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慕秋
「怎麼又歎氣了?」凜扇從門外走進來,身後還帶著一群人。
「很無聊嗎?」他牽著卓樺風走上主位。
「我請了雜技團來表演,讓你開心開心。」
「雜技團?」卓樺風疑惑地道,雖然曾聽釋秋提起過,但他從來不曾看過他們的表演。
「是呀,這可是揚州城內最有名的雜技團,表演槽彩得很。」
「嗅。」卓樺風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心恩霎時被這班雜技團吸引去。凜扇看見他不再不樂,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
「凜爺,您要我們表演什麼呀廣團中一名年紀稍長的女人道。
「都可以,只要讓他……」凜扇指著身旁的卓樺風。「盡興即可。」
「是。」她會意地笑了笑,示意身旁一位體態輕盈、一切娜多姿,穿著輕羅薄紗的女子出場表演。只見那女子走到早已拉好的繩索上,來往修忽、翩然起舞,有時更是頭頂瓷盤,卻仍輕盈如故,看得卓樣風張口結舌,直到表演結束都久久回不了神。
「好看嗎?」凜扇好笑地看著他的反應。
「好看極了。」他高興地笑了起來,「她們好厲害喲!」
底下的主事女人,看見他這麼捧場,更是要同伴們賣力的表演,不一會兒,舞劍、吞刀、吐出、弄斗、耍碗等雜技紛紛出籠,動作皆精準、靈巧、煙熟,看得卓樺風目不轉眼,一下驚呼,一下大笑。最後表演接近尾聲,所有他團員慢慢地退出,整個廳堂只剩下拍紅小手的卓樺風,以及心滿意足的凜扇。
「很精彩吧?」凜扇撫著卓樺風紅透的小手。
「嗯。」他死命的點頭,「很精彩。」
「精彩的話,下次再讓她們來表演。」凜扇寵溺地說。
「好啊!」他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麼好玩的事,心思仍然放在剛才的表演上。「你不要忘記喲!」
「不會的。」卓樺風滿足地躺在凜扇的胸膛上,心底清楚得很,他是為了讓他開心,才大費章地請人來這兒表演,這讓他感動不已。
「謝謝你,扇。」
「謝什麼,我又沒幹嘛。」凜扇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想法被揭穿,面紅耳赤地吶吶出聲。
「我聽你的意思。」卓樺風輕輕一笑,「我說我可以永遠留在這兒,留在你身邊嗎?」
「當然可以,這裡本來就已經是你的家。」
「家……」卓樺風輕歎口氣,樓緊身旁的凜扇,「我終於有個家了。」
「別這樣,我不喜歡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再大的問題我都會替你擔下的。」凜扇回摟著他,好聲好氣地開導。
「扇,你懷裡藏著什麼呀?」他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沒什麼。」凜扇有些心慌,眼光彌彰地東躲西藏。
「你拿出讓我看看。」卓樺風伸手胡亂摸索。
拗不過他的凜扇,只好乖乖把懷中的東西掏出來,「好好好。拿去。」
「哇,好漂亮的玉喲!」卓樺風驚呼一聲,「這一定很名貴。」
「這是……其實……」凜扇吞吞吐吐地。
「說嘛!」
凜扇吞了口口水,「其實這是我娘要給她媳婦的,雖麼她不在了,但我還是想要……給你。」
「真的?」卓樺風笑得好不快樂。
「你要就收下來,不要就算了。」凜扇彆扭的移開目光。
「我要,我當然要。」卓樺風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玉。「我以前也有一個很寶貝的東西,可惜被爹沒收了去,否則我就可以把它們擺在一起了。」
「那個東西很重要嗎?」
「嗯,比我的命還重要。」卓樺風毫不遲疑的點頭。
「別亂說,能有什麼東面會比生命還重要的?」凜扇斥責他。
「就是有呀!」卓樺風苦者小臉,「要是能拿得回來就好了。」
「別淨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凜扇聽見卓樺風還在想念以前的日子,心中微微發酸。
「知道啦,我有你就夠了。」他暫時允許自己沉溺於快樂裡,刻意去忽略這幾天頻頻擾得他睡不好的隱優。
***
卓樺風高興地從古華軒回來,手中拿著關皓給他的甜點,準備與凜扇分享,沒想到凜扇竟然跑得不見蹤影。他微嘟著嘴,坐在木椅上吃糕點等凜扇回來,結果人沒等著,卻等到他的口信,要他到古華軒一趟。
「古華軒?」卓樺風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剛剛明明沒見著他呀,真是奇怪。」他走著走著突然一個分神,踢到一顆石子,重心不穩的跌在地上。他正想爬起來時,卻有人拉了他一把,抬起頭來一望,竟然是卓炳。
卓樺風嚇得想掙咐他的箝制,卻敵不過卓炳的蠻力。只的任由卓炳把他帶到他不識得的屋內。
「你想幹嘛?」卓樺風無力地開口,驀地驚覺自己渾身使不出一絲力氣。
「你在躲我。」卓炳陰狠地指控。
「我、我沒有。」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不敢激怒他。
「你還敢騙我?」卓炳用力地捏著他的雙頗,「你以前是多麼的聽話,從來不會對我說謊。」
「放開我!」卓樺風無法反抗,只能拚命喊叫。
「呵呵……你是我的了,我怎麼可能放開。」卓炳得意地笑著說。
「才不是,扇會來救我的。」卓樺風張大了雙眼。
「他會來?」卓炳吐笑一聲,「只怕他現在同你一樣,軟軟無力地只能任人宰割吧。」
「不可能。」卓樺風駁斥、但看到卓炳肯定的表情時,不禁擔心地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卓炳譏笑,從卓樺風的被子裡取出還沒吃完的糕餅,「不就是讓他吃了這個東西。」
「你下藥?」卓樺風緊咬著後,心裡暗想,那皓和劭羽哥,甚至是……他沒有勇氣再想下去。
「沒錯,那小子還高高興興地接下,在我面前大吃起來。」卓炳輕蔑地道,「原來冰心堂裡的人也不過如此。」屆畢,他囂張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要傷害他們?這又不關他們的事。」卓樺風心痛不已。沒想到他的隱瞞,竟然害了他們。
「哼。反正冰心堂的人遲早也要除掉,這樣才能斷了你跟他們之間的往來。」
「你鬼述心竅了。」卓樺風呼著氣怒罵。
「沒錯。」卓炳將他的身子擠上床,壓了上去。在他耳旁輕道:「我是為了你才鬼迷心竅的,那麼……你就是鬼了!」聽到這些話、卓樺風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江湖術士說得還真不錯,你是鬼,是讓我發病的鬼,讓我無時無刻地想要佔有你。那夜,我早該殺了你,不該讓你左右我的意志,讓我為你瘋狂。」卓炳撫摸著卓樺風的衣襟。他邪惡地笑著,「不過你已經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我要一輩子擁有你,呵呵……我一想到就興奮不已,恨不得馬上佔有你。」
「你放開我!」卓樺風覺得力氣稍微恢復一些,拚命地掙扎。
「想要我放開你?不可能的。」卓炳咧開嘴狂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幾條命呀?」
卓樺風倒抽口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娘因為長得和你太像,所以被我侵犯後殺掉;而傅娘的毒藥也是我給的,誰教她要讓你離開卓家;至少這冰心堂上下的人命,更是掌握在你手上,你還不值嗎?」
「你到底想怎樣?」卓樺風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很簡單,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就會放過他們,甚至達博嫂我也能讓她復活。」從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在布傅嫂這顆棋子,他就不信卓樺風會忍心看著從小到大一直在照顧他的傅搜,會因他的愚昧而死去。
「你能讓她復活?」他不願意相信其中隱留著重大的陰謀。
「是呀,那藥是一種讓人假死的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取到的,只要給傅嫂服藥,我包準她一會兒就醒來了!」他之所以不真的殺了傅嫂,為的就是以此威脅卓樺風乖乖就範。
「你怎麼可以這樣!」卓樺風哭著說:「扇可能已經把她給……」一想到有可能就這樣活活地埋了傅嫂,他就害怕不已。
「不准喚那小子扇……」
卓炳祖魯地拉著他的衣服。卓樺風呼吸不順,咳起來。「咳、咳……我好難受。」
卓炳聞言立刻慌亂地放開他,輕輕地拍撫他仿背。「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放開我,不用你來假慈悲,咳……」卓樺風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是不願意接受卓炳的進犯。
「你!」卓炳霎時變了臉色,怒不可遏地使出蠻力撕開他的長衫。
「放開我!」卓樺風驚慌大叫,卻又無力反抗。
「我這就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會如何。」卓炳正想摸上渴望許久的身子,卻在下一刻發現自己的手掌被別下,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躺在床上的卓樺風,則是被早應中毒的凜扇摟在懷中。
「扇,你出手大重了。」關皓看著眼前血腥的場面,微微皺起細緻的眉峰,擔心卓樺風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