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烈愛傷痕

第5頁 文 / 喬楚

    「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讓我陪你去。」

    「不需要。」

    「你燒還沒退。」

    「她忘了剛才的事嗎?」他盯著她微微泛紅的唇。

    她又咬住下唇。「我還是要陪你去。」

    「你不懂什麼叫危險嗎?」他語氣很冷。她深吸口氣,沒被他的冷冽凍著。「你覺得我笨也好、單『蠢』也好,你還發著燒,不能沒有人照顧你。」「那也不需要你來多事。」他冷哼。

    「我要陪著你。」因為他的冷漠,她眼裡閃過一絲脆弱,但神情依舊堅定。他看著她,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見鬼!她是憑哪一點認為他需要別人的照顧和陪伴?但是她很堅持,而他居然無法撇下她?真是……見鬼!

    「隨你!」他口氣很差的逕自往外走去。

    溫雨華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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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去任何一家飯店,也沒有去任何女人的家裡,他帶她搭計程車,來到一座橋旁的老屋。進門後,他只丟下一句:自便。然後便逕自去洗澡,套上睡袍後埋進他的大床裡。他的房門沒有鎖,她走進去,看見他趴著睡、沒有蓋棉被。很自然的,她拉過他的被子,蓋住他的身體。吃了感冒藥、流了汗,又衝了熟水澡,他身上的熱度似乎揮散了一點點,不過她敢說他再這麼不經意下去,再燒一次絕對不是不可能,而重點是,她帶出來的兩顆退燒藥全被他吃了。不行,明天一定得押著他去看醫生才行。

    他睡覺,她就坐在一旁,身體的倦意來襲,她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凌晨二點半了;她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來,看來只好明天回飯店再清洗了,可是她身上有PUB裡的菸味,好不舒服。他說:自便。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任意使用他的浴室?她沒有帶衣服來,可不可以偷他的睡衣或T恤來穿?溫雨華小臉微微泛紅。除了姊姊和妹妹,她從來沒有穿過別人的衣服,更不要說是一個男人的衣服了;想起來就好怪。可是,她真的需要洗個澡;他……應該不會介意吧?望著他仍然熟睡的臉,她決定了:去他為衣櫥裡翻出另一套乾淨的睡衣。看準目標,行動!希望他明天醒來的時候,不會朝她收水電費才好。

    在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丟下洗衣機裡後,她擦乾頭髮回到他房裡,再試了下他的體溫,確定他沒再發燒後,就近趴在他床邊的書桌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三章

    或許是感冒的病毒降低了他平時應有的防心,讓他一夜好眠到天亮。一張開眼,他知道自己在哪裡,然而不知道的是她為什麼在這裡?

    他瞪著那個以不自然的姿勢趴在他書桌上熟睡的小女人,而她身上沒有蓋任何保暖物。這麼冷的天,她想像他一樣患上感冒?

    還有——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為什區她身上穿著他的睡衣?

    唐文權忍住跳下床去搖醒她的衝動,畢竟,她昨天又幫他退了一次燒,他不能恩將仇報……去!他唐文權什麼時候開始居然需要一個小妹妹來照顧,並且是三番兩次趕都趕不走,他連一個小妹妹都嚇不住了嗎?就算他生病了,他仍然是一個大男人,而一場小病居然差點打敗了他!?他愈想臉愈臭。

    溫雨華僵硬的睜開眼,不舒服的姿勢讓她渾身都覺得有點發痛;可是最奇妙的,是她一張眼就看見他臭臭的表情。以他酷酷的形象來說,會有這種明顯的表情還真稀奇。

    「誰惹你生氣了嗎?」她的聲音裡,有著剛睡醒的沙啞。

    「你為什麼會在這時?」而且還穿著他的睡衣,這個小妹妹到底懂不懂這種舉動有多親密?「你叫我『自便』啊。」她無辜的眨著眼,甜甜地道:「如果你要跟我收洗澡、洗衣服的水電費,或著烘衣機的電費,還有住宿費,放心,我不會佔你便宜,都會算給你的。」「誰跟你針較這種事?」他低吼。

    「那你……」

    「你那麼隨便就穿一個男人的睡衣嗎?」他咬著牙問。他們甚至還是陌生人!「哦。」她的表情更無辜。「是你自己說『自便』的呀,我想借你一套睡衣,你應該不會介意。PUB裡都是煙味、酒味,連帶害我身上也都是那種味道,我討厭身上有煙味,好臭!」她嫌惡的又皺皺鼻子。「我沒帶自己的衣服來,你又睡熟了,我只好先跟你借一套睡衣來穿。你不必擔心,我的衣服應該干了,我馬上就會把你的睡衣還給你。」聽完她的話,他更火了。

    「你那麼自動的會去找我的睡衣來穿,難道就不會順便也找一條棉被來蓋住自己嗎?你很想生病嗎?」「噢。」原來他介意這個。「我忘了。」

    「忘了?」

    「我……我太想睡覺了嘛,所以……」她聳了下肩。「不過,我沒事呀,沒有被你傳染。」她居然還笑嘻嘻的。真是……唐文權忍住差點出口的一連串低咒;她和他沒關係,他沒必要為了她生氣。「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她走過來,關心的問。

    「小小的感冒,根本不算什麼。」他拒絕她的多事。

    「就是你這麼輕忽,才會二度發燒。」她不以為然。「病了就是病了,有什麼好逞強的,幹嘛不承認?」「別以為我容許你待在這裡,你就可以得寸進尺。」他警告。

    「我也不想管你呀,可是誰叫你人一直不舒服、又發燒,我沒辦法不理你。」她也很無奈好不好,平常她才不會這麼多事咧。她……她那是什麼語氣?唐文權瞪著她。

    「好嘛好嘛,我知道你不喜歡看見我。」她咕噥。「只要你去看了醫生,確定拿了藥,我立刻消失就是了。」「誰告訴你我要看醫生?」

    「生病了,自然就要看醫生,隨便問一個小孩子也知道呀。」這是很簡單的邏輯好嗎。她以半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他該不會因為兩度發燒,把大腦給燒出什麼問題了吧?「你那是什麼眼神?」他不悅地問。

    「你確定你現在沒有任何不舒服?」她好關心地問。

    什麼意思?」

    「不然你怎麼會問我那種問題?」她解釋。「你連小孩子知道的事都不知道,那不是很嚴重?」誰說他……唐權推驀然意識到她在說什麼,眼神開始凝聚凶狠。

    她以為她在說、什、麼?

    「你、你的表情——」好凶,她很小心的看著他。

    忍住、忍住,不要跟一涸沒見過世面的小妹妹計較。唐文權翻開被下床,直接走進浴室,免得自己失控掐死她。他怎麼了?表情好凶狠,她又說錯什麼了嗎?

    望著被甩上的浴室門,溫雨華好無辜的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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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嘛,就不管;而一旦管了事,就要管到底。

    做事貫撤始終是溫雨華從小到大奉行不悖的行事原則,也之所以當她換回自己的衣服、買了早餐回來,半拐半激的讓那個男人也一起陪著吃完早餐後,她開始努力說服他去看醫生。「不去。」唐文權八風吹不動的坐在客廳椅子上,腦子裡想的是今天該去的地方。「你一定要去。」她堅持。

    他瞥了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除非你去看醫生,否則我不走。」她在他面前坐下,決定跟他扛上。

    「我的事不必你管。」

    「來不及了,我已經管了。」她指出明顯的事實。

    「別以為在這裡過了一夜就代表什麼,如果你不走,別怪我待會兒翻臉不讓人。」他乖戾地道。「我又不是被嚇大的。」她瞄了他一眼。「你是退了燒,可是你的感冒根本還沒好,不去看醫生,難道你想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想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二十一世紀第一個死於感冒的人嗎?」「不要以為我容忍你,就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他臉一沉。

    「你對我沒有多客氣啊,一早起來就因為我借穿了你的睡衣對我發飆;小氣的男人。」她批評。不擅與人做口舌之爭,唐文權乾脆不理她,她卻瞪他。「別以為不開口你就贏了哦,如果你不去看醫生!我就一直纏著你。」

    他連哼都懶得回她一句,起身準備離開。

    「喂,你叫什麼名字?」溫雨華追出來問。

    「你不必知道。」

    「告訴我又不會怎麼樣,好歹我們一起過了一夜,你連名字都吝於讓我知道嗎?小氣鬼。」她在他身後咕噥。他突然轉回身,她一時沒防備的撞上身後的門板,他立刻逼近,將她困在門板與自己的身體之間,居高臨下,以著絕對威脅的姿態對她。「我的耐心有限,別再惹我。」他低狠的語氣裡滿是威脅。

    雨華抬起眼,鏡片後的水眸柔柔的,他充滿威育脅態度,真的有點嚇到她了。「我只是希望你的病快點好。」她低低地道。雖然怕,卻沒有躲開他冷冽的注視。「這點小病,根本傷不了我。」她的低柔,讓他用來威脅的冷狠不覺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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