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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文 / 魔女

    他們就這樣一直相擁著,享受彼此之間的親暱。

    「你知道你曾答應過我什麼嗎?」

    「啊?」

    「你答應過永遠也不會不理我。」他縮緊手臂,像是要將她嵌入體內。「可是你醒來那時卻不理我……你可知你的每一次拒絕都讓我痛不欲生?」不管你是否失憶,都不該把我當成陌生人的。」

    「對……不起。」

    聽到她的道歉,他輕笑出聲。

    「以前的你最愛和我爭辯,不管自己是否有理,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詞反駁。像現在這樣乖乖的道歉,真的很不像你。」

    「我愛和你辯!意思是說以前的我很壞,是不是!」她細聲細語。

    「不,你只是太過有主見了,所以總愛發表你的想法。」

    「那是好還是不好?」她實在聽不出這話是褒是貶。

    「不管好不好,我愛那樣的你。」

    「那你不喜歡現在的我?」

    「當然不是。不管你變成怎樣我都愛,這輩子我是不放開你了。所以不許你胡思亂想。」

    「我很抱歉自己忘了你,甚至連你長什麼樣子都想不來。」她好沮喪。

    「無所謂,反正我長得很醜。」他故意說反話,希望她不要因為看不到他而傷心。

    「是嗎?」她故意摸他的鼻樑,「你有高挺的鼻子。」又摸他的顴骨,「明顯的輪廓。」手來到他的唇,「和飽滿的唇。」

    「你長得一點都不醜,對不對!」她最後下了結論。

    「不對,我醜死了。」

    於羚笑了。

    「你騙人,我才不會喜歡一個醜死了的人。」宋天雷也不反駁她。只要能再看到她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了。

    「把過去的事都告訴我。」她要求。

    「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

    於羚靜靜聆聽,直到宋天雷說完一切,於羚才開始發出疑問。

    「這麼說,我爸爸早就知道魔帝黨改頭換面?」

    「是啊。你父親不是簡單的人物,我也是後來和他談過才知道的。還好他知道,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說服裴亞力。」

    「那麼林青五和曾子祥捉到了嗎?」

    「曾子祥已經捉到,但是林青五逃走了。」他沒有說出曾子祥是經過他的酷刑拷問後才交給裴亞力的。「林青五太清楚你是我的弱點,所以你的安全還有所顧忌;沒有我的陪伴,不准亂走動。」

    「我真的能成為你的弱點嗎?」

    她的視線沒有焦點,更能激起他的愛憐。

    「是的,你就是我最大的弱點。所以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於羚點點頭表示瞭解,順宋天雷的身勢投入了他的懷抱,而嘴角……漾出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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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席美一手拿著紙張,一手發抖的指責著剛走進門的於文信,淚眼婆娑。

    於文信不明所以,看到心愛的女人流下這麼多眼淚,他心疼的只想要抱著她坐下來安慰。

    「你不要靠近我!」席美明白他想要安撫她,但她只有更堅決的決定。「我們離婚!」既然無法對他痛下暴力,只有分手。

    「你說什麼?」於文信震驚的問,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

    「我們離婚。」她又說了一次,表明她的決心。

    「為什麼?」他可以為了她和父親反目,放棄當總統的野心,為什麼她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

    「你自己看!」她將手上已經被捏成一團的紙去給他。於文信撿起紙團,將之攤開來:

    親愛的信,別後至今可好?還想念那一段在山谷裡的纏綿悱側、翻雲復雨嗎?我等著你再來找我喔。小羊兒令令留

    「原來你說被關在山谷裡是騙人的,和女人亂來才是真的!」席美說完又淚如雨下,哭倒在沙發上。

    於文信看完紙條,馬上就想到是誰幹下的惡作劇。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他在她身邊坐下,看她哭成淚人兒,他好心疼的為她抽了幾張面紙。

    「我就是太相信你,才會有今天的下場!」她很慢地拿走他為她抽的面紙擦淚。

    「你想一想,小羊兒令令是誰!」他又為她抽了幾張面紙。

    「不就是你的新歡嗎?」她丟了用過的,又拿走他手上的。

    「小羊令,不就是小羚嗎?」

    「小羚?」她面對他的臉,心裡只有更深的絕望,「你還想要騙我!小羚喪失記憶,怎麼會寫這種東西!」

    「恐怕她已經恢復記憶了。」於文信可以猜得到女兒想報復的心情。

    「真的嗎?」席美抬起頭看著丈夫,心裡已經相信他了。「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是她的父母親耶,她希望我們分開嗎?」

    知道她不會再拒絕他,他才將她抱住,親自為她拭淚。

    「她不是希望我們分開,她是想給我這個老爸一點懲罰。」他太瞭解自己女兒的個性了。是他的身份害她變成今天這模樣的,而先前他都沒有告訴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將她弄得團團轉,她想報仇的心態他可以理解。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利用她母親的眼淚這一招,她明明知道他對妻子的眼淚是最沒有抵抗力的。

    「為什麼?你是她父親啊!」

    於文信笑笑,只是親了親妻子。「以後對我要有信心,好嗎?」

    席美嘟著嘴,點點頭。

    「我剛才從我父親那裡回來。」他看著席美不安的眼,「他要我們搬回家住。」

    「真的嗎?他願意接受我了嗎?」席美眼裡泛著喜悅。

    於文信點點頭。

    他被關在山谷的這一段時間裡,外面似乎發生了好多事。之後他被宋天雷放回來,不久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他不知道於羚是怎麼做到的,但從父親的口氣裡,可以聽出是於羚打破了他的心防,改變了他的堅持。

    他真的為這個女兒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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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宋天雷可以感覺到於羚開朗了許多,他的心情也跟著改變。

    此刻他正在為她換衣裳。看她略白的臉龐泛著自然的粉紅,即使她一輩子都這樣看不見、想不起過去,他也無所求了。

    「快幫我穿好衣服,別再親我了。」於羚想要推開在她肩膀上的臉,卻被他捉住。

    自從她回到他家後,他就像一隻飢渴的動物,每天為她穿衣時都趁機吃她豆腐。

    敲門聲喚回宋天雷的心猿意馬,只好安分地繼續為她著裝。

    「于小姐的父親來了。」來敲門的是珍妮。

    「我好了嗎?」她張開了雙臂讓他檢查。

    「嗯。我帶你下去。」

    於羚伸出手來要讓他牽握,卻整個人被抱起。

    「你說要帶我下去。」

    「沒錯,但方法我來決定。」說完他就抱著她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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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怎樣?」於文信向著宋天雷。

    「身體復原的情況不錯,但是眼睛和記憶都沒什麼進步。」他將於羚放在沙發上。

    於文信一直觀察著於羚的反應。

    「我可以和她單獨談談嗎?」他對宋天雷使個眼色。

    宋天雷看見於文信的暗示,他點點頭,然後走到門口,打開門再關上。但他並沒有真的走出去,只是站在門口不動。

    「小羚,你不該開這種玩笑的,你讓媽媽掉了好多眼淚。」

    於羚馬上笑逐顏開,「誰叫你什麼都不說,讓我陷入一團混亂中。」

    站在一旁的宋天雷瞇起了雙眼,但於文信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那你又為什麼不對宋天雷坦白你已經恢復記憶?他不是已經告訴你他的身份不會影響你們在一起?」

    「我這麼做,一來是想要懲罰他對我的不信任。」她低下了頭,「另一個原因是我看不見這個世界……我知道這樣想很膚淺,但我有缺陷卻是事實。」

    「不管你有沒有缺陷,你該知道,宋天雷不會讓你離開的。」

    於羚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你和宋天雷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她這個女兒總是給他意外。

    「就是你要我去碼頭看歐陽哲剛是否出現的那一天他被人追殺,我剛好救了他。」她輕描淡寫的帶過。

    「那你又是怎麼讓爺爺接受你母親的?」

    於羚笑了出來。想不到爺爺真的實現了他的諾言。

    「讓他接受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我問爺爺因為媽媽而失去你值得嗎?他沒回答我;不過他會接受!就代表他覺得不值得。」

    「你可知道裴亞力受傷,你姊姊哭得一塌糊塗!」他幫宋天雷挖出了她心裡的秘密,卻也想要報復他曾經囚禁他。

    此時開門聲響起,是宋天雷在下逐客令。

    「為什麼!」於羚敏銳的聽到開門聲,猜想是宋天雷回來了。

    「聰明的你不會想不通的。」他說完就親女兒的臉頰,「我得離開了,你自己小心。」

    小心什麼?於羚來不及細想,門已經關上了。

    「雷,是你進來了嗎?」她起身,手在空氣中摸索。

    「是你父親走了,而我根本沒離開過。」他在她快被桌子絆倒前扶住她。

    可惡的父親,竟然出賣了她!

    「你想懲罰我!」他眼神冷峻,但她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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