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何必旁人來說媒

第22頁 文 / 默亞

    她不知道如何處理在她體內漫天掀起的狂潮和激動的感情,她在狂浪中浮沉,努力的掙扎著不被淹沒。

    「求……求你。」她忍不住逸出呻吟。

    身體早就超越他所能忍受的極限,可是毫無經驗的她並不瞭解,不瞭解她因忍住激情而扭動身體的嬌態,會讓男人產生什麼樣的感覺。

    谷正凡瞭解,所以他感到焦躁。

    他的身體也知道,所以他開始戰慄。

    「求我什麼?」

    他明知道她不想說出口,也說不出口。

    若塵只有將嘴唇咬得更緊,然而重複的感官刺激為她帶來無比的快感,那幾乎令她想哭,她對自己肉體上的變化感到恐懼,更不敢放開緊咬的唇,深怕自己會忍不住叫出聲。

    突然,熾熱的男性象徵貫穿了她緊窒的身體,她不由得叫了出來,初期的劇痛之後,在他時而溫柔、時而猛烈的擺動下,她發出不知所措的喘息聲。

    強烈的高潮令她忘了呼吸,她嬌吟著要他停止這種醉人的折磨,但她的身體猶自攀牢他要求更多。

    好可怕,她感到整個人在墜落……往他眼神深處那永無止盡的地方直直墜落。

    第九章

    他有過一次又一次的肉體經驗,卻從來沒有一次讓他如此激動,他看得出她也同樣沉醉於那瘋狂的一刻,彷彿企圖藉著他來填補內心某個空缺的部分。

    經過了昨晚,他更加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離開懷中這個令他心痛、愛憐、想給予無限溫柔,並且珍愛一生的女子。

    他是如此的愛她,愛她的美麗聰慧,愛她在床上羞澀的熱情,那和她平常高不可攀的姿態截然不同,更讓他難以抗拒。

    若塵動了動,將頭倚偎得更近,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頸上,有如一道火焰,她小巧的鼻於緊貼著他的喉結。

    她握著拳頭的小手緩緩摩擦著他的胸膛,她蠕動了一下,他的呼吸隨即加快,終於她的頭挪開了他的頸間,她柔軟的雙峰貼住了他,她抬頭凝視他,他眼中閃動的慾火令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想起昨夜,若塵突然羞愧得無地自容。

    看著她逐漸嫣紅的雙頰,他唇邊漾起滿足的笑容。

    「早安,甜心。」他輕啄她嬌艷柔軟的紅唇。

    他親匿的動作讓若塵的臉更是無法克制的一路紅到耳根,她尷尬得快要無地自容了,若塵掙脫他的懷抱,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不由得驚喘一聲,轉身逃進浴室裡,鎖上門後,背靠在門上撐住自己幾乎要站不穩的身體。

    天啊,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和他做愛了……

    但那不是幻覺,因為她體內還殘餘著灼熱。

    她混亂的腦子理不出頭緒,是哪裡出了錯?她為什麼會允許它發生?如果不是昨夜他說了那些話,如果不是他溫柔的擁抱,如果不是他那樣熱切的注視著她,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望著鏡中的自己,若塵幾乎被自己的表情嚇了一跳。

    鏡中的臉有著前所未有的脆弱表情。

    她在他面前是這種臉嗎?

    她像崩潰似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焦慮的情緒,不安的心,和極端不自然的自己,她彷彿陷入一張無形的網,找不出方法可以掙脫。

    然而她真的想要掙脫嗎?

    在他懷裡那不可思議的溫暖和滿足感,她真的想要逃開嗎?

    就算逃,又能逃到哪裡去?他們之間存在的交易尚未完成。

    是了,交易。

    他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他的溫柔只是為了換取她合作的假象罷了,而她不過是盡義務而已,她不願對昨夜賦予更深沉的含意,寧可自我欺騙,而那給了她某種程度的心。

    谷正凡是個行動派的人,一旦下定決心,就毫不猶豫。

    他不喜歡浪費時間,但是他也知道若塵是個需要花時間等待的女人,所以他只能耐心的、一點一滴的攻破她的心防。

    好在他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為愛癡狂的年紀,現在的他,即使愛上一個人,也能夠成熟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的感情狂洩出來,卻又讓她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和關懷。

    他的體貼無所不在,即使是最細微的生活細節,都有他巧思的安排,不管是半強迫還是半推半就,他都不放過每一個可以親近她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個眼神,或者一個觸碰,他都不容許她逃開。

    他想讓她知道,她的孤獨,她的脆弱,她的痛苦和不安,在他愛上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全部替她承擔了。

    他的愛將會填滿她心中所有的空隙,讓她不再空虛。

    每晚不管做不做愛,他總是擁著她入眠,即使兩人這樣膩在一起,他卻絲毫不會厭倦於若塵的存在,要是換做從前,有人告訴他會如此疼愛一個女人,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現在,他的確是變得柔情似水了。

    不過他也不為此感到意外,因為他的養父母都是非常溫柔的人,潛移默化之下,他自然學了幾分,以前他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過見一個想要讓他溫柔呵護的女人。

    他的愛像張無形的網,他看似不經意的溫柔,令她毫無防備,在她察覺之前,早已深深的陷落而不自知。

    她的心沉淪的速度遠比她願意給予的快更多,而他總能看透她內心細微的變化,她的感動,她的不知所措,她的虛張聲勢,她的恐懼和脆弱,都逃不過他眼底的探索,他不著痕跡的給予更多的熱情,讓她絲毫沒有退縮的空閒。

    白天不管他工作有多忙,他總會將夜晚留給她。

    兩人一起吃飯、一起看書或聽音樂,甚至一起洗澡,不管她如何抗議,他總是堅持兩人一起「泡湯」,甚至細心的替她寶貝秀髮,她甚至不需要動到一根手指頭,從洗到吹,都由他一手包辦了。

    她從來不是什麼都不會做的嬌嬌女,在認識他之前一切都是自己來的她,在他面前卻變得一點用處也沒有了,就像一隻喜歡撒嬌的貓。

    不過彆扭歸彆扭,羞怯歸羞怯,她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的驕寵和陪伴。

    即使她努力想抗拒,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他溫柔的呵護中。

    每當他凝視著她,對她微笑時,她就產生一種心被揪住般的奇怪感覺,她痛切的感受到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甜美異常的痛苦。

    她百思不解,這種複雜的感受到底是什麼?她很想弄清楚那種痛楚和甜美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但另一方面她又不敢去深思。

    向來腦袋裡只容得下家庭的她,怎麼可能瞭解那種潛藏在她心中不可理解的甜美痛楚代表著什麼意義?

    看著他寬闊的胸膛,若塵的心口又是一陣緊抽。

    那個胸膛是什麼樣子,她十分清楚。

    她清晰的記得她手指下的觸感,一股翻騰的情緒泉湧而來,若塵趕忙移開視線,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老是想著這回事,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舉起手,緩緩的梳整自己的頭髮,她的頭髮又細又滑,手指滑過的感覺很好。

    她知道,他也喜歡她的頭髮,因為當他擁抱她的時候,他經常把嘴唇埋進她的頭髮之中。想起他親密的舉動,若塵的臉不禁一陣火熱。

    「又在想什麼色色的事了?臉都紅了。」

    他揶揄的語氣讓若塵心虛不已的駁斥道:「我只要喝一點酒,臉就會發紅。」

    「嗯哼,就算是吧。」他一面輕鬆的談笑,一面欣賞她臉上醉人的羞澀。

    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像這樣兩人獨處的夜晚,早已經成為她每天的期待了。

    當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她時,她清楚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會將她帶到床邊,輕輕的推倒在床上,快速的解開她上衣的鈕扣和胸衣的扣子,把自己的臉埋進她柔軟的胸口,輕咬她粉紅的蓓蕾,當她的理智發出象徵性的抗拒時,她的身體卻發出了無言的邀請。

    「我想要你。」

    他會咬著她的耳垂呢喃,這句話無疑的表明了,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

    當她的心因為他的話而揪緊時,她總是這麼告訴自己,她不會感到難過和悲傷。

    因為這就是她想要的,單純的肉體關係,藉由他來消除心中的寂寞和不安。

    即使他的擁抱所帶來無法言喻的幸福只是假象,她仍然感到滿足了。

    原本就不期盼愛情的她,還能奢求什麼?

    她知道他要的只是肉體上的關係,而非心靈的交流。

    在那短暫的肉體交流中,沒有愛情,也不會背叛。

    不需要說什麼愛不愛之類的陳腐甜言蜜語,只要在她無法忍受孤獨的時候,他可以抱住她,那就夠了。

    若塵總是在強烈的快感過後,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和悲傷的交錯,同時告訴自己,她對他的需求僅僅只是如此。

    這個家漸漸的讓若塵有種比自己的家更深的歸屬感,它讓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適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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