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勤可人

    「我不要到醫院……」李若安微弱地喃喃囈語。

    陳雨冠正想帶李若安去醫院打點滴，聽見李若安的請求聲，猶豫了。幾經思考，陳雨冠決定順著她，讓她留在他家。

    把她額上已變熱的毛巾用冷水沖涼、扭乾，再平鋪在發燙的額頭上。陳雨冠又拿了顆退燒藥和溫開水，扶起李若安，細心地餵她吃藥。

    雨仍舊傾盆而下——

    隔天李若安醒了。她臆測自己至少睡了十個小時，這令她的肩膀和背部酸疼不已。

    「你醒了！」

    突如其來的男聲，著實嚇了李若安一跳，仔細一看，竟是陳雨冠！昨晚的一幕幕，立刻在她心裡頭重新放映。

    「衣服可能不太合身。」他對她微微泛紅的嬌顏視若無睹，但陳雨冠沒忽略李若安裸露在棉被外面的大腿及小腿。哦——那雙腿真美！

    「衣服？怎麼會，這是我……」她話還沒說完，立刻順著陳雨冠那似笑非笑的眼光移向自己，然後她立刻看到自己身上穿著淺灰藍長袖男襯衫和自己的一雙日皙美腿。

    李若安一個反射動作，拉過一旁的被子遮掩．臉更加嫣紅。

    「我總不能讓你穿著濕衣服睡覺吧！而且，昨晚你還發高燒……」陳雨冠走近床沿提出疑問：「你有什麼理由要讓自己淋一個多鐘頭的雨？」

    李若安發覺和他這樣近的距離太親密了，於是她將冷漠掛在臉上，以掩飾她的心虛。

    陳雨冠知道她又要以冷淡待他，不知怎地，竟生起氣來。

    他一手提起她的下巴，低吼：「你為什麼只對我一個人冷漠？」

    李若安的眼裡盛滿訝異，陳雨冠看起來不像是個會生氣的人；就在這時，他吻上了她，柔柔的，很醉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離開了她柔軟的唇。

    李若安傻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意識。

    她不意識地撫著自己紅腫的雙唇，神情落寞地問：」又何必呢？」

    三分鐘後，李若安已換回她昨晚所穿的衣服。

    陳雨冠欲開口，李若安卻先笑了；這抹笑任誰都看得出來那是抹哀愁的笑。

    「你我都明白，你心裡喜歡的是誰。」

    難怪她要以冷漠待他了，陳雨冠怔楞在這樣的認知裡，而李若安看了他一眼，走了。

    「碰！」關門聲響起後，陳雨冠將自己重重摔在床鋪中。

    李若安身上的香味，瀰漫在他鼻息間，他迷惘了——

    他真的喜歡羅丹倩嗎？

    第九章

    『藏愛』。

    「安J，你不覺得你該加把勁了？」唐宛沒頭沒腦地迸出這一句。

    李若安不解地揚眉，兀自啜著紅酒。

    「喏，解釋給你聽。我結婚了，攸和倩也名花有主，只剩下你，至今仍然毫無所『獲』。」唐宛耐心地解釋。

    「現在，我們四個當中，就數你最有身價了？」羅丹倩輕鬆地附和著。

    「四艷」在大學的時候，全校十個男的中，有八個在追求她們其中之一，剩下的那兩個，一個是老教授，一個則是有老婆的，不敢搞家庭革命。如今，有腦子的人，都自知條件比不上喬傲威和金凱燁，不敢明目張膽地追求韋晨攸和羅丹倩，只敢來暗的，像是送花呀、卡片呀……等。而唐宛呢？每個人都知道，湯祖凡是攝影界的美男子，更是攝影界第一把交椅；對唐宛，他是捧在手心上寵溺、疼愛的，更沒有人敢動她。

    「怕我沒人要？」李若安嗤之以鼻，又啜了幾口紅酒。

    「你有心事？」韋晨攸終於有機會詢問了。

    李若安悶不作聲，她就有這個壞處，太容易被人看穿。

    「他是誰？」韋晨攸一箭射中紅心。

    「陳雨冠。」李若安很誠實。

    羅丹倩挺訝異的。

    「眼光不錯。」唐宛評論道。

    「哼！」李若安用鼻子哼了聲，像是無奈，又似歎息。

    「何立弘找過你了？」

    「嗯。」

    「有可能嗎？」韋晨攸是指何立弘的機會。

    「也許。」

    「也許？」羅丹倩不解。

    「你會知道的。」李若安像尋求慰藉地又喝了一大口紅酒；是心理作用吧！她覺得這口酒好苦澀。

    *****

    「衣戀」時裝發表會如預期地展開，展示會場設在「靚服飾」台中的第二分店。

    「靚服飾」台中第二分店的店面共有雙楝兩層，A楝的兩層是服飾店，B楝是辦公室和時裝發表會會場。「靚服飾」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服裝發表會場，而且皆裝潢得很高雅；現在原本只容得下一千五百人的會場，卻擠進了兩倍多的人，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有錢千金和官小姐。

    離開始出場還有半個小時，韋晨攸等人在後台忙得不可開交；展示台下已擠得水洩不通，因「靚服飾」和韋晨攸的知名度，有不少記者也穿梭在其間。

    「攸，艾咪她們五個人出了車禍，進了醫院！」李若安急急地跑過來；而她口中的艾咪等人，正是今天要上場的模特兒。

    「怎麼會！？」

    「艾咪她們在五十分鐘前搭同一輛計程車來這兒，但那司機不守交通規則，撞上砂石車，六個人全送進了醫院！」李若安大概地解釋著。

    「天！安J，你還有模特兒嗎？」韋晨攸也急了。

    「二十五個到笆裡島拍寫真，兩個生病，另外有一個二十五人的團在香港另一個展示會……」李若安細數著，說：「不行，沒有其他的了，就算有，現在離開場只剩二十分鐘，她們也趕不過來。」

    「用現成的！」凱莎琳的聲音響起。

    李若安本來排了三個缺，但在韋晨攸抗議下取消了，沒想到現在竟有五個缺！

    「誰？」

    「法斯珂和克萊兒原本就是模特兒，補上兩個安J和蕾斯汀看過排練，也上；最後一個，我只好勉強上場啦！」凱莎琳分配道。

    「攸！三年之後再現江湖哦！」唐宛不知是恭維，還是……

    韋晨攸撫撫額，呼了一口氣。「我去找倩！」

    「我去找克萊兒！」李若安的反應和韋晨攸雷同。

    當韋晨攸等五人步上伸展台時，台下一片寂靜，每個人均被她們不凡的美貌和氣質震攝住了！好一會兒，台下才爆出許多的讚美及掌聲，而記者群的鎂光燈也此起彼落地閃爍著。

    韋晨攸知道——她成功了！

    發表會謝幕時，掌聲更是連綿不絕，幾乎撼動了整楝建築物。

    當韋晨攸回到後台，一群記者立刻圍了上來。

    「韋小姐、這次『衣戀』服裝發表會這麼成功圓滿，你有什麼感想？」

    「韋小姐，間隔三年，再以模特兒身份在伸展台上復出，你有什麼感想？為什麼想再復出呢？」

    「韋小姐……」

    韋晨攸被記者們的問題搞得頭暈腦脹的，正要開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已響起。

    「有任何問題，請你們一個一個來好嗎？」

    所有的記者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喬氏集團的總裁喬傲威嗎？」

    為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韋晨攸和喬傲威的交往，以及安可蘭登搔擾一事，他們對外界一直是保密的；而喬傲威此舉，無非是想讓他們的戀情曝光。

    「請問你和韋小姐是什麼關係？情侶嗎？」記者緊抓話題不放，想追根究柢。

    「不，我們要結婚了！」喬傲威很乾脆地坦承。

    「是嗎？恭喜恭責……」

    「不止他們，我們也要結婚了。」金凱燁和尚沛遼突然出現，各摟著羅丹倩和金茉蝶。

    這一天，是記者的豐收日，也是許多女人的心碎日。

    待記者走光了之後，韋晨攸三人不約而同地轉向她們的男人。「明天全台灣的人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

    「這樣就有兩千多萬人知道你們是我們的老婆了！」

    聞言，韋晨攸、羅丹倩和金茉蝶均嬌紅了臉。

    「他們還不是怕你們跑了！」韋童和凱莎琳走來。

    「對啊！」喬傲威、金凱燁和尚沛遼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一番話！逗得三位準新娘心裡喜孜孜的。

    ＊＊＊

    「法斯珂，夏佐現在人在巴黎的『靚』。」到餐廳吃飯時，凱莎琳在化妝室對韋晨攸說。

    「他……」韋晨攸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前些日子我曾回巴黎，在『靚』前面遇到他好幾次了，所以我僱用了他。」凱莎琳攏攏卷髮。

    「好好照顧他，我欠他太多了。」

    「嗯。」凱莎琳沒有告訴韋晨攸，夏佐決定在她的婚禮當天回來看她，她要韋晨攸用最自然的心情面對他。

    *****

    陳雨冠在李若安離開後的七天裡，徹底想通了，他是愛她的，而且已經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他要去找她！

    同一時間，何立弘也約了李若安。

    「若安，我要回香港了，在這之前，我有些話要告訴你。」何立弘鼓起勇氣，想要對她表白心跡。

    「說吧！」李若安面無表情。

    「請你——嫁給我！」。

    李若安聞言，睜大雙眼望向何立弘。

    「沒關係，你可以考慮，我後天回香港，希望你在那之前能給我一個答覆；雖然時間倉卒了點，但我很在乎。」何立弘溫溫吞吞地說，臉上也因緊張而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