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貓眼精靈

第17頁 文 / 茗琇

    「我早知你和那千金小姐會不和的。」她倒幸災樂禍。一雙眼勾著他。「人家是大學畢業,你呢?跟我一樣念個下三流的職校。她老爸有錢有勢,你呢?沒個家世背景;就連娶了她,做個生意都負債纍纍。你當初若娶了我,就絕不會有這麼一天,因為,」她瞇著眼拍拍他的面頰,「因為我一定會老實的告訴你,你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他瞪著她,「那我天生是幹哪門的料子?」

    她貼近他的臉,似笑非笑地緩緩說:「干小白臉的。」她捏捏他的頰,「瞧你這俊俏的臉,有陣子真教我迷死了。」

    「妳這是在嘲笑我,還是誇獎我?」他咕噥道。睨了她一眼。

    她往後一仰,掩嘴咯咯笑了起來。「可惜,本小姐現在身價不同,早看不上你了!」

    他揚眉伸手一把將她拉下圈在胸前。「那妳幹嘛三番兩次和我上床?」

    她舔舔乾澀的唇,「因為,當我老是和那些有錢的老男人上床時,就會偶爾的想起你。」

    「這話聽來真刺耳。」他沉聲道。見她又笑了。

    「你在乎嗎?」

    她那貪婪的手兒又往他身上游移了起來;盛平覺得這女人使他越來越墮落。她有高明專業的技巧教他沉溺於性愛,又引誘他迷戀上毒品。她像蛇一般貪婪而無情,搾乾他所有的精力和心思。

    他感覺他正沉淪著。

    她一步又一步地將他往下拉,往地獄推去。

    可是,當他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時,當他連自己都不愛了時,他發現墮落是遠離現實的一帖良藥。反正,他早就沒有了回頭路,他又有什麼好失去的?

    第八章

    「所以說,我敢打包票,她絕對是一隻千年的貓妖,錯不了的。妳想想,普通人哪有可能從山崖下赤手爬上來?」紫觀寺裡,留著八字鬍的道長在大廳內來回踱著,並嶄釘截鐵地如此說道。

    「是這樣嗎?」黃清敏被王菲雯硬是給拉來了紫觀寺。但她對施燕燕真是貓妖一事,仍抱持懷疑的態度。

    「展媽媽,一定是的。」王菲雯一旁使勁地幫著道士說話。「您不是說那燕燕以前從不吃魚的嗎?現在突然愛吃的很?您還說她老是喜歡半夜裡蹦蹦跳的不睡,可白天卻睡到太陽曬屁股。這不跟貓一樣嗎?」

    「那倒也是……」黃清敏支著下顎,皺眉想了想,「那女人病了五年回來後,整個作息都變了。啊!」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地撫額喊了三鷺,「還有大力士!她以前和文鋒養的狗,我記得她從醫院回來那天,竟被那條狗給嚇的爬上了樹!」

    「那就對了,貓怕狗啊!」王菲雯接腔著。

    黃清敏回想起這一切巧合,及孫女小燕那日在病房內所說的話。「天啊!」她睜大眼,一陣寒意貫穿全身直涼到腳跟。「難道,她真是隻貓妖?」

    「該說是這隻貓妖上了施燕燕的身!」道長摸了摸鬍子推測道。

    王菲雯念頭一轉,拍桌起身道:「搞不好,就是這貓妖讓施燕燕變成了植物人,說不定五年前那場車禍就是她的傑作,好讓她可以上她的身。我猜……」她小聲地,一臉害怕地朝著早已嚇的一臉蒼白的黃清敏說:「前幾天那場車禍,八成是她想奪去小燕生命的結果,後來沒成功只好反過來救她。」這下,她可把自己惡劣的計謀推的一乾二淨了。

    「這……這怎麼行?」黃清敏恐懼地從椅上跳起,直瞪著道士追問:「我兒子可不知道。他天天和那妖一起豈不很危險?」現在,她可全信了。

    「豈止危險!」王菲雯一邊猛起哄,「搞不好會被害死!」

    一聽見自己唯一的兒子有了危險,黃清敏可急了,連忙求著道長。「道長,您可得救救我兒子,我可就只有這麼個寶貝兒子了!」

    「救是沒問題……」道長挑眉道:「我的開壇費可不便宜。」

    「您放心,我一定給!」黃清敏一口允諾。

    「那好,」道長一聽有了收入,不禁笑了笑坐下。「我們挑一天,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設壇捉妖。記住,」他嚴肅地皺皺眉,「千萬要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才可以捉她個措手不及!另外,我要妳準備一碗黑狗血。像這種千年道行的貓妖,只要一淋上黑狗血,那麼牠絕對會痛如萬針在刺,想不離開那肉身也難,其它的就靠我的法力驅妖了!」

    「好,您說的我一定準備妥當──」

    「展媽媽……」王菲雯問著:「可是伯父會同意讓道長進屋開壇嗎?他一向不信這個的──」

    「放心,我會說服他的。如果這施燕燕真沒被妖附身的話,那道長再怎麼捉妖,她也不會有事的;除非她真是被貓妖給附上身了。不過,老實說,」她握住菲雯的手一臉恐懼,「我現在想到回去見著的是隻貓妖,我就雞皮疙瘩全爬了上來。」

    「那倒是,太可怕又太噁心了!」王菲雯不禁也打了個寒顫。想到那個貌美的施燕燕其實是只妖怪,她都感到恐怖。

    「妳們放心,她暫時應該不會害妳們才對!妳們可千萬別打草驚蛇啊。」

    不過,黃清敏和王菲雯仍抗拒不了那爬上身來的寒意。

    O。O。O。

    當方盛平一起身時,她也就醒了。但她沒睜眼,直到那熟悉的腳步聲隱沒在客廳,轉進了廁所。

    展辛純睜開眼,窗外的日光夾雜著招牌上的霓虹光彩,微微地使漆黑的房間有些光兒可瞧見牆上的鐘。

    三點二十五分。

    她輕手輕腳地不顧寒意掀被起身,腦裡塞滿了疑惑。近來,盛平總是在三更半夜溜進廁所大半天;她直覺他有些不對勁!別說他人越來越瘦,有時她喊他半天他也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摸樣,總是躲著她的眼光,彷彿瞞著她什麼似的!

    好幾次她跟著他身後起身,然後隔著浴室門問他在幹嘛,要待個老半天?他總也支支吾吾地含糊著。

    展辛純摸黑地拉開床邊書桌的抽屜,摸出一把預先放進去的鑰匙,然後悄悄地溜進了客廳。

    她一定要搞清楚他倒底在幹些什麼?於是她躡手躡腳地偷偷將鑰匙插進鑰匙孔,毫無預警地推開木門。

    然後,她愣住了,蹲在地上的方盛平一時亦愣了。

    她見他慌張地欲拿起地上擱著的小鐵盒,於是她先行彎身搶了過來。

    「這是什麼?」她沾著盒裡的粉末,又瞥見他手上的細管,和那一臉的慌張,頓時明白了一切。

    「你吸毒?」她不敢相信地瞪著他,「老天!你竟在家裡吸毒?」她嚷了起來。

    「還我!」他起身上前欲搶回那鐵盒,對她的質問則不予理會。

    展辛純推開他的手,見他額上全是汗,直盯著她手上的盒子。他兩眼深陷,空洞無神,彷彿是個陌生人似的。

    「原來你每天半夜起床搞這玩意?」她氣的幾乎不能呼吸,她萬萬沒想到他除了愛喝酒外,竟還染上了毒癮!她渾身發抖地指著他怒斥:「方盛平,你對得起我嗎?」

    「我說妳還我!」他只在乎那盒裡的東西,他只想哈上一口,不然他渾身都不對勁。「求求妳還我!」他哀求著伸手去搶。

    展辛純硬是推開他,緊握著盒子不給,他又氣又急地使勁地拉著她搶,於是她乾脆猛踢他一腳,然後奔至馬桶前打開盒子瞪著他。

    他連忙伸手大喊:「不要!」

    她毫不猶豫地將盒內的粉全倒進馬桶內,然後按下開關沖掉。

    方盛平怒吼一聲奔上前來,彎身趴近馬桶見那水沖掉了所有的粉,揚頭一瞪,起身氣的狠狠地揮了她一巴掌,一邊罵著一邊使勁地將她往門外用力一推,「臭女人!」

    她被這一個耳光,打的眼冒金星,又被這麼用力一推,一時失了平衡,跌向門外,整張臉撞上了門坎,一時痛的她差點沒暈了過去。她暈沉沉地聽他發了狂似地咆哮著。

    「那整整花了我一萬塊啊!妳就這麼把它沖掉。妳憑什麼?妳知不知道那多難才買來的?妳這臭女人,死三八!看妳幹的好事!」

    他衝過來,一把猛地扳過她身子,這才驚覺她眼角流了血,唇側腫了一片,「老天,妳,妳流血了。」他緊張地伸手欲拭去她眼角的血跡,她猛地伸手揮去。並費勁地喘著氣坐了起來。

    「媽媽?」小茹的聲音在漆黑的客廳響起。

    她摀住發疼的眼角,努力地眨眨眼,看見女兒一臉驚惶地站在她的房間門口。

    「媽媽……妳和爸爸吵架了嗎?」她沒走過來,怯怯地問著。

    方盛平一臉的慚愧黯然著。

    展辛純忍著痛喊了過去,「沒事!小茹乖,進房去睡。」她見女兒揉了揉眼,應了一聲,才緩緩地回了房。

    一見女兒進房了,方盛平一把摟住她,又急又慌地陪著不是。

    「對不起,辛純,我不是故意出那麼重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妳很疼是嗎?我真該死!」他自責地反打自己一個耳光。但見她雙眸冰冷地伸手抹去唇側的血跡,看也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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