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吻的滋味

第17頁 文 / 閔裟

    「誰?」

    「她呀!你不是因為我長得很像你以前的戀人,所以總是會這樣的看著我嗎?」岱宇湊上前去,小聲地說:「她是怎麼離開你的?」

    「她沒有離開我,但也從來沒有靠近過我。」

    「什麼意思?」岱宇覺得這句話簡直是太高難度的謎語了。

    俊東似乎想轉換話題,點起了一根煙:「妳慢慢想,想出來了,我就告訴妳,我愛的人是誰。」

    岱宇看著他,嘟了嘟嘴:「不說算了。」

    俊東溫和地笑了笑。

    她什麼時候能知道呢?

    要等到那時,他才能把一切一切都坦白告訴她?

    俊東看著岱宇又吃了一大口飯後的甜品,她卻沒有發現奶油在她的唇邊留下了印記。

    她似乎已經完全回復了。

    「不難過了吧?」俊東輕聲地問著。

    岱宇點點頭:「好些了,就如你說的,我雖然不贊成彤翎的選擇,但我仍然尊重她的選擇。」

    俊東突然伸出了手,將她的臉抬起,手指將她唇邊的奶油緩緩地擦去。

    「那妳下次別在我面前掉眼淚了,妳掉一次眼淚,我的心就會碎一片……」

    岱宇立刻臉紅了起來,她避開了他的眼神。

    「我們真的該回去了。」她笑著說:「再待下去,我又要誤會你了。」

    俊東有些喜,有些悲。

    岱宇開始喜歡他了嗎?

    第七章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俊東燃著煙,直到曙光出現。

    他一直待在辦公室裡,只有在這裡,他才可以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的身份。

    他太過貪戀在她身旁的滋味,貪戀到他快要忘記自己的臥底身份,忘記自己可能會為她帶來危險。

    他輕歎了一口氣。

    他從來未曾對自己選擇做臥底一事後悔,但此時此刻,他竟有那麼一點不甘。

    「東哥!」大陸的敲門聲將他的思緒喚回。

    俊東這才如夢初醒般,將煙熄掉。

    大陸將一本厚厚的資料送過來:「東哥,這是你吩咐要查的凌翔亨資料。他這次去歐洲,名義上是要談翔事務所的德商訴訟案,但實際上,凌翔亨卻去了法蘭克福和巴黎,與意大利的黑手黨分部頻頻接觸,我從探子那裡的側面消息得知,他好像想買進一批黑市的槍械。」

    俊東眉一蹙,翻開了資料中一張又一張隱藏式攝影機所拍的照片。

    凌翔亨開始行動了?

    「這個凌翔亨是很奇怪的人,名義上似乎是個單純的律師,但事實上,他根本是台灣幫派對外的窗口,問題是……」

    俊東看了大陸一眼:「什麼事你就直說。」

    「凌翔亨這趟歐洲行,身邊一直都有一個女人。」

    俊東臉色難看,看來他真的是準備甩掉岱宇了。

    大陸將照片拿了出來,放在俊東的面前:「這是那個女人的照片。」

    俊東一看,當場楞傻,他身邊的女人,是茗儷。

    大陸低了低頭:「因為是大小姐,所以這些照片我沒有放進資料裡,讓東哥來決定。」

    「為什麼茗儷會和凌翔亨在一起?」

    大陸沉默了許久:「東哥,大小姐從一下飛機就與凌翔亨在一起了,他們是坐同一班飛機,之後的大小姐,連吃住都與凌翔亨在一起。」

    俊東用手撐住了額頭。

    這就是茗儷說的報復嗎?

    茗儷這個傻女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陸看著俊東,沉默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東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提……」

    俊東沒有出言阻止,大陸便說了下去。

    「東哥,這個叫凌翔亨的,是歐陽小姐的未婚夫吧。」

    俊東不答,算是默認。

    「東哥,以我個人來看,大小姐根本是在報復,她糟蹋自己來報復歐陽律師,而這個凌翔亨居然敢腳踏兩條船,也不是一個好人,更何況,我們都不知道凌翔亨在道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我認為他是一個危險人物。」

    「我知道。」

    大陸並沒有因為俊東的承認而放棄逼問陳俊東:「東哥,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但是,你們四個人現在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

    俊東不語,他怎麼會不知道,但是,現在該怎麼解決呢?

    「席老大知不知道此事?」

    大陸搖搖頭:「應該不知道。歐洲的這個探子是直接聽命於我們的,現在消息只到我們這邊,尤其這件事情牽涉到茗儷小姐,大家只好等東哥的指示。」

    俊東沉默了三秒,下了決定:「吩咐下去,封鎖消息,尤其不可以讓老大聽到半點風聲。」

    「但是凌翔亨與黑手黨接觸的事,不需要報告席老大嗎?」

    俊東搖了搖頭:「沒有具體的事實,不要打草驚蛇。」

    大陸點了點頭。

    「東哥,還有一件事。席老大不知道是那裡來的消息,知道你動用了十億的資金,去購買新周氏的股票,他十分不高興,恐怕等一下就會要東哥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門口的小秘書掛了電話進來。

    「東哥,席董的電話。」

    「我知道了。」他掛下了電話,看著大陸。

    ******

    席老大家。

    席老大正抽著雪茄,在富麗堂皇的客廳中或站或走。

    管家來報:「老爺,陳先生來了。」

    席老大大吼一聲:「還不叫他滾進來?!」

    陳俊東如常地,一身黑衣進來,態度十分謙恭,卻不失傲氣。

    「席老找我有事?」

    「怎麼,我不找你,你就不會來嗎?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不要忘記,當初你在警界像喪家之犬被趕出來的時候,要不是我收留你,你陳俊東會有今天的風光嗎?」

    「俊東不會忘記席老的提拔之恩。」俊東臉上表情絲毫未變。

    席老大看到他的樣子更是火了起來:「你是連解釋都快懶得解釋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雖然老了,你在外面的胡作非為,我一樣看得見聽得到!」

    「俊東不理解席老為何事生氣?」

    「好,話要挑明了講是不是?」席老大依然很生氣:「你給我好好地說清楚,你動用了天樞的十億資金,花到哪裡去了?據說還分文不收利息,這是什麼道理?我的錢變成了公益基金,我的金融公司變成慈善機構了?」

    俊東等席老大發洩完,才緩緩地說:「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俊東頓了頓:「席老如果不相信俊東,大可以把俊東從組織中撤換下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到現在你還一副沒做錯的樣子,有好幾十雙眼睛看到你在新周氏的股東會上出現,難不成這事是謠傳嗎?」

    俊東笑:「我確實是投資新周氏十億。」

    席老大看到俊東如此有自信的樣子,反而懷疑了起來:「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這次新周氏與偉軒的股權之爭,並沒有讓天樞金融虧錢,反而還因此賺進了三倍。」

    席老大楞住了:「三倍?」

    「對!以現在新周氏的股價而言,我們公司所投下的十億,已值市價三十億元。」

    「比高利貸還好賺!」席虎有些驚喜。

    俊東笑了笑:「沒錯,而且如此一來,也讓偉軒這家公司,從此欠我們一個人情,因此,我才決定不收偉軒的這份利息,省得被人家說我們虎躍集團貪得無厭,還要吃干抹淨。」

    席虎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上前拍了拍俊東的肩:「俊東,我就知道你是個人才。」

    俊東略傾了傾身:「謝謝席老的信任。」

    席老罵了起來:「真是,茗儷真是太不懂事,怎麼可以這樣懷疑你呢?」

    俊東楞了一楞:「這事是茗儷說的?」

    席老點點頭:「可不是,她從歐洲打電話來,說你為了一個叫歐陽岱宇的女人,居然花了十億。唉,要不是她是我女兒,我料想她不會騙我,不然我怎麼會懷疑你呢?」

    俊東眉頭緊鎖了起來。

    茗儷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一定是凌翔亨。

    席老看俊東眉頭深鎖,以為他是生氣茗儷,於是他試著安撫:「俊東呀,我這個女兒自小就任性驕縱慣了,你就看在她真的很喜歡你的份上,別和她計較。」

    「我不會。」

    「話說回來,我女兒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席老大還是懷著一絲希望。

    「我配不上茗儷。」

    「是為了剛剛提到的那位歐陽岱宇嗎?她好像是天樞的法律顧問吧?」

    俊東有些心驚,席老虎居然注意到岱宇了。

    「聽說那個歐陽律師是訂過婚的?」

    俊東眼神一變,席老虎真的調查過岱宇?

    席老虎點了點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沒關係,現在都是廿一世紀了,沒結婚就有希望,就算是結婚也還可以搶過來。」

    俊東不語,一直注意著席老虎話中的含意。但席老虎似乎只是單純的感慨,歎了口氣:「唉,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喜歡吃的菜就是喜歡吃,不喜歡的話,魚翅鮑肚都一樣。所以,我只能期待我那個倔強的女兒趕快清醒。」

    席老虎又拍了拍俊東的肩膀:「你放心,我席虎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於私來說,我是茗儷的父親,你讓我的女兒哭得像個淚人兒,我是很想教訓你這小子一頓的,但是於公來說,你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計謀,要膽識,你都有,條子那裡全是瞎了狗眼才會把你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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