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釣只金龜婿

第8頁 文 / 嵐雲

    夏承予沒有動,只不過,黑瞳變得更幽深炯亮。突然,他向前一步,慢慢地靠近她。

    「你想幹什麼?」徐丹楓立即警覺地向後退一步。

    他沒有停下來,仍繼續逼向前,眼中魔光閃現。

    不知怎地,那令人不寒而慄的魔光,突然讓徐丹楓心生膽寒地顫了一下。

    「夏……夏承……予,你……到底……想做什麼?」原本高昂的質問變得軟弱無力,她只能不斷地向後退,想避開那道懾人的光亮。

    無奈,才退了幾步,她便感到自己已無路可退,因為,她的身後被自己的辦公桌阻擋住。

    夏承予的身子沒有停下的意思,仍不斷地上前,直到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威脅中才停下腳步。

    「為什麼要如此咄咄逼人?我說過,在現實世界中,你只是一顆渺小的沙粒,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用你自以為是的虛榮,去衡量別人、踐踏別人的自尊。」他的口氣冷漠的像冰。

    「我……的事,不……不用你管!」心中的膽寒隨著他的靠近,以無法形容的速度襲上她,讓原本的氣勢成了軟弱的辯解。

    夏承予只是冷笑一聲,更靠近一步,幾乎碰到她。

    「我原本以為,同事間的傳聞只不過是傳聞而已,我甚至天真地想去求證傳言的真假、替你澄清那些惡毒的謠言,但……」他極盡嘲諷地一笑。「我似乎錯了,在你溫柔的外表下,真的藏著一顆如此醜陋與虛榮的心。徐丹楓,我真是鄙視你!」

    突然覆上的強烈男性氣息,讓徐丹楓被內心升起的強烈不安包圍,但,聽他把自己的人格扭曲成那種虛榮奢華的拜金女,一時之間,她怒氣難抑地道:

    「你……算老幾?憑什麼……這樣惡意批判我……我的人格?」

    在別人眼中,她或許是這樣一個女人,別人怎麼看她,她並不在乎。她想釣金龜婿,只是想追逐一個夢想,就像幻想著一個童話世界中的願望實現。這一切,她有她的執拗與偏執,但這並不表示她可以忍受別人惡意的嘲諷與攻擊!

    「惡意批判?我是嗎?」月光下,那道魔光閃耀著更加駭人的神采。「你的心態既然可以如此虛榮,又何懼別人的批判?」

    「你——」一種被誤解的酸楚湧上來,瞬間濕潤了她的眼眶。「就算我是一個虛榮至上的女人,又干你屁事?哪輪到你來數落我、教訓我……」

    她顫著雙肩,極力忍住眶中的濕潤,不讓淚水滑落下來。這男人……憑什麼這樣羞辱她?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縱使情緒已經潰堤,但倔強卻不容許她在這個可惡的男人面前示弱,不斷高昇的情緒幾乎巳達宣洩邊緣。

    還好,顫抖的手激動中碰到桌上的水杯,失去理性的她毫不考慮地將杯中水用力往他的臉潑去。

    這又狠又快又出乎意料的舉動,夏承予當然無法躲避,一整杯水浸濕了他的發與臉。

    然,他卻沒有動手抹去臉上的水珠,任由水緩緩地自他頰邊滴落,他眼中那道魔光透過水珠的折射變得深沉狂狷,直罩著她那張怒痕滿的臉。

    突然,他撲向前,將她整個人壓倒在身後的辦公桌上,在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的時候,伸出手,又快又狠地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誰給你權利讓你如此地高傲?你以為你是誰?所有男人都可以任你踐踏擺?你錯了……」從齒縫中,他慢慢進出這幾句話。「今天,我就要撕掉你這層驕傲的外衣,讓你認清楚自己有多麼渺小。」說完,頭即俯下,輕易擄住她那飽滿性感的紅唇

    這一連串的舉動,讓徐丹楓怒氣滿溢的腦袋空白了幾秒。等到大腦恢復運轉,意識到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才開始掙扎。

    「放……」緊緊被壓住的嘴唇根本發不了聲,所有的掙扎也如同蟻蜉撼樹一樣,在他有力的臂膀下徒勞無功。在雙手被反剪到頭上,而臉頰也被緊緊捏住的情況下,只能任他霸道地索求。

    這粗暴的侵略,讓徐丹楓胸中的不安、驚慌與無助,全化為屈辱的淚水落了下來。

    夏承予未察覺到那奪眶而下的淚水,他用力吻著她,帶有濃濃的教訓意味。

    過了好一會兒,似是懲罰夠了,夏承予的臉慢慢自她臉上移開,也些徽地鬆開了緊揪著她下巴的手。

    才略微鬆開,反制的強烈力道卻將他用力彈開,跟著而來的,是一個蓄足力道的巴掌,那清脆的響聲一—立刻在靜謐的空間中激起一陣回音。

    「夏承予,你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混蛋!「滿面淚痕的徐丹楓用力吼出這句話後,轉身奔了出去。

    望著她狂奔而去的背影,夏承予眼中那道魔光慢慢斂去,變得深沉無比。

    好—會兒,他才抬手撫了撫臉上的熱辣,接著,搖頭苦笑了一聲。

    「第一個吻,我要吻掉你所有的驕傲。」

    「第二個吻,我要吻掉你所有的虛榮。」

    「第三個吻,則是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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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奔進電梯,徐丹楓雖告訴自己要維持住平日優雅的形象,但屈辱的淚水卻有如海水倒灌般,不斷地狂落。

    奔出了大樓,奔向了等在路旁的齊易宣。一見到他,徐丹楓眼角旁的兩串淚水落得更急、更凶。

    「怎麼了?」錯愕不已的齊易宣完全沒料到只隔十五分鐘,再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況。

    徐丹楓搖搖頭,只是一徑地哭泣。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未見過她落淚的齊易宣顯然慌了手腳。

    徐丹楓還是搖頭,淚流不止。

    不知如何是好的齊易宜只好將她摟進懷中,提供一個護衛的肩膀讓她哭個夠。

    一會兒,似是發洩夠了,她掙開了他的胸膛,兀自擦著眼淚。

    「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看你落淚不能幫你分擔,讓人很難受。」他睜著一雙關懷的眼溫柔地看著她。

    這樣的溫柔反倒讓徐丹楓不好意思地迴避了他關心的眼神。

    「沒什麼,只是被一個討厭的同事嚇了好大一跳。」她避重就輕地給了他一個理由。

    說實話,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向他說出那個可惡傢伙的惡形,似乎一出口——就自然地扯出這樣的謊。

    聞言,齊易宣的濃眉向上揚了揚,敏感地察覺她的話頗有保留,但他並沒有追問,只是拍拍她的肩道:「現在好些了沒有?」

    她點點頭。

    他牽起她的手,走向車子。「走吧!我們上陽明山看夜景散散心,心情會好一點。」

    徐丹楓卻反拉住他的手臂,「對不起,我想回家。」發生了被強吻的事件後,她還有什麼心情上山看夜景?

    瞧出她低落的心情,體貼的齊易宣也沒有勉強她,只審視地看了她一眼後點點頭。

    在難得順暢的交通下,車子在二十五分鐘後停在大廈門前。

    「明天一早我來接你上班。」拉起手煞車的同時,他轉頭對著她道。

    「不要。」她解開了安全帶,直接拒絕。

    「想也不想就拒絕我,就不怕我會難過?」他擺出一副自尊心受創的表情。

    「少採了,齊公子,我還想多活幾年,可不想早早命喪在林雙瑤的亂棒之下。」她朝他頑皮地吐吐舌頭。

    聽她提起「林雙瑤」這個名字,齊易宣神情立刻丕變,最後,以一個苦澀的笑容作為回應。

    林雙瑤是他最近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原先大家說好玩玩而已,沒想到對方認了真,不但向眾親友宣告她愛上了他,更將他視為私有物般嚴加保護,所有與他有些「交情」的女人,全成了她「掃蕩」的目標,搞得他困擾不已。

    「林雙瑤也找過你?」

    「沒有。」她吐吐舌頭。「要是她找過我,我現在還有膽子和你單獨共處嗎?」

    她睨了他一眼,又笑道:「齊大公子,夜路走多碰鬼了吧?勸你下次身陷溫柔鄉時,最起碼要保持三成的警戒。」給了他同情的一眼後,她推開車門,下車前又回頭補了一句:「我看,最近我們還是少碰面好了,免得被林雙瑤誤會。」

    其實,她並不怕林雙瑤來找她,只不過,依照她的原則,她不想讓自己陷入那些莫須有又無聊的鬥爭裡。

    回到了溫暖可愛的家,為自己弄了個玫瑰香浴,抱在按摩浴缸中,通體舒暢感雖褪去了她多日來的工作壓力,但,大腦一放鬆,一張可惡的臉龐卻毫無預警地浮了上來,她一驚,整個人差點滑進浴缸中。

    猛地直起身,她撈起水中的小浴巾,狠狠地搓著自己的嘴唇,像要刷掉什麼印記般。

    這個可惡的夏承予,竟敢強吻她,竟敢奪走她這個只為金龜婿所保存的清純初吻……可惡!

    她發誓,她永遠不會原諒他,永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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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夜,噩夢頻頻的徐丹楓睡的並不安穩。

    睡眠品質嚴重受到影響,但在化妝品的修飾下,隔天,捷運在同樣的時間,將「美美」的她送到了公司附近的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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