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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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正歡天喜地的商討婚禮的場地佈置及一切瑣事,畢竟這是唐家第一樁喜事,絕對馬虎不得。
「我不想太鋪張。」趙幼璇心裡擔心雲波柔的反應,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她發覺唐冠逸是真的愛上柔柔,偏偏她這會兒沒有勇氣向柔柔自首。
〔這怎麼行?你可是唐家第一個娶進門的媳婦。」徐慧淑不同意她的說法。
趙幼璇拉拉唐冠翔的衣袖,「我看你還是實話實說吧。〕
「說什麼?」唐冠翔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麼。
「柔柔的事呀!」
「你認識柔柔?」徐慧淑非常驚訝。
「嗯。〕趙幼璇像做錯事的小孩,低頭不語。
「你想說柔柔什麼事?」這下可好了。既然幼璇認識柔柔,少不得會過府來探望,到時她一定得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把柔柔拐回來、徐慧淑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是……是……」趙幼璇不知道怎麼開口說明陷害好友的事。
「說不出口我來替你說!」唐冠逸氣急敗壞地衝進門,口氣十分惡劣。〔冠翔搞大了柔柔的肚子,始亂終棄後又搭上幼璇。」
一時之間,全家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尤其以唐冠翔為最。
「老哥,這話從何說起?我連碰部沒碰過她,怎麼會搞大她的肚子?」
「你還想狡辯?難道柔柔會隨便冤枉你?〕
唐冠逸的話讓趙幼璇跌坐在椅子上。
可能嗎?
柔柔不是口口聲聲說孩子的爹不是熟識之人?怎麼冠翔會變成柔柔孩子的爹?
唐仲天與徐慧淑聞言也是一陣錯愕,事情怎麼變得如此複雜?
「冠翔!現在你想怎麼辦?」事情不處理也不行,唐仲天覺得是家門不幸。
「爸,連你也不相信我?」唐冠翔大呼冤枉。
趙幼璇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難怪冠翔一直阻止她讓柔柔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原來一切只是障眼法,只是想逼柔柔退出。
對,一定是這樣!
趙幼璇被這一團亂搞昏頭了,把所有的事都怪到唐冠翔身上。
「是男人就該負起責任!〕她願意成全柔柔。
「你說什麼?」怎麼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早知道還沒做壞事就有報應,他就不敢妄想替他哥的愛情路加料。
「冠逸,這件事是真的嗎?」徐慧淑看見唐冠翔懊惱的樣子,覺得事有蹊蹺。
「柔柔親口說的,難道會有錯?媽,柔柔想帶著唐家的骨肉嫁給別人,如果再不想想辦法,你的孫子就要喊別人奶奶了。」唐冠逸心中有千萬個不捨。
唐仲天與徐慧淑對望一眼,這下不知道該怎麼向雲淵賀解釋。
「別心急,讓我們好好的想想辦法。」徐慧淑冷靜紊亂的心。
那些日子柔柔一直住在冠逸的房子裡,冠翔是如何躲過冠逸對柔柔下手?
「冠翔,你和柔柔什麼時候開始的?」
「螞!你越說越像真的。」唐冠翔無奈的爬梳著頭髮,提不出有利的證明說服大家相信他是清白的。
「等等,冠逸,柔柔是怎麼跟你說的?」唐仲天想起雲淵賀不相信女兒會文靜乖巧的事,也許柔柔不是他們眼中的柔柔?
唐冠逸把雲波柔說的話重複一遍,引起唐仲天更大的疑惑。
「柔柔從頭到尾部沒提過冠翔的名字,你怎麼認定柔柔的孩子是冠翔的?〕
在一旁始終沒說話的趙幼璇忽然恍然大悟:「會不會柔柔發現了?〕
「發現什麼?〕一家子全轉頭看她。
「都是冠翔啦……」趙幼璇一五一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完這其中的波折,徐慧淑輕歎了一聲,沒想到他們的美意竟惹來這麼多糾紛。
「其實柔柔就是我們內定的媳婦人選。」徐慧淑轉頭看向唐冠逸,〔那個牛皮紙袋你還沒打開過吧,你的未婚妻其實就是柔柔。〕
有了幼璇和冠翔的因,加上兩家三老結下的緣,造就了他和柔柔今天的果……
他能怨誰?
藏在唐冠逸心裡的結終於解開了。
原來柔柔只是單純地想替幼璇報仇,並非他所想像的別有企圖。
唐冠逸笑了,笑得甜蜜且幸福。知道柔柔的心裡有他,真是一件快樂的事。
他不在乎柔柔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他都要定地了!
看見唐冠逸臉上的笑容,唐冠翔如釋重負。
「那我和幼璇的婚事可以如期舉行了吧。〕
「不行!」
「不行!」
唐冠逸和趙幼璇異口同聲否定唐冠翔的決定。
「為什麼不行?都證明了嫂子的肚子和我沒關係了。〕
「你還有臉說?」唐冠逸鐵青著臉,「要不是你冒我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柔柔也不會當我是採花賊、如果你早點向幼璇坦白,柔柔也不至於逃之夭夭。還有,你敢慫恿幼璇知情不報,破壞我和柔柔,現在居然還有臉提婚事?〕
唐冠翔還想替自己辯白,趙幼璇卻怕未來的老公受皮肉之苦,趕緊圓場。
「柔柔—定是發現我欺騙了她,所以才會拿冠翔出氣,如果想挽回這段友誼,只好等大哥將他追到手,再一起披婚紗。〕
徐慧淑讚許地拍拍她的肩膀,「還是准媳婦懂事。」
唐冠翔仰天哀歎一聲。
民主時代,理當少數服從多數,誰教他是那個可憐的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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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伯父,求你告訴我柔柔的去處。」唐冠逸哀求著。
雲淵賀不為所動。
他們唐家人佔盡便宜還賣乖。年輕時與唐仲天的舊帳不提也罷,好不容易解開心結,同意徐慧淑的提議,把女兒許配給唐家的渾小子,沒想到唐冠逸這傢伙害柔丫頭吃了那麼多的苦,活該被柔丫頭整死。
其實他也樂得看唐家出點小狀況,舊帳可以一筆勾消,但他的寶貝女兒可不能吃一點虧。
「你們氣走柔丫頭,我沒找唐家算帳已經是仁至義盡,你居然敢找我要人?」
雲淵賀不悅的質問。
「我知道柔柔受委屈了,所以我要向她道歉。」
委屈?一句委屈就能了事嗎?
「柔丫頭已經是殘花敗柳之身,擔當不起你的厚愛。〕雲淵賀極盡羞辱之能事,他倒要看看唐冠逸能為女兒做多少犧牲。
「我不在乎,我愛的是她這個人,絕不過問以往。」唐冠逸的語氣十分堅定。
「是嗎?她的肚子裡有個野種你也不在意?」天殺的,那野種肯定是唐冠逸留下來的戰利品。
「我會像對待親生的孩子一樣疼惜。」不管雲淵賀如何刁難,他一定要找到柔柔。
雲淵賀有些動容了。
唐冠逸確實變了,他可以安心把柔丫頭交給他。可是她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千叮嚀萬交代,不准他洩漏她的行蹤讓唐冠逸知道,所以他只能讓唐冠逸失望了。
「我真的不知道柔丫頭去了哪裡?」雲淵賀在轉身上樓的同時,吩咐小蕙送客。
「唐先生,請。〕
站在—旁目睹一切過程的小蕙,不禁為唐冠逸叫屈。
「你真的很愛小姐嗎?」小蕙決定幫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然愛。」否則以他的個性,怎麼可能乖乖站在這裡聽訓,「我唐冠逸對天發誓,此生若辜負柔柔,願遭天打雷劈。〕
雖然是老掉才的台詞,聽起來卻讓人動容。
「看在你這麼專情的份上,我偷偷告訴你小姐的去處,不過你可不能出賣我。」否則以小姐的個性,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我一定不會洩漏半個字。〕唐冠逸喜形於色。
「小姐在義大利。」小蕙小聲地說。
「義大利?不是應該去法國?〕依照幼璇的判斷,柔柔應該會去法國才對。
小蕙白了他一眼,「如果去法國,你們不是一猜就中。〕
沒錯,這的確很符合柔柔的作法,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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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多斯加尼山附近的亞諾河畔有棟樸實的木屋,四周丘陵、田園和亞諾河的溪谷上,長滿花和草,成群的鳥兒、蝴蝶飛舞嬉戲。
涼爽的早晨夾帶著些細雨,微風輕輕拂過,彷彿—只纖細的手撥著無弦的琴,走在樹林間,雲波柔輕輕地放慢腳步,因為她察覺有個人在跟著她。
他是否想趕在秋意未盡之前,拾一片最美麗的丹心,攜一雙最溫暖的手掌?
雖然對雲波柔而言,他是來遲了些,但是就這一天而言,還不算太晚,甚至還早點,現在是清晨七點,是一天最美好的時光,她恣意輕鬆地漫步著。
唐冠逸似乎也很閒散,不疾不徐地跟著她的步伐!
小蕙終究還是逃不出她的算計,雲波柔故意耳提面命叮嚀她千萬不可以說出她的下落。偏偏人總是同情弱者,也不管過去的他是多麼的囂張霸道。
參天的樹木,落葉滿地,枯葉在她的足下碎裂,彷彿背忻骨碎,就像……此刻唐冠逸的心情吧!想靠過來,又怕被拒絕。
雲波柔有些不忍心,腳步變得更慢更輕了。
剛才被風帶起的枯葉,有的上升,有的力盡落下,有的隨風輕揚,也許它們掙扎著想回原先的窩巢,或者重回母體的懷抱。唐冠逸是否像那些正在下降的葉子,不甘心地妄想用葉面抵抗空氣吸引力,使自己能在空中一再滑翔來回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