到她適應他的入仗侵,他才極度緩慢地逐漸在她身上移動。
尖銳的喘氣聲隨之而起,她又痛、又痕、又麻、又酥,千百種感覺侵向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徘徊在瘋狂的邊緣,渴望得到紓解,滾燙、火熱的激情燒糊了她的理智;而他不停地狂猛索取、要求,直到兩人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心神的震撼。
狂猛、來勢洶洶的高潮同時席捲了他倆,他低吼一聲,釋放出所有的熱情,氣喘如牛、汗如雨下的倒在她身上。久久,室內只聽見急促、沉重的喘息聲,誰也沒開口——一個是沒力開口,一個側是不能說話,因為已經昏了過去……紫綾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孟伯儒沉睡的臉龐;睡夢中的他看起來更加俊美,卻又比清醒時多添了抹純真,唯眉間的縐褶洩漏了他常蹙眉沉思的秘密。
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同床共枕;看著他英挺懾人的側面,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兩人真的結合了,但又有絲懊惱為何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為複雜。不過懊惱歸懊惱,她卻不覺後悔……「希望你滿意你所見到的。」孟伯儒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紫綾驚愕地抬頭,望進他黝黑帶笑的眼瞳。
她驚呼一望,將臉蛋埋進被窩之中;羞死人了!有什麼事比偷看人家卻讓對方逮個正著還丟臉的?
哇!她不敢見他了,她要一輩子躲在被子裡不出去……「還躲?已經來不及了。」他輕笑著將她連被子抱在懷裡,「再不出來,可是會缺氧窒息的喔!」
孟伯儒等了老半天沒動靜,為免她真的成為第一個被棉被悶死的成年人,他只好自己動手讓她露出個頭來。
「小笨蛋,真想悶死啊!」他衷心希望她紅通通的臉蛋不是缺氧所造成。
「你還不快把衣服穿起來!」紫綾卻是羞得不敢看他光裸健美的胸膛,後知後覺的擔心剛剛要是獲士突然闖進來瞧見他們,她豈不是要跳樓了!
「這事特會兒再說。你還好嗎?」他輕聲問著,眼眸柔柔的纏住她的。
紫綾羞赫的不敢看向他,嬌羞的媚態引得他心頭泛起一股說不盡的愛意,心中更漲滿了難以言喻的溫情。「我有沒有傷到你?」
她搖頭,還是不敢看他,逕自著急的說:「快下去啦,被人看到了還得了!」
「誰敢說一句不是?」他傲慢的回答。就算有膽子說,也要進得來才行呢。
「哎呀,人家真的很怕被人捉姦在床啦!」
孟伯儒毫不客氣的爆笑出聲,「沒人會拿「捉姦在床」來形容夫妻間的歡愛。」老夭,她的反應真的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地下情夫」。
「我不管,最起碼你先穿上衣服。」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他仁兄卻是老神在在的杵在那兒,動都不動一下,氣得她想一腳將他踹下床。
「你不也沒穿衣服?」他笑得邪惡,臉上的神情明白顯示出對她未著寸縷的模樣滿意極了。
紫綾瞪著他。她當然想穿上衣服,可是他一直待在這兒,她哪敢起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