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慕秋

    「你不要騙我了！」凌子夜一陣鼻酸，「你只是同情我。」

    「我沒有。」冰霧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雖然我這個人嘴巴壞，心眼也不好，可是我還是知道——我愛你！」再肉麻下去他就要暈了，但一想到凌雲的諄諄教誨，他還是努力續道：「我這輩子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你說謊！」凌子夜氣急敗壞地推開他，「這是凌雲教你說的！」在這種時候，他還在背凌雲教他的話，一點誠意都沒有，難道冰霧還想繼續欺騙他嗎？

    冰霧不好意思地扯開笑容，他都忘了子夜能看透他的心呢！既然這樣，他只好靠自己了。

    「子夜，雖然我總是喜歡逗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冰霧絞盡了腦汁，也只能說出這樣的好聽話。

    「是嗎？即使我是個怪物？」凌子夜難過地問：「像我這樣能輕易得知你心中想法的人，你不怕嗎？」他不該問的，因為他真的好害怕冰霧會給他肯定的答案。

    「我當然不怕，因為我一生光明磊落！」冰霧毫不遲疑地回答。

    「可是你……」

    「子夜，我敢向你保證，我唯一會怕的只有一件事。」

    「什麼事？」凌子夜緊張地問。

    「那就是……當我在想你時，卻被你發現。」冰霧不正經地說著。

    聞言，凌子夜的小臉登時燒紅。

    「還有，我承認我一開始的確只是想逗著你玩，可是後來我真的對你動真情了；因為你會替我著想，遇到危險還會擋在我身前，教我怎麼能不動心呢？」見凌子夜有反應了，冰霧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惡整劉富那幫人嗎？他竟然說要我把你送給他們玩！我當時真是恨不得能立刻宰了他們！」

    「真的嗎？」凌子夜懷疑地看著冰霧。

    「當然，不然你聽聽我的心是不是這麼想的。」冰霧深情地望著他。

    「我不要聽了。」凌子夜別過臉，「我累了。」他翻了個身，不再理會冰霧。

    而冰霧也扯開笑容，摟注沒有反抗的凌子夜，在他敏感的耳邊講著悄悄話，讓凌子夜連耳根子都紅了，才滿意地摟著他靜靜睡去。

    尾聲

    蒼鬱樓——

    「這位就是住在哭院裡的人呀？」鄩宇愷瞪大了雙眼，仔細地打量著凌子夜，「我總算見到他了。」

    凌雲老是砸下重金，買了一堆珍貴的補品送給住在哭院裡的人，這些花費讓身為凌門總掌櫃的他心疼不已；然而他卻連他的樣子也沒見過，害他連想要暗罵幾句的對象都沒有。

    「他長得挺標緻的。」末巫的目光在凌子夜的身上打轉。

    「他是我的人了。」冰霧適時地開口，宣佈他的所有權。

    「你的？」

    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震驚。

    「我以為你想要孤寂一生呢！」

    末巫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他記得冰霧對感情之事一向東躲西藏，也不上勾欄院找樂子，原來……

    「原來冰長老也是『同好』呀？」末巫曖昧地看著冰霧，「那我跟宇愷親親熱熱的模樣，豈不是太刺激長老了嗎？」

    會意過來的鄩宇愷，立即佯裝羞窘地道：「你不要這樣子刺激長老啦！」

    冰霧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笑瞇瞇開口：「那請問一下，你們誰是被欺負的人呢？」

    末巫想也沒想地道：「當然是宇愷。」

    「喂！為什麼是我？」鄩宇愷抗議，他才不會這麼沒骨氣。

    「起內訌了吧？」冰霧摟住凌子夜，「你們的感情才比不上我跟子夜呢！」

    「是、是，你們的感情極深，沒有子夜你會死，可以嗎？」末巫沒好氣地應道，「我記得當初季獅被凌鷲搶去時，你還呼天搶地的……」他煞有其事地搖搖頭，「沒想到冰長老的感情還真廉價！」

    「沒關係！你們可以盡量挑撥離間，我跟子夜的感情可不是靠三言兩語就能破壞得了的！」

    在場的人聽了冰霧這些噁心的話，無不作勢想吐，只有冰霧還是一臉的不在意。

    「子夜，我們出去走走吧。」

    冰霧摟著滿臉不自在的凌子夜走了出去，

    ◆◆◆◇◇◇◆◆◆

    走在迴廊上，冰霧壓低音量地道：「子夜，你想見你娘的事，我已經寫封信給她了，說不定她已經在回凌門的路上了。」

    被說中心中的渴望，凌子夜難掩錯愕，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他訥訥地道：「可是我們……」

    「放心，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呢！」

    冰霧緊摟著凌子夜，突然看見花園的涼亭裡有著兩個人，坐著的人兀自沉思中，站著的人則是安靜地立於一旁，不敢打擾他。

    見狀，冰霧笑了幾聲。

    「他們在做什麼？」順著冰霧的目光看去，凌子夜不解地問。

    他認得那個站著的男人，他正是當初闖入劉府的殺手，叫作末言。

    「他們在研究明日要穿的衣服顏色。」冰霧輕笑道。

    在他眼中，宇文天雅跟他的哥哥宇文高晴都是怪人，但最奇怪的人恐怕是，把宇文天雅說的話奉為圭臬的末言了。

    這時，宇文天雅似乎也發現了他們，他站了起來、走向冰霧，優雅的喚道：「主子，您萬安。」私底下他都習慣叫冰霧主子。

    冰霧無奈地搖搖頭，「我不喜歡這種累贅的稱呼。」這些話他不知說過幾次了，但宇文天雅似乎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這是基本的禮節。」他依舊堅持己見，柔和的目光看著凌子夜：「凌公子，主子是個很好的人，請你別嫌棄他。」

    冰霧狐疑地看著宇文天雅，有時候他不得不懷疑，宇文天雅到底是尊重他，還是嫌棄他；竟然叫子夜別嫌棄他？他可是很優秀的耶！

    「我會的。」凌子夜強忍笑意，看來冰霧也是會被嫌棄的。

    一直沒開口的末言終於說話了，他面無表情地用他天生冰冷、讓人懼怕的嗓音提醒宇文天雅：「你還沒幫我決定！」

    宇文天雅露出淡淡的笑容，輕聲的說——

    「青衫，明日穿青衫最好。」

    末言點點頭，不再囉唆地離去，去準備他明日要穿的青衫。

    見狀，冰霧則是搖搖頭道：「真是個怪人。」

    「會嗎？這麼說來你也是個怪人！」凌子夜漾著淡淡的微笑，「只有你這個怪人才會喜歡我這個怪人。」

    聞言，冰霧哈哈大笑。

    「凌門裡怪人多的是！」

    也許他們在一般人的眼裡還真的是怪人，不過他們凌門人高興就好，名聲、財富本來就是過眼浮雲。

    生年不滿百，何勞千歲憂呢？

    凡事但求高興，其它的……何必勞心呢？

    《本書完》

    ※好奇〈情鍾凌門〉之孟曇如何纏得真愛，請翻閱紫籐祟B39《帝王的情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