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情暫借問

第21頁 文 / 喬楚

    她極力控制住心中高張的怒火,以極平靜的口氣說:「我托了幾個朋友幫忙打聽夏竹的消息,我現在過去問看看他們是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說完,她以可以置人於死地的眼光狠狠瞪了杜於一眼然後才離開。

    她的不滿,杜於當然接收到了,但礙於面子,他忍不住又衝口而出:「看什麼,比眼睛大啊?」

    「老三,你可不可以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有點風度!」杜岳忍不住要說說他。

    「沒風度的人是她,每次見到我像個仇人似的,好歹我現在也是她的未婚夫,她卻把我當頭號大敵人看。」他的口氣很酸,很不是滋味。

    「既然是她的未婚夫,就對她溫柔一點,像你這似蠻牛的個性,別說未婚妻不滿意,恐怕根本沒有人敢嫁你。」

    「二哥,你今一吃錯藥了?怎麼淨長他人威風滅我的志氣?」

    「我只是說句公道話!」杜岳推了他一把。

    他一臉莫名其妙。「幹嘛?」

    「這麼晚了,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找朋友?萬一遇上歹徒……」杜岳話還沒說完,杜於雙腳像裝了風火輪似的已「咻」地一聲不見人影。

    「真是死鴨子嘴硬!」杜岳失笑地搖搖頭。

    「喂!等我一下!」

    杜於愈叫,紀紹雲的腳步就更加快些。

    但是杜於仗著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很快地就追過了她。

    他像個不動冥王擋在她面前。

    「你沒聽過好狗不擋路嗎?」其實,她心裡暗暗高興他會追出來,但就是忍不住要嘲諷他。

    這兩人簡直是絕配!

    「你敢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試試看!」老虎不發威當他病貓看?

    「我喜歡用什麼口氣說話沒人管得著,你閃開一點,我不屑理你。」用不屑呢!很挑釁喔!

    「這是你自找的!」

    在她還來不及想什麼,他已經一把摟住她的腰,低頭找到她的唇。

    他吻她,嘴唇用力揉搓她的唇,像懲罰她似的;她掙扎著想要擺脫他,但是他實在太強壯了。

    輾轉間,她放棄掙扎,而他的吻也逐漸變得更深、更長、更綿更細,更加侵略。和上次在杜正中生日宴會上的那「小兒科」的一吻比起來,更加煽動情,更加挑逗人心。

    她一向不服輸的個性使然,她開始依樣畫葫蘆、對他調情。

    她一派天真的心態而做出的舉動,對杜於更具挑逗,更能牽動他最深處的慾望,更具震撼──只見他猛地倒抽一口氣,烏黑的眸子緊盯著她不放。

    杜於吻過的女人多到數不清,卻從未對她們之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的感覺,可是這紀紹雲卻在他心底激起了奇妙的漣漪。

    他愛上她的吻──不,正確的說法是他愛上了她。

    天哪!他瘋了不成?他杜於怎會愛上她?這麼潑辣的小野貓。

    「我告訴你,你是我吻過的男人中,最差勁的一個!」她「臉紅氣喘」地說著謊話。

    「你跟過很多男人接吻?」

    「沒錯。」

    他一聽,一股火氣直往上冒,他心中泛出的酸味可媲美工研酸的煙囟,光是想像她和別的男人打啵兒的情形,他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牢記??旱?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裝傻。

    「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有沒有聽錯?他竟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幾乎快樂昏頭了,但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冷靜下來。

    他一定又在耍什麼花樣了!

    「你也別忘記,那只是一場世紀大騙局,你最好搞清楚!」

    她的話像一桶加了冰塊的水,直朝他頭頂上淋了下來。

    第十章

    深沉的夜,靜得出奇──被布蒙住眼睛的夏竹,只能靠感覺來分辨日夜的溫差。

    她不記得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有人從她背後用手巾蒙住她的鼻口,然後就墜入了一個黑色的無底洞;當她悠悠轉醒時,她的手腳已被捆綁,眼睛也被蒙住,嘴巴甚至也被貼上膠帶。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她也不明白是誰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從她睜開眼睛到現在,她就沒有吃過東西、喝過水,她知道每天都有人來看她,因為她總聽到腳步聲,但是來的人卻不曾出過聲。

    由於飢餓交迫、加上她身上的水分流失得多,還有日夜的溫差之大,更讓她陷入了昏迷中──又是黎明的到來,對杜瑋而言,只要找不到夏竹,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有種感覺,我好像聽到姊姊在求救!」夏梅的話令人心驚膽顫。「姊姊她不可能丟下我不管,她一向最疼我的,她絕不會狠心棄我而不顧,所以姊姊她一定是遭人綁架。」

    夏梅的話他們也想過,所以每個人都守在電話旁一刻也不敢鬆懈,可是自從夏竹失蹤到現在卻不見有歹徒勒贖的電話。

    「小梅,你別胡思亂想,你姊姊也許是去散心幾天罷了。」紀紹雲安慰著她。

    「對啊,說不定夏竹今天就會回來了。」杜岳知道這個機率微乎其微。

    「我覺得心神不寧,眼皮直跳,姊姊一定遇上了什麼危險了,我好怕!我好怕!」夏梅掩著因恐懼而哭泣的臉道:「我和姊一直很親密,雖然我們不是雙胞胎,但是我們從小就會互相心靈感應。有次姊姊在路上不小心被車撞倒了,當時我也有這種不安的感覺,還有一次我好玩地從樹上跌了下來,當時我的腳受了傷、流了好多血,當時姊姊也有過這種感覺,所以……」

    「別說了,小梅,別哭了,你忘了醫生的叮嚀,這樣會影響你的眼睛,夏竹知道了一定也會很難過。」杜岳將她摟在懷中輕聲地安撫著。

    「如果夏竹真的被歹徒綁架,沒理由歹徒會沒有動靜,而且我們也報了警,也是音訊全無。」紀紹雲也跟著擔憂起來。

    「說不定已經被撕──」

    在杜岳狠狠一瞪,杜於連忙自掌嘴巴,連忙改變話題。「奇怪,怎麼肚子有點餓,趙媽怎麼沒弄點東西給我們吃?」

    「這個節骨眼你還有心情吃東西?」紀紹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要是平常,他鐵定會發飆地回她話,但出乎意料,他竟朝她笑了笑。

    「我去叫趙媽煮點東西讓大家吃,這可是非常時期,還沒找到夏竹,誰也不可以病倒。」總算說了一句較為中聽的話。

    「夏小姐,你醒一醒啊?」

    是天使的聲音嗎?

    夏竹沉重的眼皮無力地掀了掀又閉上。

    「可憐的孩子,你千萬不可以死!你要活著,為了少爺而活。」趙媽含著淚,悲慟地用手拍打著昏迷不醒的夏竹,拚命地叫著她,試著讓她恢復意識力。

    「阿瑋……小梅……」

    上帝保佑!她還活著。

    「夏小姐,你快清醒過來!」趙媽不安地瞄瞄屋外,深怕剛才已走遠的蔡雪琴會再回來。

    要不是她夠機警發現蔡雪琴的行蹤可疑,夏竹恐怕會這麼活活地被折磨而死。

    她作夢也沒想到,蔡雪琴居然可以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趙……」夏竹終於奮力地睜開眼瞼,在見到趙媽的那一剎,她的全身像被注入一股新的力量。

    「夏小姐,我是趙媽,你覺得怎樣了?」

    「很……」她氣若游絲地擠出一絲笑容。

    「上帝保佑!你一定要撐下去,趁太太沒發現時,我們快點離開,少爺找你找得好急。」她吃力地撐起一身軟綿綿的夏竹,艱困地一步步往外走。

    突然一個黑影擋住她們的去路,只見蔡雪琴一臉陰霾地注視著她們。

    「太太?」過於吃驚加上力量不夠而使趙媽踉蹌一跌,連帶著夏竹也跌坐在地上,差點又讓她昏了過去。

    「趙媽,你好大的膽子啊?」蔡雪琴一步步地逼近她們。

    趙媽擋在夏竹面前雙膝一曲,抱住蔡雪琴的腳求饒著:「太太,我求求你!放過夏小姐。」

    「你求我?」蔡雪琴用力一腳踹開她。「你有什麼權利求我?」

    「我知道我是沒有權利,但是請你看在阿瑋的分上──」

    「住口!」蔡雪琴像被狠狠戳了一刀似的扭曲著臉。「你別忘了你曾發過毒誓!」

    「太太,夏小姐是無辜的,只要你放過她,讓她和少爺在一起,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願意給你作牛作馬。」

    雖然夏竹腦子有些混沌,但從她們的對話中,她察覺到事有蹺蹊。

    「我不稀罕你給我作牛作馬,當初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了你們母子,恐怕你們母子早已餓死在街頭。」

    母子指的是趙媽和誰?

    夏竹抬起眼睛直盯著蔡雪琴,似乎想從她口中獲得答案。

    「臭丫頭,你死瞪著我做什麼?」蔡雪琴手一揚就給了一巴掌,眼見第二巴掌又要落下時,趙媽又緊緊抱住蔡雪琴的腳。

    「太太,你若有怨氣請發洩在我身上,你別打夏小姐。」

    「你給我滾開!」她伸腳又是重重一踹,但趙媽卻死命地抱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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