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若瞳
不耐地迎視冷棠,上官不懂,今天大家怎麼都針對無言。考慮許久,冷棠僅
是淡淡一語帶過。
「小心玩火自焚!」
「什麼意思?」上官薄怒,他痛恨這種語焉不詳的話。
「現在時候未到不能告訴你。」冷棠搖頭。「只能說你和無言姑娘注定糾
纏。」
「冷棠!」上官眉蹙得更緊。
「罷了,罷了,你心裡有底就好了。」冷棠淡笑。「如果沒事,我要先行離
開了。」
上官沒有阻止,僅是反覆咀嚼那句話。
小心玩火自焚!
第五章
好暖和。
無言舒服地更窩進毛皮裡,臉上是很久不曾出現的安祥。輕微的碰觸聲驚醒
她。無言倏地翻身坐起,昨晚的狂放記憶瞬時湧進她腦裡。身旁的床榻已冷,留
下的是淡淡的歡愛氣息。
小雙驚懼地站在原地,大眼裡噙著淚水,她已經盡量輕手輕腳了,沒想到還
是吵醒無言。
「小姐……」小雙怯生生地喚著,一接觸到無言的雙眼,剩下的話只能吞回
腹裡。
她從不覺無言平凡的五官有何特殊,甚至認為自己比她還美上三分,可是……
現在長髮披瀉的無言,讓她感到一種說不出口的柔媚。
「小姐!」小雙鼓起勇氣取得她的注意力。「爺有吩咐,要如婢問您要不要
淨身。」
無言睜著空茫的雙眼,老半天回不了神,床單上刺目的紅不斷提醒她昨晚發
生的一切。他的唇、他的吻,還有他獨特的氣息、閉上眼,無言依然深刻地感覺
到。上官魂將他的靈魂深深地刻進她的身體,她渾身都充滿他的味道。
該死!
「小姐!」見她沒有反應,小雙又喊了聲。
無言回過神,下意識拉高雪白色的水貂皮遮掩住赤裸的身子,身上殷紅的吻
痕是上官留下的印記。
「麻煩你。」原本就低沉的嗓音更為嘶啞,無言全身酸痛,這副軀體彷彿不
是自己的。
小雙推進大木桶,在注滿熱水後灑下艷紅的玫瑰花瓣。
無言浸入其中,溫熱的蒸氣讓她原本蒼白的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她應該要
怎麼面對他?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應該要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吧?或者,在小姐獲得自
由後,在自盡與出家之間選擇一條路走,可惜,這兩條路她都不會選。她的個性
太冷靜太深沉,在家仇未報的前提下,無論遇到什麼屈辱她都得活下去。
這條命,不是她一個人的,她的肩上,扛著任家的血海深仇。
平穩的腳步在她身後停住,無言閉上眼,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睡得還好嗎?」在屏風後頭,上官悠閒的坐下。
無言咬咬唇,雖然她沒有用淚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難堪的情緒仍刷過她四肢
百骸。
「為什麼不回答?」上官淺笑,屏風另一端的人兒若隱若現,刺激他的感官。
昨晚,是她六年來睡得最香甜的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溫暖的臂彎,原
本習慣獨眠的她,竟反常的沉睡。不過,她打死也不會承認。
「還好吧!」冷淡的回答,無言掬水滑過頸項。
上官雙眸暗下,波濤洶湧。
「我以為……你會提不起精神。」
「我沒有那麼脆弱。」無言的動作微微一僵,仍鎮定的道。
屏風另一端一片寂靜,等無言發現不對勁,上官已大咧咧地站在她身後。
上官俯身,溫暖的氣息吐在無言赤裸的肩,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肌膚上。
「才剛剛從你身邊離開,不由得又開始想念你。」
無言心頭重重一震,她轉頭想要反駁,不料卻被冰涼的唇給覆上。
上官輕輕刷過她誘人的唇瓣,誘惑她的唇為他開啟,大手固定住無言的後腦,
與她的香舌翻轉吸吮,無言無力的嚶嚀,一陣陣酥麻從背脊升起,她軟軟地依附
他,全身只靠他支撐。
上官的的吻落在她性感的鎖骨,輕撫過她誘人的曲線,無言嬌軀一顫,拉回
些許理智。
「別拒絕我。」上官誘哄,修長的指尖挑逗她脆弱的柔軟。「順著你自己的
意志。」
無言蹙眉,他磁性的聲音像蜜糖溶化她的抗拒,她腦中一片渾沌無法思考。
上官加深他的吻,動作轉為需索的渴求,他取下掛在屏風上的錦袍,將一絲
不掛的無言納入寬闊的懷中。
濕熱的水珠滲過錦袍,加燙了兩人的體溫,他握住無言雪白的丘壑,呼吸變
得急促。
「爺!二爺找您……」小雙硬生生收回尚未說完的話,雙膝猛然一跪,小臉
漲得通紅。
天哪!她瞧見了什麼?
上官低咒,惱怒地攏緊錦袍不讓春光外洩,眸中是熱烈未褪的慾望。
無言依然偎在上官懷裡,被他緊緊擁著,只不過被上官吻腫的唇,霎時沒了
血色。這男人是惡魔,輕而易舉地令她臣服。
無言猛然推開他,也不管力量大得弄疼了自己。
上官不悅地抿唇,卻沒多說什麼,他僅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轉身走出屏風。
「什麼事?」好聽的聲音裡飽含震天的怒氣。
「二爺說有急事。」小雙欲哭無淚,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老遇到這種事。
上官劍眉一挑,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
無言跌坐地面,淚像斷線珍珠般灑落。
恨!她突然好恨。
???
接下來數天,日子是在歡愛裡度過的。
上官總是在天色尚未大亮時起身;總是在臨走前不忘吩咐一桶熱水洗去她一
身酸疼;也總是在華燈初上時回到傍雪樓,和她無盡歡愛抵死纏綿……
這種感覺,近乎寵溺。
無言知道自己的心一點一滴沉淪了,卻又無力自拔。
因為上官是用柔情編織的網密密將她圍繞。
上官推開房門,隨即輕輕掩上。無言端坐梳妝台前,從銅鏡內看清他的一言
一動。仍是一襲雪白長衫,仍是那抹看似無害的微笑。
上官走至她身後,從她手中接過象牙梳,慢條斯理地為她打理垂胸的烏絲。
他不愛她綰髮,他喜歡她這副柔媚的樣子。
「今天和冷棠開了整天的會。」上官莞爾,在鏡中迎上她淡漠的眼眸。「除
了布匹和釀酒外,我們想再開拓其他生意。」
無言微乎其微地挑眉。
「不過今天沒做出任何定論,因為我們意見相左。」上官續道。
這就是他倆的相處模式,雖然話不多,卻也相安無事,誰也不願碰觸對方心
底的禁忌。
「牧馬吧!」她目光閃亮。「獵捕最矯捷的野馬,培育戰馬。」
她彷彿又聽見她爹興奮的聲音,在這塊地上牧馬,是她爹最大的願望。
上官一愕,他沒料到她會回答,他已經習慣她的沉默。「牧馬啊?在這塊荒
地上?」
「我知道這附近哪兒有夠大的草原,在這兒牧馬,一定可以成功。」無言雙
頰染上酡紅。
上官笑容微凝,聽她的口氣,似乎對大漠十分熟悉,煒君的話沒來由地跳進
他腦海。
「白骨門的掌門是辛不悔吧!別讓無言和他們遇上,不然事情就有得瞧了。」
難道她和白骨門有過節。
上官搖頭排斥這個猜測,樂元王府遠在中原,和白骨門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這推想太牽強了。
「憑你的財力,你可以試試看。」無言握拳,爹的願望沒能在她手中實現,
若是經由上官的手實現,她沒有異議。
「你很希望?」唇瓣一勾,上官問道。
無言停頓一陣,掙扎許久後才用力點頭。
漂亮的眸子閃耀著算計的光芒,上官擱下象牙梳,從身後貼近她。
「你要怎麼答謝我?」他懶洋洋地問。
心漏跳了一拍,無言迴避他的視線。
「你想要什麼答謝?」
「吻我。」上官低沉的嗓音誘哄著。「我要你主動吻我。」
無言面露難色,以身體換取黎盈梅的自由是逼不得已,但若她主動吻了上官,
那就是她自甘墮落了。
上官好整以暇地望著鏡中的她,將她臉上的表情納入眼底。
可是,她好想讓爹的願望實現,無言咬住下唇,尖銳的指甲掐入手心,光想
象通體墨黑、漂亮健壯的駿馬在曠野間奔馳,她的心就快喘不過氣。
一次,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無言微微偏過臉,正好被上官冰涼的薄唇給吻個正著。
「這次勉強算你主動。」熱吻過後,上官戀戀不捨地用唇瓣磨擦她的。「下
次要更主動一點。」
他起身離開她,掛著邪氣的笑。無言捂著被他滋潤過的菱唇,愣愣發怔,上
官的笑令她眩目。這是一種近乎寵溺的氣氛。纖細的背脊一僵,無言背過身,這
樣的上官,她好怕會不自覺地沉陷。
上官沒注意到她細微的改變,他走至琉璃屏風後更衣,腦中考慮的是無言的
建議。
等和煒君及冷棠商議後再給無言答覆。
???
左冷棠按住無言的腕脈,劍眉不自覺地攏起。
「你的身體該好好調養了。」冷棠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多年來的失調並非
一兩天就可以痊癒。」
無言縮回手,目光有些飄忽。「其實沒有左堡主想得這般嚴重,」她說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