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浪子
去唬三歲的小孩子吧!別當她是春天裡不知死活的兩條蟲,會不知道他在計謀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本事去告啊!你逼良為娼,看法院要我賠你違約金,還是要你坐牢!」
好個伶牙利齒的刁鑽丫頭,鼻息逸出冷哼:「你以為我就只有這本事嗎?」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的蠢女人。「當然,那天拍的寫真照還不夠清涼,但你在臥房裡換衣服時,我那女人撫摸你那美麗胴體的銷魂鏡頭,可是一支香艷刺激的A片錄影帶,我想賣上個一萬卷沒問題吧!」邪眉得意地一聳。
駱依辰怔駭。「王八蛋!」失態的怒吼,吸引住大廳每個人錯愕的目光。
咖啡座旁的休息區,閃出一雙錯愕灼熾的黑瞳。
陸喬不在意地低哼,唇角那抹冷笑又現,她失控的咆哮,只會刺激他更加亢奮。「我很喜歡你這種別出新裁打知名度的方式,不過我建議你,在大廳上跳支艷舞的話,我的錄影帶會更暢銷。」
晶亮的淚珠在眼眶打轉,泫然欲泣地咒罵:「你這個殺千刀的魔鬼!怎麼不下地獄!」如果身上有把刀的話,她會將魔鬼的心挖出來,看是黑的,還是紅的?
「如果我是魔鬼的話,我是會下地獄的,因為地獄是由魔鬼統治的。」依然囂張放肆,粗暴地鉗制她纖細手腕。「給我進去!」
「放開我!」駱依辰淚水潸然,她想喊救命。
一隻大手將無助的她從魔掌裡拯救出來,旋即將驚嚇過度的嬌軀擁進懷中。
一股暖意,暖進了她寒顫的心窩,那麼具有值得倚靠的安全感,是將她從魔鬼手中拯救出來的王子。
飽受驚嚇的水眸凝入一張熟悉的俊顏。如果不是巧合,那該算是冥冥中無法逃脫的緣,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絲線緊緊繫住這分宿緣。
半途殺出的程咬金,也令陸喬為之震愕!在這節骨眼上遇到了死對頭,並非好事。
陸喬故作鎮定:「真巧,人生無處不相逢。」
崔胤緊緊護住驚弓之鳥般的可人兒,瞳底閃熾著烈焰。「趙魁,你終於現身了。」是的,陸喬正是狼族欲除之為快的敗類,無惡不做的趙魁。
崔胤陰邪的瞳底,閃爍寒冽的恨意。「你這個殺死可可的兇手,現在還不是與你算帳的時候,識相的話,最好把人給我。」
「不要,不要把我交給那魔鬼。」駱依辰驚嚇地泣喊。
崔胤心疼地擁摟著她,語氣冷得似刀鋒光芒般:「你認為自己有本事要我交出人嗎?」哼!手下敗將,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吧!
舊仇未了,又添一筆新恨。「你想當英雄最好先搞清楚狀況,這小妮子是我的人。」
崔胤蹙斂眉心,睨了偎在懷裡瑟顫的可人兒一眼,他要事情的真象。
駱依辰失控地泣嚷:「他是吃人的魔鬼!說好是當模特兒的,現在他逼我去幹那種下流的勾當。」
崔胤瞳底灼熾的怒火,沒人敢懷疑其足以將眼前趙魁這只惡狼燒成焦。
曾經為了可可吃過虧,趙魁心底不由抽上陣寒顫,好漢不吃眼前虧,仍不甘示弱地撂下狠話:「山水有相逢,我會連本帶利要回來的。」
「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動她半根寒毛,我會剝掉你一身的狼皮。」崔胤斥喝警告。
「你的女人?」最好,那新仇舊恨就全算在這倒霉的小妮子身上。趙魁不徐不緩地抽了根煙,冷冷地挑釁:「我們的戰鬥好像又要展開了,以前的勝利品是可可,現在是這個倒霉的小妮子。你最好是只盡職的牧羊犬,不然……」他的唇角依然保持那陰邪的冷笑,帶著他的挑釁長揚而去。
???
為了安撫駱依辰飽受驚嚇的神魂,崔胤租下了配備一名經理及兩名專屬使喚的傭人的總統套房。
在經理及兩名傭人的細心服侍下,駱依辰驚嚇的神魂,甫漸平緩。
「請問,崔先生人呢?」浴洗後,女傭人體貼地送上浴袍。駱依辰步出三溫暖式的浴室時,已不見崔胤蹤影。
「崔先生剛剛離開,他特別交代要你安心休養,他已預付了一星期的房租。」女傭豐腴的臉頰,笑起來甜美可愛,喜盈盈又說:「崔先生是我們飯店的常客,可就沒見過他對女孩子這般體貼過。當他把你抱進來時,不曉得羨煞了多少女孩子。」
她是讓他抱進來的?怎麼自己一點都記不得了?當時一定是嚇傻了,模樣一定很糗。
女慵分享秘密般的曖昧神情,喜孜孜說:「你不知道,當你被崔先生體貼地從大廳抱上來時,打碎了多少想麻雀變鳳凰的女孩子的心。飯店的女孩子都偷偷喜歡他,可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像你這樣備受寵愛的讓崔先生給抱上來。」哦喔!那她不成了公敵?「崔先生自己也是清楚的,但他從不隨便招惹女孩子。」女傭多嘴地又說:「他就是擔心有不懂事的女孩子固妒生狠怠慢了你,才要我來侍候你。」
瞧這女傭頗具中年婦人高貴的姿韻,果然是值得教人放心的,若換了妒恨心重的少女,她不懷疑會遭人在飲料、食物裡下毒的可能。
倏然佇立在門口,霸氣十足的壯碩身影,封住了女傭那叨叨絮絮的嘴,冷絕的眸光,嚇得她瑟縮於一旁。
活脫全世界的人都得臣服在他凌人的霸氣似的,他銳冷似鷹般的瞳眸,誰能使他由剛轉柔哪?
他霸道的瞳眸輕瞥,兩名女傭會意地怯怯退去。
如果說她甫從狼爪死裡逃生,那現在她自覺自己落入另一個狼爪中;一隻從來都不顧別人的感受、強勢霸道,又高高在上的狼人。
這是他強暴她之後兩人的第一次獨處。恐怖驚嚇的陰霾,壓迫得她想奪門而去。儘管擁有寬敞的會議廳、會客室,及串通的主僕臥房,這大的難以想像的空間,足以逃避崔胤失控的狼爪;也儘管他刻意與她保持十公尺以外的安全距離,但窒悶的壓迫感,仍令她心跳撞胸,吸不著半點安全的自由空氣。
他,霸道地控制她糾亂成一團的思緒,控制她每條緊繃的神經,令她的胃抽上一陣陣的絞痛。
「你怎麼了?」他以為她尚驚魂未定。
而她清楚,此時難看的臉色,是因為他。「沒事。」
才怪,她面無血色,黛眉顰蹙,怎麼可能沒事?他跨越了十公尺的心裡安全距離,攬過她的腰。
「你幹什麼?」她驚弓之鳥般,跳出危險距離以外。
「我只是……」只是想扶她躺進舒適的沙發躺椅。他又不吃人,為什麼要拒絕他的體貼?或許他的體貼有些不管別人感受的強勢霸道,但他已經習慣了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保持這樣的安全距離並不算太壞,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心跳有規律些。她還是有些怕他。
崔胤退了半步,那是他表達善意的極限,凝肅地說:「他也是狼人,不過是狼人的敗類。最近發生幾樁夜歸女慘遭姦殺,我們懷疑是他所為,包括你被襲擊的那件事。」
駱依辰心頭一窒,有一點她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殺我?」「或許是因為你具有三分之一的狼人血統吧!」
狼人血統?乾脆直說她是狼人算了。活了二十幾年了,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憑什麼他會知道她具有狼人血統?「你有什麼憑據?」
「就像建立指紋檔案一樣,在每個人成年後,都會建立每個人的血液檢體資料。我二叔是刑事局長,老三則是權威的醫生,要得到你的血液資料並不困難。」
也就是說,她能在比選美還競爭的應徵裡脫穎而出,只因自己具有狼族的血統?「原來你們早有計謀。」
「我曾對你說過,他們並不是尋找秘書,而是替我選老婆。」
「那你對我做出下流的事,也是有預謀的?」可惡的狼人,真想一腳踹扁他。
「那是意外。」當時他曾提出警告,只是當時她兩腿發軟,哪兒也走不去。「你不激怒我的話,也不至鑄成憾事。」
呵!那該算自己倒霉、咎由自取不成?男人總有自圓其說,推得一乾二淨的歪理。
「我至上最深的歉意。」剛勁的俊顏,笨拙地無法言欲於表,但他已表現最深沉的歉意,誠懇地說:「你放心,我崔胤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我會盡量彌補自己對你所造成的傷害。」
真想哭啊!他怎麼彌補只剩一年生命的損失?駱依辰酸苦地說:「如果你真想彌補我的話,就請你放了我,讓我好好地過完這最後一年。」
「不,我要娶你,然後用盡一輩子的愛來呵護你、疼愛你!」崔胤深情地傾吐。
駱依辰覺得可笑。「愛?正確說,該是想減少內心的愧疚罷了,施捨的愛值多少?」能挽回所有原是屬她的生命?
「愛是無法衡量的,那天秤只只存在每個人心中,但我只能這麼說,你的祭日,也將是我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