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慕子琪
「因為今天以後就不用再看到你了啊,怎麼不令我心花怒放呢,呵呵!」絲琳眉飛色舞地道。
就為了這個原因?以後不用再看到他了,他就這麼令她討厭?
「你還真是誠實,一針見血。我令你這麼討厭嗎?」他有些苦笑地自嘲,卻很欣賞她不做作的直率個性,這是他以前不曾遇過的類型。這一個星期以來的相處,他對她是越來越有興趣,她不但沒有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反倒視他如細菌般避之唯恐不及,大挫他的男性氣概,她這種完全無視他的男性魅力之反應激起他的鬥志。
「是啊,你是我討厭的那種典型花花公子。沒看到門口那一堆蝴蝶和蜜蜂嗎?你別告訴我不知道她們是為了看你才聚集的。」她直言不諱。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魅力,只是有人不受影響啊,唉!
「我又沒對她們做什麼,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是花花公子呢?」這是事實,他真的什麼也沒做,只不過禮貌性的對她們笑一笑罷了,她為什麼老認為他是花花公子呢?他問了好幾次就是沒有下文。
「冤枉?誰冤枉你,你奪走我的初……」絲琳緊急住嘴,每次她都差點脫口而出,嚇死她了。
「我奪走了你的什麼?」他曾奪過她什麼東西嗎?
「你奪走……奪走……奪走我的時間啦!」
奪走她的時間?除了接她上下課和一起吃冰淇淋之外,他想見她一面都難,怎麼奪走她的時間?
「啊!到了,我們去吃冰淇淋吧。」在冰店前停下來,絲琳立刻下了車,免得他又問下去。
每次一問到有關她討厭他的原因時,她就篤定地說因為他是花花公子,以他們認識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而言,她怎麼會知道他過去的風流史呢?偏偏只要他再想問下去,她就會顧左右而言他,沒關係,他會弄清楚的。
***
「……『月之女神』這幅名畫已在今天由美國運抵我國,預定從明天開始做為期十天的展出,展覽地點是『今韻』私人美術館……」
看著新聞報導,絲琳不覺間露出淺淺的微笑,休息了一個星期後,這幅「月之女神」即將是她的第一個任務,委託人出了天價要她把這幅畫弄到手。
「『月之女神』?這幅畫不就是已逝的名畫家蓋布列爾·漢密爾頓·葛拉斯生前最有名的畫作之一,居然也來台灣展覽啦!」羽萱的眼中閃著光彩。她對於藝術品具有極佳的鑒賞力,能明辨真偽,且有獨到的見解,對各種藝術品的動向也瞭若指掌,她手邊就收藏了不少的藝術真品。
「你知道這幅畫?」
「這位蓋布列爾·漢密爾頓·葛拉斯被喻為現代的米開朗基砮,他的畫風剛勁有力,氣勢磅礡,最著名的畫作就是『太陽神——哈里奧斯』、『月之女神——瑟倫』和『黎明女神——愛奧斯』。他一直到六十多歲才收了第一個學生,叫作藍斯·烈特,那年他才五歲。」
「藍斯·烈特?不就是你最欣賞的那個天才畫家嗎?」絲琳記得羽萱手上有好幾幅那位天才畫家的作品。
「他的畫與他的老師相比,可謂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他極少在公共場合出現,就算出現也是和人保持距離,根本沒人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
「他予人高度的神秘感,人就是這樣,越是看不到的東西越覺得新奇,搞不好他歪嘴巴缺鼻子少眼睛的,所以才故作神秘狀。你沒聽過上帝是公平的,他既然是個天才畫家,長得也許就非常的『鐘樓怪人』,怎麼樣都不會是帥哥一族。」絲琳評論道。
「他才不會是『鐘樓怪人』!」羽萱反駁,接著補充道:「關於他的背景資料少得可憐,只知道他是英國人,其他的一概不詳。在他十六歲那年後,他的行蹤就成了一個謎,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在哪,不過他仍有畫作問世,只是一畫難求。」羽萱覺得頗為可惜。
絲琳則覺得這個行蹤神秘的畫家肯定擁有不錯的家世背景,才有辦法躲過世界各國的媒體,一定有什麼理由讓他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這麼一個出名的好機會豈會白白放過?
「我倒是有個求畫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你直接殺到他家去,然後拿著刀子威脅他畫不就得了。」絲琳開玩笑地說。
「他家?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就算找得到他住的地方,如果他不畫呢?據說他的脾氣可是出名的怪。」
「你就色誘他嘛!雖然憑你這副沒幾兩肉的身材實在很難上得了檯面,就姑且一試吧。搞不好真的瞎貓碰到死耗子,他就喜歡你這種洗衣板的身材,那你就賺到了,哈哈哈!」她是損人不帶髒字。
「你說誰是洗衣板的身材啊?」羽萱皮笑肉不笑的問,眼裡蒙上一層惡魔的光輝。
「哦,天氣很好,今天不會下雨。我先上樓去準備明天要出任務的道具,晚安。」絲琳聰明地往樓上走去,兔得遭到小惡魔的毒手,正因為她們是同一種人,她太清楚小妹的下一個動作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吧。她喜歡整人,可不喜歡被人整啊!
***
「報告警長,各處都巡邏過了,目前沒有什麼異樣。」東尼簡短地向葛森警長報告目前的狀況。
「好!不過仍要加強戒備,那些小賊向來神出鬼沒、無孔不入,叫大家要提高警覺。」葛森面色凝重的交代。藍鳶尾發了通告信給他,指明要在晚上十點下手。
「是,警長。」東尼報告完後又去巡視了。
「可惡的藍鳶尾,這一次我一定要親手捉到你,把你碎屍萬段。」只要一想到那回海上漂流記,就氣得他血液逆流,經脈全亂,怒氣攻心,全身癱瘓……簡直是氣得想親手宰了那個可惡的藍鳶尾。
站在對面大樓樓頂的絲琳俯看著部署在今韻美術館四周的強大警力,可以說是滴水不露,讓小偷們有孔難入。
「勞動警方以這麼大的排場歡迎我,真是不好意思,要是沒把東西弄到手豈不是對不起他們嗎?」越是困難的任務,越能激起她的鬥志,勾起她的興趣。
「這樣玩起來才過癮嘛!呵呵,好戲就要上場砮。」說完,絲琳按下手上的開關,沒一會兒,美術館四周就濃煙四起。
「哈啾!這是……哈啾……什麼煙?哈啾——」一聲又聲的「哈啾」充斥在美術館四周,每個警員都難過得直打噴嚏。
「哈啾,這一定又是那個藍鳶尾搞的鬼,哈啾,大家小心戒備,她一定是想趁我們混亂的時候,哈啾,溜進來。你們幾個,哈啾,和我進去看看,其他的人留在外面,哈啾。」忍著直想打噴嚏的難過,葛森警長帶著一些人進美術館查看。
絲琳趁他們混亂的時候,射出十字弓,矛頭緊緊地勾住美術館頂樓的柱子,形成「一線橋」。她戴上手套,身子輕巧地迅速滑過去,前後才花了十秒鐘的時間,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
藍色的緊身衣包得她全身密不通風。別看這薄薄的一層衣服,可是她們怪盜花精靈集團研發的新產品,具有防彈的功能,穿起來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她從頂摟小心地往八樓走去,今晚的目標「月之女神」就放在八樓的展覽會場,當然也是防守得最嚴密的一層樓。
她知道夜晚工作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所以體貼的她便讓這些值勤的人員們好好地睡個覺,而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八樓。
誰知一到八樓,就看到一大群警察圍在一面牆壁前議論紛紛,居然發生了這輩子她最不能接受的事,畫被偷了!
「真是豈有此理,是哪個卑鄙的小偷偷的?真是可惡到家了,那是本小姐的獵物耶!葛森警長到底在做什麼,警察那麼多,還讓小偷得逞,他怎麼沒有好好的守著那幅畫嘛!全都要怪他,害我失手了。」絲琳小聲地抱怨著,把所有的過錯全怪到葛森身上去。
「是幽靈盜帥干的,想必他還沒走遠,大家分頭去找。他一定還沒有離開這棟大樓,注意所有出口,一定要把他找到。」葛森從牆上拿下一張畫有幽靈圖案的名片,立刻下達命令。
他原本以為只有藍鳶尾要來偷這幅畫,沒想到半路卻殺出幽靈盜帥,早一步下手。葛森為自己的棋差一著而燠惱不已。
「如果是我,會跑往哪裡呢?」絲琳自問。現在樓下一定全面封鎖,想躲也躲不了,而幽靈盜帥又帶著那麼大的一幅畫,如果想要安全離開,那麼就只有……「頂樓!對了,就是那裡。」
絲琳快步往頂樓奔去,一定是剛才和他擦肩而過,該死!她還幫他把守衛人員處理得一乾二淨,還有她架好的逃生路線,這根本就是幫他逃亡嘛!
她得快一點,否則沒多久葛森就會發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