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懺情狂君

第14頁 文 / 茉曦

    不覺對他懷中的女子望了幾眼,腦中搜尋著印象,這是哪位名媛淑女,怎麼未曾在雜誌中見過。奇妙的是,看著他們兩人竟讓她的心緒感到無比的快慰與感動,彷彿他們早該是注定好的一對璧人。

    「待會兒電話都擋下來。」樓展漠低沉而專斷的嗓音打斷葉紅的冥思。

    她利落地把總裁辦公室的門推開,讓他們進入。

    小心地將香漓放置在寬軟的沙發上,無雲晴空的眸子將香漓的不自然看在了眼裡。

    「咖啡?」他瞭然地望著她,仿若知道她的習慣無語。

    香漓默然地點點頭。

    「請幫我們準備兩杯咖啡。」

    葉紅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個女子了,甚至比她自己的親人還令她有血濃於水的悸動,離開時還依依不捨的回望她一眼。

    香漓職業性地環顧四周的佈置,讚賞的笑意微微浮上她的嘴角,這不知出自何方名家設計?

    「今天怎麼會來這兒?洽公?找人?」樓展漠脫下身上的西裝,掛在隱藏式的衣櫃中,信步走向香漓,襯衫下的身軀隨著他的闊步散發著雄渾的爆發力。

    看著他的緩緩接近,她的心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胸膛,她甚至還感覺得到他懷中的溫暖,紅暈又再次來拜訪她白淨的臉頰。

    他瀟灑隨意地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肆意地伸展修長的四肢,慵懶的眸光對著她。

    「洽公。」她訥訥地低著頭說道。

    「洽公?『樓蘭天地』的設計說明會?」無波的眸子閃過一絲的厲芒。

    「嗯。」

    「叩叩叩——」葉紅端著咖啡輕快地敲著門。

    「進來。」

    將咖啡端放在兩人的面前,葉紅禮貌地詢問。「還有事需要我效勞嗎?」

    「不用,你可以出去了。」樓展漠冷淡地遣走她。

    「那我先告退了,總裁、小姐請慢用。」葉紅恪守本分地走出辦公室,退出前仍不忘多看香漓幾眼。

    「把鞋子脫下來。」樓展漠放下咖啡杯,從沙發移至香漓的身前,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地壓迫著她。

    香漓雙頰緋紅,她從未在男人面前赤裸著腳踝。雖然今日社會風氣開放,但她發現自己仍然無法像其他女性一樣將自己的身體展現,暴露出來。這是過於拘束,食古不化嗎?她不知道。

    「一定要脫掉嗎?」她有些乞憐地開口。

    「脫掉比較好推拿。」她的拖滯讓他眼中的厲芒家添幾許冰霜,他懷疑地望著她的腳。

    怯意的眼乍見他眼中的嚴峻,她霍然明白他語中的涼意,他懷疑她在演苦肉計嗎?

    賭氣似的,她不顧痛楚唰地一下子將鞋子脫掉,襪子除去,露出一隻小巧白皙卻腫脹的足踝。

    樓展漠眼中的寒意解凍,修長的指撫上她的腳踝。「你的腳好小!」他托著她腳心不住讚歎。

    「你忍著點,我推拿時會有點痛。」他細心檢查腫脹的關節,大手來回推拿。

    香漓的粉頰紅得像初綻的薔薇,她全身的神經全集中在被他掌握的腳踝上,疼痛已遠離,剩下的是陣陣灼熱,感覺無比清晰幾敏銳。

    香漓望著蹲跪在身前的男子,幾撮不馴的黑髮垂落額前,遮蓋住他自負的眉,長長的睫,直逼專注的眼。

    他不耐地將垂下的發甩開,黑髮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香漓赫然發現他濃密的黑髮中竟有一縷白絲隱現。他白髮綴在黑檀的發中突兀卻融洽,像一雙銀白的羽翼欲振翅高飛,需要這細細密密的黑網網住它,圈住它……

    這抹耀眼的白,竟刺得她滿眼心痛……

    「以前在美國時,有個朋友教我一些防身的武術,和被打時怎樣治療的功夫,我個人覺得第二套比較實用。」樓展漠笑朗地分散她集中在腳踝上的痛楚。

    「呃——」她痛呼一聲,腦中仍被那縷刺目的白絲纏繞,腳上冷不防被他大力地調推一下。她俯下身子注意腳踝,暢然地發現腳踝已不像剛才那般腫痛了。

    「謝謝你,我好多了。」她靦腆地將長裙蓋住赤足。

    仍蹲伏在她面前的樓展漠握住她拿鞋的手。「過幾天才可穿鞋子。」

    「我想下樓了,我的同事找不到我會著急的,而且他還需要我的協助。」

    「手腕上的紅痕怎麼來的?」對她的請求他置若罔聞,反倒對她的纖手起了興趣。

    「與生俱來。」他是不是覺得這紅烙痕很醜陋,香漓的手瑟縮了一下。

    「胎記?」他細細摩畫著烙印在她手腕上的紅印。

    她將手奪了回來,不想讓他見著這丑痕,她從未像此刻這般在意這紅痕。

    他遇見的女子該是膚如凝脂,無半點瑕疵的吧!想到他對其他女子的模樣,她忍不住地將手藏在身後。

    「腳我摸過了,手我也撫過了,如果是在古代,你可是我的人了。」他輕佻的眸子有著一閃而過的光熾。

    乍見她腕上的紅痕,他的心竟升起陣陣不捨及心疼,莽撞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來回撫拭,不知是要將紅痕擦淨,抑或重溫她勻勻的脈息。

    「別藏在身後,那可能是你前生的記號,你遮了,前世的郎君就找不著你了!到時可便宜我這個壞人。」他眉目含笑,挑情地望著她。

    「或許,你想便宜我。」邪魅的氣息俯向她。

    香漓一驚,原本藏在身後的手抵在胸前,阻止他的靠近。

    他滿意地看著不再自憐的她,奇異的溫柔流過他的眼眸。

    女人的情緒他原是冷面一對或一走了之,任何女人的哀怨癡狂都入不了他的眼,反令他厭惡的離去。可她卻輕易攪亂他一貫的原則,撞擊著他冷硬心房的隙縫,讓那隙縫越來越大……

    惡棍的唇為了懲罰自己的心軟,毫不憐惜地探向她紅馥的唇,剛烈的氣息碰觸到綿密的唇瓣立刻化為繞指柔,無比愛憐地在她的嘴角撒下密密麻麻的細吻……

    香漓的腦中渾渾沌沌,原本端坐的身軀癱軟無力地靠向椅背,他強健的手臂抵著椅背,將她困在胸膛內,香漓每一次呼吸儘是他強悍的氣息,燠熱發燙的身子不住地晃動。

    樓展漠大手扶住她偏轉的螓首,黑瞳裡的墨漬濃冽。「叫我的名字。」他想聽她喚他的名字。

    「展漠……」恍若受到魅惑催眠,香漓口中緩緩吐納出他的名字。

    輕輕柔柔如花瓣撒落,片片都飄進了樓展漠心中的隙縫。

    香漓口中再三低回溫潤著他的名字,仿若前生未竟的種子,此刻正破繭而出。

    迷濛似水的美眸與黑沉的眼瞳相遇,黑眸裡的墨漬潑灑得更加暈散炫染,熱烈的唇印上渴念的唇瓣,一股激烈的火焰迅速蔓延,火舌沿著她動人的唇口來回輕舔撫弄,結實的身軀緊密地趨近她柔弱的身子,酥麻迷亂的騷動讓她不自覺綻開唇瓣,邪魅的舌不想急著探究這突來的勝利,反而轉移陣地,含住她香軟的耳垂,輕咬淺嘗。

    香漓的耳根整個透紅,整個人沐浴在粉紅色的色澤中,星眸半合,吐棄如蘭,烏絲鋪散在椅背上蔚成發浪。這誘人心狂的畫面,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迷藥。

    樓展漠俯視身前的女子,眼中難掩的慾望,波濤洶湧,幾近將他滅頂。女人唯一的功能就是幫他滿足慾望,既然她顯然也願意,那又何必故作謙謙君子,身下正隱隱作痛呢!

    忽視心中另一道憐惜的聲音,修長的指尖撫過她精緻的臉龐,沿著鎖骨,劃過她胸前的隆起。忽地,貪婪地張開偌大的掌心包含住她的柔軟,狡猾的舌迅速封住她的口,舌尖逗弄著她的不知所措,勾引纏繞著她小巧的舌。

    「啊——」香漓扭傷的足踝被他轉趨激烈的動作壓迫到,痛楚使她殘存的理智霎時清醒許多,未被束縛的纖手顫抖地推拒埋沒在胸前的黑色頭顱。

    正執著於甜蜜探索的樓展漠,大手輕易地把妨礙他的小手擒住,墨黑的眼閃著曖昧的光芒。「你不想繼續嗎?」邪氣的嘴角掛著一抹性感的笑意。

    她堅定地搖搖頭,收回被他牽制的手,微顫地扣攏胸前外洩的春光。胸前的點點紅印,提醒著剛才兩人之間的溫存旖旎。

    樓展漠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一顆顆地扣攏紐扣,這是她的小把戲嗎?欲迎還拒,如果是,那她成功了,他從未曾在前戲的部分便如此激昂勃發,前戲通常是女人挑逗他的遊戲之一,這般挑動女人的熱情,他還是頭一遭,身下尚未得到宣洩的慾望,仍高喊著要解放,既然她想玩,那他就陪她玩。

    「別忙!」厚實的掌壓住她的手,將盈盈纖手提至唇邊,烙下柔情似水的一印,眼底透著誘惑的波光。

    她第一次看見男人的眼竟能比女人還要奪人心魄,睫毛長密,眸子裡的波光粼粼倒映出自己嬌羞的心亂。

    樓展漠升起一抹嘲弄的笑,唇沿著她柔細的手腕磨蹭挑弄,他要勾起她藏在心底的熱情。

    她排拒著手腕傳來的陣陣酥麻,振作地尋回失去的聲音。「說明會快開始了,公司的同事在樓下等我,我得趕快下去。」香漓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怕再繼續下去,她會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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