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玉鷹舞情

第22頁 文 / 秦君行

    「危險!」

    隨著槍響,人群叫嚷了起來,大家開始四處閃躲,而什麼事情都來不及準備的山蝶挺身替未明擋了一槍,跌在他的懷裡。

    一陣椎心的刺痛猛地劃入胸口,赤的的熱力由心底燒出。

    她發生失誤了,扯出個譏誚的笑容,她嘲諷自己的大意,卻又猛地咳了起來,殷紅的血絲從胸口淌下,劇烈的疼痛令她顫抖了起來。

    「小蝶,你有沒有怎樣?」無暇顧及其他,未明只關心懷中女人的傷勢。

    「快走……」看到男人趁著這片混亂又準備開第二槍,山蝶連忙從口袋中取出集鷹堂自製的煙霧彈丟向那個男人。

    第八章

    為了山蝶的安全,一待子彈從體內取出,未明立刻將她從醫院接回家裡休養,並已找了三個保全人員維護整幢別墅的安全。

    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槍帶給他的震撼,若不是山蝶的煙霧彈派上用場,藉以逃脫,說不定現在他們兩個人已在黃泉路上相會了。

    在就醫的路程中,當他將衣服和她受傷處分開時,她雖然嘴上喊著沒關第,但還是痛得失去了血色。

    這一幕他不會忘記,那個開槍的男人帶給山蝶的痛苦,他會加倍討回來。他明白對方要的是自己的命,但傷著了他的女人更不能原諒。

    「還痛嗎?」未明輕聲的問著躺在床上、面色仍顯蒼白的山蝶。

    「比較好了。」分明是一雙粗糙的手,但他的動作卻溫柔得不可思議,山蝶閉起眼睛享受他給的一切。

    「你不應該跑上前擋子彈的。」

    「我是你的保縹,這是我的工作,當僱主有危險,我必須擔負起責任。」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你的小命因此沒了,我會多痛苦?」未明捧起她的臉,埋怨她不懂他的心情。「這也是我第一次挨子彈呀,如果知道這麼痛,我在那當口就提出辭呈了。」當然,這是她的玩笑話,集鷹堂不會同意她做出這種決定的,何況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中彈呢?

    「以後別再做出這種讓我心跳加速的事情了,答應我。」未明霸道的要求。

    「其實你可以避免這件事情發生的,我早告訴過你成季裡的可疑」

    「小蝶,別再說了,季裡不可能做出背叛我的事情,想必行兇者另有其人。」未明的心已經開始擺盪了,季裡那一天的反常,再加上又有好幾天沒回來,打手機沒人接,澳門那邊也沒有他的消息,他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可是他曾經說過的話卻在耳邊迴繞不去。

    未明努力思索成季裡話中可能出現的疑點,但他不覺得自己的父母曾經得罪過成家,他查過父親認識的朋友,當中沒有個姓成的。

    「事到如今,你還那麼相信他嗎?」山蝶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情感,不過未明的這項認知幾乎要了她的命卻是事實。

    未明真的無言了。

    「好,我顧念你和他是好朋友,他又曾經幫了你那麼多年,你懷疑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那麼我問你答,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你問吧!」

    「別墅是屬於誰的產業?大門口牆壁上的那幅畫又是誰掛上去的?」寰宇的揭示她才破解而已,沒想到還來不及告訴未明,就發生事情了。

    她覺得這件事情寰宇得負一部分的責任,因為他只說畫有問題,害她直覺的猛找那幅畫的碴,想從畫裡瞧出端倪,誰知道他的暗示根本和她所想的相差十萬八千里,問題不在圖案裡。

    「別墅是我的,不過裝潢是季裡請人家來做的,那幅畫也是他的用心。」

    「很好,再問你一句話,你贊同'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嗎?」

    「你幹嘛窮問些怪問題?」未明不回答了,他猜不透山蝶問這些有什麼用。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因為有的人不看到證據就永遠不會死心。」

    「什麼意思?」

    「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去外頭看看那幅畫,摸摸右上角的外框,你會發現機關重重。」她不是時風那個神偷,有辦法打開它看清楚裡頭裝什麼,不過八九不離十了,她認為它們會是未明最需要的證據。

    仍不知道她說的證據是什麼,但心裡只想洗脫她對季裡偏執的想法,未明還是順從的走向大門口。

    來到那幅畫前,環視著整片牆壁,未明第一次發現這幅畫擺在這裡有些突兀,只是對於這種小細節,他不會主動去要求改正。

    伸手去撫摸那華麗的畫框,當他依著山蝶的指示觸到暗藏的彈簧鎖時,他吃了一驚,而畫就順著鉸鏈旋轉開來,露出了一個保險櫃。

    天,他知道這不是房子本來的設計,而是經過改造的,除了他有權利做這件事外,第二個人只剩下成季裡了,他很明白季裡可以不經過請示就決定這個改裝的動作。

    可是季裡為什麼絕口不提呢?很自然的,未明想起了山蝶的話。看著保險櫃的鎖,他試著以成季裡的出生年月日來解碼,心裡一直祈禱著不要開啟,他不願相信季裡會在裡頭藏起他不知道的秘密……但,他失望了。

    鎖開了,納人眼簾的是一些權狀與存款簿,最教他訝異的是看到了一張契約書,那是大陸工廠的原料供應廠商與成季裡簽的合的書,上頭協議每個月少提供半數的原料,金額卻可以加倍索取……

    看至此,未明大概都明白了。大陸工廠會接連出現問題,從中搞怪的人真的就是他。

    成季裡,我待你不薄呀!在事情幾乎都要明朗化的時候,他還那樣的相信他,結果卻是這麼傷人。

    未明無語問蒼天。

    ◎◎◎◎

    「這些帳目你看一下。」丟了一堆資料在成年裡面前。未明晃了晃酒杯,裡頭的冰塊琮琮作響。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驕傲的人,但他注重隱私,而今天他的痛苦和羞辱卻赤裸裸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成季裡的所作所為不但使得揚名企業蒙受極大的恥辱,更顯示他個人甄選員工的眼光有多差勁,原來他防範多年的敵人就在自己身邊,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這多麼諷刺啊!

    堂堂揚名企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裁助理,該是抱持著為公司無條件付出的忠心耿耿;誰知道背地裡他卻努力的挪用公款,幾年來累積的數目足夠讓他招兵買馬來執行他的計劃。

    光想到他用自己的錢請殺手來取自己的命,未明便不禁汗毛直立。

    「怎麼會……」轉入他私人名下的錢又全數轉出,回到揚名的帳目上,這是什麼情形?難道未明什麼都知道了?

    冷眼看著成季裡的反應,未明開口了,「我該怎麼稱呼你?溫則洋還是成季裡?」

    在保險櫃裡,他發現了所有的存摺都是在同一個人名下,那個名字是溫則洋,一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印象的名字。為了求證,他去找當年曾經幫忙打理過公司的叔叔,結果從叔叔口中意外的得知一些消息。

    也因為有這些消息,他有目標的去尋找資料,回了澳門的老家一趟,在父母親的房間裡找到了一些相片,更派人去調查溫則洋這個人,事情就這樣的浮出檯面。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這樣也好,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溫則洋霍地掏出手槍瞄準未明。

    沒有絲毫的畏懼,未明氣定神閒的坐在原處。「槍是今天才買的吧?要不要檢查看著裡面有沒有子彈?」

    知道不能被敵人的氣勢給震倒,但溫則洋還是小心的檢查了一下。「該死!」一聲咒罵從他口中逸出,他被耍了,那個男人竟然賣給他一支空槍。

    「在這方面你畢竟還是生手,不知道槍枝買賣得先驗收一下。」還是山蝶聰明,猜到殺手行動未遂後,主使者會選擇自己動手。

    幸好他們及早跟蹤他的行動,事先買通了從事黑槍買賣的人。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我只是想問清楚你真的認為你父母的死是我父親的傑作,而你家的公司也是被揚名併吞的嗎?」

    「不是我認為,這是事實。」

    「為什麼你這麼有把握這是事實?你親眼看見的?在揚名待了這麼久,內部的資料相信你都看過了,試問你曾經在那些被併吞的公司名單上找到你家的產業嗎?」

    他也有盲點,而這個盲點相信是親情造成的。

    「我怎麼知道那筆資料是不是被你們刻意隱藏起來了?」溫則洋不否認未明的話是事實,但這並不代表什麼。

    只要有心,未家棋會毀去一切紀錄的。

    「看來你的理智是完全被復仇這個信念給沖掉了。你為什麼光懷疑外人?難道給你這些資料的阿姨就不可能說謊嗎?」未明突然覺得他很可悲,當他知道自己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後,會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阿姨是我的親人,她沒有理由騙我。你不要想挑撥離間,最可惡的是你們未家人,不知滿足的野心奪走了我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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