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侍劍婢女

第29頁 文 / 取蓮

    「咦!啊!喂!大少爺……」看著凌月魄又回到花廳裡,張菱玲愣愣的看著手上的包包,覺得莫名其妙極了,「怎麼回事?幹麼把錢還給我,難道他們有足夠的錢還債了嗎?可是……什麼啊!亂七八糟……」

    失約背信的人是最可惡的!張菱玲一肚子氣的在洛陽城裡亂逛,昨天晚上她為了等凌月魄去找她,足足等了一個晚上卻沒見到他半條影子。

    明明是他叫她不要亂跑等他的,結果卻是他自個兒亂跑失約,害她像個傻瓜似的瞪著蠟燭呆呆的等,最後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了之後她還是在桌子前,可見他整個晚上都沒去找她,要不然看她睡在桌子上的他一定會把她抱上床的,哼!累得她現在因為睡覺的姿勢不對而全身酸痛。

    「他叫我不要到處亂跑,我就偏要跑給他看。」她睹氣的喃喃自語,沒啥方向感的往城門方向走去,絲毫沒注意到後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有兩個中年男子一直遮遮掩掩的跟著她。

    不自覺地來到城門,她倚在一棵樹下看著進進出出的行人,感到心情好些了後,她決定原諒他這一次,於是開始往回走。

    這聲告罪一入耳,本來低著頭走路的張菱玲,忽覺得眼前一暗,她奇怪的抬走頭,什麼都還沒看清,腦後就讓人用巧勁劈了一掌,她只感到全身一震人就昏了過去。

    「你們得罪的不只是這位姑娘。」

    完全昏過去之前,她似乎聽了這麼一句話。

    「玲兒!」凌月魄大驚失色的從一名年輕人手上將昏迷不醒的張菱玲抱了過來,心急的審視她有否受傷,不明白怎麼她才出門沒多久就讓人給抬了回來。

    「凌公子,請不用擔心,張姑娘只是受到震力暫已,很快就會醒來的了。」那名年輕人低沉的開口。

    凌月魄點了點頭,心疼的望著她沒說話。

    「莫白,這是怎麼回事?」管仲宇問著隨後進來的一名年輕人,指著他手上的兩個人奇道:「他們是誰?」

    「張姑娘遭人襲擊。」名喚莫白的年輕人簡單明瞭的回答,隨手將那兩個人丟在地上,「他們是襲擊張姑娘的元兇。」

    管仲宇眼神凌厲的掃視那兩個驚顫的人。一旁凌月魄瞧張菱玲沒受到外傷,放心不少的朝默立一旁的兩名年輕人謝道:「謝謝你們送她回來,非天,莫白。」

    他們兩人略一拱手,隨即雙雙身形一展,兩人立時不知所蹤,他們的責任只是在張菱玲外出時跟在身旁保護她,至於其他的事他們就不管了。

    「仲宇,那兩人就交給你負責了。」冷然說完,凌月魄看也不看一眼的抱著張菱玲回後院安置去了。

    「沒問題。」應了聲,管仲宇笑瞇瞇的轉身朝懼色的兩名中年男子問道:「敢問兩位大哥尊姓大名呀?」

    那兩人驚懼的互望一眼,老實的各報姓名。

    「鄭赤虎。」

    「何常善。」

    「原來是鄭、何兩位大哥。」笑了笑,管仲宇忽然臉色一沉,冷酷著一張森冷無比的臉緩緩道:「你們是要自己老老實實的招出來呢?還是要我來問?」

    鄭赤虎和何常善不敢置信的呆瞪著他,想到前一刻他還笑得和和氣氣的,下一刻卻已經換上一副冰冷的臉孔,變化之快登時把他們嚇傻了。

    「痛……」才一醒,頭痛欲裂的感覺,就讓張菱玲忍不住呻吟起來。

    「玲兒,你覺得怎麼樣?還好嗎?」凌月魄溫柔卻焦急的聲音在她頭上傳來。

    「大少爺!」睜開眼睛,入目的是凌月魄關懷與心疼的俊臉,她茫然的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怎麼了?我發生車禍了嗎?」她僅存的印象似乎是讓人給撞昏迷了。

    「什麼?」凌月魄劍眉緊蹩,看來得找應傲來看一下比較妥當,他暗想。

    「我是讓機車還是汽車撞到的?車主有沒有溜掉……」她甩了甩頭,想甩去那昏沉沉的不適感,不料這一搖頭登時讓她頭痛加劇,也讓她想起了在街上的事,她猛然一把抓住他脫口叫道:「啊!不是車禍,我想起來了,綁票!有人要綁架我!」她真的想起來了。

    「糟糕!瞧她胡言亂語的,該不是驚嚇過度以致神智不清吧?」

    「玲兒,你沒事吧?知道我是誰嗎?」他憂心忡忡的擁著她,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大少爺嘛!」張菱玲奇怪他幹嘛緊張兮兮的,頸後傳來的陣陣疼痛讓她忍不住邊揉邊嗔斥,「古代人的綁架手法真野蠻,下手也不會輕一點,痛死人了,真可惡!居然敢敲我的腦袋,他們難道不知道後腦是很危弱的嗎?萬一不小心敲壞了管理和記憶那一邊的大腦,把我打成了白癡或語言障礙怎麼辦?真該給他們上一節機會教育。」

    對她一連串的埋怨,凌月魄只能無語的瞪著她,因為自己實在接不上話,只好接替她的工作,細心溫柔的為她揉著後頸。

    舒適的倚在他的懷中,她扮了個鬼臉問道:「我不是我的房間嗎?我怎麼會回來的?難不成是把我打昏的人送我回來的?」看著垮著一張俊臉的凌月魄,她自己也想起來,不用想她也知道不可能。

    「莫白和非天帶你回來的。」總算聽懂了她的話,凌月魄趕緊趁空解釋,「他們跟著你出門,見有人向你偷襲,所以就將你救了回來了。」

    「哦?」想起了昏迷前到的那聲溫文卻平淡得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她不由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他們還在保護我嗎?你到底跟梅大哥借了他們幾天啊!」

    「直到我們回長安為止。」凌月魄一笑,很高興她總算恢復了「正常」,不過她異常的鎮靜讓他意外,他略帶訝異的問她:「玲兒,你難道一點都不怕嗎?你剛才遇到了歹徒哦!」他提醒她,順帶吻了吻她的頸際以示心疼。

    「好癢!」咯咯一笑,她淘氣的瞥瞥他道:「有什麼好怕的?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想了想,她又笑了起來,老實的承認,「其實我不是不怕,而是根本沒機會害怕,因為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讓人給打暈了,一醒來又已經安全歸來,一點刺激感也沒有,唉!真可惜。」她遺憾的搖搖頭,為自己沒能體驗到人質的經驗感到可惜。

    凌月魄啼笑皆非的看著她晃來晃去的小腦袋,溺愛的捏了捏她的嫩頰。

    「大少爺。」此時管仲宇悄然無聲來到房中手捧著一碗藥香濃郁的藥汁,「玲兒,你還好吧?」

    點了點頭,她先朝那碗藥汁嫌惡的皺,才頑皮的笑道:「嗯,沒事,只有頭有點痛而已,我依然聰明睿智,沒有變成白癡,語言能力也依然順暢無礙。」呵呵的笑了起來,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先前好像說了一堆「現代話」,凌月魄不曉得有沒有聽脹了腦袋,難怪他的表情一直那麼古怪。

    「呃?那就好。」看她笑得詭異,管仲宇只好愣愣的回她一笑,自動裁掉後面那兩句莫名其妙的話,暗暗朝凌月魄使了個眼色,凌月魄會意的微一點頭。

    他從管仲宇手上接過藥汁,細心的吹了吹氣,「來,將這碗藥汁給喝了。」

    她瞪著香氣四溢的藥汁,很懷疑它的味道是否跟香氣一樣討人喜歡。

    管仲宇看她一臉遲疑,很好心的告訴她:「放心,不會苦的,裡頭加了一堆珍貴的白蓮蜜乳和白芷,味道甘甜而清香,很好喝的。」

    他熬這碗藥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如果梅應傲知道他將他千辛萬苦提煉的白蓮乳拿來當蜜糖使用,肯定會宰了他!

    「是嗎?」他半信半疑的淺啜了一口,果真是香香甜甜的,不由喝得她芳心大悅,一下子就喝完了。

    「真乖!」見她喝個精光,凌月魄心情太好地讚了她一聲。

    張菱玲意猶未盡的舔舔舌頭,大有想再來一碗的意思。

    「玲兒,你好生休息,晚膳時我再叫你。」凌月魄小心的扶她躺下,再仔細的替她拉上絲被,輕聲叮囑與保證,「什麼都別去想,只要安心休息,我會讓人在你房門外守著,絕不會讓你遭受到同樣的苦。」

    「好。」實在也累了,她順從的低應聲,乖巧的閉上眼睛讓自己睡著,睡夢中猶自帶著一抹信賴與甜蜜的笑意。

    空氣好像在凌月魄週遭凍結了。

    全身散發著冷肅氣息的凌月魄,隨著管仲宇的報告而愈顯殺人氣逼近人了。

    「韓毓箴派人想挾持玲兒已有好些日子了,只不過他們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這次他們趁你沒陪在她身旁時下手,卻沒想到玲兒身邊會有莫白及非天暗中保護著。」管仲宇一字不漏的轉述從鄭赤慮及何常喜口中得來的消息。「根據他們的招供,捉到玲兒後,他們會將玲兒交給韓毓箴,至少韓毓箴會怎麼處置玲兒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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