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任倩筠
被這樣截然不同的念頭拉扯著,他其實也無法百分之百確定自己目前是正常的。
只是她現在那種驚慌失措的表情真的讓他嘗到了至高無上的快樂,為了延長她這種表情出現的時間,他忍住上前進行掠奪的飢渴,讓這種飢渴一點一點的增加,直到它變得強大無比、難以忍受,要投入行動,這樣一定會很有趣……
唇邊溢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他動作優雅而緩慢地蹲下身,就如一頭準備玩弄獵物的黑豹般,用沉靜狂野卻又危險性十足的氣息讓她的恐懼達到臨界點。
貝郁珊挪動身體,隨他的逼進後退,直到背部觸到一個堅硬的物體,那是這個小客廳裡唯一的一張椅子,她心底掠過一陣絕望,再次陷入無路可退的窘境。
「我到現在還是覺得你沒什麼看頭。」
他用一種嫌惡的語氣冷冷開口,彷彿這樣才能說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純粹只是出於報復,並不是因為她散發的誘惑力,「你絕對是我碰過的女人裡最乏善可陳的一個。」
他的話把他的動機表露無遺,一種最壞預感成真的想法使貝郁珊的臉色更加蒼白,瞪著那張自己幾乎已經不認識的臉,腦中一片空白。
他伸出一根食指,像在挑弄一個無趣的玩具船撫摸她的臉頰,感覺她肌膚的微顫,心中的惡意益發加深。
「你怕我?」
他問,卻並不需要答案,因為答案就表現在她的臉上,這也滿足他一小部分的報復心。
貝郁珊的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些什麼,聲音卻奇怪地卡在喉嚨裡,她只好改而咬緊嘴唇。
說不出話來……
儘管在以前的對峙中她所用的詞句亦相當稀少,但能心乎氣和的選擇最精簡的詞句跟腦中亂成一團根本無法思考的狀態有天壤之別。在他耍弄、調戲、貪婪而充滿獸性目光的盯視下,她渾身的力氣包括語言能力都消失殆盡。
奇怪的是,那種惡毒殘忍卻又閃亮異常的眼鑲嵌在一張俊秀清麗、正派斯文的臉上,居然不可思議地有一種近乎協調的美感。
現在他的食指來到她的嘴唇,像是在測試到底有多柔軟似的,他來回描繪,並輕輕按壓。
她垂下眼,看著他修長乾淨的手指的動作,身體的幾千萬千毛細孔因此面大大張開。
住手……不要碰我……
她想這麼喊,卻不知為何發不出任何聲音。
庾隼翼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慾望因這個動作而增加,五臟六腑都交織著飢渴,血臂不斷的收縮。
再一下……他迷茫地想著,他還想再碰碰別的地方,她纖細的頸子、圓潤的肩膀……
「你應該是第一次吧?」不同於他眼中足以灼傷人的光芒,他的語氣比冰霜還冷,帶著十足的譏諷意味。「是不是沒有男人願意碰你?絕對是的。」
貝郁珊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因他這句帶著嘲笑的低語而恢復潮紅,努力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住……嘴……」
她應該為此賞他一巴掌,到現在她還是不懂,為什麼像這樣一張端正秀麗的嘴能毫不在意地吐出惡毒傷人的言語?他的心中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我說的沒錯,誰會願意碰一個呆板又死氣沉沉的女人呢?」他的話中仍是那種讓人忍不住熱血沸騰的嘲諷。
他說著,原本在她唇上的手卻忽然轉而握住肩膀,使她不自覺地一陣緊繃。
他的另一隻手則始終放鬆地擺放在蹲著的膝蓋上,使他的挑弄帶著優閒的味道。
既然覺得她乏善可陳,那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既然如此,那你就開門讓我離開啊!」
大概是他眼裡的嘲弄和有意的蔑視有效地沸騰血液,使她原本僵硬的四肢恢復活力,語言能力也因此恢復不少。
他嘲弄地哼笑一聲,「你不要搞錯了,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碰你,我這麼懂是在報復、是在懲罰你。」
他的聲調冷冰冰的,目光也很冷酷,但是這種冷酷卻無法到達心底,相反的,因為指尖傳回的觸感是那樣的柔軟細緻,使他的身體感覺到一股酥麻和一股難以言喻的熱力。
飢渴感越來越強了,已經逐漸蓋過理智,也許……是時候了。
「你聽清楚了沒有?我根本就不想碰你……」
帶著模糊不清的低語,他俯下身體,在她胸前緩慢地吸取她的氣息,再將揉合了自己的溫熱氣息吐還給她。
那股熱氣拂過她胸前裸露的肌膚,沿著脖頸鑽入她的耳後消失不見,她背部發麻,恐懼感迅速擴張,本能地又想後退,背部卻因為撞到椅角而傳來一陣疼痛。
庾隼翼兩眼透出濃厚的興趣以及一絲惡意的快感地看著她愚蠢極的舉動,他伸手向上,毫不費力地將椅子推倒在一邊。
背後頓失依靠,貝郁珊猝不及防地倒在地毯上。
毛茸茸的精緻地毯刮搔著她的肌膚,傳來一種既舒服又異樣的感覺。
但是現在絕對不是欣賞這張頂級地毯的時候,庾隼翼的陰影已經有一部分籠罩上自己的臉,在目睹他越來越接近的輪廓時,她忍不住驚恐地喊著:
「庾隼——」
聲音消失在喉嚨深處,消失在他突然下降覆蓋住自己的唇中。
她杏眼圓睜,不敢相信他真的這麼做了。
被一個痛恨自己到一見面就忍不住找她麻煩,自己也十分不欣賞以至於能躲則躲、能不理就不理的人奪去初吻,貝郁珊有一會兒是處於無法接受事實的呆愣狀態。
庾隼翼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他像野獸般地掠奪她的唇,絲質般柔軟的嘴唇傳來振奮人心的觸感,凝視著她睜大的黑色杏眼,他的眼中流露一絲快意,跟著發出揉合渴望、貪婪以及得逞的輕歎。
她的唇……
他模糊不清地想著,是一口甜甜的井,裡面蘊藏著人類最渴望甘泉,只要嘗一口就會上癮。
也許她的嘴唇也具有某種催眠能力,使他靈魂中的意諷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原始的、近乎野蠻的慾望,這使他更加飢渴。
待貝郁珊意識到疼痛,已經是他粗暴地吻著她好一會兒後的事了,她想起要掙扎時雙手卻不知在何時被牢牢固定在頭頂,想要移動頸子,他的手卻又剛好扣住她的頸窩,令她動彈不得。
彷彿第一次嘗到吸吮的快感,他身心全都集中在吸吮的那一點上,恨不得吸乾甜井裡的所有甘泉。
「唔……」
她感到痛苦,一陣陣急促的喘息從她的鼻中吐出,然而她所能呼吸到的氧氣卻極為稀少,使她面臨缺氧的危機。
他親吻她時發出的貪婪聲響令她覺得噁心,而同時在心中產生的屈辱卻攻擊著她堅不可摧的自信。
不知道這個吞噬般的吻究竟持續了多久,當庾隼翼終於把目標轉向其他地方時,除了使勁地呼吸空氣外,貝郁珊根本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粗魯地褪下她身上那層既柔又薄的衣料,像剝一層皮似的把它撥至大腿,並輕鬆地扯下它。
這個過程既粗暴又野蠻,說是用撕扯的也不為過,他能清楚感覺到被他壓在下面的身體在震顫著,但也因為這種震顫,使他更愜意地讓自己盡情迷失,並肆無忌憚地親吻她的每一處,徹底實踐報復的目的。
這期間她也曾做過幾次徒勞無功的掙扎,但都在他施以更大的蠻力下被一一化解;每次的掙扎都招致他更激烈的憤怒,最後像是受不了她的抗拒似的,他乾脆用一隻手將她兩隻纖細的手腕緊緊抓住,緊得將他的指尖陷入她的肉裡。
兩隻手腕的骨頭相互擠壓,形成一種讓貝郁珊無法忍受的痛楚,被迫湧出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好痛……
雖然覺得骨頭有斷裂的危險,但是貝郁珊就是固執得不肯哼一聲,也許就是她這種始終不肯屈服的固執把庾隼翼的怒火撩撥到最高點,他的行為越來越粗暴,簡直已經完全失控了。
他一手扯落她戴在脖子上的珍珠項鏈。
看著它們在瞬間散開並且滾落在她的身體四周,這個舉動帶給他超乎尋常的快感,一種連他自己都驚訝不已的滿足感讓他徹底地沉浸在這種野蠻而原始的快樂中。
慾望完全牽引了他的動作,他瘋狂的撫弄,在她原本潔白無瑕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惡毒的痕跡,並用一種勝利的殘忍微笑注視著她的掙扎。
說是出於一種單純的報復,但是他注視著她的眼又顯得過分入迷,不論是她圓潤的雙臂或是她玲瓏、富有彈性的胸部.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更遑論是她肌膚緊貼在自己肌膚上的感覺……
慾望上升到令他暈眩的地步,沒有多想,他強制分開她的雙腿,不由分說地刺入。
「啊——」
她閉上眼,發出一聲疼痛的輕喊,頭往後仰,黑色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純白色的地毯上,感覺到疼痛還在深入、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