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千芃
「我真的不行嗎?」他執迷不悟的再次要求。
「你看到了,我的選擇。」她站到邵鈞身邊,用行動表示心意。
邵鈞也很合作的伸出一隻手臂摟住她的腰,再展現出一朵溫柔的微笑,證明他才是她的最佳選擇。
「宜葭,我……」楊耀明仍不死心,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人生不能重來,好機會也不會等人。當你下決定的那一剎那,結局就已寫好,不論好壞都是自己的選擇,也都得自己承擔。如果你是個敢做敢當的男子漢,就張開雙眼面對現實,不要再這樣糾纏不清了。」邵鈞嚴肅地看著楊耀明,冷冷的語氣有嚴重的警告意味。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楊耀明那種不知進退的死死糾纏,對他是種挑釁和蔑視,如果,他依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豈不是讓楊耀明給踩在腳下了。
楊耀明看看手挽著手的兩人,他頹然地低下頭,默默走出那片遮蔽了他倆的陽傘。
關宜葭吁出長長的一口氣。
「總算解決了。」
兩人相視而笑,臉上有著同樣的輕鬆。
「你在這裡等,我把車子開過來。」看著愈來愈大的雨點,邵鈞說。
一點一滴的雨水落在傘面上發出「豆、豆」的響聲。她邊看著因突來的急雨而忙亂的街景邊等著邵鈞。
「宜葭。」不知何時折回頭的楊耀明居然又來到她的旁邊。
「啊!你……」關宜葭沒有防備的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張望著邵鈞離去的方向。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對你說對不起。還有,我們可以當普通朋友嗎?」
「我們原不就認識,彼此也沒什麼深化大恨,當然可以是朋友。」她大方地笑說。
「那就好。」楊耀明也一掃剛才消沉的情緒,開心地笑說。
綿密的閉幕掩不住他們真心愉悅的笑聲,至少有一個不預期會遇見的人就聽到了。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嫉妒的女人已管不了什麼氣質風度了。江曼玲氣勢洶洶的一副興師問罪的凶悍。
「我們……」關宜葭不知該如何說明這次「說來話長」的約會。
「我們在哪裡出現都和你無關。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管不著。」楊耀明冷冷地說。
「你不是說你沒勾引他嗎?現在你又要如何解釋?」江曼玲不理楊耀明的劃清界線,她只是針對關宜葭發飆。
「曼玲,你誤會了……」
「什麼誤會!事實擺在眼前。你不要臉!耀明早就不要你了,你還一直糾纏他。」
「江曼玲,你少在這裡罵街,今天是我拜託宜葭出來的。何況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想怎樣?以前的一次失足已經讓我悔恨到現在,別想我會再重蹈覆轍。」楊耀明寒著一張臉說。
「失足?你說失足!難道還是我害你逼你的?」江曼玲氣怒攻心的扭曲了臉。
「不是嗎?當初要不是你……」他欲言又止,看看一旁一臉好奇的關宜葭,他住了口。
「你……你……我怎樣?我拿槍逼你?還是拿刀子砍你?當初是誰猴急的把人推到床上的?」江曼玲氣得失去了理智,她不計後果的翻出了舊帳來算。
她會氣得口不擇言或許也該怪關宜葭吧,她在關宜葭面前一向是以高高在上的優越姿態出現,如今眼看著楊耀明處處維護關宜葭,卻將她當成禍害般的拒於千里之外,把她優越的假面全撕下了。
而,人有兩種,一種是居劣勢時會識時務的暫時退卻,一種則是毀滅性的,要死大家一起死。顯然的,江曼玲是後者。
「那又是誰在深更半夜不請自來的進入人家的房間,還一副衣不蔽體的大跳艷舞?你那樣登堂入室的大膽挑逗,難道就不無恥!」
情人反目就像兄弟閱牆一樣的不堪,曾經是那麼親近的兩人,一旦惡言相向,往往能一語中的的命中要害。因為知道對方太多的秘密和隱私,因此傷人的力道也就格外的深刻,悲哀的是,這種傷害最終也會傷了自己。
「第一次你可以說失足,那以後的許多次呢?」江曼玲鐵青著臉,除了怒氣還有不屑。
「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嗎?我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從此之後我們的第一次就成了你威脅我的把柄,我能怎樣?」他的言外之意是——他是不得已的。
「你很委屈很無辜?在床上時你怎麼不說,還一副全力以赴的拚命模樣?」
「你無恥,連自己好朋友的男友也要搶,以前是,現在也一樣。」
「搶就搶,怎樣?自己沒能力守住,今天即使我沒有去搶,以後別人一樣也是會搶,有差嗎?」傲慢混上沾沾自喜就變成了她的尖酸刻薄。江曼玲說的很輕蔑。
「不要臉的女人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你就有良心?上床的時候喊爽,下床的時候說呸,你沒品……」
兩人一來一往,什麼難聽的話都用上了,夾著浙瀝的雨聲,吵成一團。
關宜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她太震驚了,兩個原本相愛的人竟然會這樣狠毒的對待對方。還有,江曼玲自爆的事實真相更讓她聽傻了。三年來一直真心相待的好友竟然是用那種鄙視不清的心態對她!
爭吵中的兩人愈罵愈火,什麼難聽的話都脫口而出,不怕傷人只怕罵輸了人。隨著猛烈的怒火,一些拉扯推擠的火爆動作也頻頻出現,眼看著一場口頭相爭就要演變成全武行了。
「你們靜下來談談吧!我走了。」她不願再看這幕人性醜陋面的演出。她不顧傘外綿密的雨勢,打算冒雨走到停車處。
「宜葭,等等,我是……」楊耀明拉住她的手臂,試圖解釋些什麼。
關宜葭輕輕的撥開他的手,往江曼玲的方向退了一小步。
「楊耀明,我建議你冷靜下來重新看待你們的戀情。或許,你們的第一次真的是江曼玲的有意引誘,但是.再怎麼說也是你心甘情願的啊。我看報紙上說,從來就只有男人強暴女人,而女人是沒有辦法強暴男人的,因為當時你若不願意,是什麼事也辦不成的。何況你們的關係也持續了那麼久,可見得你也是喜歡她的。」插手人家的家務事是最笨的人,何況她還是個受害人,居然還要為加害者做和事佬。楊耀明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要你多事!」跋扈的江曼玲依舊是一副傲慢的樣子,口氣很惡劣。
「江曼玲,我們認識也三年多了,捫心自問我對你一向真誠相待,可惜你卻如此對我,我想我們再也當不成朋友了,如你所願。不過,朋友一場我要奉勸你幾句,珍惜你所擁有的,不要以為弄得到手的都是賤貨,而對他踐踏侮蔑。物極必反的道理你一定知道的。」對於這個從前的好友她是有點惋惜有點痛心的。她從沒想過友誼是以絕交當句點。
「你不必在那裡惺惺作態的假好心,一個沒人要的失敗者有什麼資格說我。」江曼玲想到了自己向關媽媽告密之後關宜葭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說的很輕蔑。
「江曼玲,你神經病啊!幹嘛見人就罵。宜葭她……」楊耀明不滿的情緒又爆了出來,一開口又是一句罵詞。
「噢!算了,我不管你們了。你們要吵就吵吧!不要扯到我身上。」她實在煩透了。她把誰惹誰啊!好好一個和事佬居然變事主。管他們兩人是要打要罵要砍要殺,隨他們去了!而且,她的護花使者開著名牌轎車正好也來到近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踏出的腳步尚未落地,她又被拉回傘下。
「想走!要不是你的再三破壞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啦!」江曼玲倒果為因的誣指,以一記清脆的巴掌做句點。
巴掌事件像倒帶般的又重演了。只是,這次的結局大大的不同。
「啪!啪!」兩記更重更響的巴掌聲接著響起。
「下次你若敢再動葭葭一根寒毛,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惡人。」淡淡的一句,卻含著嚴重的警告。
邵鈞回過頭,撫摸著關宜葭浮著紅指印的臉頰,他罵得很心疼。
「你幹嘛呆呆的站著讓她打。」
邵鈞眼神一變,犀利地瞪向楊耀明。
「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無力保護的話,你根本沒有資格追求她。別再糾纏葭葭,否則,你會很難看。」
該打的打過,該罵的罵過,邵鈞帶著關宜葭揚長而去,留下那對怨男怨女自生白滅。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被打?」邵鈞問得又疼又氣。
關宜葭只是搖搖頭。
「那種蠻橫的女人離她遠一點。」
她又是點點頭沒出聲。
車內的靜默讓窗外的雨聲更加的清晰。
「我不知道你也會打女人。」她終於打破沉默,輕輕的開口。
剛才邵鈞的那兩巴掌打得江曼玲是花容失色。江曼玲打她只留下幾隻手指印,而邵鈞的那兩巴掌卻讓江曼玲的臉頰登時腫得像紅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