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懺情狂君

第17頁 文 / 茉曦

    「灰心了。放心,沒有刺激就沒有行動,這小子會再接再厲的。」他懶懶地笑了笑,將手上新盛的酒杯遞向她。

    看著他手中晶瑩剔透的酒液,她突來一股衝動,拿起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咳!咳!」楚香漓脹紅了臉,舌頭麻辣不已,鼻腔又嗆又痛。

    「這是什麼?」她瞪著手中喝空的酒杯。

    「想不到你酒量不錯,特濃的伏特加竟然可以一飲而盡!」澤原拓北親暱地拍著她的背,長指拂去她頰上因嗆麻而溢出的淚水。

    「對不起,失陪一下。」她狼狽地站起來,搜尋著化妝室的方向。

    「如果你是要找化裝室,直走幾步右轉就可看到。」罪魁禍首悠閒地晃著手中的高腳杯。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澤原拓北的嘴角揚起了一道魅笑,放下酒杯,懶懶地站起身子。整人的感覺真好,尤其對方還是一個討厭鬼。

    香漓整理完臉上的狼狽,埋著臉推開化妝室的門,冷不防地,一個寬闊的胸膛硬生生地截斷她的去路。

    香漓錯愕地抬頭,心跳不自覺地加快跳動,她遺忘了自己的聲音,只是一味地看著他剛毅的臉龐。

    樓展漠突地喉頭悶吼一聲,拉住她的手,由側門走進他們第一次相遇的花房。

    纖細的身子落坐在冰涼的高腳椅上,他撐住椅子的兩端扶手,將她困在窄小的椅子和他的胸膛之間……

    燃著熊熊烈火的眼珠緊緊地鎖住她,她困難地嚥下了口水,舌尖舔了下乾澀的下唇——

    他的唇猛地攫住她,霸道地侵佔她的呼吸。所有的理智全都逃得無影無蹤,她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克制著戰慄的酥麻。「把手環著我。」他抓起她的手環住自己的頸項,靈活的舌頭純熟地在她口中探索撩撥,她緊緊地攀緊他堅硬的頸項,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般的虛弱。

    樓展漠的吻漸漸往下,沿著優美的頸,布上她凝脂般的肩胛。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雙手無助地插入他濃密的黑髮,她像是溺水的人,緊緊地附著在他的身上。

    「怎麼樣,不比那等男人差吧!」他抬起略微凌亂的頭,露出了一抹鄙夷的冷笑。

    「你——」她好像被貓戲耍的老鼠,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屈辱感輕易地擊倒她。

    「他是哪裡來的王子,竟能讓膽小的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調情。」對於那個男人,他感到威脅性十足。

    在他那樣卑劣地對待她後,她對他只剩下心中最難消除的憤恨,她偏過臉,不理他的詰問。

    「他是誰?」難以控制的怒焰出現在他的眼底。

    她並不認識那名黑衣人,但是她不會讓他知道,就讓他自以為是,胡亂的猜測吧!

    「請讓開。」她推開樓展漠鐵般的手臂,掙扎地想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給你的好處,我依樣給你雙倍,只要你順從我。」他挑起她的一撮秀髮,湊到鼻間輕嗅。

    她生氣地拍掉他的手,惱怒地瞪著他。「他給我的,你給不起!」她已經被憤怒衝擊得失去理智,口不擇言地胡亂回答。

    「你竟敢去當其他男人的玩偶?」他由齒縫迸出一句,雙眼冒火的圓睜。

    他惡劣的言辭,讓香漓更加用力地掙脫他。終於,她推開了他,立刻迅速地逃離他身邊。

    樓展漠森冷的眼捕捉她竄逃的身影。「不管你躲到哪裡,都注定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華燈初上,夜像條黑沉的河,流域遍佈整個天空,只偶爾可見到幾顆晶瑩透白的小石子浮沉於其中,引得人們更加睜大眼睛去找尋它們,才能隱約看見。

    七點未到,香漓就已坐車至摩天大樓,父親得知她要和朋友一同吃飯,也不問男女,一徑地笑逐言開,直說終於有人懂得欣賞我女兒了,還叫她不用太早回家。見父親如此高興,原本要解釋的言語,又自動吞了回去。

    「香漓,這邊。」葉紅眼尖地瞄到剛下車的香漓,大聲地呼叫,招著手。

    雖然廣場上的人群很多,但是香漓還是可以一眼就看到她,因為她實在太引人注目了,這年頭要看到穿著整齊的女子在人群中「手舞足蹈」,確實不多見。

    「你真準時。走吧,我已經訂好位置了。」葉紅淺著她的手,臉上泛起一個特大的微笑。

    「恩……等等。」香漓突然間止住腳步。

    「怎麼了?」葉紅疑問地看著她。

    「我們到別處去吃好不好?」

    「為什麼?這裡可看到台北市的夜景,氣氛很好哦。」葉紅不解地問。

    「因為……因為我有懼高症。」湘漓看著高聳的樓層。

    「我不信,從實招來,否則一定要上去。」葉紅一眼就知她說的不是實話。

    「等一下,你先不要動。哎,別回頭。」香漓將她的身子扶正,擋在自己的面前。

    「誰呀?」香漓愈是遮掩,她愈是好奇,硬是看得一清二楚。

    天呀,是大老闆,他不會也是要到福華餐廳吧!咦,旁邊還有一位美女相伴。

    嘿!他也真夠魅力,甫一下車,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無視於高牆上的螢幕上正高唱情歌的偶像歌手,不是她在自誇,大老闆真真是器宇非凡,俊美無儔,葉紅與有榮焉地揚起頭顱。

    「你看,大老闆身旁的是不是國際名模雪歌?」她回過頭詢問香漓。

    奇了,剛剛明明叫她不要回頭看人,現在正目不轉睛看望著他們,葉紅好笑地敲了香漓一下。

    是他們。他那日在宴會中和他共舞的女子。

    女子親密地附在他的耳旁低聲輕語,似乎習慣於眾人的注視,他們絲毫不改其從容閒逸的態度,或者是已沉浸於彼此的親暱中,忘了他人的存在,香漓心中苦澀地想著。

    葉紅見她臉色黯然,拉過她的手。「我們到別的地方吃飯,看見大老闆,我就渾身不自在。」

    胡亂招了一輛計程車,活似後頭有猛獸追趕一般,車子絕塵而去,完全沒注意到一雙森黑的眼捕捉著她們離去的身影。

    經過剛剛那一幕,葉紅心中的不確定也已塵埃落定。香漓確實是在意老闆的,否則何以老闆挽著別的女人出現,就臉色惶惶急欲離去。

    打第一眼看見他們兩人在一塊兒,葉紅就難掩激動,好似烙在心底深處的缺憾,即將被填平。

    香漓看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模糊、不清,自己在他心中是否也正是如此,一晃即忘。

    葉紅拉著她走進餐廳,剛剛在計程車上兩人都不發一語,她是想先讓香漓整理一個心緒,等到情緒穩定,她再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比較容易事半功倍。

    「雪歌其實不是老闆的女友,如果吃個飯就是男女朋友,那老闆的女友可以組成一個棒球聯盟了。做生意免不了要應酬應酬,攜伴參加是很正常的事,女伴換來換去也是不得已的,誰叫他沒有一個真正的女友呢?」葉紅唉聲歎氣,活似樓展漠有多麼可憐。

    「你是說他很花心?」

    「這不是花心,應該說老闆等待的那一位佳人還沒出現,所以只好不限定任何一位女性,免得落人口實。」葉紅趕緊扭轉她的想法,萬一真讓她以為老闆是個花心大蘿蔔,就弄巧成拙了。

    「這樣不惡劣嗎?在她們的人生上留下一些痕跡,卻又像春風般地吹過無蹤,給了她們希望,又拿把石斧敲個粉碎,如果是我,我會心碎而死的。」香漓幽幽地開口。

    「不是的,老闆他曾十分清楚地表示過,任何捧上來的真心,他都不可能會回報的。醜話已經說在先了,那些女子要沉迷,不能怪老闆!」幸好她看過美國的商業刊物,那些狗仔隊連私人的感情世界也不放過。唉!這當個名人還真不簡單。

    「任何真心都不會回報。呵,多麼無情的日呢。」香漓喝了一口紅酒,此時她們早已下了車,在餐廳裡面坐了好一會兒了。

    「看似無情卻有情,他是把他的情留給他最鍾愛的人,這樣並沒有錯。何況在未婚前,本來就要給自己多一點機會去認識其他人。」老闆我為你如此鞠躬盡瘁,事成之後,你一定要給我個大紅包。

    「是嗎?」

    「老實說,我覺得老闆待你是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我從來沒看過任何女子能使老闆一貫冷靜的臉龐有一絲的波動,唯有你,能讓他露出一點真實的情緒。」

    「即使是怒氣?」

    「要想挑起他的怒氣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即使他怒不可遏,也能笑容可掬,喜怒不形於色。通常只要他一個眼神,我們就戰戰兢兢不敢大意,所以那一天,他叫我進去辦公室時,怒不可遏的模樣,差點沒把我嚇死。」葉紅驚甫未定地拍了拍心口。

    「對不起。」香漓頗覺愧疚,因是她引出的,果卻由他人承受。

    「別說對不起,老闆又沒責罵我,況且說不定以後還得叫你老闆娘。」葉紅朝著香漓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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