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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雷詠娟

    她的嘴一張開便讓他給吻住了,可惡!又被他給擺了一道。

    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清,只有身上的觸感是那麼的清晰,他的吻、他的手、他的氣息無處不在,凌霜只覺得渾身像是火在燒、裹著高張難抗的情慾,渴求著他的解救與解放。

    不知何時,兩人身上的衣物全褪了下來,當她火燙的肌膚碰觸到冰涼的空氣時,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好冷!」

    低沉的笑聲自申玉烙口中逸出,「這麼怕冷,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要出門啊……咦!別……」凌霜突然驚喘出聲,還夾帶著細微的呻吟。

    而罪魁禍首正笑得狡邪,在她雪白肌膚上製造出一連串甜蜜折磨的唇瓣,引起她急遽的喘息與呻吟。

    「噓,會讓人聽到哦!」申玉烙滿意地看著在微弱月光下,泛起陣陣粉光藕色的肌膚,瞳中藏著旖旎。

    「你真是可惡!」

    ***

    「喂,你究竟是惹了多少麻煩?」陶紹謙一見申玉烙踏進起居室馬上問道。「昨天領你出來,今天就有人打電話恐嚇,還有人上門請你協助研究。」

    申玉烙並未立即回答,只是注視著落地窗外明朗的天際。已經下午兩點了,他們睡去了大半個白天,不過他還不想叫醒霜兒,她幾乎是到了快中午才疲累的沉沉睡去,罪魁禍首自是他!不過,也許霜兒要負一點點責任,誰教她生得太誘人可口了,讓他眷戀不已。

    「你一點都不好奇是誰嗎?」陶紹謙又問。

    「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現在來的不過都是一些閒雜人等,白癡才會理他們。」罵人不帶髒話,他言下之意是罵陶紹謙笨蛋一個。

    陶紹謙沒開口反駁,不是沒聽出他話中的惡毒而是已經習慣了。對他的冷嘲熱諷太認真,慘的一定是自己,而有時會和他耍嘴皮不過是為了博得妻子的安慰罷了,現下嬌妻不在這兒,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所以當然沒必要找氣受。

    「你不看在我收留你的分上,起碼也得顧慮到你那位小情人的安全,說說是怎麼回事吧!」和這只千年豹精相比,凌霜真的是棵超級嫩草。

    申玉烙瞥了他一眼,他是該為霜兒的安全多設想。

    「有個人和我一樣,前些日子上過報,我猜昨晚的事也是他搞的。」申玉烙不怎麼情願的開口。他說得簡單但不明瞭,也虧得陶紹謙那顆精明的腦袋,一想就通,否則有說等於沒說。

    「冼迪威的多嘴為什麼沒傳染給你呢?」陶紹謙忍不住抱怨道。真的是有點受不了申玉烙的古怪,更怪的是那些和他處得來之人。

    「愛聽不聽,隨你便。」

    這麼一個怪裡怪氣的傢伙為什麼可以當神呢!至今他還是想不通。

    他與這傢伙根本算不上是朋友,雖然申玉烙他們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有點算是他與穎華的媒人,但是,每回見著這傢伙他還是忍不住想K他;原因之一,他們與穎華曾同住一年而且還故意引導他誤會。原因之二,仗著有穎華撐腰便故意和他作對。原因之三,他欠人K。

    「當然聽。」除了申玉烙外還有另一隻豹精這可稀奇了,就不知是否也有著讓人受不了的怪脾氣。「你打算怎麼做?」

    「以靜制動。」

    「那不就得呆呆的在這兒等。」

    「不歡迎,是嗎?」申玉烙嘲弄的挑起一眉,笑得可惡,一副又想作怪的笑容。

    陶紹謙瞪了他一眼,就知道兩人犯沖,每回說沒幾句話火藥味馬上冒出來。但是老天明鑒,哪一回不是這傢伙挑起、故意找他碴的,他上輩子欠他不成?!

    說來好笑,早幾個月前的他壓根不信這些鬼神論的,凡事以科學理性看待,偏偏老天爺和他開了個玩笑,不只要顛覆他的腦子還讓他和一群奇特的傢伙認識,更嚇人的是還讓他上「天界」走了一遭,這樣下來他再鐵齒就是白癡一個。

    可是,為什麼要他認識這個傢伙!

    「歡迎之至。」陶紹謙認命的道。「就算你們要待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或是變成LKK的老豹精,我都不反對。」

    話又說回來,既然現在只有等待一途,不找點事做豈不太浪費時間了?

    陶紹謙突然笑得諂媚又好邪,「喂,要不要說說那個漂亮妹妹,你是在哪兒拐上人家的?」

    「少管閒事。」申玉烙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

    不過,申玉烙那雙厲眼對他已沒效了,他不怕死的繼續問:「那可不成,奉太座之命得在日落前向你問個明白。」

    「何時成了妻奴了?」申玉烙唇邊勾起諷笑。

    陶紹謙並不以為忤,笑得坦然,「遇上我親愛的老婆後開始。」頓了頓,他又道:「不告訴我也沒關係,大不了由我老婆親自問你,只不過你會被問得很煩、很徹底。」

    對於他親愛老婆的毅力與堅持他可是領教得十分徹底,因為早五個月之前他就深受其害了。為了遊說他由法國搬至台灣,她足足纏了他兩個月,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不停的說,說得他耳朵長繭了還是不罷休,他至今回想起來還有點怕咧。

    「她是我的人,不准任何人動她!」申玉烙鄭重警告,同時告知要他管好自己的老婆,別多事。

    哇,已經宣佈是他的人了耶!

    陶紹謙笑得比奸臣還賊,終於有機會討回公道、為自己出口鳥氣,他豈能不開懷?而要穎華不插手兩人之事恐怕難了,就算她不這趟渾水,他也會帶她下水的。

    錯過這難得機會的人是大笨蛋!

    陶紹謙還來不及開口,眼角便看到一抹綠色身影移了過來,不正是方纔所討論的人兒嗎?

    凌霜身上套了件淺綠色毛衣,整個人穿得圓圓胖胖的,比河馬還腫,就不知在那毛衣之下又套了幾件衣服,看得陶紹謙渾身發熱,汗水都快冒了出來。

    申玉烙在看到她的身影時,臉上掛著的一號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不再是陶紹謙看慣的冷漠而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哇!他真的是變性了,何時看過這只豹精與溫柔有掛勾來著?

    申玉烙對陶紹謙興味十足的神情視而不見,眼中只有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女子娉婷的倩影。

    「過來。」

    凌霜靦腆但毫不遲疑的跑了過去,坐在他腿上滿足的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

    「怎不穿暖和點?」他不滿意看到她紅通通的鼻子,那是感冒的前兆。

    啥!還加衣服?!陶紹謙咋著舌不敢苟同,再多穿一件衣裳,會在冬天中暑的人她一定是第一人。

    申玉烙果真變了性,不只溫柔的讓人起雞皮疙瘩,還像老母雞一般呵護得不像樣,他得趕緊叫老婆起床看戲,這戲太詭異了非看不可。

    陶紹謙悄悄的離去,聰明的沒打擾這對情人,否則以後的日子有他受的。

    「肚子餓了吧!」申玉烙聲音低調而慵懶。

    「嗯。」她點頭,她可餓慘了。

    憶及今日清晨,她就抑制不住燥熱直往臉上竄,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大膽,她一定是昏了頭了。不過和他在一起,有哪一次她神志是清醒的,光是像現在坐在他大腿上和他靠得這麼近!她的心兒便無法克制地怦怦跳,遇上他早已注定是永生的沉淪了。

    她粉頰生暈的面孔讓他看得都癡了,嗓音更加低沉,「你的臉紅紅嫩嫩的讓我又想吃你了。」

    「哎呀,口沒遮攔,也不怕讓別人聽見了會笑。」她嘻怒睨著他笑得放肆的俊俏面孔。

    「誰敢笑我!」他當真張口往她細嫩的粉頰輕輕咬了一口。

    「呀,別鬧了,人家快餓昏了。」

    「是該餓壞了。」他笑得曖昧,招來她不痛不癢的捶打。

    「既是我造成的,理當要負責將你餵得飽飽的,你說是不是?」

    「廢話!」雙臂鬆散地掛在他脖子上,放心的讓他將她抱到廚房買食。

    「先喝杯熱可可。」

    凌霜看著他靈活的身軀優閒但迅速的拿出食物,不由得看得著迷了,他動作相當的熟稔,難不成這兒也是他的家嗎!昨晚那對夫婦是他的家人!

    截至現在她才發現她對他似乎不怎麼瞭解,在一起朝夕相處了近兩個月後對他的認識還是比初次見面瞭解沒多少,只多一項知道他會變身,他雖沒說明原因但私底下她有點怕知道;她怕揭開那一團謎霧後亦是兩人分別的時候。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始終感到不踏實,更覺得兩人的未來並不會這般平順、美滿。

    是太幸福所造成的錯覺吧。她安慰自己。

    「昨夜他們可真來的是時候。」凌霜說著,雙手握住冒著熱氣的杯子趨寒。

    「他們是可以放心的朋友。」

    「我以為他們是你的家人咧。」

    「陶紹謙那個奇怪的傢伙才不可能是我的家人!」申玉烙一臉的嫌惡,不敢想像兩人是一家人的情形,肯定慘不忍睹。

    「你的表情好像兩人有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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